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藤蔓在王晅源高階火屬性術法下,不斷地被焚燒,化作一節節被燒焦的殘骸,從空中墜落。四周的景象不斷變化,露出了空蕩蕩的四周。


    王晅源看到了四周三十多具骸骨,他微微愣神:“從他們身上的衣服和胸口處的傷痕來看,應該是施展術法的那些魔法師,他們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白骨,莫非與這血色藤蔓有關?”王晅源心中帶著錯愕,難以相信麵前的事實。


    這明明是一個陣法,為何會突然變成一株這樣的一株怪異藤蔓,這是王晅源怎麽也沒弄懂的事。他確信,這陣法,應該不是梵妮所說的‘攝心奪魄陣’,其中必有隱秘!


    如今,梵妮多半也已經葬身在血色藤蔓內,這個秘密,隻能詢問瑪麗家族的核心之人。


    “臭小子,你,你居然將這株藤蔓給焚燒成灰了!”肉包子駕馭黑鳥激動地來到王晅源身旁,上下打量,生怕王晅源身受重傷。


    王晅源麵帶悵然,摸了一把臉上的血:“這隻是機緣巧合而已。”


    基諾亞化作飛龍,直接將王晅源馱在背上:“這株詭異的藤蔓表麵覆蓋一層結界,難以擊破。如果你再不出來,隻怕教皇就要采取雷霆手段,將藤蔓和你一起滅殺。”


    王晅源抬頭看去,竟見代理教皇漂浮在半空,他微微詫異:“代理教皇竟也出現在此處,看來這株藤蔓非同一般。”


    “你們聚集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快離開此處!”代理教皇眉頭一皺,忍不住嗬斥,“你不會真以為將這株嗜血鬼藤給斬殺了吧?”


    “嗜血鬼藤,是指那株血色藤蔓嗎?”王晅源忽然臉色微變,他察覺到地麵的劇烈顫動,“基諾亞,離開此處!”


    基諾亞也隱約察覺到了危險騰空而起,它在空中繞了一圈,躲在了代理教皇的身後。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但躲在代理教皇身後,無疑是一種安全的行為。


    地麵不斷地劇烈顫動,大量的靈氣不斷聚集,凝聚於地下。大地下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積蓄能量,等待複蘇。


    空中劃過八個碩大的身影,仔細看去,這些身影竟是雙翼天馬、飛龍、獅鷲、翼獅等,在他們背後坐著一名騎士,顯然,這是等級極高的騎士。


    這八位騎士並不僅僅是在空中四處遊走,圍成一個碩大的圓環。他們手中還持有一道明亮的光柱,這道光柱直通地下。隨著八位騎士的遊走,圓環的麵積越來越小。


    王晅源很輕易的能看出來,這些騎士明顯是在克製地下的那個聚集能量的生靈!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會出現嗜血鬼藤?”代理教皇目光不善地看向王晅源,她眼中帶有濃濃的殺意。


    王晅源隻是掃視四周,最終的結果,讓他失望,這裏根本就沒有安娜的身影。有的隻是一片殘破的大地!王晅源失魂落魄道:“這本是一個名為‘攝心奪魄陣’的陣法,至於為何會出現嗜血鬼藤,我也不清楚。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瑪麗家族之人才是。”


    代理教皇一聲冷哼:“整個城堡內的人都死了,死在了這株嗜血鬼藤手中,你是這裏唯一活下來的人。你能從嗜血鬼藤手中活下來,算是個奇跡吧。”


    “什麽,整個城堡的人都死了?”王晅源麵帶詫異和狐疑,這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基諾亞道:“她說得沒錯,這裏的人的確都死了,化作了一具具白骨。若不是我與你前行了主仆契約,我多半也會認為你與他們一樣,死在了此處。”


    肉包子很不滿的道:“這個女人一直想要發動術法,將這株嗜血藤蔓和你一起毀滅掉。若不是老夫和基諾亞苦口婆心,她早就動手了。”


    王晅源微微一怔,他曾與這位代理教皇聊過,知道這名代理教皇的性格,他隱約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或許是因為這隻嗜血鬼藤威脅過大,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才做了正決定。”


    王晅源深知,代理教皇並不是那種能被別人的請求改變心意的人。王晅源對著代理教皇深深一拜:“多謝教皇,手下留情。”


    代理教皇隻是淡淡地看了王晅源一眼:“不必謝我,我的職責是維護加裏敦城的安危。之所以沒有出手,隻因為我有了一個更為穩妥的解決方法。”


    “臭小子,你怎麽跑到瑪麗家族這裏來了,你什麽時候與瑪麗家族有牽扯了?”肉包子駕馭黑鳥,狐疑地看向王晅源。聯想起前不久在教會內的時候,王晅源竟獨自離開,肉包子感覺,王晅源隱瞞了什麽事情。


    王晅源輕咳一聲:“我受瑪麗家族所托,幫他們族內的一名天才贖身。最終不負所托,瑪麗家族感念我對他們的恩情,邀請我來到他們家族內做客。”


    肉包子察覺到了異常:“小子,‘攝心奪魄陣’這個陣法名字聽著就不對,根本就不像是對你道謝的禮物,更像是針對你而設置的一種陣法!”


    王晅源麵色不善地看向肉包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攝心奪魄陣’應該是一個特殊的陣法,在某種情況下,是可以控製一個人的心神的。”代理教皇眉頭輕皺,“可惜,他們根本就不了解這陣法的真正用途。”


    王晅源看向代理教皇:“難道你知道這個陣法?”


    代理教皇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從目前情況推斷,應該是一個血祭陣法。整個陣法完整度很高,加上血液的碰觸,發揮出陣法的真正用途。”


    王晅源微微愣神:“也就是說,這陣法,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攝心奪魄陣’,而是另一種未知的陣法!”


    “這麽說也沒錯。”代理教皇補充道,“有許多失傳的古老陣法,這些陣法作用不一,陣法的完整程度,也會影響陣法的功效。大概率是瑪莉家族對著陣法研究不透徹,才導致了如今的狀況。有些陣法是禁忌,不能碰觸。”


    肉包子問道:“血祭陣法是什麽?聽起來為何如此瘮人?”


    代理教皇迴道:“以血肉為引,來激活陣法。這通常是邪惡之陣,多為召喚陣法。這也隻是推測而已,具體的原因還需要調查。”


    王晅源略有明悟:“原來如此,這嗜血鬼藤是召喚而來的。難怪,明明是陣法,卻出現了這種怪異之物。不過,這嗜血鬼藤到底是何物,為何如此厲害,難以將其擊毀。”


    代理教皇神色忽然變得凝重:“傳說中能毀滅一方世界的怪異藤蔓,幸虧降臨的隻是分身,如果是藤蔓本體,那就危險了。”


    王晅源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代理教皇的話有些誇張了:“隻是一根藤蔓而已,憑現在的我就能將其擊破,其實力不足為據。”


    代理教皇聽了王晅源之話,不由冷笑:“你真以為,你能擊碎嗜血鬼藤?”


    王晅源微微愣神:“我在嗜血鬼藤體內,它奈何不得我。而且,我將嗜血鬼藤擊碎,你們也都看到了。”


    “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株嗜血鬼藤隻是分身,分身自然存在時間限製。”代理教皇瞥了王晅源一眼,“這株嗜血鬼藤很貪心,為了在這個世界駐足,進行了反生。藤蔓內的精華凝聚成種子,然後借助積蓄的能量重新再生。你之所以能擊碎嗜血鬼藤,隻是因為是血鬼藤將體內能量聚在根部的種子上,你擊碎的這是一個空殼而已。”


    王晅源陷入了沉默,他花費這麽大的力氣,竟隻是擊碎了一個空殼!


    騎士在空中遊走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手中握持的光柱,不斷地收縮,一個明亮絲網逐漸從地麵上升騰而起。絲網不斷地掙紮,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掙脫出來。


    “是時候了!”代理教皇舉起手中金色的權杖,天空之上,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金色陣法,這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六芒陣疊加起來的複合陣法。


    王晅源有些意外:“瑪麗家族足足用了三十多名魔法師,才凝聚成‘攝心奪魄陣’,而代理教皇卻隻需一人,就能疊加這麽多大六芒陣,差距真大。”


    王晅源略一思索頓時恍然:“這陣法應該早就存在了,代理教皇隻是激活了陣法而已。”


    “嗡嗡嗡”天空中明亮光芒照耀四方,劇烈的陣法顫抖,讓四周空間位置破碎。這陣法威勢,太過驚人了。


    代理教皇麵色嚴肅,手中金色權杖指向絲網的正中心。一股白色威壓從天而降,轟擊下來。


    白色能量落地的瞬間,王晅源隱約看到絲網中心有一束紅色光芒,直接衝天而起。但紅色光芒終究慢了一步,被滂沱白色能量碾壓。


    白色能量直接轟擊在地麵上,沒有一絲聲響,有的隻是地麵泥土不斷地在白色能量中,湮滅殆盡。


    王晅源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能量,真是可怕。”


    一切煙消雲散後,代理教皇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一揮手,讓騎士退下,她漂浮至王晅源麵前:“教皇冕下對你頗為看重,讓我提醒你一句,和你一起來這裏的那個小姑娘,似乎去了精靈族。”


    “和我一起來的小姑娘?你是說沐雨?”王晅源臉色微麵,“他應該在基思山脈,怎麽可能會去精靈族?”


    “是否為真,你自己迴去一趟,不就知道了?”代理教皇嘴角含笑,直接轉身離去。


    王晅源看向地麵深不見底的黑洞,內心湧起陣陣哀傷和無力:“都怪我太自大了,安娜抱歉。”王晅源輕抹眼角淚水,與基諾亞一起向基思山脈飛去。


    到了基思山脈,碰到了基思,從基思那裏,王晅源得知,沐雨暗中離開,不知去向。


    王晅源緊握拳頭:“可惡,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我之前迴來就看到她研究精靈族的書籍,她肯定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沐雨你千萬不要有事!”王晅源招唿基諾亞直奔精靈族而去。


    精靈族名聲很好,極為高傲純潔,是一種具有靈性的生靈,而且實力強大。話雖如此,可王晅源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沐雨,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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