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木板的迅速移動,王晅源隱約能看到長廊兩邊有許多木門。怪異的是,木門上沒有門把手,也沒有開門的鑰匙孔。


    王晅源忍不住四處張望,他竟發現,這裏全是用木材構建而成。他認不出木材的種類,但他能感覺到,這木材定非凡品。


    長廊很長,長的有些超乎王晅源的感知。王晅源心中不解:“按照這速度來算,應該早已超越圖書藏館的範圍了。莫非,圖書藏館內,真的存在異空間?”


    足足半盞茶地功夫,木門才緩緩停下。木板停下的刹那,旁邊的一扇屋門自動打開。


    王晅源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這木門,竟可以感應?”


    “走吧。”將明心帶著王晅源進入到屋內。


    王晅源上下打量。整間房屋四周是封閉的,被發出光亮的水晶石照的如白晝一般。屋內擺設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在旁邊有數盆綠植。


    將明心架著王晅源走到床邊,身體輕輕一轉,將王晅源扔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哎喲。”王晅源身體趺坐在床上,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唿。直入骨髓般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


    將明心戲謔地站在一旁:“很疼嗎?”


    “不,不疼。”王晅源咬著牙,看著麵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說著違心的話。


    將明心輕笑一聲,也不戳破王晅源的謊言。她手裏拿著一個從儲物戒中取去來的小瓷瓶,走上前,輕輕地掀開王晅源的上衣,將藥膏塗抹在淤青的傷痕處。


    王晅源臉色微紅,心中有一絲尷尬,想接過藥膏自己塗抹,可他卻又十分享受將明心手指劃過他腹部的那種涼涼的感覺。


    將明心看到王晅源享受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在王晅源的一處淤青處,故意使勁按壓。


    “啊呦!”王晅源突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痛叫。


    將明心白了王晅源一眼:“疼不疼?”


    “疼,疼!”王晅源看到將明心眼中的嘲諷,立馬改口,“不,不疼,一點也不疼。”


    “不疼你瞎喊什麽?”將明心忍不住嗤笑道,“在女孩子的麵前把持不住,還故作炫耀,這與開屏的孔雀一般無二,可憐的大男子主義。”


    王晅源慢慢低頭,這分明是被對方說中了。可他嘴上卻不服輸:“我說的是抹過藥的地方一點也不疼。明心你的藥真管用。”


    “少來。”將明心不屑地迴了句。


    在接下來的塗抹藥物過程中,將明心也沒有開玩笑,仔細的塗抹藥膏。從王晅源身上的傷能看得出來,那些人下了狠手!


    “你戰棋下的不錯,為何不嚐試加入核心禁區?”將明心隨口問道。


    “我,我娘親覺得打打殺殺太危險,不想讓我成為將軍。”王晅源略帶遺憾道,“你呢,你明明已經獲得了核心禁區的門票,為何不去?”


    將明心默然少許,道:“不想去。”


    不想去?王晅源被這話噎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如何迴應,隻能尷尬地笑笑。


    “好了,抹完了。這藥隻能治療表皮的傷,迴頭還需要找醫師為你檢查身體。”將明心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道,“你以後有何打算?”


    王晅源咬了咬嘴唇,拳頭緊握,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就這樣過一天是一天唄,能有什麽打算。我要等父親迴來。”


    將明心輕輕點頭道:“我也相信叔父總有一天會迴來的。”


    “真的?”王晅源麵帶喜色,他失落的心情頓時多了一絲期盼。


    “真的。”將明心迴道,“走吧,我帶你迴去。”


    王晅源不解道:“迴去?去哪?”


    “送你迴家。”將明心道。


    “可現在是上課時間。”


    “上課?你的小命都要沒了,還顧及上課?”將明心沒好氣道。


    王晅源難以置信道:“那你呢?你為何不去上課,那可是影響...”


    “有事,重要的事。”將明心衝著王晅源一笑。


    就這樣,將明心帶著王晅源乘坐靈獸車,離開帝都,直奔飛虎府而去。


    課堂上,上官琴看著王晅源空空的位置,眉頭輕蹙,可當她看到將明心的位置也是空的後,竟暗中舒了口氣。她神色複雜,一邊是她的學生,一邊是家族使命...


    “我該如何選擇?”上官琴內心反複交戰,難以抉擇。


    第二節堂課的時間很短,僅半個時辰。課後,時至午時,是吃飯的時間。學院的學生,紛紛前往餐廳。


    帝都學院餐廳是專門給學生與堂長等提供餐食的地方。餐廳龐大,共三層,分數個區。


    那些豪華的區域明顯是屬於核心禁區以及大家族子弟。相對較偏僻、簡陋的地方才是普通學員用餐的區域。


    餐廳頂層,有一些特殊的私密房間,這些房間是各大家族用數不盡的物資和金錢堆出來的,亦是各大家族專門為後輩準備的。


    這種私密就餐間,不僅是一處吃飯的地方,亦可當做私密會麵地點,甚至關鍵時,可利用就餐間獨特的陣法,保護擁有者的人身安全。


    擁有一間私密餐間,不僅是身份、金錢和榮譽的象征,更是權利的體現!


    在一處私密就餐間中,寸草心手持水晶杯,坐在正中,看著跪倒在地的寸土,淡淡道:“隻有這種結果?”


    寸土額頭冷汗直冒,戰戰兢兢道:“我們已經盡力,隻是王晅源那小子骨頭太硬。”


    “你們這一次毆打,是否有留手?”三春暉問道,他對這個十分上心。


    “這..”寸土微微抬頭暗中觀察寸草心和三春暉的表情,生怕說錯什麽。


    寸草心見寸土猶猶豫豫,忍不住嗬斥道:“說實話。”


    “是,是!”寸土擦了把冷汗,忙道,“這一次我們並沒有留手。飛虎將軍很可能死在了天變中,這王晅源以後也沒了靠山,所以我下手重了些。”


    寸草心眉頭緊皺,冷漠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怒,明顯有些生氣。


    寸土見勢不妙,忙問道:“少主,莫非我做錯了什麽?”


    三春暉上前打圓場道:“少主息怒,寸土擅自行動,多半也是為了家族。”


    “哼。”寸草心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他對寸土這個血脈上的哥哥十分不滿。不過,再怎麽不滿,也不能拿寸土怎麽樣,畢竟是表兄弟!


    三春暉見寸草心離開後,將寸土扶起道:“少主所思所想遠比你透徹,記得,切勿自作主張。”


    寸土再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這次真的多謝你幫我解圍。”


    “少主隻是表麵看起來嚴肅,其實對家族內的人很重視。”三春暉微微一笑,“就算我不出麵幫你,少主也不會責罰你。”


    寸土不解問道:“王晅源背後已無靠山,我下狠手,又何錯之有?”


    三春暉微微歎息:“你毆打王晅源這麽多次,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異常?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寸土略一思索道,“這小子除了能抗打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麽。”


    三春暉微微點頭道:“你既然知曉王晅源能抗打,為何不將這發現告知我們?”


    寸土驚訝道:“啊?這也算是發現?”


    三春暉鄭重點頭道:“你仔細想想,一個廢柴,為何會有抗擊打的體質?”


    “這...”寸土麵帶不解地看向三春暉。


    三春暉繼續道:“少主身份尊貴,自幼服食天材地寶,可他的抗擊打能力,比之王晅源如何?”


    “應該比不上王晅源。”寸土咽了口口水,瞬間一身冷汗,這個不起眼的事情,似乎另有玄機。


    “若不是少主心細,我們都會忽略這一點。”三春暉道。


    寸土恍然:“原來如此,難怪少主會生氣。”


    “不。”三春暉道,“少主生氣,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全。”


    “擔心我的安全?這又從何說起?”寸土麵色有些精彩。


    三春暉反問道:“你覺得王晅源的抗擊打能力,是從何而來?”


    寸土眉頭緊鎖:“他這樣的一個一級血脈的廢柴,不可能天生有這種能力。難道,有人在刻意培養他?”


    三春暉微微點頭道:“你還不算太笨。”


    聽三春暉如此說,寸土心中咯噔一下,頓時驚醒,他對著三春暉鄭重行禮一拜:“多謝提點,那我該怎麽做?”


    三春暉麵色有些凝重:“飛虎將軍的事,你也略知一二,此中利害關係極為複雜,遠不是你我能參與的。至於王晅源,你要謹慎些,畢竟,盯著他的可不止我們。”


    寸土似懂非懂:“王晅源隻是一個廢柴,為何對他如此謹慎?”


    三春暉淡淡道:“家族規矩,莫管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之事。”


    寸土自知失言,忙閉上嘴巴。


    “少主讓我轉告你,明國大考時間已定,他要專心備戰,你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負責。”三春暉抬頭看向寸土。


    寸土麵帶驚色:“大考?不是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嗎?”


    三春暉道:“皇族的心思,難以揣摩,我們也隻能順勢而為。”


    三春暉麵帶憂色,他所知訊息雖然不多,卻也能猜測的出,未來的帝都,必是滿城風雨,而引起這一切的起點,很可能就是飛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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