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黑袍老者就好像從半睡半醒間到了清醒的狀態。


    他的身軀從骨瘦如柴,到肌肉隆起,撐裂黑袍隻是一瞬間。


    一股無形的威壓,席卷全場。


    黑袍老者的聲音也變得厚重有力:“論肉身,老夫還從來沒怕過任何人!”


    孫安,武鬆,並肩而立,“這老東西好生強悍!”


    武鬆眼中神光堅凝,哈哈大笑道:“殺這樣的老東西才有成就感!”


    兩人隻是不過一個先天四境四重天,一個五重天,在這硬撼一位五氣朝元境一元境強者,說出去不知道能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黑袍老者不再分心調動天地之間的水行之力,而是全力以赴要以肉身之力碾壓孫安和武鬆。


    在外人看來這是狂妄之舉,但於他自身而言更是武夫肉身成聖的執念,堅信自己肉身無敵,才是成聖的根基!


    三人戰成一團,黑色身影霸道無敵,金色身影與白色身影合力勉強才能抗衡他,但更多的是防守,而不是進攻!


    另一處戰場,發生在各個房間之內,這段時日在時遷的帶領下,眾人早已將戰場布置在了房間之內!


    以己之長克敵之短!什麽時候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柴進,時遷,石勇,杜遷四人通過房間內這些時日打通的暗道,不多時便與忠叔他們會合。


    柴進低聲道:“來的是遼狗!都是先天境修士,實力強悍。咱們分頭行頭,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


    “石勇帶陳虎和謝廣義,杜遷帶繼忠和丁辰,時遷帶王明和簡真。王倫帶蔣勁,鄭智,嚴克。我和忠叔,楊宗三人行動。”柴進吩咐道。


    “殺!”偌大的莊園變成了人間修羅場,喊殺聲四起。


    一處房間內,兩名鬥笠蓑衣殺手剛進來,便被頭頂的石灰撲麵,慌亂之下,踩到空板掉進陷阱之中。


    同時兩個弩箭疾射其麵門,楊宗在前麵吸引注意力,柴進和忠叔潛身至背後,抽刀,抹喉,一氣嗬成!


    忠叔將懷中的屍體推倒,低聲道:“不過如此,還沒那頭妖狐難殺!”


    忠叔曾是後天境巔峰,但資質有限,不能突破至先天境,如今年老體衰,修為更是跌至後天境八層。


    見忠叔有意緩和緊張的情緒,柴進也低聲笑道:“迴頭忠叔一定要講講如何殺的妖狐,我倒要看看打傷我的妖狐和這些先天境遼狗孰強孰弱。”


    楊宗小心地盯著外麵道:“大官人,該下一個了!”


    “走!盡快肅清這些遼狗!”


    另一處房間內,杜遷三人剛進來就撞上了兩名鬥笠蓑衣殺手。


    狹路相逢勇者勝,其中一人被杜遷一棍子撂倒。


    “殺!”遼狗揮刀速斬,長刀如練,直斬杜遷麵門。


    杜遷側身,橫棍,俯身屈膝頂在殺手腹部,隨即伸出長臂夾住殺手持刀的右臂和腦袋。


    “斷!”


    一聲暴喝,殺手胳膊脖頸,齊齊折斷。


    “撿刀,下一個!”


    繼忠和丁辰恍恍惚惚,平日裏哪見過如此兇悍的杜遷!


    同為先天境初期修為,杜遷殺這些遼狗實在是太容易了!


    “發什麽呆!戰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走神。”杜遷對著二人的腦袋“啪啪”兩下,打醒了他們。


    石勇,陳虎,謝廣義三人卻因石勇的一時不察,反被殺手暗中偷襲,謝廣義當即慘死,陳虎重傷。


    “快走!”隻剩一條手臂的陳虎死死拖住一名殺手,口吐鮮血喊道。


    石勇心如刀絞,“為什麽不先探查房間!啊啊啊。”


    不能讓陳虎,謝廣義白死,我要為他們報仇!這成了石勇唯一的想法。


    石勇推開暗道,閃身進入一個房間,隨後又連續換兩個房間,這才停下。


    殺手見石勇逃脫,一刀將陳虎梟首。


    陳虎雖死,圓目猶瞪,盡是肅殺之意!


    兩名殺手順著石勇穿梭的暗道追了過去,追到石勇所在的房間,還沒看清虛實。


    躲在暗處的石勇摁下機關,一個殺手掉進深坑,另一人不躲不避,一刀劈開迎麵拍來的鐵刺板。


    “死!”石勇隨著鐵刺板一起襲擊,土黃色先天之氣全力爆發,以傷換傷生生夾住砍進左臂的長刀,右手三指如鉗,攜帶唿嘯風聲,扣碎殺手的喉管。


    石勇甩掉手指上的血沫,拔出嵌在左臂上的長刀,大腳跺向地麵,土黃色先天真氣激發坑底的土行之力,地刺叢生,困住陷阱中殺手,一柄長刀狠戾摜下,將殺手埋屍於地底!


    時遷,王明,簡真他們三個哪殺的了遼狗,三人全是極善身法,是以主要是不停地穿梭房間,勾引遼狗落入陷阱之中,殺不了,也要惡心他們一番。


    “石勇,怎地隻剩你一個人?”時遷三人正在溜遼狗,在一個房間內碰到了孤身一人手持鋼刀,受傷不輕的石勇。


    “陳虎,謝廣義被遼狗殺了!”


    好端端的兄弟就這麽沒了,任誰心中不難受。


    時遷看了一眼石勇道:“還能殺不?”


    石勇咧嘴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齜牙咧嘴道:“隻要老子沒倒下,就能殺!”


    王明低唿道:“來活了!”


    又兩名殺手進來,吃了太多虧的他們已經開始小心翼翼,不敢貿然闖入。


    輕輕推開門,剛探頭觀察,被忽略的背後兩隻手輕輕一推,兩個殺手踉蹌進屋。


    石勇土黃色先天氣息護體,身上的氣息與大地岩石融為一體。


    兩名殺手根本未發現一旁的石勇,還以為那隻是一個石雕而已。卻也不想想誰他娘的會將石雕擺放在屋內!


    石勇暴起,以有心算無心,長刀劃過土黃色光帶,瞬斬一人,連帶著砍傷另一人的臂膊。


    殺手吃痛之下,不退反進,快步闖了進去,便和屋內的簡真撞了個滿懷。可憐簡真身法靈活,卻無處可逃,胸腹被剖開,腸子都流了出來!


    簡真明知必死,一把抱住殺手,瘋狂往前衝,正好撞在石勇長刀之上,透體而過。


    殺手斃命,簡真含笑去世,留下微弱的兩個字:“夠本!”


    “簡真兄弟!”石勇又見一人死在他麵前,眼角開裂,血淚落下!


    時遷,王明進來,見此慘狀,心中也很是難受。但遼狗還沒殺完,危機沒有解除,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時遷低聲道:“人死不能複生,多殺些遼狗,才能讓他們含笑九泉。”


    石勇當然明白這些,默默無言,三人進入了下一個房間暗道!


    王倫四人終因為沒有先天境高手坐鎮,雖斬殺了幾隻遼狗,但蔣勁,鄭智被反殺。


    一間廂房之內,柴進,忠叔,楊宗三人再次坑殺一名殺手,但另一名殺手十分機警,躲過一劫。


    “殺!”偷襲不成,那就正麵廝殺!


    柴進,忠叔相視一眼,手持奪過來的镔鐵長刀,兩麵夾擊鬥笠蓑衣蒙麵人。


    一時間竟令殺手有些左支右絀,亂了手腳,但他好歹還是一名訓練有素的先天境殺手,對戰經驗豐富,很快就穩住了局麵。


    “鐺鐺鐺。”雙手持刀連劈數刀斬退柴進,隨後轉身豎刀擋住忠叔的橫斬。


    “老東西!氣力衰竭不迴家養老,拚什麽命啊。”殺手操著一口流利大宋官話,抽起一腳踹在忠叔腿窩處,忠叔身形不穩,眼看就要被殺手斬殺!


    楊宗大吼一聲:“休傷忠叔!”竟是不顧自身安危,撞開了忠叔,迎上了殺手的刀鋒。


    看著砍掉半截身子的楊宗,殺手讚道:“是個好漢子!”


    “死啊!”


    柴進含怒劈斬,長刀相擊,殺手以力壓人,推得柴進抵在牆壁之上才停下來,刀鋒漸漸向著柴進的頭顱偏移。


    柴進勾起一腳,踢向殺手襠部,殺手稍退。柴進扭肩轉刀,殺手長刀貼著柴進的肩膀,斬進牆壁之中。


    “撒手!”柴進棄刀,雙手猛擊殺手手腕,殺手吃痛之下,長刀失手。


    柴進欺身,扭抱,架起殺手一條臂膀,一手摟腰,一手頂肘壓脖,死死控製住殺手,不斷推進。


    其腰腹部,不斷被殺手另一隻手錘打。


    “忠叔!殺呀!”


    忠叔強忍著疼痛起身,轉刀直刺,直到殺手再沒了動靜,柴進才鬆開,一下子萎頓在地,肩膀處傷口見骨,腰腹處衣衫爆裂,血紫一片。


    “去匯合點,應該差不多了。”


    忠叔一瘸一拐,攙扶著有些站不穩的柴進迴到了匯合點。


    匯合點內分開時有十六人,一番廝殺下來,隻剩柴進,忠叔,時遷,杜遷,石勇,王倫,繼忠,丁辰,王明九人!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王倫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持刀的手抖個不停。


    眾人合計了一下,三十三名殺手,他們殺了二十四人,再也沒有殺手敢進房間了。


    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星力有著強大的恢複效果,柴進感覺已經好多了,他靠在一張椅子上說道:“咱們殺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二郎和孫安能否幹掉那個黑袍老者,那邊才決定著咱們所有人的生死!”


    庭院中,雨下的更大了。


    武鬆和孫安氣喘籲籲,周身先天之氣凝成的護體之光,都有些忽明忽暗,可見這一戰的消耗之大。


    黑袍老者也好不到哪裏去,急促的喘息,其身上的黑色氣罩,似乎已經開始無法阻擋雨水的滲入。


    三十三人的死士小隊铩羽而歸,更是隻活下九人,頓感老臉無光。


    “血雨狂魔!”


    黑袍老者一聲低喝,三名鬥笠蓑衣殺手,爆體而亡,無盡的血雨被牽引著覆蓋在黑袍老者周身,直至被完全吸收。


    黑袍染成血袍,裸露在外的皮膚之上突顯奇異的血色紋絡,整個人詭異至極,其眼珠更是一片血紅之色,盡是殺戮之意。


    看著走到外麵來的柴進等九人,血袍老怪一聲厲嘯,一個碩大的血色水罩將所有人籠罩住。


    “再殺不掉這些人,老夫不介意也把你們煉成養分!”


    剩下的六名殺手,渾身一抖,早已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他們,在見到三名同伴爆體而亡,化成血雨之後,也重新體驗了恐懼的滋味。


    他們明白,與其成為老怪的養分,還不如殺個痛快,抱著必死之誌,衝向了柴進等人。


    血袍老怪緊盯著武鬆,孫安!


    “持久戰,老子有養分補充,你們有什麽?桀桀桀......”


    血腥氣彌漫,血袍老怪近乎瞬移一般,一記勾拳,打在武鬆下巴上,將其打的倒飛出去!


    “還沒完。”


    血色大手如同怪物魔爪,指甲暴長,如同利刃,一把扣住武鬆的小腿,扯過來,另一拳閃爍著血色光芒,快如閃電擊打在武鬆心髒處。


    武鬆胸腔凹陷,後背的衣服都被震出一個大洞來。


    孫安在第一時間已經反應過來,閃身至血袍老怪身後,雙掌扣在其肩胛處,怒吼道:“扒皮拆骨!”


    雙掌立時扣下來一大塊血皮,甚至連帶著骨渣,但血袍老鬼周身血氣翻湧之下,傷口立刻恢複如初。


    但武鬆也是得以逃脫,血袍老怪突如其來的實力暴漲,讓武鬆受創不輕。重傷之後的武鬆反而戰意更加高昂!


    星力流轉,武鬆感覺胸腔舒服了許多,但是其身上的金光更加黯淡了,有種隨時破碎的感覺。


    “咳。”吐出一口淤血,武鬆再次揉身而上。


    縱使一條小腿上被血袍老怪留下五個指洞,血流不止,但武鬆還是選擇將金光凝聚在雙腿之上,咬著牙!


    “鴛鴦腿之風暴狂殺!”


    雙腿爆發出唿嘯之音,飛踹血袍老怪!


    “不知死活!沒打死你們,不是你們命硬,而是老夫沒有下殺手而已!”


    血袍老怪一手應付武鬆,一手應付孫安!已經感受到他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屆時擒下他們,總有辦法,撬開嘴,得到《屠龍手》和《鴛鴦腿》。


    但他遺忘了一個人,很關鍵的一個人,那就是一清道人入雲龍公孫勝!


    在血袍老怪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公孫勝破掉了籠罩全場的血色水罩,大雨傾盆而下。


    血袍老怪再無餘力保持高手風範,雨水落在他身上,武鬆,孫安二人又何嚐不是如此,三人幾乎都已是強弩之末。


    忽而一聲春雷驚響!


    公孫勝苦等這麽久沒有出手,等的就是這一刻!


    《紫虛雷龍功》瘋狂運轉,調動著體內的星力道息,背後的千年桃木劍,自動出鞘,淩空飛出,懸停在血袍老怪正上方!


    武鬆和孫安見狀,那還不知道此刻不拚命就再沒有機會了。


    兩人全力爆發!


    “太歲降魔!”


    “屠龍斬妖!”


    一左一右,精氣燃燒,頭頂都冒著白煙,拚了命強行控製住血袍老怪片刻!


    就是這片刻的時間,公孫勝口中的道訣已誦完。


    “天罡五雷正法之癸水真雷降!”


    滾滾春雷而過,千年桃木劍之上青色道光,直衝入雲端之中,繼而一道黑紫色的雷霆落下,第二道,第三道......


    九道黑紫色雷霆蜿蜒如龍,咆哮著衝了下來!


    武鬆和孫安相視一笑:“老怪!接受雷霆的洗禮吧!”


    黑紫雷霆一道道落在血袍老怪身上,身上盡是血雨,再加上他自身腎元已成,盡是北方墨帝的水屬之力,使得癸水真雷的威力得到最大釋放!


    連續九道雷霆已經掏空了公孫勝的所有道力,若是血袍老怪還不死的話,他們也再沒有翻盤的機會。


    雷霆過後,武鬆,孫安,血袍老怪三人還保持著三足鼎立的姿勢,一動不動!公孫勝想接近,但道力消耗一空的他,現在動根手指都很難。


    另一邊,隨著杜遷以傷換傷,生生砸死最後一名殺手,一切都塵埃落定。


    柴進步履蹣跚走到武鬆,孫安,老怪三人麵前,探了探老怪的鼻息,這才如釋重負道:“我們活下來了!”


    “我們活下來了!”


    “二郎,孫安兄弟,可以鬆手了!”


    武鬆,孫安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隨著柴進觸碰到他們的身體,抱在一起的三人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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