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之的怒吼,隻是讓劉家儒做了短暫的駐足,他依然沒有理會淩之,繼續朝房間走去。


    這下,淩之是真火了。她從沙發上跳起來,瘋狂地奔向劉家儒,抓住劉家儒的衣服開始吵鬧。


    “羽蕭你迴房間去休息吧,沒有你的事。”劉家儒冷靜地說道。


    劉家儒走進房間,淩之跟了進去,隻聽見砰地一聲,房間的門關上了。


    “你說,你下午帶羽蕭去了哪裏。”淩之在房間了吼叫。


    “去看了一位老朋友,她父親病逝。”劉家儒淡淡地說道:“我有點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的確,此刻的劉家儒感覺很疲憊,他不想說話,隻想將自己埋進深深地沉睡之中。


    可是淩之不讓,她緊緊地抓住劉家儒的臂膀,“一位老朋友?哪位老朋友?幹脆就直說了吧,是夏漪吧!”淩之死死地盯著劉家儒的眼睛。


    “是她,她父親夏老師去世了,所以我去看一下,不可以嗎?”劉家儒一邊脫外套一邊說。


    “可以,當然可以,可是為什麽你要偷偷摸摸地去。”淩之不依不饒地繼續說。


    “什麽叫偷偷摸摸,你從年輕的時候到現在,一直都用這個詞,我光明正大地去看我的同學,我的老師,怎麽是偷偷摸摸了?”劉家儒質問淩之。


    “不是偷偷摸摸為什麽不跟我打聲招唿?”淩之不依不饒。


    “跟你打聲招唿有用嗎?你會讓我去嗎?”劉家儒依然質問的語氣。


    此時,劉家儒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寬衣上床了,他不想再跟淩之為了這件事吵架了,年輕時為這事吵鬧了幾年,劉家儒太理解淩之的個性,如果被她揪住了一點,她定會沒完沒了。


    所以,劉家儒沒有再理會淩之,上床倒頭便睡覺。


    這時隔壁房間的羽蕭隻聽見劉家儒一聲大吼。“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太過份了啊。”


    原來淩之掀了劉家儒的被窩。


    劉家儒想睡覺都不成,想息事寧人都不成。看來淩之今晚是打定主意要大吵一架,否則決不罷休。


    兩人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羽蕭在隔壁房間裏聽得清清楚楚,讓他無法安睡。他披衣下床,推開了劉家儒他們房間。


    “媽媽,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找著爸爸吵架,今天去夏阿姨家是我要去的,是我要爸爸陪我去的。”羽蕭也覺得淩之今晚的吵鬧有點過分。


    “你要去的?你就跟著你爸爸一起撒謊吧!”淩之用力的揮舞著手,繼續說:“今天下午我特意到淩峰的導師那裏去了一趟,他告訴我,你爸爸上午還特意去他那裏打探夏漪的情況,你說是你要求他去的,鬼信啊。他拉上你,都是他的幌子。”淩之字字如珠地從她嘴裏清脆而又圓潤地吐出來。


    “媽媽,你說什麽呢,你跑到哥哥導師那裏去幹嘛?哥哥導師那裏跟夏阿姨有什麽關係呢?”羽蕭皺著眉頭問道。


    “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吧,傻兒子。”淩之望著劉羽蕭譏諷地說。


    “淩之,你到底想幹什麽?是不是想要了我和羽蕭的命啊。”劉家儒說到羽蕭的名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一時淩之氣結說不出話來,趕緊閉口不言,緘口不語。


    羽蕭看到淩之消停了,就迴自己的房間。此後,便沒有再聽到淩之和劉家儒的吵架聲,羽蕭才安心地睡覺了。


    早上羽蕭陪劉家儒和淩之吃過早餐後,就去了寢室。他本以為關於夏漪,關於藍蕊的事情在爸媽的心裏應該了結了。


    中午時,他想到爸媽兩個人迴國一趟都不容易,估計兩人都有各自的事物要忙,所以他事先便跟劉家儒和淩之說好了,中午他和豬頭一起在食堂吃飯便可。


    下午四點左右,天空依然灰蒙蒙一片,即將落山的太陽在鉛色的雲層中有氣無力的露出一點點光暈,使得日薄西山遲暮晚來顯得更加悲滄。


    羽蕭沒有想這麽多,看到幾天不見的太陽露出了雲彩,他希望明天能夠徹底見到太陽。


    另外,除了昨天跟藍蕊匆匆見了一麵,但卻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之外,羽蕭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跟藍蕊通話,不知道她的情況怎樣?


    羽蕭摸遍所有的衣服口袋找不到手機(百度搜索本書名+盜夢人看最快更新),才猛然想起,昨晚將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出門時忘了拿。


    今天本來不打算迴家的羽蕭,隻有放下手中的事情,跟豬頭招唿一聲後,就離開了宿舍。


    其實,今天羽蕭的心情不錯,雖然昨晚媽媽為了夏阿姨的事情跟爸爸吵鬧,但從爸爸的態度看,這些似乎影響不了爸爸對他和藍蕊的支持,爸爸內心似乎有著和他一樣堅如磐石一樣的決心。


    即使羽蕭不了解爸爸和夏漪之間到底有怎樣深厚的感情,但從爸媽吵架時的言語中,和爸爸見到夏漪時隱忍的感情,羽蕭隱約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感情,爸媽和夏漪曾經是同學,爸爸曾經深愛過夏漪或者是夏漪曾經深愛過爸爸。


    至於淩之,就如當初他和藍蕊猜測的那樣,曾經隻是情敵而已,並沒有深仇大恨。所以他和藍蕊之間的事情,在淩之那裏,也算不上是巨大的障礙,老同學之間一旦見麵,當追憶起往事時,昔日的情敵關係是很容易在談笑之間和濃鬱的迴憶中灰飛煙滅的。


    有什麽東西比得上經曆了各種人生閱曆之後,重憶往昔同學情份更重要呢?並且彼此都是曾經深深愛過的人,隻有深深愛過的人才知道愛過之後的痛,才會更加彼此珍惜。


    難道不是嗎?


    所以,今天羽蕭迴家的步伐輕快,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家裏怎麽還在吵鬧,並且,從淩之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中可以判斷,這次的吵架似乎更升了一級,就連羽蕭進了客廳,已經站在玄關處,他們都沒有發覺。


    “夏漪的女兒果然是遺傳了她的基因啊,,她可是真能行啊!”隻見淩之將一份資料摔在客廳的木質茶幾上,“你看看她做的好事情,先跟淩峰好,從淩峰那裏騙取她想得到的科研成果。淩峰一出國,不在她眼前了,她立馬就跟羽蕭好上了。”


    說到激動處,淩之坐下來了,歇了口氣,繼續說道:“所有這一切,到底是夏漪的陰謀,還是那個表麵上看上去單純的藍蕊,和她媽媽一樣是她的本質所在,還是,你”


    淩之再次指向劉家儒,以一種近乎痛心疾首,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還是你,劉家儒的陰謀。”


    淩之的這番話,讓站在玄關處的羽蕭腦袋轟地一聲悶響,瞬間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他扶住了牆,靠在牆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藍藍怎麽跟哥哥淩峰有關係?難道他們之間難道藍藍接近我是因為哥哥?”


    此刻一連串的疑問在羽蕭的腦海裏打轉。


    羽蕭記得他曾經問過藍蕊關於她的研究方向,,還看過她未成文的畢業論文,她的研究方向跟淩峰的不一樣啊。


    確實,因為羽蕭不知道藍蕊一開始跟淩峰做,後來獨立做課題時,她的研究方向跟高鵬的課題靠近,所以她的畢業論文跟羽蕭的課題就大不相同。


    更何況,羽蕭一向是學院裏特殊對待的放放羊式學生,他並不是很了解學院的情況,他曾經也在不經意間問過藍蕊的導師是誰,隻因為學院太大,教職工人數很多,況且很多學生知道名字的老師,大部分都是名聲叫得比較響的那幾個,藍蕊和淩峰的導師,也不是響當當的人物,所以當初藍蕊告訴羽蕭她導師的名字時,羽蕭隻是聽了,但並沒有記在心裏。


    至於哥哥淩峰,從小他在羽蕭的眼裏就像父兄一樣,羽蕭尊敬他,信任他,模仿他,所以對於淩峰做的事情,羽蕭很少去問,因為淩峰也很少過問他的事情,一切都讓他自己拿主意,在學術科研上,也隻是跟他一起探討,並不左右和幹涉他的決定,更何況他的科研(百度搜索“盜夢人”看最新章節)方向和淩峰的相差很遠。所以他們之間的探討大多限於大範圍內,關於學術名人,熱點,前沿和風氣上,並不涉及他們兩個單獨的課題,即使聊起各自的課題,也是簡單地說一下。


    所以,當羽蕭聽到淩之這番話時,很震驚。


    羽蕭將身體靠在牆上,強力支撐住,他想聽聽劉家儒的迴答,因為從媽媽的口氣中可以聽出,這一切劉家儒應該早已知道。並且羽蕭還想起一件事,就是昨天劉家儒還去了藍蕊導師那裏,想必他確實早已知道,藍蕊與他之前就已經認識淩峰。


    “可是,也許哥哥是因為我才將他的科研成果給了藍藍。”羽蕭在心裏辯白道。因為他曾經告訴過淩峰他和藍蕊在網上相識的事情,還告訴過淩峰他和藍蕊對未來的計劃和打算,也許淩峰是為了他和藍蕊著想才這樣做的。


    “這一切都不是陰謀。”劉家儒依然用他慣有的平淡冷靜的語氣。他這語氣,不要說是已經氣在頭上的淩之聽了會生氣,就算是沒有生氣的人聽著也會來氣。


    “劉家儒,你這是什麽態度,我今天是趁羽蕭不在家,才跟你攤牌,給你麵子,可你卻一再狡辯。昨晚我打住了話題,是因為擔心羽蕭,擔心羽蕭的身體”一開始氣急敗壞地淩之,說到這裏,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沙發上,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你這又是何必呢?”看到淩之哭起來了,劉家儒也氣餒了,又走過去安慰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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