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不過是第二次進縣城,但憑借自己膽大的優勢,她很快就將整個縣城逛了個遍。


    1984年,戰銘城的老家縣城哪怕地處南方,依舊的貧窮。


    縣城的高樓建築還不多,路上能夠看到很多穿著補丁衣的人。


    民房也多是六七十年代的產物。


    好在,縣城有個新開的百貨大樓,上下三層的建築,虞晚晚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裏頭人還挺多的。


    她來城裏,其實就是想來看看,多接觸人,多長見識。


    當然,她還要給家裏三個寶寶買些吃的,以及給戰父和戰母買點他們能用的東西。


    虞晚晚在戰家,已經算是白吃白喝了。


    即便她現在的頭銜是二老的兒媳婦,虞晚晚仍舊不好意思。


    虞晚晚進了百貨大樓,轉了一圈,給三小隻買了點桃酥餅,江米條。


    給戰父和戰母一人買了一雙鞋子。


    至於家裏的大姑姐,虞晚晚對這人印象不好。


    加之她自覺自己不會和戰銘城在一起一輩子,也就懶得再花一筆錢,討好她了。


    這事兒,誰愛幹誰幹,她不伺候!


    虞晚晚將桃酥餅,江米條,以及鞋子,都綁在身上。


    正好內急,她去百貨公司後麵的公廁去上廁所。


    剛到門口,一個中年男人立刻拉住虞晚晚,“同誌,我閨女在裏頭上廁所,她剛好那個來了,你能不能幫我將東西送進去?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進女廁所。”


    中年男人遞給虞晚晚一個小布包。


    虞晚晚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男人臉上滿是焦急,基於她是個好人,虞晚晚很信任的接過了中年男人遞過來的小布包。


    拿著小布包,虞晚晚剛走兩步,眼看就要進廁所了,虞晚晚突然停住腳步。


    等在門口的中年男人一驚。


    就見虞晚晚突然轉身。


    對上虞晚晚的視線,男人臉上的汗更多了。


    “咋……咋啦?”


    虞晚晚看了一眼男人,“你閨女叫啥?”


    男人似乎沒料到虞晚晚會問這個問題,腦子短路了幾秒,才開口,“翠……翠翠。”


    “姓啥?”


    “白……白!”


    “白翠翠,哦!”虞晚晚點了點頭,轉過身,抬腳就要進廁所。


    中年男人剛鬆了一口氣,虞晚晚猛地又是一個轉身。


    “你叫啥?”


    “謝斌!”男人下意識脫口而出。


    脫口而出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已經晚了。


    虞晚晚直接朝著男人撲了上去,按著男人的腦袋,就往地上砸,邦邦邦幾下,男人隻覺得眼前冒了金星,再剩下的,他就不記得了。


    虞晚晚打了人,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這特麽別又是販賣人口的吧?


    她這到底是什麽狗屎運啊!


    虞晚晚一邊在心裏呐喊,一邊抬頭,目光死死盯著麵前的女公廁。


    她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自己進去,看看裏頭是不是有人等著自己。


    第二個選擇,是自己跑路,最好去派出所報公安。


    虞晚晚思索了幾秒,做了第三個選擇。


    那就是找幫手。


    這個公廁,靠近百貨公司,哪怕要繞一個大圈才能過來,也保不齊有人和自己一樣,內急的厲害。


    隻要有人來,虞晚晚就有辦法。


    果然,等了一會兒,還真過來兩個拎著東西的婦女。


    她們一個手上拿著布,一個手上拿著一些吃的。


    當她們瞧見虞晚晚,以及虞晚晚腳邊躺著的男人時,嚇了一大跳。


    “這……這咋迴事兒啊?”


    虞晚晚:“激動的昏倒了。”


    “啥?”


    “這男人媳婦在裏頭生孩子呢,一激動,就昏了過去!”


    “啥?公廁生孩子?”兩個中年婦女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吃驚又好奇的模樣。


    大白天在公廁生孩子,這可是大奇聞啊。


    “走,咱們瞅瞅去!”其中一個中年女人開口。


    另外一個女人連連點頭,一副摩拳擦掌,看熱鬧的模樣。


    虞晚晚目送兩人進去。


    兩分鍾後,從公廁裏,跑出來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腳步急促,手上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塊揉成一團的布。


    她太著急了,甚至沒看清楚眼前,就感覺腦袋一陣劇痛,人直接昏了過去。


    虞晚晚扔掉從公廁外麵撿的木棍,猶豫了一下,這迴進了公廁。


    滂臭的公廁裏,一眼看過去,地上躺了兩個人,正是那兩個去看熱鬧的中年女人。


    虞晚晚有些手抖的上前,隻一眼,她鬆了口氣,兩個女人脖子上,身體上沒有血跡,應該沒死。


    沒死就沒事兒。


    她這太損了。


    很容易被人打死。


    不過,戰銘城他們縣城是個什麽縣城啊,哪裏來的這麽多販賣人口的?


    ……


    公安局。


    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


    即便有了三個人販子的證詞,他們還是沒有接下來的證據。


    而且因為三個人販子傷的挺重的,公安局已經將人送去醫院醫治了,還派人守在那兒。


    隨時隨地等著給他們錄口供。


    會議室裏,公安局刑偵大隊長趙永年正在給在場的同誌開會。


    戰銘城是這裏頭唯一一個不是他們係統的人。


    但兩邊已經通過氣了,戰銘城幫助他們抓人販子。


    “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咱們縣城的治安都差成什麽樣子了?難不成,放任那些人販子猖狂,隨隨便便拐賣婦女和兒童?”


    說起這事兒,公安局做了個匯總。


    最近兩三年報人口失蹤的還不少。


    足足三十起。


    外地的為主,本地的也有,但不多。


    如果不是前天人販子被抓,這個數字,可能往後去看,會更多。


    沒人說話,戰銘城開了口,“那三個人說的信息沒什麽用處,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撒謊,不想讓我們抓到更多人!


    第二個可能,是他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可以從他們之前見過的人入手,讓他們說清楚長相,我們找人畫那些人的畫像。”


    畢竟是拐賣案,主要還是得找到人。


    不管是被拐賣的,還是人販子。


    趙永年臉色緩和了些許。


    “戰同誌,你說的對。我會繼續安排人審問他們……”


    “報告!”趙永年話音剛落,有個年輕的公安同誌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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