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密林。


    數十蒙麵黑衣人圍在火堆旁。


    “過幾日就是狗皇帝的壽辰,正是咱們光明教大展身手的時候,隻要潛入皇宮,趁亂殺了狗皇帝,待到皇室爭亂,光明教散布在各地的好漢們可以趁機拔旗舉義,到時候推翻大夏,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一群黑衣人聞言興奮地高唿起來,教主說完,看向一旁的黑衣人,“天朗,你是咱們光明教的副教主,你來說兩句!”


    殷天朗亦被這種熱烈高昂的氣氛所感染,他壓下心中的激動,說了好些漂亮話,鼓舞所有的兄弟們。


    教眾們聽了他的話,愈發亢奮。


    殷天朗欣慰又滿意地點點頭,忍不住瞥了眼身旁臉色倏變的教主。


    他雖入教不久,也就兩年,但因他在江湖上名望甚高,且給光明教投了數萬錢帛,以致在教中的聲望和直逼教主,教中兄弟甚至更聽他的話,他雖為副教主,但未來可期。


    若他日起義,光明教問鼎天下,誰為帝,還尚未可知。


    想到未來登帝的一日,殷天朗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雖出身草廬,幼時和弟弟一起要飯,但英雄從不問出處!


    當今王朝皇帝昏聵,奸佞當道,不給他們這些有誌男兒一條生路,以他們為芻狗,他們就要推翻他!


    無盡壯誌豪情縈繞在密林裏,直到眾人歃血為盟,教主開始商量刺殺計劃,要潛進皇宮刺殺皇帝,必然要冒生命危險,到底誰去?


    教主做了幾個簽,誰抽到短的那節竹簽,誰就入宮。


    入宮的名額一共兩個,教主為保密,怕計劃泄露,隻欲和抽到的兩個人說。


    教眾們躍躍欲試,一圈下來,抽中了一個叫王八糕的武士還有殷天朗。


    王八糕看著手中的短簽,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是倭國潛入中原的細作,原名王八糕子,潛伏多年,終於有報效倭國的機會了,殺了大夏皇帝!


    教主把其餘沒抽到的人都趕走,隻留下殷天朗和王八糕。


    “此行兇險異常,我欲讓你們中的一人在明麵上刺殺,若失敗,皇宮必然大亂,同時,狗皇帝抓到了明麵上的人,必然會放鬆警惕,這時候,再讓暗地裏的一人將其一刀斃命!”


    教主眯起眼睛,將兩把匕首放到二人掌心,“此刀分別乃誅邪鎮妖,削鐵如泥,吹毛立斷,你們二人帶著它,必然會無往不利!”


    殷天朗和王八糕看著手裏的名刀,眼睛鋥亮。


    殷天朗道,“你放心,這次狗皇帝一定活不成!”


    教主突然蹙眉,“莫急,我還有保險的,刀上我浸了慢性毒藥,即便你們都失敗了,狗皇帝也會被毒死!”


    如此周密的計劃,殷天朗聽完信心大增,他凝眸問道,“那我們如何進宮,何時進宮?”


    教主看著殷天朗,半晌諱莫道,“天朗,我記得你的義妹就是宣王王妃,你大可借她的名義進宮。萬壽節闔宮大慶,出入往來的人不少,你就謊稱想見世麵,混入表演的隊伍裏,混進皇宮後,在相機行事。”


    殷天朗有些猶豫,“皇宮禁衛森嚴,我們兩個男人,皇室很多人又見過我,恐怕藏不住,且……若是計劃失敗,豈不連累了瀟瀟?”


    教主也不勉強,“既是此法不成,那你們二人隻好躲在出入宮的恭桶裏,宮宴人多,解手的人也就多,倒夜香的次數也就頻繁些,你們便可以躲在空桶裏,潛入皇城。”


    殷天朗和王八糕再無異議。


    商量好計劃,臨走時,教主又叫住了殷天朗,“天朗,近日教中的事務頗多,錢帛已見了底,不知你可還有籌錢的法子?”


    錢錢錢,怎麽都找他要錢?


    殷天朗心底犯虛,他如今哪還有籌錢的法子,過去還能找瀟瀟要,瀟瀟的嫁妝沒了,他也就沒了來路。


    他不敢和教中人言明,他供不起教中花銷,誰還會服他,尤其是這個關鍵時期,他必定要穩住教中人的心。


    他立即拍了拍胸脯,“差多少,包在我身上!”


    教主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殷天朗說完有些後悔,但已經覆水難收,他隻能咬碎了牙吞下去。


    他知道殷天逸,明月,瀟瀟,謝遙,沈殊都沒錢,崔鄞那件事之後,和他們徹底生疏了,相識的人裏隻有陸鄢。


    殷天朗當即去了宣王府。


    由於他這筆錢,是用來殺陸鄢老子的,他怎好說出口,於是借著謝遙的名頭,也顧不上替謝遙藏著掖著了。


    謝遙賣淫的事,沈殊知道,瀟瀟知道,他知道,不多一個陸鄢。


    而且他覺得,謝遙綠了陸鄢,陸鄢知道謝遙的慘相,會很樂意出錢的。


    果然,陸鄢知道謝遙出去賣淫了之後,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緊接著他問,謝遙為何欠了那麽多錢?


    當殷天朗說是為了當初給柳瀟瀟還嫁妝欠了印子錢之後,陸鄢沉默了。


    沉默完,他莫名笑了下,有些苦,有些自嘲。


    陸鄢是覺得很諷刺,在這麽多過去的好友遭災之後,偏罪魁禍首柳瀟瀟還相安無事,他愈發覺得諷刺。


    陸鄢當即掏了十萬兩,“莫要說是我給的,當初嫁妝的事,也是我一時疏忽,我若知道謝遙……我定然不會讓他來湊!你莫要告訴他錢是我給的,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殷天朗拿著十萬兩銀票美滋滋地出了宣王府,淒寒冷白的月色下,銀票上的官印殷紅端正。


    大夏鑄幣分官鑄幣和私鑄幣,雖然都是從戶部分發往各地銀行,但官鑄幣非官爵人家不可鑄囤,更不可流通,隻能去各地銀行去換等值的私鑄幣。


    而私鑄幣流通量大,以致良莠不齊,貨幣價值也相應打折。


    十萬兩官鑄幣,是實打實的十萬兩,十萬兩私鑄幣,也就隻能換九成官鑄幣。


    殷天朗翌日便去京中的銀行換了十萬兩私鑄幣,交到了教主手上。


    萬壽節前兩日,東宮。


    “殿下,咱們可要做些準備?”


    陸璿揉了揉睡小榻睡酸的肩頸,漫不經心道,“不必,隨他們折騰,將咱們的痕跡都消了,等著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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