“賤人!”陰六一聲怒吼,自身已是避無可避地迎上了武鬆。潘金蓮則在推了陰六一把之後,向遠方遁去,飄飄若仙,消失在月光之下。


    武鬆更想擒下的是潘金蓮,畢竟她已經知曉柴進的真實身份,她逃出生天之後,定會將此事透露出去,屆時隻怕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上門。


    “死!”刀隨身走,砍向陰六上中兩路,暮雪寒霜之力爆發,周遭的樹葉之上都凝聚了霜花。


    陰六來不及躲避,雙臂一振,肌肉高高隆起,手成鷹爪狀,抓向雙刀。


    “錚錚……”金鐵交鳴,削鐵如泥的戒刀竟然被陰六手掌鉗住,陰六十指發力,戒刀雙雙變形,卻是沒有出現他意料之中的斷裂!


    “好寶貝!”武鬆這才發現陰六雙掌之上帶有透明的拳套,镔鐵戒刀都不能斬破。


    “你的刀也不差!”陰六看向被武鬆抽迴的戒刀,狠厲道。


    武鬆身上的金色氣息蔓延至戒刀之上,再次揉身而上,雙刀結成一道巨大的金光,刀刃猶如金烏揚起的烈火,內層卻是深寒的氣息,刀氣縱橫,枝葉紛飛,大石碎裂。


    陰六雙拳靈活,有五色光華流轉,硬抗金色刀氣。騰轉挪移,依靠拳套的防護力,每每危難之際總能化險為夷。


    兩人動作迅猛而激烈,好像極速的旋風,擊打聲如鼓聲般響徹高空。每一次碰撞,都會產生強大的衝擊,破壞四周的一切。


    兩人酣戰四十多個迴合,史進提著青龍棍趕到,本就落在下風的陰六心生懼意,被武鬆找到破綻,一刀虛晃,迫使陰六雙拳攔截,趁著他招式一老,另一刀攔腰橫斬。


    “滋啦。”陰六腰間先是出現一道血紅色,緊接著血水噴湧四濺,陰六不可置信地雙手抓在武鬆的戒刀之上,上身懸空,下身倒地。


    先天境修士的強大生命力讓陰六不能立時死去,劇烈的疼痛使他麵目猙獰大叫道:“啊……老子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似乎迴光返照一般,陰六棄刀平掌,兩個透明拳套仿若離弦之箭一樣直射武鬆心口。


    含怒一擊,加上武鬆以為陰六死定了,便放鬆了戒備,拳套好像飛刀一樣刺透護體金色氣罩,撞在武鬆肉身之上!


    “二郎兄弟,小心!”史進大喝一聲,眼見武鬆就要命喪於此,無法施救,狂怒之下,青龍棍猶如神兵天降,將陰六頭顱打的粉碎,紅的,白的四濺!


    “叮叮。”兩聲清脆響聲,透明拳套在武鬆胸前無力落下,關鍵時候武鬆體內的秘寶,冰蠶銀絲甲及時出現,擋住了拳套。


    史進快步上前,看著緩緩消失在武鬆體內的銀色寶甲羨慕道:“二郎兄弟竟有如此寶貝。”


    武鬆俯身撿起那兩個透明拳套,拉扯兩下,臉色難看道:“是俺大意了,險些傷在這小賊手中。”


    史進用青龍棍將陰六的上半身挑到一旁道:“身體都斷成兩截,還能出手,這廝悍勇如此,任誰也想不到。”


    武鬆將拳套放進懷中,極目望去,想追上潘金蓮已是再無可能,無奈之下,搜完陰六的屍身,除了一些碎銀,再無所獲,便同史進一起返迴山寨。


    少華山山寨,混亂的局麵在朱武的指揮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小嘍囉們各自負起自己的職責。


    他和楊春兩人將柴進和陳達扶進大廳之中,這時柴進才勉強能視物。


    “馬爺,下次再有這樣的突發事件能不能先說一聲,我可不想變成一個瞎子。”柴進頗含怨氣。


    “事急從權,那個時候哪有時間和你說,留人要緊。”


    “我這眼睛什麽時候能恢複?”


    “最多一個時辰,便能恢複如初。”


    旁邊朱武和楊春無論怎麽唿喊,陳達都是昏睡的狀態,楊春甚至抽上了大嘴巴子,還是沒弄醒陳達。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楊春焦急道。


    朱武也是一臉愁容,無可奈何,“再等等,或許等下他自己便能醒過來。”


    直到武鬆和柴進迴來,陳達還是沒有蘇醒。


    朱武看著兩人空手而迴,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期許問道:“兩位兄弟可擒下了妖女和陰六?”


    武鬆邊走向柴進邊說道:“陰六已死,那妖女跑了。”


    “唉!俺這兄弟可咋辦呀。”朱武所有的期望已落空。


    此刻柴進的視力幾乎已經恢複了,他能看出武鬆對於潘金蓮從他手中逃走還是有些不甘。


    “二郎,不必擔心。就算宋廷和遼國知道我還活著,最多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武鬆扼腕歎息道:“那妖女心狠手辣,將陰六推向我,她一人逃了,若不是殺死陰六費了些功夫,二郎定不會讓那妖女走脫。”


    “山水總相逢,她總有一天會落在我們手中。”


    柴進看向朱武道:“如今這少華山被這妖女所在的勢力盯上,朱武兄弟今後如何打算?”


    朱武精通陣法,廣有謀略,如今卻還是對以後的方向產生了迷茫。


    史進適時說道:“不瞞兩位兄弟,這次上山就是要勸你們同俺一起上梁山的!”


    楊春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道:“可是山東那個八百裏水泊梁山?”


    “正是,柴大官人便是梁山之主!為表誠意同俺一起前來,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還救下了陳達兄弟。”史進道。


    朱武二人這才知道柴進原來就是梁山之主,思量著這少華山已然待不下去,兩人相視一眼,對著柴進抱拳道:“還望大官人能收留我們。”


    柴進笑道:“兩位兄弟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談什麽收留,進了梁山都是一家人!”


    他接著說道:“至於陳達兄弟,兩位也不必過於憂慮,我自有辦法喚醒他。”


    朱武和楊春聞言驚喜道:“還請大官人救救陳達!”


    柴進走到陳達座椅旁邊,裝模做樣地將手指放在其脈搏上,心神卻是在同銀色獸皮交流。


    “馬爺,怎麽才能喚醒他?”


    “昏睡好解,唯一的麻煩點是他的星命如今算是殘缺的,若是不能奪迴被竊取的星命,將無法開啟專屬功法。”


    “盜天宗竊星命以求飛仙,如今奪得部分星命,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隻需守株待兔,那妖女及他的同門便會自投羅網。”


    “既然你心中已有定計,那便隨你的心思吧。你隻需將手放在他的神闕穴之上,反複用星力按壓九次,他便能蘇醒。”


    柴進睜開雙眼,伸手放在陳達肚臍神闕穴處,銀色星力流轉,隨著他手掌摁壓九次,昏睡的陳達總算是蘇醒。


    “喂!什麽人?敢摸你陳大爺!”陳達想打掉柴進的手,被武鬆一把抓住手腕。


    看到陳達蘇醒,朱武急忙上前道:“兄弟不得無禮,是大官人救了你。”


    “大哥,俺怎麽啦?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陳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朱武快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直說的陳達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俺陳達英武一世,竟險些栽在女人手上。唉,說出去讓江湖上的好漢如何看俺!”陳達唉聲歎氣道。


    朱武訓斥道:“以後不準你招惹女人,不然俺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大哥,俺以後不招惹女人,怎麽為老陳家傳宗接代?還是要找一個媳婦的,找到媳婦之後,俺就收心不碰其他女人。”陳達立刻保證道。


    楊春上前道:“大哥,既然二哥已醒,上梁山之事宜在當下。”


    朱武也是果斷之人,說道:“將兄弟們都召集過來,我來宣布這件事情。”


    “是,大哥!”楊春下去安排。


    旭日初升,陽光普照,議事廳前的空地上,站著七八百名小嘍囉,竊竊私語,討論著夜裏發生的事情。


    朱武和柴進兩人居中,六人站在眾人前方。朱武振臂一揮,場下瞬間安靜不少,不說紀律,更多的是頭領的威嚴還在。


    “兄弟們!我們三位頭領準備離開少華山,前往山東地界,入夥最近聲名鵲起的梁山。”朱武大聲喊道。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小嘍囉又吵作一團。


    “大寨主,你是不要俺們了嗎?”


    “大寨主去哪,俺就去哪!”


    “散夥就散夥唄,俺再去投其他山寨!”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山匪還能餓死不成。”


    ……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陳達破鍋羅大嗓門喊道:“讓大寨主說完!”


    朱武見小嘍囉都安靜下來,繼續道:“願意跟隨的,咱們就一起走。不願去的,山寨也不強求,給你一份盤纏,自謀生路去。”


    最終共有536人無牽無掛,願意繼續追隨,其餘人的各領半貫錢下山去了。


    朱武看著這麽多兄弟願意跟著自己,心中還是很高興的。但也有些犯愁,這麽多人如何在不驚動官府的情況下到達梁山呢?


    柴進道:“如今妖女動向不明,不宜分開行動,咱們隻能晝伏夜行,撿偏僻小道行進。補給就隻能委屈一下兄弟們,多備些幹糧,不夠時,沿途再采買。”


    “也隻能如此了。”


    之後又在少華山,停留了兩日,備足了幹糧,才趁著夜色趕路,所幸這些小嘍囉多少有幾分修為傍身,多是身強體壯之輩,才能適應得了這樣的趕路方式。


    一路再無事端,就算是遇到劫匪,看到如此多人,也沒人敢下手。


    披星戴月式的趕路,曆經二十一個夜晚,總算是趕到鄆城地界,一路上不停有人離隊,至此隻剩下478人,一個個都疲憊不堪。


    柴進想了想將眾人帶去碣石村方向,要將這麽多人送上梁山還需阮氏三雄幫忙。


    一路行來,途經一些村落時,十分安靜。初始柴進還以為是鄉民見到這麽多壯漢,害怕不敢出門,直至看到一座打開的房屋,空無一人,才覺得大有問題。


    “哥哥,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上次尋阮氏三雄時,這些村莊煙火旺盛,如今怎麽已是人去房空?”武鬆疑惑道。


    柴進加快腳步道:“到了碣石村一問便知。”


    來到碣石村外,柴進讓陳達帶著眾人還有烏龍抱月駒,留在大道旁的樹林中稍作休息。他帶著武鬆,史進,朱武,楊春四人輕車熟路來到阮小二家。


    “嫂嫂,小二哥在家嗎?”柴進敲敲門問道。


    聽到聲音的阮小二媳婦,將自己孩子阿良藏好,這才敢探出頭來,看向來人是誰。


    “原來是大官人,你不是梁山之人嗎?怎地還敢出現在這裏?”阮氏急忙將四人引進屋內。


    小阿良見不是官府之人,也從藏身之地跑了出來。


    一番交談之後,才知道原來最近梁山發生了不少變故。


    先是煉妖司第二次來圍剿蛟龍,來了不少煉妖司的成員,不僅想要降服蛟龍,更想著將梁山一舉剿滅。


    為此,他們強行征調梁山泊附近的村民,充當水手,為他們駕船,充當勞力。


    但最終在孫安和公孫勝等人的插手之下,煉妖司不僅沒有捕捉到蛟龍,更是丟下一艘大宋?鐵壁鏵觜海鶻戰船,狼狽逃竄。


    隨後沒多久被征調村民的村莊,一夜之間搬得幹幹淨淨,民間傳聞是:是煉妖司的人將怒火發泄在了這些村莊身上,村民的消失肯定和煉妖司有關。


    而如今阮小二不在家,是因為煉妖司又一次來了,隨同前來的還有其他貴人,據說還是蔡太師的兒子。


    煉妖司這次做足了準備,打聽到阮氏三雄水上功夫極為了得,便想請他們過去,起初阮氏三雄並不肯,但那位蔡太師的兒子竟然說:“你們若是不肯隨行,本公子就定你們一個以下犯上的大罪,全部投進大牢!”


    兩天前阮小二三兄弟最終還是被煉妖司‘請’到了船上,與他們同行的還有碣石村大部分男丁。


    “多謝嫂嫂告知。”


    “我家官人曾多次表示後悔沒有上梁山,這才有受不夠的氣。”婦人接著說道:“阿良水性不錯,官人曾說過,讓他悄悄上梁山給上麵傳遞消息。既然大官人迴來了,便讓阿良帶你上去吧。”


    柴進沉思了一會,看向阿良道:“阿良,你怕不怕?”


    阿良黝黑的眼珠盡是興奮神色,激動道:“不怕,阿爹是水中的蛟龍,俺不會給阿爹丟份的。”


    柴進扭頭看向朱武道:“朱武兄弟,你和陳達兄弟留下照看兄弟們,讓楊春兄弟隨我們走一趟,殺散煉妖司,再迎你們上梁山如何?”


    朱武和楊春相視一眼道:“願聽大官人安排。”


    柴進,武鬆,史進,楊春四人隨阿良登上一艘烏篷船,從碣石湖出發,逆流而上,向著八百裏水泊而去。


    柴進心中發狠,定要將那煉妖司人員和蔡太師的兒子有來無迴,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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