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周,你是個聰明人。”


    顧陳書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他看著麵前這個穿著一身黑色旗袍的端莊女人,問道:“你又是誰的人?”


    “都劼大人讓我替他問好。”女人輕聲說,一雙眼睛盯著顧陳書的臉:“違背大人的下場,你也見到了。縱然左良辰是神使,可他現在束手束腳,未必就能保得住你。”


    顧陳書嗬嗬一笑,之前的偷襲,果然是都劼的手筆。


    女人見他並不以為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鄙夷,輕蔑道:“你似乎還沒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拎不清的人可是活不長的。都劼大人說,讓你以後離左良辰遠一點。”


    “我可是左良辰的近侍,還沒成為聖子,就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他要見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就是你的事了。”女人說著竟然從儲物空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如果你想不到辦法,都劼大人讓我提醒你一下……”


    顧陳書暗自戒備,雖然這個女人表麵上隻有金丹中期,但是誰知道會有什麽詭異的手段?


    可就在下一刻……


    “嘶啦!”


    隻見那女人竟然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小手往外一扯,一整條旗袍就這樣被她猛地撕碎成兩半。碎片掉落在地,露出了白皙的胴·體和豐盈的臀乳,兩朵雪上紅梅在月光下因為旗袍的扯動而輕微地搖晃。


    “啊——!!!”


    女人反手一刀插在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就是一口鮮血噴出,頹然得落在地,胸口劇烈地晃動著,白花花的很晃眼。


    “你!你不要過來呀!求求你……求求你!別……”


    顧陳書都驚呆了呀!


    這尼瑪都行嗎?


    執法隊從天而降,見到顧陳書的時候都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曲周,怎麽又是你?”


    顧陳書攤開手,說道:“這女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上來撕了自己的衣服就給了自己一刀。”


    那女人泫然欲泣,抱著根本抱不住的豐碩果實:“你……分明是你威脅我,要我跟你……不然的話就要殺了我!”


    執法隊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顧陳書,嘿嘿一笑:“你可真是好品味,知道這女人是都劼都總事的私人秘書嗎?這你都敢?”


    顧陳書搖頭:“我當然不敢。”


    “你……你有什麽不敢的?”女人委屈道:“你分明就是看我修煉到了玄陰姹女功,就想……就想……”


    執法隊無奈,問顧陳書:“你還有什麽說的?”


    顧陳書好奇,我倒是想問問:“我到底是怎麽看上你,又是怎麽威脅你的?”


    女人抹著眼淚:“我隻是從這經過,你就攔下了我,說要我屈服於你。還說如果我不從,當街殺了我都沒問題,隻要誣陷我是刺殺你的人,執法隊就拿你沒辦法!還說執法隊的都是……都是蠢豬!”


    執法隊的人微微皺眉,看向顧陳書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顧陳書嗬嗬:“你說得我自己都快信了,要不是我早有準備,恐怕還真就著了你的道。可惜,你來的不很是時候。”


    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


    “錄音筆?”執法隊愣了。


    顧陳書按下了播放鍵,裏麵正是女人的聲音——“如果你想不到辦法,都劼大人讓我提醒你一下……嘶啦……啊!!!”


    播放暫停,顧陳書看著執法隊,說道:“看到了吧?這些都跟我沒什麽關係。”


    執法度的人臉色難看,突然覺得他們是被當成猴兒耍了。他們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卻隻能讓他們感覺到憤怒。


    女人也是愣了愣,根本沒想到顧陳書居然隨身帶著錄音筆。


    她的眼神變換了兩下,終於輕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不遮擋了,就這樣赤裸著站在月光下,渾身上下纖毫畢露。


    “還真是小瞧你了!曲周,這次便宜你!下次……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擺動著腰肢,渾身上下的曼妙如同一朵睡蓮在水中蕩漾。


    可這一刻,顧陳書的心裏卻沒有一點的旖旎,卻隻感覺到脊背發涼。都劼的手段層出不窮,而且竟然如此囂張,讓他有些擔憂。


    執法隊拿這個女人沒辦法,畢竟邪神教又不禁止赤身夜遊,再加上這個女人本身就是都劼的秘書,他們還能怎麽辦?


    “既然沒事,我們就走了!”


    “誒,等等!”顧陳書說道:“你們還是抓了我吧!我覺得我現在在執法隊的大牢裏,比在外麵安全多了,最好把我關在大神堂的監禁所。”


    執法隊的人對視了一眼,臉色複雜,但聖子候補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而且如果顧陳書真的出了什麽事兒,他們也有失察之過。


    “好吧,你跟我們來!”


    於是,顧陳書便被關進了大神堂的監禁所。這裏一般都是用來關押身份較高的犯人的,所以環境還不錯,甚至還有茶水和點心。


    顧陳書聽著身後的關門聲,微微歎了一口氣,也沒有開燈,就這樣站在窗前,默默發呆。


    “為何歎氣?”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陳書一轉身,就看到從窗口透進來的月光中,紅繡麵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


    女人看起來相貌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正是令人欲罷不能的年紀。再加上她身上那一身紫色的露肩長裙,卻仿佛是睡衣一般,將豐盈的身體曲線絲毫不掩飾地展展露了出來。


    她的臉上帶著笑,卻仿佛並沒有笑,一雙眼睛當中帶著嫵媚,卻又好像是清高。從耳畔垂下的發梢輕撫潔白圓潤的臉頰,落在嬌柔的肩膀上,在鎖骨上打了個彎。


    “怎麽?沒想到這裏會有其他人嗎?”女人見顧陳書略有些遲疑,便問道。


    聲音很有磁性,聽在耳朵裏,仿佛就有一隻手抓著你的心髒朝她拽過去。


    但是顧陳書卻背後微微冒汗,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膽怯,隻是說:“是有點意外的,我倒是沒想到,大祭司居然是個年輕的女人。”


    “哦?”大祭司好奇:“你如何知道是我?”


    “左良辰已經找過我了,都劼也找過我了,剩下的應該是大祭司了吧?更何況這裏是大神堂,能夠悄無聲息進入監禁所的人,我想不到別人。”


    大祭司從鼻孔中輕輕“嗯”了一聲,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雙手搭在腿彎上,一雙眼慵懶地看著顧陳書,隻是看著。


    顧陳書也看著大祭司,心頭警醒。


    “過來!”


    突然,大祭司開口了。


    “噹!”


    顧陳書隻覺得有什麽狠狠地撞擊在自己的腦海中,甚至連《恆古書籙》的金光都沒來得及阻擋,便被狠狠地撞開了識海。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都有些酥麻,渾身的毛孔在這一刻收縮起來,一陣心癢難以自抑。


    “過來。”大祭司微微一笑,再次柔聲說。


    顧陳書張了張嘴,隻覺得眼前一片迷蒙,就隻剩下了那一道紫色的身影,那雙無與倫比的眼睛,輕薄的雙唇。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他心神蕩漾,身體燥熱。


    想要擁有!想要占據!想要臣服!想要……


    他輕輕地向前邁了一步,大祭司滿意地看著顧陳書已經被自己的魅功操控,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自在的笑意。


    可就在這時候,顧陳書眼中的狂熱卻猛然間消散了大半,隨著一步的邁出,頓時生出了幾分的清明。


    他的意識正在與本能瘋狂地鬥爭,並且不斷地占據上風。


    大祭司的笑容一僵,不由咋舌,低聲道:“果然麻煩!”


    她幾乎是違背了賭約的要求,直接對顧陳書出手。都劼幫助顧陳書度過審查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對顧陳書在功法室裏麵做的事情一清二楚。


    何況還有都劼和左良辰暗中使手段。


    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聖教的聖子還真要落在此人的頭上,到時候自己就輸了。


    可她沒想到,顧陳書的意誌居然如此堅定。她本身修行的魅功便不如千妍那一部,目前也就隻能做到這裏,顧陳書竟然還未沉淪……


    不愧是這一代的種子。


    她的眼神閃爍,看向正在掙紮的顧陳書,突然笑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元嬰初期修士,既然無法直接控製,那麽在心中種下一個暗示,今後潛移默化之下,種子又如何?


    而想要敲開一個人的心房,首先就要讓他放下戒備。


    想到這裏,大祭司迴想著顧陳書的信息,開口說道:“聽巧巧說,你會吹口琴?可願意為我吹奏一曲?”


    顧陳書抬起頭,臉上滿都是掙紮的痛苦,雙眼迷茫著。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從自己的儲物空間當中拿出了漱柳風琴。


    大祭司眼眸含笑,隻等顧陳書吹奏口琴,之後讚賞一番,便可以悄然讓顧陳書的心思綻開一道縫隙,到時候她就可以趁虛而入。


    嗬嗬!


    吹啊!吹啊!


    既阻礙大祭司期待的眼神中,顧陳書微微抬起了手,將口琴放在了唇邊。


    可就在口琴與他的嘴唇隻差了毫厘的時候,顧陳書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猛然間雙眼中金光四射,整個人氣勢貫通,如洪鍾貫頂。


    他的雙眼徹底恢複了清明,冷聲說道:“大祭司,你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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