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考成績公示越來越近,皇城內的暗流湧動,一個醞釀已久的陰謀突然襲來。


    就在成績公布的前幾日晚上,皇族長老和嫡係年輕一輩的最核心人物齊聚。他們對帝芸公主,發起了攻勢!


    在場中的,還出現了一位極少露麵之人-皇後,也就是帝芸公主的娘親。自從皇帝失蹤,她一直深居後宮,不曾露麵,可這一次,她也到了。


    “帝芸,你與三大將神一戰,給帝都造成了巨大損失。起因,竟是為了維護一個罪臣之後。事後,你卻扭改事實,可有此事?”一位皇族長老率先問責。這長老名祁和,是皇子祁姓一係。該係與姬氏一係結怨已久,第一個跳出來指摘帝芸公主的過失。


    當日的事情緣由大家心知肚明,祁和重提此事,一方麵是為當日出手的三大將神撐腰,另一方麵直接給帝芸扣一個維護罪臣的帽子。


    帝芸公主坐在皇後旁邊,聽了祁和的話語後,眼眸中帶有不屑地掃視祁和一眼,冷哼道:“你的侄孫無能,戰死沙場,卻將罪責扣到飛虎將軍的頭上,真是可笑。我們皇族何時淪落到如此不堪的程度了?”


    “不管如何,那孩子都是我皇族嫡係。按律法,王猛保護世子不利,的確有罪。你顧念舊情,為王猛舉辦國葬,我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你竟為去取一個罪臣之子,與三大將神爭強鬥勝,這成何體統。”這是己氏一係的長老,名己鴻,威望較高,他一發言,得到了諸多長老的附和。


    “好一個避重就輕!”帝芸公主冷笑,“王晅源身上有免死金牌,在城內遇到賊人暗殺,本就是守城軍的失職。到頭來,卻將罪責,推得一幹二淨,怪罪於我和王晅源。真是好計謀。”


    己鴻眉頭微皺,帶著怒氣道:“你身為皇帝公主,為了這等小事親自出手,豈不是更丟了我皇族麵子?”


    帝芸公主也有些怒了:“我若不出手,王晅源早已成為死人!”


    又一位長老道:“死就死了,罪人之後而已,算不得什麽。”


    “哈哈。”帝芸公主怒極反笑,“讓手持免死金牌之人,當眾死在帝都城內,你讓皇族臉麵防止於何處。你這等行徑,無異於欺辱先祖!”


    “既然你們深究,那就一道說明白!當日,在天獄內,發生的事情,也需要說清楚吧。”帝芸咬牙切齒道,“未經允許,私自對王猛施加刑罰,這又是何罪?”


    姬氏的一位長老,眉頭一皺:“此事,已經得到了太子允許。說起來,並不為過。”


    三皇子坐在一旁正襟危坐,細長的丹鳳眼中透著濃濃的怒氣!就連他也沒有想到,本家長老,竟也站在了對立方。


    太子神色淡然,麵不改色,默默地聽著。


    帝芸公主拳頭握緊,雙眸深邃,冷哼一聲,她知道在這件事情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帝芸,你如此護著王晅源,莫不是因為他的父親王猛,曾暗中出手,保護你的親弟弟吧?”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老,見時機差不多了,沙啞的聲音道。這長老是酉氏一係,名酉驥,威望極高。


    在場眾人紛紛看向酉驥,他們都覺得酉驥話中有話。


    帝芸眉頭微皺,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場的長老多半是提前串通好了,這一唱一和,明顯是要針對她!


    酉驥身後走出一翩翩少年,對諸位拱手道:“祖爺爺身體不佳,就讓晚輩酉名為大家解釋。當年的逆血之亂,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


    在場許多人都眉頭緊皺,似乎對當年的逆血之亂的處理結果,很不滿。


    酉名道:“癡癡公主嫁給王傲琪後,曾先後懷孕過兩次。第二次才生下逆血之子,逆血之子的下場,大家都知道,我也無需再提。”


    “那第一次懷孕結果呢?”有人隨口問道。


    酉名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看向帝芸公主道:“癡癡公主,第一次懷孕後,誕下一女,那就是帝芸公主!”


    “什麽?”在場許多人,直接驚得站了起來。


    太子和三皇子也紛紛看向帝芸公主,心裏泛起波濤海浪。


    姬氏一係的一位長老,眉頭微皺:“你可有證據?”


    “證據一,帝芸公主對維護逆過血之子的飛虎府,未免好得過分。若帝芸與那逆子毫無瓜葛,說出來,誰都不信吧?”酉名解釋道,“證據二,皇後的貼身侍女曾不小心說漏了嘴,癡癡公主很早之前就偷偷溜迴過皇宮,那時,遲遲公主的肚子明顯大了很多,是懷孕征兆!”


    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低沉的悠長。又一位有威望的長老開口:“皇後,您可對此有所解釋?”


    皇後神色淡然,微微點頭:“確有此事。”


    酉名繼續道:“敢問皇後,帝芸是否是您的親女?”


    皇後抬頭深深地望了酉名一眼,目光中帶有殺機,對方這是擺明了要將她也拉下水!皇後不怒反笑:“帝芸自然是我的親女無疑。”


    酉名嘴角一咧,他等的就是皇後這句話!酉名對眾長老一拱手道:“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當年給皇後問診的太醫。”


    酉名一邊說一邊不忘看向皇後:“據那位太醫所言,皇後從未懷孕過!謊報懷孕,是為了替癡癡公主打掩護。癡癡公主將孩子生下後,皇後將孩子抱走,謊稱帝芸是其親女。”


    “人證物證聚在,皇後,我看你這次如何辯解!”酉名心中冷笑。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皇後,他們在等待皇後的迴答。


    皇後微微歎息,絕美的麵孔上露出戚然:“本宮天生身體有缺,無法生育,那名太醫所言不差。”


    所有人麵帶震驚:“帝芸真的是癡癡公主之女?”


    帝芸公主手心被汗水浸濕,她沒想到,事情竟朝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不過,帝芸的確是皇帝之後。”皇後正色道,“本宮為了掩人耳目,讓同族姐妹受苦,生下了帝芸。此事既已不是秘密,告訴大家也無妨。”


    “不可能!”酉名立刻反駁道,“你方才還說,帝芸是你的親女!”


    皇後不急不躁道:“我視帝芸如親女,如此說來,也沒差。”


    一位長老沉聲道:“可否請你胞妹來驗證一番?”


    皇後略帶哀傷:“她已死去多年,屍骨已經尋不得了。”


    己鴻冷哼道:“癡癡懷孕,之後又如何了?”


    “墮胎了。”皇後沉思片刻道,“癡癡和王傲琪約定要遊曆天下。癡癡懷孕後,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最終墮胎了。”


    酉名自然不信皇後的這一番辯駁,怒道:“敢問皇後。你可敢讓帝芸驗明真身?”


    “哼!”皇後忽然怒哼一聲,“你們今日欺人太甚。若是聖上在此,你們可敢如此?”


    眾長老紛紛勸慰:“我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皇後無需動怒。”


    “好,很好!”皇後緊握帝芸的手道,“本宮願以性命為擔保,帝芸是皇帝親女!若,你們執意要測帝芸真身,可有人敢出麵!”


    四周一片寂靜,這可是生命的對賭。在場所有人,都不想當出頭鳥。


    酉名見無人出麵,他硬著頭皮第一個上前,道:“我願意擔保。若帝芸是皇帝親女,我願以死賠罪。”


    皇後見隻有一個晚輩出麵,冷哼道:“你算什麽東西,你一個區區後輩,也敢與本宮的性命做交換?”


    皇後,雖非皇族之人,可身為一國之母,其地位遠非普通皇族嫡係後輩可比!


    “哼,那加上我如何。”酉驥緩緩起身。此事因他們一係而起,也需要由他們一係出麵。更何況,酉驥有把握,帝芸公主絕對是癡癡之女!


    皇後眼皮跳動,心中驚怒:“果然瞞不過他們!”


    帝芸心中打鼓,對皇後輕語:“娘親,您何必為我做到如此程度?”


    皇後輕拍帝芸的玉手,示意其安心。


    “好,既然要測,那就徹底點。王傲琪是妖,若帝芸是其後代,體內必然也有妖血,可用萬妖草來測。另外,我有皇帝心頭血,若帝芸是皇帝之後,可用測其血脈。”依氏一係大長老忽然發聲。


    皇族內其他有名望的長老也紛紛認可。


    二皇子麵帶擔憂地看向帝芸,他雙拳握緊:“竟是萬妖草,若皇姐體內真的有妖血,服食此草,必亡!”


    “好。”酉驥顫巍巍地向前走,手中驀地出現一株翠綠色的不起眼的小草。小草緩緩漂浮,直奔帝芸公主而去。


    “居然連罕見的萬妖草都準備妥當,看來他們這次是玩真的!”三皇子目露寒芒,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皇族的圖書藏館內,故思遠看著麵前空空的書架微微發愣:“關於‘逆血之亂’的資料,居然重新被封禁了!”


    故思遠皺著眉頭:“看來,那些書應該是臨時解禁,為了方便皇族之人查閱。如此看來,是有人想要拿‘逆血之亂’做文章了。”


    “如此也好,正好可以試探皇族的深淺。”故思遠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似乎另有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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