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潔茹和瑛知道藍蕊今晚要見羽蕭的爸爸,掏出藍蕊所有的衣服,甚至將她們自己的衣服也全部拿出來,給藍蕊各種建議和搭配。可是藍蕊最終還是覺得她們的建議和搭配都不適合她而放棄了。


    最後藍蕊還是選擇了打電話問羽蕭她應該穿什麽衣服,什麽裝扮適合。


    “你就平常衣服,平常打扮,ok!”羽蕭正在宿舍樓下等藍蕊。


    正在藍蕊為見劉家儒而緊張萬分的時候,藍蕊和羽蕭不知道此時的劉家儒在家和他們一樣竟然有些莫名地緊張,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羽蕭提到這個女孩後,他心裏便一直隱隱地有些激動和某種預感,可是他心裏卻又明確地判斷這是不可能的啊。


    晚上起點不到,劉家儒便坐在田園小餐廳二樓的一間小包廂裏。


    田園小餐廳是位於江大校內半山亭旁一座幽靜的小酒家,周邊環境和廳內氛圍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浸透著一種自然的田園風格,這是劉家儒喜歡的風格。一樓包廂直通外麵的露天庭院,庭院深深,種滿翠竹和樹木,二樓包廂木格花窗外翠竹搖曳,秋風沙沙作響。


    劉家儒便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庭院,緊張而又耐心地等著羽蕭和藍蕊,他和他們約定的時候是七點整。劉家儒看了看手表,七點還差一刻呢,他笑了笑。


    七點整,羽蕭帶著藍蕊準時走進了包廂。


    當劉家儒猛一抬頭看到藍蕊的一刹那,心裏一驚,表情閃過瞬間的驚愕。隻見藍蕊小臉被風吹得嫣紅,短款手織深藍休閑套頭毛衣,白色襯衣翻領,大紅毛絨圍巾上,一隻蝴蝶夾別在胸前,今晚,藍蕊將一向披肩的長發高高的束了一個馬尾,簡單靚麗。


    羽蕭一邊照顧他身後的藍蕊,一邊跟劉家儒打著招唿,沒有注意劉家儒的表情變化。進來後,羽蕭拉著藍蕊的手徑直走到劉家儒的麵前,為他倆做介紹。


    “劉伯伯好。”藍蕊站在劉家儒麵前,落落大方卻又不失端莊,淺淺含笑。


    劉家儒恍惚了一下才招唿藍蕊和羽蕭,“坐坐坐。”


    簡單寒暄後,三個人便落了座。


    從藍蕊進來的那一刻起,劉家儒就相信了劉羽蕭的眼光,這女孩確實簡單卻又心思靈巧。更讓劉家儒意想不到而又吃驚的是這女孩竟也滿足了他的願望,她的身上有讓劉家儒無法辨別的相識感。是衣著裝扮嗎?顯然不是,劉家儒記憶中的影像是溫婉含蓄的,白皙的皮膚如山澗的蘭花,清幽怡人。眼前的這個女孩,健康的膚色,雖然樸素,但青春氣息撲麵而來,確實和她不是一樣的美,但她身上卻明顯又有著讓劉家儒熟悉的痕跡,淺淺含笑的眉眼,還有那唇,那身形,竟十分的相似,尤其是別在圍巾上的那隻蝴蝶,她也喜歡用蝴蝶作飾品嗎。


    劉家儒確實恍惚了。哦!對了,羽蕭描述她時,不也是提到第一次見她時,頭上別著蝴蝶的發夾嗎?


    可是,蝴蝶短暫的生命,總是讓劉家儒內心深處閃現一種絢麗卻又悲涼的心境。


    吃飯的過程中很溫馨。這雖然隻是一家小餐廳,但隻因平日裏來的大都是有著書香氣質的學子們,偶爾也會來一些被書香熏陶過的教師和校內的教師家屬。不像外麵的那些大酒店,在這裏沒有生意交易的暗語和人情往來的虛假客套。學子們是為了追求浪漫而來,老師和家屬們是為了閑適和安逸而來,所以這裏的氣氛格調是溫馨的。


    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切,藍蕊似乎覺得幸福就在不遠處,羽蕭亦是。


    劉家儒本來想細細地問藍蕊一些事情,可是他發覺自己選錯了見麵的地方,這個地方太安靜,有一種遠離塵囂的安靜,像是及其不適合談及塵世中的那些俗世,比如,家庭背景,學業等等愛情之外應考慮的現實問題。當然,也許還因為眼前兩個年輕人似乎不染一點塵俗的清純(盜夢人更新最快)的麵容,讓劉家儒感覺如果談起那些塵俗之事,不免有些自慚形穢。


    所以,原本打算打聽的一些問題,劉家儒都沒有問出口,隻是無關痛癢地問了藍蕊一些不深不淺問題。


    “小藍是哪裏人。”劉家儒問。


    “江夏市。”


    “哦?!”劉家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些失望,又有些不易察覺的鬆了一口氣。其實羽蕭告訴過他藍蕊是江夏市,他再一次問這個問題,難道是想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嗎?也許劉家儒他自己都道不出所以然來。


    “你爸爸姓什麽?”劉家儒沒有抬頭。


    正在低頭吃飯的藍蕊,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不知道是問題太簡單還是她沒有反應過來,一時居然忘了怎麽迴答,望著身邊的劉羽蕭失語半天。


    “爸爸,她叫藍蕊,她姓藍,她爸爸當然姓藍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怎麽都不記得了。”羽蕭有些生氣,他覺得爸爸今晚不在狀態,以前和他一起吃飯,他都是談笑風生,今晚屢屢走神。


    聽到羽蕭的一陣搶白,劉家儒才猛然像從夢中驚醒一樣,“哦,哦,對不起啊,我剛才想事情去了,這是隨口一問,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麽問題。”劉家儒衝藍蕊笑了笑。


    “沒有關係的,劉伯伯。”藍蕊也笑了笑,然後轉身對著羽蕭說,“劉伯伯腦子裏要裝的事情太多,哪能事事都那些詳細地記住啊。”藍蕊又懂事的看著劉家儒,笑著說,“是不是啊,劉伯伯?”


    “再說,我姓藍,不一定就表示我爸爸就姓藍啊,跟媽媽姓的人也很多啊。”藍蕊繼續說。


    接著藍蕊又給羽蕭和劉家儒將了一個笑話,說:“曾經有一個人對她的朋友講她弟弟的事情,講完後她朋友突然問她‘你弟弟是男生還是女生啊?’,於是那個人當場抽了。”


    尷尬的場麵瞬間被藍蕊化解成其樂融融的氣氛,劉家儒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還真的有比我更糊塗的人。”


    “劉伯伯你那不是糊塗,是大智若愚。”藍蕊說。


    “大智若愚?”劉家儒以為藍蕊已經看出了些端倪,知道他在試圖了解一些東西。


    “是啊,大智如愚的人都是嘴裏說著一件事,心裏想著另外一件事,羽蕭有時候也是這樣的。”藍蕊看到羽蕭的氣仍沒有消,所以不失時機地誇耀他一番,逗他開心。


    藍蕊的話沒有將羽蕭逗笑,倒是逗得劉家儒再次開懷大笑,說道:“若要講大智若愚,羽蕭的修為還不夠,他自小就一副聰明相,像他媽媽,才華藏都藏不住地往外溢,倒是丫頭你,有點大智若愚的潛質。”


    “啥?我?大智若愚?”藍蕊點著她的鼻子,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劉家儒。


    “是,就是你。”劉家儒肯定地說道。


    沒想到剛才還一直在生劉家儒悶氣的羽蕭聽到這句話後,竟然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今晚他聽到的讓他最開心的一句話,他不在意藍蕊對他的讚美,也不在乎劉家儒對他的不屑,但他樂於見到劉家儒對藍蕊的欣賞。他相信劉家儒剛才的話是真誠的,因為一直以來他就認為外表看上去憨憨直直的藍蕊,內裏藏著聰慧。並且,劉家儒,他一向自負自傲的爸爸很少貶斥別人,但更少讚美別人,他很少專注別人。在這一點上,淩峰像極了他。


    就餐期間,羽蕭一直悉心照顧藍蕊,不時向藍蕊夾菜,倒水,盛湯,低言細語。藍蕊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羽蕭對她的照顧,一邊也充滿愛意的照應著羽蕭,還不忘適時地和劉家儒溝通一下。他倆互相謙讓,甜蜜而不黏糊,溫馨細致而不嬌澀,大方大氣地展示著他們在相愛。看著這樣的場景,劉家儒幾次忍不住脫口而出,又像是控製不住地感歎一樣。


    “所謂愛情如是而已!”


    羽蕭和藍蕊相視一笑。


    “爸爸,你的愛情呢,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呢,什麽時候跟我們講一講你的愛情故事,好不好?”羽蕭充滿期待的眼望著劉家儒。


    對於和劉家儒的感情,劉羽蕭不像哥哥淩峰那樣,對他充滿崇拜和尊敬,在感情上卻又總像是遠遠地隔著距離觀望一樣,不過於親近。淩峰在劉家儒麵前從來不撒嬌,也不像其他父與子那樣如哥們,如朋友,他們之間更像是英雄惜英雄。


    而羽蕭不一樣,從小和劉家儒親近,劉家儒既是父親,同時也擔當著朋友和哥們的身份。所以羽蕭在劉家儒麵前敢大膽地談論愛情,雖然以前隱約聽過媽媽遮遮掩掩,隻言片語地提起過他們那時的愛情,但羽蕭並不完全了解他們的整個愛情故事。


    “好啊。”劉家儒被眼前的愛情感染,愉快地點頭,“爸爸的愛情有些遺憾啊,很羨慕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愛情啊。”


    劉羽蕭笑了起來,對藍蕊說:“我說吧,我爸爸不是老古董式的人物,他肯定會讚同我們倆的事情。”


    聽到羽蕭的話,劉家儒一愣。是的,劉家儒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忘了他此行的初衷,並且,心意還朝著與初衷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吃完飯後,劉家儒正準備先行離開,羽蕭叫住了他,“爸爸,你不是說吃完飯後,要單獨和藍藍談談嗎?”從今晚劉家儒聊天的情緒來看,羽蕭能感覺到劉家儒對藍蕊印象不錯,雖然開始他看上去心不在焉,後來對藍蕊的欣賞和喜愛溢於言表,羽蕭想趁熱打鐵,趁劉家儒這個高興勁上,將他和藍(百度搜索本書名+daomengren看最快更新)蕊的事情確定下來,所以他主動提醒出門時劉家儒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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