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活魚,那就麻煩三姑你全部吃完!”虞晚晚一字一句的道。


    戰三姑臉色變了變,卻還是強撐著開口,“這是我給銘城煮的魚,哪能我自己吃啊,這不合規矩。”


    虞晚晚皮笑肉不笑,“咱家的規矩,就是尊敬長輩!您是長輩,這魚就該您吃!”


    “我……我不行,你吃,你吃!”


    “我吃啥,我都這麽胖了,不缺這一口兩口吃食的營養,倒是三姑你得好好補一補!”


    虞晚晚和戰三姑兩個一來一迴的說著,都想坑對方。


    戰銘城在病床上聽著二人的對話,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


    戰三姑被虞晚晚氣的不行,“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固執,一條魚而已,要不然……”戰三姑眼珠子晃了晃,視線最後落在了戰銘城床邊的三個小孩兒身上。


    雖然三個孩子沒去過戰銘城老家。


    但戰三姑記得她二嫂說過,銘城是三胞胎,兩兒一女。


    病床裏三個小孩兒又長的這麽像,性別和人數都對得上,一定是銘城的兒子和閨女。


    兒子是戰家的人。


    閨女是外人,出了事,也不心疼。


    戰三姑急忙開口,“給你閨女吃!女娃吃魚能明目!”


    戰三姑不說圓圓還好,一說虞晚晚就來了火氣。


    懶得和她拉拉扯扯,虞晚晚伸手抓起鍋裏的臭魚,整個往戰三姑嘴裏塞。


    一邊塞,一邊開口,“既然這魚有這麽多好處,還是三姑你吃吧!”


    “啊——”腥臭的魚到了戰三姑嘴裏,她惡心的尖叫不止。


    一邊叫,一邊試圖反抗虞晚晚。


    笑話,當她這一百七八十斤的身材是白長的?


    當她一米六八的身高是白長的?


    當她這些天顛勺,炒菜練出來的力氣,是白練的?


    虞晚晚像是抓小雞一樣,狠狠抓住戰三姑,強迫她吃魚鱗不刮,內髒不清理的臭魚。


    旁邊的大寶和小寶都驚呆了。


    圓圓一邊鼓掌,一邊興奮的在旁邊哇哇叫,像是給虞晚晚助威。


    最後戰三姑被迫吃了大半條臭魚,那些東西一下肚,和吃屎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虞晚晚鬆手的那一刻,她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跑出去嘔吐去了。


    隔老遠,都能聽到她嘔吐的聲音。


    虞晚晚抬手聞了一下自己抓了臭魚的手,嫌棄的嘔了一下。


    這手她都不想要了。


    戰銘城忍住笑意,“你去洗洗手吧,孩子們這裏有我。”


    有戰銘城這話,虞晚晚放了心。


    出門的時候,不忘將鐵鍋一起端出去扔掉。


    後知後覺的小寶拍了拍胸脯,“她……好可怕。”


    戰銘城皺了皺眉,一臉嚴肅的衝小寶道:“小寶,那是你們的媽媽,一點也不可怕,而且她是在保護你們的妹妹。”


    小寶有些委屈,但還是乖乖聽話,“爸爸,我知道了!”


    大寶沒說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許久,他的心髒,才從狂跳中慢慢平靜下來。


    她在保護妹妹。


    虞晚晚重新迴到病房,大寶和小寶正和戰銘城說著話,時不時的,大寶還要看一看戰銘城的傷口,小寶則伸手摸著戰銘城的手背。


    “爸爸不疼,爸爸不疼。”


    圓圓坐著板凳,看著門口。


    虞晚晚一進來,她就站起身,興奮的很。


    直到虞晚晚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更高興了,一張笑臉,都成了花兒一樣。


    這一下午,一家五口就在病房裏靜靜地待著。


    至於戰三姑,算是自食其果吧。


    她拉了一下午肚子,差點死在廁所。


    虞晚晚隻給孩子們請了一天的假,下午就得送他們迴去。


    臨走前,她不忘給戰銘城去食堂買了兩個水煮蛋,兩個白麵饅頭。


    “晚飯將就著對付一下,我明天早上還是繼續給你送飯。至於你三姑,你看著辦吧!”


    這個戰愛蘭,根本就不是來照顧人的,就是來霍霍人的。


    正常人能被她給霍霍死,更別說戰銘城這個傷員。


    戰銘城:“我明天就讓三姑迴去。”


    虞晚晚:“那還要找人照顧你不?”


    沈建國好不容易迴去,虞晚晚估計,戰銘城肯定不好意思再讓他照顧自己。


    戰銘城:“我問了醫生,我傷的是胸口,差不多可以下地了。”


    “什麽意思?你打算自己照顧自己啦?”虞晚晚吃驚。


    戰銘城沒迴答,但他眼神裏的堅定告訴虞晚晚,他就是這個意思。


    “你瘋了?你才做手術幾天,就下床,萬一恢複不好怎麽辦?”


    戰銘城:“多走動恢複的反而快一些。我也想身體早些恢複。”


    隻有受傷了,才知道受傷的時候,有多不方便。


    他現在就想快點恢複,不管是對家庭,還是對工作,都是好的。


    “我怕了你了!你別亂動,我明天還是和之前一樣,三頓飯給你送。”虞晚晚很無奈。


    戰銘城:“會不會耽誤你的事?”


    虞晚晚:“還行!反正我自己也要吃飯,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情。”


    戰銘城:“麻煩你了。”


    虞晚晚聽了戰銘城感謝的話,瞬間也覺得自己來來迴迴的這麽跑,是值得的。


    至少,這人不是白眼狼。


    當然,虞晚晚最高興的,還是戰銘城不迂腐。


    將戰三姑趕走,這老太婆迴了村,極有可能會說戰銘城的壞話。


    一般人咬牙也會將人留下來。


    殊不知,這樣做,完全是害人害己。


    說不定哪天家都被偷了。


    虞晚晚帶三小隻迴家。


    傍晚的時候,拉了一下午,快虛脫的戰三姑扶著自己的肚子,腿腳發顫的走到病房。


    一見到戰銘城,就開始哭哭啼啼,“銘城啊,你三姑我怕是不行了……虞晚晚那女人實在是太狠了,嗚嗚嗚,我拉了一下午,你得給我錢去看大夫,不然我這老命就沒了喲……”


    戰三姑一通表演,要錢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三姑,你明天迴去,我這裏不需要人照顧了!”戰銘城開口。


    戰三姑愣了一下,手也不撫著肚子了,她大喊,“啥意思?你讓我迴去?”


    戰銘城:“是,我讓你迴去。”


    這麽直接的話,讓戰三姑張了張嘴,最後開始哭天搶地。


    “銘城,我可是你爹叫來照顧你的,你就這麽狠心趕我走,是不是虞晚晚那個女人說了什麽?我就知道那是個攪家精,咱們老戰家出了攪家精,要完咯,要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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