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沒告訴二郎,隻傳了功法,在俺入門之後就消失了,武鬆曾找過他老人家,但沒有一點消息。”


    柴進沉聲道:“咱們兄弟也別猜了,是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明日我和二郎去景陽岡除妖虎,時遷兄弟定要與武大哥哥寸步不離,待我們迴來,便迴梁山,屆時再看他們能翻出多大的浪。”


    “哥哥說的是,迴到咱們自己家裏,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時遷大笑道。


    三人迴到武大住處,還帶迴了滋補身體的補品。


    “嫂嫂身體可好些了?”武鬆問道。


    潘金蓮臉色蒼白,白膩的額頭上還能隱隱看到汗水,“多謝叔叔關心,有了官人請來的大夫,拿了藥,已經好多了。”


    柴進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讚一句:“潘金蓮才是真演技派!”


    武大將潘金蓮扶進裏屋道:“身體虛弱,就多休息,家裏有俺,娘子不必操心。”


    待武大走出來,武鬆急忙問道:“大哥,跟我們一起走的事,嫂嫂怎麽說?”


    武大笑道:“你嫂嫂知你一片好心,她在此也是無親無故,自然是跟著你大哥走,還說:以後俺在你身邊,肯定沒人敢欺負俺!”


    “太好了!大哥且放心,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我兄弟二人。”武鬆在心裏補充來了一句:“就算是嫂嫂也不行!”


    柴進上前道:“大哥,可先收拾行囊,明日我與二郎出去辦個事,迴之後咱們便啟程迴家!”


    武大正了正武鬆的衣襟問道:“二郎與柯兄弟去做什麽事?”


    “大哥,不是什麽大事,何縣令想為民除害,除掉景陽岡上的妖虎,二郎近日也覺得身體鬆弛,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活動活動手腳。”


    武大聽得手發抖,顫聲道:“二郎,你可知那妖虎的厲害?本縣的都頭去了兩個沒了兩個,那附近的獵戶更是不知多少家門前掛起了喪幡。”


    “如此,二郎更應該去打殺了那妖虎,才能不讓它繼續禍害百姓。”


    “不行!大哥不許你去,就讓大哥自私一迴吧。”


    武鬆堅定道:“大哥從小就告訴二郎,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而今二郎有不一樣的理解,當是:學成文武藝,報效與天下!如今除妖虎便是報效天下,安境撫民!”


    “你啊你!從小就是打定主意,十頭牛都拉不迴來。你要去,哥哥不攔你,但有一句話你要記牢:‘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跑!’”


    柴進適時出聲道:“大哥放心,我會看著二郎的。”


    武大拉住柴進和武鬆的手道:“大哥在家等你們凱旋而歸!”


    裏屋的潘金蓮心中暗自嘀咕:“這武鬆當真是從龍虎山鎮魔殿逃出的天罡地煞星命之主?為何全然沒有一點妖魔該有的狠辣無情,莫不是宗門算錯了星命之主?


    那老娘委身於又醜又矮的武大算什麽?不行,老娘要試他一試。”


    次日一早紫石街口附近,烏泱泱的全是人。


    柴進和武鬆從喜園客棧出來之後,才得知原來是何縣令大張旗鼓出行,鬧得人盡皆知:賣炊餅的武大有兩個武藝高強的兄弟要去景陽岡殺虎!


    “柯公子,武二郎!這裏,這裏。”何義招手大喊道。


    “何縣令,你這是作甚,全城的百姓都被你驚動了吧!”


    “嗬嗬......這是百姓自發為好漢壯行。”


    有百姓大聲道:“原來武大從沒說謊,他的胞弟竟真的如此高大威武!”


    “你們看武二爺身旁的好漢,龍眉鳳目,端的是儀表不凡!”


    亦有百姓祈禱道:“兩位好漢定要誅殺妖虎,切莫再讓它傷人。”


    柴進武鬆二人被熱情的百姓擁送至城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百姓們才各自迴返。


    最後城門口隻剩下程婉兒主仆二人,定定地看著遠方。


    “晴兒,你說他們能平安歸來嗎?”


    “肯定能,柯公子和武二哥那麽厲害,一定能殺了妖虎,凱旋而歸。”


    給柴進二人帶路的衙役叫做衛輝,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精氣神很足,後天境三四成左右的修為。


    衛輝十分愛笑,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


    三人並排騎行,衛輝一臉敬佩地看著柴進武鬆道:“妖虎禍亂景陽岡已久,不知吃了多少英雄好漢,早已沒人敢揚言斬殺妖虎,沒想到二位竟還敢挺身而出,為民除害,衛輝打心眼裏佩服兩位大哥!”


    柴進能看出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其實不比武鬆年輕多少,正是滿腔熱血的時候。他笑道:“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而這頭妖虎合該栽在我們兄弟手中。”


    武鬆不擅長騎馬,騎行多時,仍不見到景陽岡,便問道:“到景陽岡還要多久?”


    “再有小半日的功夫就能趕到。”衛輝想了想又說道:“其實趕路並不著急,妖虎喜歡晝伏夜出,晚上容易找到它,白天的不知其老巢所在,很難找到它。”


    “俺是不急,隻是騎不慣馬。”


    柴進笑道:“以後定要給二郎找一個好的騎行師傅,光馬下無敵還不夠,馬上也要無敵才行。”


    武鬆理會哥哥的意思,便開始觀察柴進和衛輝騎馬的姿勢,一點點地調整自己,不多時,便覺得騎馬沒那麽難了。


    幾人邊行邊聊,不覺時間飛逝,這會遙遙看見前方一家酒店,長杆挑著的大旗上,寫著五個大字“三碗不過崗!”


    衛輝笑道:“過了前方這間酒店便是景陽岡!”


    “天助我也!有酒喝,那妖虎今晚必死!”武鬆仿佛已經聞到了酒香,一掃渾身的疲憊,大笑道。


    “店家,打酒來!”武鬆大喇喇坐下,“再切些肉來,有酒無肉吃的不盡興!”


    “好嘞!客官。”


    三盤牛肉,兩碟小菜,三個酒碗擺在三人桌子上。


    武鬆叫道:“酒呢?”


    小二立即給三人斟滿酒。


    看著酒花,聞著酒香,武鬆已是迫不及待將酒一飲而盡。


    “再來一碗。”


    “客官海量。”小二又給武鬆斟滿酒。


    柴進見這酒色清冽,又聞著酒香清醇,忍不住心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遜色於前世的美酒,不過這景陽岡上妖虎禍亂,害人性命,這店家是如何敢繼續開店的?”


    想問問泥丸宮中的金色龜甲,卻發現龜甲和獸皮又不知道隱匿哪裏去了,上次這種情形還是麵見二仙山的羅真人。


    “哥哥,這是二郎喝過的酒中最好的,你嚐嚐。”武鬆打斷了柴進的聯想。


    柴進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香宜人,入口綿柔,唇齒迴甘,然入腹似火,後勁極大!


    “嘖,確實好酒。”


    武鬆吃了幾口牛肉,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再來!”


    小二再次斟滿道:“客官您慢點喝,我們這酒叫透瓶香,又叫出門倒,後勁極大。”


    武鬆隻知此酒吃起來美極了,便道:“你且斟來,某醉了不關你事,俺哥哥在呢。”


    柴進並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不然龜甲和獸皮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無影無蹤。


    “小二,你隻管倒酒,我兄弟由我照看!”


    站在櫃台後的掌櫃,笑道:“客官都這樣說了,你隻管倒便是。”隨後他看向柴進道:“客官可否借一步說話?”


    柴進起身走到掌櫃身前道:“老人家有話請講。”


    掌櫃的將手搭在柴進手掌之上,柴進隻覺一陣頭暈目眩,便已是出現在一座險峻的山峰之上。


    柴進靈台之上的密藏青龍飛出體外,冷冷盯著酒店掌櫃。


    “老夫並無惡意,還請迴吧!”酒店掌櫃屈指一彈,一道金光落在青龍身上。


    那密藏青龍似乎能聽懂話語,更似乎能辨別善惡一樣,又轉身飛了迴去。


    柴進這才清醒道:“掌櫃的你究竟是誰?”


    “老夫就是一個賣酒的,還能是誰?”酒店掌櫃嘿嘿一笑:“倒是你,老夫還真有些看不透。”


    “掌櫃的將小子帶到這裏做什麽?”


    “妖虎一事,你不能插手,那是他必須要走的路。且老夫也隻會幹涉這一迴,往後你就是奪迴柴氏的江山,老夫也不管!”


    柴進苦笑,在真正的高人麵前,秘密就像脫光了一樣,任人觀看。


    “二郎發現我不在,豈會不尋我,掌櫃的可能失算了。”


    酒店掌櫃捋了捋長須道:“誰說你不在她身邊?你看,那不就是你嗎?”


    隻見半空中一麵水鏡漸漸成型,鏡子裏麵的自己正在酒店裏陪武鬆喝酒。


    柴進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又摸了摸自己,驚駭道:“究竟哪個是我?”


    酒店掌櫃順勢躺在一塊大青石上道:“你且看著,老夫眯一會。”說罷鼾聲便起。


    柴進得不到答案,隻能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碗又一碗陪著武鬆喝酒,衙役衛輝早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哥哥今天好興致,武鬆也喝的很痛快!”


    武鬆摔了一下酒碗道:“小二繼續倒酒。”


    “客官,這是第十六酒。”


    “滿上!”


    武鬆和柴進碰了一下酒碗,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砰!”柴進看到自己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哥哥,你且睡下,二郎還能繼續喝。”


    武鬆醉眼惺忪道:“小二斟滿!”


    “第十七碗!”


    “咕咚咕咚,嗝,再斟滿!”


    “第十八碗!”


    “噸噸噸......再來!”


    小二搖了搖酒壇道:“客官,酒都被你喝完了!”


    武鬆搖搖晃晃起身道:“那就算了,俺也盡興了。咦,怎地天也快黑了。”


    小二將一根哨棍遞給武鬆道:“酒中不知歲月,客官以後飲酒還需適量!”


    武鬆哼道:“休得說教。”搖搖晃晃向外走去道:“我哥哥若是醒了,就告訴他,俺去殺虎去了,切莫來找俺,等俺下山便是。”


    小二看著武鬆的背影大聲喊道:“客官小心點!”


    武鬆一步三晃,大步向景陽岡上走去!


    景陽岡上,古樹成林,亂石嶙峋,濃密的枝葉幾乎遮住了月華星光。有微風吹過,武鬆隻覺得酒勁上頭,頭暈目眩:“店家誠不欺我,這酒後勁果然大!”


    前方一塊大青石橫臥,武鬆心中一喜,道:“正好休息片刻!”


    方往那一躺,平地一股惡風夾著腥臭刮來!


    一頭吊睛白額猛虎猛地躍出,肉掌彈出尺許長的鋒利虎爪,虎口大張,鋼牙似刀從武鬆背後撲來。


    武鬆醉眼朦朧,抓起手中的哨棍,金光大放,架住虎爪,雙臂架力,猛地一撐。


    鯉魚打挺起身,酒已是醒了一大半:“先天境圓滿!再進一步便是妖王,這虎妖,武鬆豈能容你,拿命來!”


    “看棍!”


    力劈華山式,罡風唿嘯,仿若有萬鈞之力劈下。


    妖虎前爪抓地,扭腰甩尾,長尾如鞭,卷住哨棍,狂甩,武鬆吃力不住,手掌一鬆,哨棍已不知被妖虎甩到哪裏去了。


    妖虎心中大唿道:“吃了你,俺就能晉級!”


    “沒了武器看你怎麽打!”


    “吼!”一聲虎嘯猶如平地驚雷,整座山崗似乎都抖了三抖。武鬆更是首當其衝,隻覺得雙耳嗡嗡作響。


    且眼前已是失去了妖虎的蹤影。“哪裏去了?”武鬆心駭,但頭腦反而愈加清醒。


    一抹陰影在身前顯現。


    “找到你了!”武鬆抬頭望去,妖虎正從頭頂撲下來。


    腳踩玉環步,拉開身形。鋒利的虎爪貼著武鬆的後背劃下,將武鬆腳下的巨石抓的粉碎。


    武鬆的後背衣衫破爛,三道血痕,滲出鮮血,他撫了一下背後的鮮血,眼中開始爆發狠厲的兇光!


    “我奈何不得水中的蛟龍,還能讓你陸上的妖虎給吃了?”


    《太歲降魔功》全力爆發,青冥之上天傷星似有所感,一束凝實的星光夾雜在月華星光之中落在武鬆身上,這一刻的武鬆似乎便是太歲神臨凡。


    山巔之上酒店掌櫃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柴進身邊道:“這就是你帶給他的改變?”


    柴進轉頭看向酒店掌櫃道:“前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改變不改變的?晚輩不明白。”


    酒店掌櫃看著鏡中武鬆和妖虎大戰,淡淡道:“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老夫並不打算深究,此番過來隻是看看你,順便看看他。”


    “那前輩為何將晚輩帶到此地?”


    酒店掌櫃擺了擺手,半空中的水鏡碎裂。


    “你可知道,此地的妖虎原本隻有先天境六重天的修為,是老夫將妖虎換成一頭先天境圓滿修為,還告訴它,隻要能吃了要殺他的人,它便能晉級。”


    隨後他看向柴進道:“小友你不妨猜一猜,是他打死了老虎,還是老虎吃了他?”


    看不到戰況的柴進本來就很焦急,擔心武鬆,現在一聽酒店掌櫃這麽說,更是心急如焚,怒吼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們在下什麽棋局,若是二郎出事,我定掀了你們的棋盤,誰他媽的都別想好過!艸!”


    酒店掌櫃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根本不為所動,然後他真的朝山下扔了一顆棋子,道:“我剛下了一步棋,你可看出有什麽變化?”


    柴進依然怒氣不減,他真的不能讓武鬆出事,見酒店掌櫃仍在打啞謎,柴進也不再說話,冷冷注視著他,想找出他身上的破綻。


    但當柴進直麵他時,仿佛是在直麵一座聳入雲巔的高峰,根本沒有任何出手的勇氣!


    酒店掌櫃搖了搖頭,柴進又出現在酒店之中,仿佛宿醉剛醒一般,頭疼欲裂。一句話在耳邊響起:“待你看明白老夫下的那步棋改變了什麽,你便能得到老夫給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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