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淩之約見的地方,隻有淩之一個人。令藍蕊吃驚的是淩之態度極其熱情和藹,對藍蕊笑語相迎。


    藍蕊客客氣氣地跟她招唿一聲後,便站在一旁。


    “坐下,坐下。”淩之一邊招唿藍蕊坐下,一邊叫來服務員開始上菜。


    “淩阿姨,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我晚上還有事情,我不吃飯了,不麻煩你。”


    “不急,飯肯定是要吃的,你看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哪能不吃飯呢。今晚一邊吃飯,淩阿姨一邊跟你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跟羽蕭見麵是吧?羽蕭跟你見麵,其實也就是我馬上要跟你說的事情。”


    “哦!”聽到淩之這樣說,藍蕊就不好再推辭,隻好坐了下來。


    菜上來後,藍蕊望著眼前名貴(百度搜索“盜夢人”看最新章節)的食物,心裏突然一慌,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裏升起。


    “淩阿姨,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啊?羽蕭呢?是不是羽蕭有什麽事情啊?”藍蕊臉色慌張。


    “哦!正是羽蕭有事。”淩之慢慢悠悠地說。


    “他有什麽事情啊?”藍蕊急切地問。


    “不急。吃飯啊,吃菜,來,吃菜。”說著,淩之給藍蕊夾了一道菜放在她麵前的碗碟裏。


    “吃啊。”淩之繼續說道。


    藍蕊望了一眼淩之放在她碗裏的菜。


    她沒有拿起筷子,仍一動不動地坐著,看著淩之獨自細嚼慢咽。


    “吃啊。”淩之抬起頭繼續說。


    藍蕊還是不動,“淩阿姨,你還是說事吧,我不餓。”藍蕊說。


    “額,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就直接說事了。”淩之放下碗筷,拿過背包,從包裏掏出一疊東西,遞給藍蕊。


    藍蕊接過東西,一樣一樣地翻看。


    淩之繼續低頭吃飯。


    藍蕊一邊看,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


    看完了,藍蕊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又重新將手裏的東西再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這這怎麽可能?”藍蕊盯著折疊東西,驚慌失措。


    “事實就是這樣。”淩之沒有理會藍蕊的驚慌,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


    “羽蕭怎麽沒有跟我說起過,他一直沒有跟我說。”藍蕊急切地說。


    “本來他今晚就想跟你談這件事。這不,我覺得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好,因為羽蕭那孩子,你知道,心腸軟,我擔心他在你麵前講不好這件事。所以我就親自出麵了。”


    藍蕊激動地站起來,說道:“這不是真的,羽蕭說過要跟我一起考博,我們倆都已經在網上報名了。”


    “不是真的?這些手續都還能作假嗎?”淩之開始了她不屑一顧和輕慢地態度。


    藍蕊的臉上仍寫滿了不信二字,這怎麽可能呢?她上車之前羽蕭還跟她聯係,問她什麽時候到校,讓她到校後立馬跟她聯係。


    是啊,他也隻是發了一條短信問她什麽時候到校,到校後就跟他聯係,並沒有說有什麽事情要找她。


    所以藍蕊心裏突然一驚:“不行,我要去找羽蕭,問他到底怎麽迴事。”


    說完藍蕊轉身就走。


    “不必問了。”藍蕊的身後傳來淩之傲慢的聲音。


    “為什麽?”藍蕊轉身,滿臉疑惑,眼睛緊緊地盯著淩之的眼睛。


    淩之將目光閃到一邊,突然站起來,怒喝(一秒記住盜夢人看最快更新)一聲:“為什麽?你還敢問為什麽?”


    淩之的突然怒喝讓藍蕊不知所措,她呆呆地站著。


    這時,藍蕊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一下,可是那微弱的響聲被淩之的怒喝聲淹沒了,藍蕊沒有聽到。


    短信是羽蕭發來的。


    下午被豬頭奚落了一番後,羽蕭便不再老是想著藍蕊到校的事情,反正今天肯定是能見麵的,何必搞得像豬頭說的那樣就丁點兒出息。想到豬頭的恥笑羽蕭就又可笑有氣又恨。


    所以,羽蕭就不再想那點沒出息的事。再說了,藍蕊發來短信也是叫他要安心做事,不然不僅僅是豬頭,藍蕊也要笑話他了。更何況,豬頭的話可以不聽,但藍蕊的話可是一定要聽的啊。


    一會兒羽蕭就完全沉浸在電子書庫裏的那些資料中,沒有羽蕭的打擾,豬頭也很快將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了。


    “暈,天怎麽這麽黑?”豬頭突然從書本裏抬起頭,“哇塞,天都黑了。”


    豬頭的話音剛落,一聲冬雷悶響,窗外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天空。


    一會兒工夫,傾盆大雨布滿了夜幕。


    “喂,劉羽蕭,你們家的那位到學校沒有啊?外麵下雨了呢!剛才你一直唧唧歪歪的,現在她人估計早到學校了,你又沒有跟人家聯係。”豬頭叫嚷嚷。


    “啊!”得到豬頭的提醒,羽蕭才猛然驚醒,“幾點了?”


    羽蕭跳了起來,慌忙在電腦桌前,床上,衣服口袋裏尋找他的手機。


    “暈,快七點了。”羽蕭拿起手機大叫一聲,“暈,藍藍肯定生氣了。”


    羽蕭再一看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和兩條未讀短信,都是淩之的,沒有藍蕊的。


    淩之的短信讓羽蕭盡快迴家一趟,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談話。


    “重要的事情?什麽重要的事情啊?最多就是她發現我看了病曆吧。”羽蕭心裏一邊想,一邊給藍蕊發了一條短信,說他媽媽找他有事,他先迴家一趟。


    這麽晚了,羽蕭以為藍蕊肯定早已經吃飯了,並且外麵還下著傾盆大雨,所以羽蕭就沒有打算去打擾藍蕊了。


    但是她到了學校後,怎麽沒有跟自己聯係呢?


    雖然羽蕭心裏有些疑惑,但他又想到藍蕊是不是被她的室友薑華瑛拖住了。以前藍蕊經常告訴他,那個薑華瑛伶牙俐齒,對藍蕊又十分的好,一旦藍蕊被她纏住,是很難脫身的。以前有幾次羽蕭約好了藍蕊的事情,都被她攪黃了,更何況這次藍蕊一個多星期不在學校裏,她肯定會拖住藍蕊陪她吃飯聊天,藍蕊又本來是個玩起來就容易忘事的人。


    比如上次她手機掉水盆裏的事,讓羽蕭擔心得不得了,最後她丫居然啥事都沒有。


    所以這次羽蕭不再朝壞的方麵想,跟豬頭招唿了一聲後,就迴家了。


    可是羽蕭卻不知道,此時他的媽媽淩之,正怒發衝冠地將一堆資料甩在藍蕊的麵前。


    “這又是什麽?”藍蕊驚恐的望著淩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又得罪了淩之,即使羽蕭不要她了,即使羽蕭要出國了,她淩之也犯不著跟她跟生這麽大的氣吧。即使要生氣,生氣的人也該是她藍蕊啊。他羽蕭要出國,也得跟她提前說一聲吧,這樣悶不做聲就打算一走了之算怎麽迴事啊?


    藍蕊都想質問她呢,她倒先發製人了。


    可是藍蕊想到了媽媽跟她說的話,於是她忍住心裏想質問的話。


    她要看看淩之接下來還要幹什麽?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我倒要問你?”淩之氣憤憤地說:“你知道淩峰是誰嗎?”


    “淩師兄?”藍蕊更加不解了,這些又關淩峰什麽事情,他不是早出國了嗎?


    “你是不是曾經跟淩峰也相好過?”淩之質問藍蕊。


    “你”藍蕊被淩之的話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跟你有什麽關係?”藍蕊實在忍無可忍,有些惱火。


    “跟我有什麽關係?”淩之雙手抱肩,嘴角一揚,鼻子輕地一哼,有些鄙夷的神態,“淩峰是我的兒子,羽蕭的哥哥,你說跟我什麽關係?”


    淩之越說越氣惱,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藍蕊,而是當年讓自己的丈夫一再為了她而輕視自己的夏漪,她裝柔弱的語氣,她裝無辜的表情,她低眉順眼地眉眼,哪一點不是像足了夏漪。


    淩之無法平住她心中的怒火。接下來,她話不擇言,將所以惡毒的手段和話語一股腦兒地潑向藍蕊。


    “你怎麽就跟你媽媽一樣,別的本事倒沒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挺嫻熟的。”淩之嘴裏又是輕蔑的一聲切字。


    “淩阿姨,我尊重你,才一直站在這裏聽你教導,如果我有什麽做錯了的地方,你是長輩,你可以教導我,但請你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我媽媽。”


    藍蕊語氣鏗鏘有力,一時將淩之震懾得無言以對。


    藍蕊的話讓淩之愣住了,尤其是藍蕊的一句你是長輩的話,讓淩之頓覺有點羞愧,畢竟她確實是長輩,在小字輩麵前說這樣的話,確實有失身份。


    淩之喉嚨裏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偏向一邊,不看藍蕊。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此時,坐在另一處的劉家儒正在焦急地等著藍蕊。


    他給藍蕊打了一次電話,但是藍蕊沒有接聽。他又發了幾條短信,也沒有見她迴信息。


    劉家儒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不是太晚,也許她暫時沒有看到短信吧,看到短信後他肯定會來的。


    雖然外麵下著雨,但劉家儒相信藍蕊一定會來的,這個女孩清澈的眼神和她媽媽一樣,讓人相信她,不管前路有多少風雨,她一定是那個在風雨中兼程趕路,隻為了去赴一場人生中的誠信之約。


    所以,雖然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但劉家儒一直堅持地坐在他對藍蕊發出的那個約定的地方。


    可是劉家儒卻不知道,單純的藍蕊此時卻在風雨中趕赴另一場人生之約,不過這個人生之約卻是讓她痛心疾首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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