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良修竹的一聲大喝,各色靈器飛舞,攻擊向那發怒的血瞳黑狼。


    一聲咆哮,黑色光球出現,將血瞳黑狼包裹在內,把密密麻麻的靈器格擋在外。這血瞳黑狼,竟會結丹顯化!血瞳黑狼見人如此多,它一口將金丹吞下,準備逃離。


    忽然,一道銀芒閃過,直接刺破黑色光球,將血瞳黑狼的腦袋戳了個大洞。緊接著,這銀色光芒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很明顯,這是門派內的高手動手了!隻需一擊就將血瞳黑狼擊殺,之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公良修竹看著四周一片狼藉,他有些震撼:“麵對這兩隻結丹境血瞳黑狼,他竟能幹掉一隻!”


    “他果然是大人物的親傳弟子!”公良修竹再次堅信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王晅源喘著粗氣,走到那昏倒在地的血瞳黑狼龐,舉起匕首,對著它的腦袋就是狠狠的一擊!接著,王晅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乏力。他方才的戰鬥中,消耗極大。


    王晅源所不知道的是,三隻血瞳黑狼原來都是來找他複仇的,隻是這情況有些戲劇性。


    那日,光球破裂,血瞳黑狼重獲自由,第一時間就嗅到了王晅源的氣味。雖然時間過去這麽久了,但狼的嗅覺十分靈敏。他順著王晅源留下的氣味,發現了那個直通下四季的山洞。


    至於另外的兩頭血瞳黑狼,則是這靈獸偶然遇到的。三隻靈獸相互交流,為了讓新夥伴加入,另外兩隻血瞳黑狼同意幫助它複仇。


    先進入雜役弟子區域的血瞳黑狼,因為貪嘴,吞噬了兩名雜役弟子,這才有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若是第一隻血瞳黑狼能控製自己的貪欲,隻怕王晅源要倒大黴了!


    這些事,王晅源永遠無法知道了。


    時間飛逝,眨眼間五年過去了。王晅源在這在雜役區域,整整地呆了七年,他全身肌肉呈流線型,身體壯碩,比之前長高了一大截。


    但不足的是,王晅源的血脈竟一直沒有升華,他體內的金龍鎖,仍沒有消失的跡象。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常態,王晅源早已習慣了。


    王晅源不借用體外靈氣,亦可在一天內,完成一檔擔山。王晅源擔山不是為了所謂的貢獻點,純粹是為了鍛煉身體。


    這一天他來到取水點,他決定在離開雜役區域前,搞清楚為何取水點旁邊的一大片湖泊沒有魚的疑問。


    就在前不久,王晅源收到了王子兮的傳信。王子兮可以收徒了,約定幾日後,收王晅源為徒,帶他前往玉蝶峰!


    王晅源找到一處小水池,將帶來的小魚苗撒在裏麵。他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視,他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一直沒有變化。


    直至夕陽西下時,王晅源忽然發現了一異常,湖水中的魚突然少了幾條!王晅源眼睛瞪大:“我明明放進去六條小魚,怎麽隻剩下三條了?”


    王晅源四處擺弄小水池內的水草,裏麵真的隻剩下三條了,另外的三條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王晅源心中驚異,他一直看著,竟沒發現那三條小魚是怎麽沒的。


    天色漸晚,王晅源取出數塊散發白芒的石頭。在這白光的照射下,王晅源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小魚的情況。王晅源緊盯這些小魚,他倒要看看,這些小魚到底是怎麽消失的!


    直至半夜,小水池內的魚忽然又少了一條。王晅源微微一愣,這魚消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魚就沒了,仿佛突然消失一般。水裏麵,隻有一點點氣炮,連一絲波紋都沒有!


    “怎麽迴事?”王晅源微微驚愕,變化來得實在是太快了。王晅源仔細看著小水池,他總覺得小水池似乎有些細微變化。


    王晅源仔細將水池內的景象與他腦海中的記憶作比對,他發覺水池內似乎少了一根水草!王晅源覺得自己發現了突破點。水草在水中來迴漂浮,他也不是很確定。


    “我倒要看看是怎麽迴事。”就在王晅源思索之際,另外的兩條小魚忽然消失不見,水中平靜,仍沒掀起一絲波瀾。


    王晅源眼神一亮,這一次他看的清楚,是那水草卷起小魚,然後直接把小魚拉到了池水底!


    王晅源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小魚的失蹤,竟與這些水草有關!不過,這些水草為何如此奇異?”


    王晅源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怪樹,他打了一個冷戰:“莫非這些水草,也和那怪樹一般?”王晅源沒有過多探查,他默默地遠離了這些水草。他對怪樹心有陰影,對這些水草也敬而遠之。


    “現在我實力還不夠強,等我修為上來了,再來探查。”王晅源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王晅源站在偌大的天池旁邊遠眺,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天池黝黑,好似一個巨大的怪物一般。王晅源心頭湧起陣陣涼意。


    這個天池有許多傳說,曾有許多結丹境強者來調查,最終一無所獲。


    “是真的一無所獲,還是因為某種緣故不得不停止探查?”王晅源心中默默地想著。


    王晅源走進山洞,背靠在牆壁上,睡意全無。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帝都,想起了娘親和千手毒王,以及公孫思晴。


    “他們還好嗎?”王晅源心有掛念,他離開帝都已經整整七年了。這七年來他有長足的進步,但遠遠不夠。


    王晅源雙目微紅,帝都天變和父親的死恍若昨日,那一幕幕清晰地在王晅源的腦海中劃過。這就是超憶症帶來的副作用,所有的傷與痛,永遠無法忘記,時時刻刻折磨著王晅源。


    每一次迴想,他都要把所有的細節迴憶一遍,包括各種酸甜苦辣,這是十分折磨人的事。


    天色漸亮,王晅源挑著厚重的竹桶,邁著輕快的步伐,行走在青石台階上。走到一半,王晅源向遠處眺望,他記得在這方向是一個深深的大坑。


    這是他和呂糧摘取炎陽果的地方,隻是那龐大的六眼血蛛突然出世,在這裏留下了這樣的一個碩大坑洞。


    “那六眼血蛛跟隨者那白衣幹屍離去了吧。”王晅源默默地想著,這幾年來,他再也未見過那白衣幹屍。


    幾年前,曾有內門子弟練習禦劍飛行時發現了這個大坑,他上報給門派。這裏已經成為許多內門弟子常來的試煉之地,王晅源未曾進入過,他自然不知道裏麵的具體情況。


    這一次擔山王晅源走的很慢,似是對這裏有些緬懷。


    王晅源手一拋一個小光球忽然炸裂,露出了一個健碩的木質傀儡。王晅源將水桶放置在傀儡的肩膀上,他自己卻沒入林中。


    這偃術傀儡是他研製的加強版,利用那兩隻結丹境的血瞳黑狼的骨骼和經脈打造的,可以持久運轉。這些年來,王晅源的傀儡術也更加精進了。


    王晅源根據手中的偃術玉盤尋找他昨日布置下的陷阱,這一次他收獲很多,兩隻野兔,一隻山雞。他麵帶喜色地帶著獵物,追上偃術傀儡,向山上爬去。


    擔山結束,王晅源到公良修竹那裏,將一隻野兔留下,他對著公良修竹有著不少好感。這五年來,王晅源受公良修竹頗多照顧,他雖然他知曉緣由,卻也心存感激。


    “小祖,您真是好本事。”公良修竹上來就是一頓亂誇。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公良修竹一直稱唿王晅源為小祖。


    王晅源輕拍公良修竹的肩頭:“我要離開這雜役區了,若有機會我們內門見。”


    公良修竹並沒有意外:“那我就提前恭喜小祖了,隻是不知小祖選擇哪一係?”


    “玉蝶峰吧。”王晅源淡淡道。王子兮在玉蝶峰,他要去的地方,必然也是玉蝶峰。


    公良修竹有些詫異,因為玉蝶峰在十峰之中,可是居於末尾的存在。


    王晅源與公良修竹辭別後,邀請了雜役弟子中的一些熟人,好好地聚了聚。王晅源看著麵前豐盛的飯菜,思緒複雜,他想起了卓瑤!


    蓮花派普通弟子區,一瘦弱女子默默地坐在牆角,她全身傷痕,默默地摸著眼角的淚水:“晅明,我恨你,我恨你!”


    這女子竟是卓瑤,她成為了雜役弟子夢寐以求的普通弟子。但她實力太弱了,在眾多的普通弟子中是墊底的存在。墊底意味著被欺淩!


    王晅源太高看了這蓮花派,他原本以為卓瑤成為普通弟子會更好,他錯了,錯的離譜!如今的卓瑤,正在水深火熱中!


    日複一日的折磨,讓卓瑤幾乎發瘋。她被軟禁,無法離開這院落半步。卓瑤在這裏,經曆了她此生以來,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正因為這一段暗無天日的經曆,卓瑤才會主動踏入黑暗,迎接黑暗,走上複仇之路!當然,這是後話。


    這五年內,王晅源並非沒有打探過卓瑤的消息,他從公良修竹那裏得知,卓瑤離開了蓮花派,以蓮花派普通弟子的身份迴家了。王晅源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王晅源不知道的,卓瑤的信息被暗中修改了!


    幾日後的早晨,王子兮乘坐蓮花狀飛行法寶,來到雜役區域,接走了王晅源。


    當然了,王子兮接走王晅源之前,為了避人耳目專門舉行了選拔,具體過程自必不多說,最終結果,必然是選擇了王晅源。


    法寶上,王子兮含淚:“少爺,這些年,您受苦了。”


    王晅源輕輕地揉了揉王子兮的腦袋:“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弟子了。”


    “嗯。”王子兮終於破涕為笑。她最為尊敬的少爺,竟成了她的徒弟,世事變化,著實讓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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