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和的人頭落地,屍體兀自向前跌倒,鬥場上頓時散出一片血泊。


    周圍的人都是目瞪口呆,根本沒想到歐和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也沒想到李四槐竟然如此的手段狠辣,竟然真的就是一擊必殺。


    最荒唐的是還有兩個女修見到鮮血,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了這兩名女修,就連顧陳書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些鄙夷。不是鄙夷這兩名女修,而是鄙夷把她們慣成這樣的師父。


    葉登軒嗬嗬一笑,不屑道:“別看了,這兩個人是養成係的。”


    “養成係?”顧陳書還是特麽第一次在修行界聽到這種詞。


    文浩解釋說:“現在不少的修行人,因為天道變遷剛結束,女修數量本來就不多,所以尋找道侶不容易。所以就學了網上的那些東西,從小培養一個徒弟。說是徒弟,實際上是為了養童養媳,所以保護得很周全。”


    薑傑羲也是說:“穀中閣經常接到訂單,要那種無損提升境界,但是又不求根基的丹藥,為的就是培養這種童養媳。各大宗門對此是禁絕的,可就算是這樣也有人偷偷來下單,就更不用說散修了。”


    說著,三個人都是看向了顧陳書身邊的三個美人,紛紛露出了同仇敵愾的眼神。


    顧陳書冷汗直冒:“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葉登軒聳了聳肩,幾個人這才重新看向了台上。


    身上穿著五方盟會製服的修行人很快就上了台,將歐和的屍首收殮起來,幾個法術之後台上的鮮血便消失不見,就跟沒出現過一樣。


    隻有李四槐站在台上,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血跡,眼中隱現兇光。


    “嗬嗬,大家有目共睹,這可不是我非要下死手。”


    “哼!”一個聲音猛然間傳來:“李四槐,歐和死在你手裏,是他學藝不精,我來試試你的身手如何!”


    顧陳書頓時頭大如鬥,知道今天這場交流會,怕是要變成亂殺了。


    歐和不是沒有朋友,但恐怕……


    果然,此人一上台,沒過兩招就再次被李四槐一招斬殺。這一次看到更清楚,一隻手掌從後腦就這麽掏進去,腦幹連著頸椎都給抻出來了。


    “嘔——”


    幾聲幹嘔聲響起,眾人便看到四五個窈窕淑女落荒而逃,一個個臉色煞白,讓他們不由得發笑起來。


    葉登軒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就算是不禁生死,可是如此接連殺人,也太過不成體統了。”


    顧陳書也是點頭同意。


    可是聚仙大會規矩如此,顧陳書也不好直接插手,隻能是等著什麽時候李四槐被人打敗,又或者是在沒人敢上台對付李四槐之後吧?


    結果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是前赴後繼。


    剛開始隻是歐和的朋友看不下去,結果被殺了兩個之後,這些朋友就心驚膽寒起來。卻有人打算殺了李四槐收買人情,又或者是為了揚名天下。


    李四槐也是毫無禁忌,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一直殺到了第十六個人。


    “夠了!”葉登軒開口說道。


    顧陳書隻是冷眼旁觀,他是七組的人,不能開口幹擾規則之外的事情。但是葉登軒就不同了,六君宮一直都是俗世宗門當中的話事人。現在這種情況,葉登軒來開這個口再合適不過。


    他站上擂台說道:“無端多造殺孽,不是我們應該做的,尤其是在內場裏麵,大家都是有傳承的修行人,擂台切磋而已,何必生死相見?”


    李四槐看了看葉登軒,隨即笑了,身上的兇煞之氣消散了許多。


    “葉真人說得對,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哼!”


    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人偏偏不太同意葉登軒的看法,站出來說道:“擂台規矩就是這樣,既然說了生死各安天命,他們要送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葉真人要製止,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葉登軒轉頭一看,臉色凝重:“陸冼光!”


    文浩在顧陳書耳邊解釋說:“陸冼光,是李四槐的師兄,金丹巔峰。他在修行界當中名聲也很大,不過卻是兇名,跟你差不多。”


    “你可別瞎說啊!”顧陳書連忙否認:“我什麽時候兇名在外了?分明是美名。”


    “嗬嗬……”


    文浩和薑傑羲幹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你什麽名聲,你自己心裏沒點兒逼數嗎?


    而此刻,葉登軒和陸冼光已經對上了,李四槐在旁邊退了兩步,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既然你們兩位要上台做過一場,那我就不行了,你們先來,嗬嗬!”


    說著,他腳下一動,被所有事情撇得一幹二淨。


    跑了!


    貓小小略微有些鄙夷地看著並未迴到他們這邊的李四槐,輕哼一聲說道:“算他識相,喜歡殺人又沒擔當,要是還敢迴來看我不罵他!”


    顧陳書卻背著手看了看李四槐,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付南埕問道:“怎麽?”


    顧陳書搖頭,隻是說道:“有點不太對勁。”


    付南埕心頭一動,便提起了警惕。


    來之前的時候,百絕老人曾經告訴他,顧陳書的天然交感,已經擁有了陽神層次的一些端倪,這是短暫掌控過神通之後獲得的天賦。


    現在顧陳書覺得不對勁,那就是真的不對勁!


    可現在製止葉登軒已經來不及了,他現在和陸冼光站在台上,氣勢越發的蓬勃,兩個人的氣息似乎在空中都能擦出火花。


    周圍的修行人也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就算是再主張和平共處的人都是隱隱期待著。


    這是宗門頂尖弟子和散修頂尖弟子的碰撞,是學院派和野路子的實力之證!


    更何況,這兩個人在修行界都是聲名響亮,全都是金丹巔峰。


    金丹巔峰的生死鬥啊!這輩子能看到幾迴?


    打!打起來!最好分了生死!打出腦漿子才算完!


    看著這些人興致勃勃,顧陳書隻能是徒歎奈何,修行界風氣如此,他又能怎麽樣?改造修行界還是任重道遠!


    “看招!”陸冼光時率先出手,手裏用的卻是一把折扇。


    隻不過這把折扇看起來仿佛竹子打造,實際上上麵隱隱露著金屬光澤,雖然看似柔韌,實際上卻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百絕曾經跟他說過,奇門兵器之所以是奇門,首先就是用的人少,二一個就是用法並不多,但是難學又難精。


    老頭曾經嗤之以鼻:“如果這世上沒有刀槍劍戟,隻有奇門兵器,那人人去鑽研,過不了多久這些兵器的用法就都會被研究完了。”


    “奇門畢竟不是正道,沒有一招百變的資本。奇形怪狀首先就決定了他們的攻擊方式單一,隻不過是出其不意。”


    “再加上奇門兵器的用法怪異,越是怪異的兵器,就越涉及到人的性情。一個用針的人,若不是心思細膩,誰能用的了?”


    “但是用劍則不同,你若是心思細膩可以用細雨派,效果不比針差到哪裏去。如果風格粗放,就可以選擇狂放派,心性正直則選八麵漢劍,劍走偏鋒還可以選速度派,形式多變,但是卻萬變不離其宗,這才是武道的真正韻味所在。”


    不過顧陳書知道,百絕之所以有這個底氣這麽說,是因為他見過天下兵刃,自己更是精通百般兵器拳腳,眼光獨到,站立點很高。


    但如果真的對上了奇兵的使用者,斷然不可以掉以輕心。


    葉登軒抬手便是一門防禦法術,顧陳書沒見過,但是隻見他身上漸漸覆蓋上了一層淡黃色的光影盔甲,形似古代時候的將軍戰袍。


    手持長槍而立,麵對陸冼光的進攻怡然不懼。


    “鏘!”


    折扇與長槍碰撞在一起,陸冼光身法奇快,打得就是一個迅捷。葉登軒一時不察被他近了身,左支右絀,抵擋著陸冼光的不斷強攻。


    但顧陳書知道,實際上葉登軒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葉登軒落於下風,但他眼中精光暗蘊,在不斷觀察著陸冼光的出手路線。


    貓小小不以為意:“一個大男人,用扇子!”


    付南埕說道:“確實,曆史上用擅自的男人少見,但又出現,也都是娘娘腔。”


    顧陳書卻不由得冷笑:“陸冼光可不是什麽娘娘腔。”


    貓小小問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後手?”


    顧陳書沒說話,但是他們都已經明白了。陸冼光的扇子,必定隻是佯攻。這人背後藏著什麽殺招,一旦掉以輕心,便會著了他的道兒。


    葉登軒用長槍擋住陸冼光的扇葉,漸漸地竟然有些不支。


    這人所用的武技仿佛無窮無盡,葉登軒剛看完這一套,結果下一招就和上一招大相徑庭,完全不是同出一脈。


    扇法本就稀少,他竟然學了這麽多?


    葉登軒到底還是難改莽漢的習性,不由得心頭煩躁,知道自己算是看不出對方的路數了,於是大吼一聲,叫了一聲:“開!”


    隻見他身上猛地爆發出來一片土黃色的光芒,整個擂台都仿佛顫抖了兩下。


    隨著光芒的擴散,陸冼光不得不暫時後退,卻見葉登軒雙手握槍往地上一墩,整個人的氣勢猛然間爆發開來。


    一片片的土礫自擂台下方席卷而來,將葉登軒包裹在其中。


    葉登軒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沒過多久便化身巨人!


    顧陳書張了張嘴,抬頭看著葉登軒。


    “完了,這下我該怎麽跟外國人解釋夏國沒有高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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