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清平縣的一切似乎都是焉兒的,就連大街上也不曾有幾個人。


    也許是方才城門發生的事兒嚇到了,所有人都躲迴了屋中,對陌生臉孔都是格外的防備。


    縣衙此時圍了不少的人,都是叫嚷著讓國師出來主持公道,讓他派人將瘟疫的源頭清楚幹淨。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感到恐懼的,瘟疫這個詞光是聽著便是很恐怖了的。


    “國師大人為何不出來主持大局?”


    “對啊對啊,繼續下去的話清平縣就會成為下一個北城了!國師大人也不管嗎?”


    “現在城門被封,縣內還有瘟疫,這讓我們怎麽辦?!”


    縣衙門口人挨著人,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卻沒有人離開。但是也沒有人敢闖進去,也隻是在門口鬧鬧。


    來的第一晚就將楊子墨杖斃的人又會是什麽好惹的角色呢?他們的心裏倒也是清楚的。


    糖臭臭自言自語道:“生命正是因為迷茫和煩惱才顯得美麗,一旦有不美麗的事物出現就會流露出敵意。”


    所以自己對這個清平縣的所有人都不帶有任何的期望……


    門口站著的便是她那夜見過的黑衣鐵甲,他們的個子都是格外的高,動也不動但是那種氣勢卻是沒有人敢靠近的。


    “你為什麽不讓差役看門?”


    君陌染輕笑一聲,“本君隻相信自己人。”


    “他們是人嗎?”


    這一個問題倒是將君陌染問了個夠嗆,他們的確不是人,但是自己自認為將他們隱藏得很好,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君陌染疑惑的看著懷中的糖臭臭,“你說說看,他們不是人了?”


    糖臭臭眯了眯眼睛,“這麽熱的天,也不怕捂出痱子來,還帶著一股寒意,這樣的家夥能是人?”


    這倒也是……


    兩人隱匿在屋簷下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糖臭臭咽了咽口水,“我渴了。”


    君陌染突然間勾了勾唇角,“渴了?”


    隨即他一臉邪笑的靠近了些,他伸手挑起了糖臭臭的下巴,“本君也渴了……”


    話畢,他便將糖臭臭摟入懷中,俯身吻下。


    他的吻是柔柔的,糖臭臭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沒有什麽表情,唯獨那雙眼睛不停的眨著。


    君陌染幹脆騰出一隻手來將糖臭臭的雙眸捂住,示意她閉上眼睛,糖臭臭也就照做了。


    等到唇瓣被輕輕打開,貝齒輕啟,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糖臭臭微微輕吟了一聲。


    可是君陌染卻是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反而是更深入的探索,似乎是恨不得將懷中的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良久,他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頭,一臉的邪笑,“怎麽樣,還渴嗎?”


    糖臭臭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隨即不解的望著君陌染,“你……喜歡喝口水?”


    君陌染直接愣在了原地,是自己不正常了還是自己瘋了?!


    他一時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看著糖臭臭那雙眸子,又氣又惱,最後也隻能咬牙切齒的擠出她的名字來。


    “糖,臭,臭!”


    誰知道糖臭臭是一臉同情的看著君陌染,“放心吧,我帶你進去找水喝。”


    誰知道大名鼎鼎的國師大人竟然混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如乞丐呢!


    糖臭臭徑直拉著君陌染的手腕朝著縣衙的後門走去,對於縣衙糖臭臭可比君陌染熟悉多了。


    君陌染抬眸與縣衙門口的鐵甲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隨即鐵甲猛地跺了跺腳,叫嚷著的百姓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眼前的人膀大腰粗的,他們真的惹不起。


    鐵甲的聲音有些沙啞,悶悶的,卻又顯得有些空曠,似乎是從遠處傳來的。


    他的語調平緩,每一個字都沒有絲毫的情緒,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的。


    “國師大人有令,清平縣徹查瘟疫一事,所有人不得外出!”


    眾人都是麵麵相覷,似乎對於這樣草率的迴答並不滿意,但是卻也不敢再鬧些什麽。


    鐵甲的眼神格外的恐怖,一股子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眾人也隻好惺惺的迴去了。


    迴到了縣衙,糖臭臭看著愜意喝茶的君陌染,似乎是有些不解,“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瘟疫嗎?”


    他卻是輕輕一笑,“要找到那些跑進來的人實在是簡單,但是事情太簡單了就沒意思了。”


    “你想怎麽有意思?”


    君陌染對著糖臭臭招了招手,順便伸出了的大腿,示意糖臭臭坐下來。


    看著這一幕,糖臭臭到也沒有猶豫,等到君陌染將糖臭臭攬入懷中,他才懶洋洋的說道:“不急不急。”


    “暗中既然有人看本君不順眼,不將其一鍋端了豈不是對不起我?”


    糖臭臭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縣中首富趙家。”


    趙家是楊子墨夫人的娘家,平日裏也是耀武揚威的,不過仗著楊子墨的撐腰為所欲為。


    現在楊子墨死了,楊柒和趙冰妍也被接了迴去,他們自然是痛恨這個國師大人的。


    更何況趙家長子在朝廷當差,似乎深受愛戴,但是最近聽聞這位國師大人突然到來之後,那位大人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了的。


    君陌染刮了刮糖臭臭的鼻尖,好笑的說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糖臭臭反問道:“這很難猜嗎?”


    隻要自己抽些時間去集市上走走,隨口打聽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然後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看來這個男人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


    看到了糖臭臭眼神裏的鄙夷,君陌染無奈的笑了笑,這應該也算是自己看到的另一種表情了吧。


    他將自己的頭搭在糖臭臭的頸肩處,懶洋洋地說道:“糖臭臭不算是名字,不如喚你為君九,如何?”


    君九?


    糖臭臭一愣,自己跟著他姓可以理解,為什麽單獨是個九字?


    “何故?”


    君陌染隻是淺淺的笑了笑,冠以夫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就是隨口取的,怎麽,你不喜歡這個名字?”


    糖臭臭點了點頭,“那就喚作君九吧,倒也算是順口。”


    似乎是自言自語,君陌染幽幽的說道:“小九啊,本君真的好想你……”


    這句話卻是原封不動的傳進了糖臭臭的耳膜裏,她微微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似乎是實在忍不住了,她直視著君陌染的眸子,義正言辭的說道:“糖臭臭和你口中的小九是兩個人,我不喜歡你搞混了。”


    這句話讓君陌染一愣,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而糖臭臭則是站起來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當君陌染說出君九這兩個字的時候糖臭臭便已經是察覺到了的,在君陌染的心中一直有一個不可替代的小九。


    他之所以說喜歡自己也隻是因為自己和那個什麽小九有相似的地方,自己倒也不是難過,隻是覺得不應該搞混了才是。


    小九是小九,可是糖臭臭就是糖臭臭,自己隻能是自己。


    糖臭臭打了一個哈切,懶洋洋的朝著趙府的方向走了過去,嘴裏還哼著小調。


    原本熱鬧的街道現在倒是格外的安靜,人少的可憐,糖臭臭隨意的朝四處瞧著。


    一個人影突然映入眼簾,他的身後個個頭蒙麵巾,手持木棍,來勢洶洶。


    糖臭臭微微側目,不由得感歎起來,“原來你還沒有死啊?”


    說完她便後悔了,也是,人家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呢?趙家的人不差錢,治好他也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啊……


    天界


    顏三著一身白衫,斜躺在貴妃塌上,對麵的司命和月老臉色很是難看,卻什麽也不敢說。


    也許是近日來的操勞,顏三比起以前清瘦了不少,那雙眸子卻是明亮了不少,溫潤如玉的外表下隱匿著的卻是陰寒的殺意。


    司命微微皺眉,他與月老麵對麵坐在桌前,桌麵上的熱茶還在冒著熱氣,裏麵的茶葉也是在水中舒展著身軀,格外的好看。


    顏三修長的手指夾起茶杯,輕飄飄的說道:“兩位愣著幹什麽,來喝茶啊。”


    他的話語中似乎總帶著一絲絲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這一次的經曆似乎讓他多了幾分的邪性。


    司命皺緊了眉頭,“顏三,現在天界的局勢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麽跑到天界來了?”


    來了便也就來了,幹嘛特意來為難自己這個老頭子?!


    顏三笑意盈盈,似乎是有些惋惜,自言自語道:“我都綁了你們那麽久的功夫了,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


    兩人都是一愣,什麽明不明白的?自己應該明白什麽?


    司命倒也是個倔脾氣,“顏三,你快快放了我們,我們便不與你一般見識。”


    顏三重重地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茶水四濺,他也是滿臉的戾氣。


    “不與我一般見識?司命,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啊!”


    他危險的眯了眯自己的雙眼,“九尾狐一族乃是上古神族,你們都應該尊稱我為一聲上神,現在卻是一口一個顏三,誰給你的底氣?”


    “我看是時間長了,你們的骨子裏都忘記了什麽吧?就算顏家再怎麽落魄,那也是上古神族的血脈,你奈何?!”


    這些話一時將司命噎住了,顏三說的本就是事實。


    但是天界長期對君憂山成討伐之勢,連自己也快忘記了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血脈,現在仔細想想,屠殺上古神族,多麽可笑的話啊。


    他低著頭不再言語,但是眉間緊鎖,依舊是不樂意的模樣。


    月老則是突然說道:“殿下可是為了顏九上神而來的?”


    顏三又露出一個笑來,“還是月老懂得人情世故。”


    月老暗暗地笑了一聲,能不懂嗎?要不是為了配合你,自己能被你威脅?


    “殿下請放心,顏九上神的氣息我已經隱藏了,天界之人是不會發現的。這一世顏九上神的姻緣定會順暢無比的。”


    顏三微微頷首,“那司命呢?”


    司命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管顏三是不是看得見,悶悶的說道:“顏九上神一輩子安康無憂……”


    其實自己給她的命格不是這樣的……但是改一改也不是不可以嘛。


    誰知道顏三卻是淡淡的說道:“當真是一輩子安康無憂?休得騙我才是啊。”


    他的妹妹小小年齡便已經經曆了這麽多,自己能做卻很少,隻能讓她多些快樂的時光。


    司命和月老對視了一眼,司命這才悶悶的說道:“顏九上神拿了情根,好像也不會那麽順暢……”


    這一點顏三早就料到了,“所以我隻是希望她能受到庇護,至於月老……”


    還沒有等到顏三將話說完,月老急忙說道:“她這一世的姻緣可不是我決定的!”


    一天天,時隔幾天便來個人威脅自己,自己的麵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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