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糊塗賬?”顧陳書倒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可不覺得糊塗,清楚得很啊!”


    支持煉氣期在世俗界建立黑惡組織,這樣的事兒想必還有不少修行人幹過。隻不過這些年掃黑除惡成果顯著,魑魅魍魎紛紛潰散,國內一片海晏河清,才讓他們無機可乘。


    可就算是這樣,估計各種小手段也還是少不了。


    顧陳書覺得,就算程霸刀今天不死,今後他也得讓人注意一下,最好把這貨給辦了才好。


    沒過多久,程霸刀便隱隱占據了上風。


    他那一把刀,確實用了不少的靈材,看起來便非凡。雖然不一定是五彩銅這等高等靈材所鑄造,可勝在舍得花錢,耍起來威脅極強。


    王緱的手裏拎著一把劍,不斷地和程霸刀遊走對戰,額頭上慢慢滲出了汗水。


    貓小小頓覺無趣:“王緱要輸了呀!”


    顧陳書卻搖頭。


    沈落好奇:“顧兄覺得有變數嗎?程霸刀這一門刀法在散修界也算是榜上有名的,在加上修為和法寶都比王緱更勝一籌,而且王緱也已經開始顯露敗相……”


    顧陳書卻說道:“看王緱的眼睛。”


    不隻是沈落和貓小小,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其他修行人都是忍不住順著他的話,看向了王緱的那雙眼睛。


    果然,貓小小很快就發現了端倪:“他瞎瞟什麽呢?”


    沈落搖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還是顧兄厲害!王緱看似落於頹勢,但實際上是在利用自己的實力不足來勢示敵以弱,然後不斷地尋找對方的弱點。恐怕手中還藏著殺招!”


    顧陳書點頭:“而且王緱的眼裏是決絕,他這一招不成功便成仁,程霸刀大意之下,他一定能成功的。”


    “決絕?”沈落仔細觀察,卻沒看出來。


    顧陳書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麽。他能看出來,也是借助著神通氣息所帶來的妙用,平常人當然是看不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王緱便賣了一個破綻,胸前中了程霸刀的一刀。


    程霸刀哈哈大笑,正打算乘勝追擊,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中門大開的時候,王緱猛然間冷喝一聲,棄了手中的長劍,卻甩手扔出了一枚漆黑的鋼針。


    “呃……”


    程霸刀身體一僵,臉上猛地浮現出一片的黑氣,被王緱一腳踹飛出去,躺在地上再沒有了聲息。


    看台上的人見這場景,也都是不由得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一直壓著王緱打的程霸刀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戰局一下便反轉,結束得如此之快。


    也就是顧陳書他們這邊,早就得到了顧陳書的指點,才有心理準備。


    眾人不由得看向了顧陳書飛,紛紛猜測這個穿了一身黑的人到底是誰。


    “轟!”


    還沒等王緱從決鬥台出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便在決鬥台的上空響起來。


    沈落嗬嗬一笑,說道:“這是有人忍不住了!”


    有了程霸刀和王緱試水,外場的矛盾一觸即發。終於還是有人來不及等到決戰台讓出空位,就在會場的上方打了起來。


    “住手!”


    顧陳書他們從看台上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七組的金丹期已經騰空上天,攔住了兩個殺紅了眼的散修。


    就算是被手銬銬住,兩個人還是近乎瘋狂,在空中不停地對罵,小嘴兒跟抹了蜜一樣。


    “趕緊走!”七組的金丹期拽著他們兩個就走,直接就到了陣法外。


    “顧兄,他們被送到什麽地方去了?”


    顧陳書說:“七組在外麵準備了車,一人一個籠子,直接送到就近的七組監獄,一個都跑不了!”


    沈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笑容都有點勉強了。


    堂堂金丹高手,被送進籠子裏?


    實際上,相比於金丹期高手的對戰,築基期的亂象顯然更加難纏。金丹期一旦打起來就是聲勢浩大,可築基期就像是蟻穴潰堤,大戰沒有,小戰不斷。


    七組的人都已經開始焦頭爛額了。


    而就在顧陳書看著周圍這些人的時候,一道熟悉的氣息卻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他猛地轉頭,目光突然淩厲,卻是嗬嗬冷笑。


    “走,去見個老熟人!”


    閃身一晃,顧陳書便消失在了原地,身法之快讓沈落一下都沒反應過來。可是轉眼之間,身邊的許晴煙和貓小小也不見了。


    他一咬牙,知道此次能來聚仙大會,可能最大的機緣就是熟識了顧陳書,一抬腿,也是拚了命地追了上去。


    但是等他追到的時候,就見到顧陳書已經和一個黑衣女子鬥在了一起。


    沈落腳步一停,不由得呆了。


    隻見這女子體態窈窕如風扶柳,麵如玉琢粉黛微霜,腰肢纖柔,後臀挺翹而小巧,兩條白皙的腿隨著她的輾轉騰挪,在裙角下若隱若現,令人心頭癢不得解。


    沈落隻覺得一股火氣從丹田之下猛地竄上了頭頂,整個人都有些眩暈了,腦子裏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念頭,一雙眼睛裏過濾掉了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這名女子。


    “哼!”許晴煙麵色微變,輕叱一聲,景湖映天經的道韻隨著這一聲輕叱擴散開來,掃過全場。在場的人隻覺得神魂蕩漾,頓時臉色蒼白,猛然醒轉,再也不覺得麵前的美人賞心悅目,反而是心如刀絞。


    沈落距離最近,自然是首當其衝,便知道這是自身的理智在不斷和本性鬥爭,心頭不由得大駭。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邪法,竟然能夠讓本性悄無聲息地壓過理智?


    許晴煙見自己的一聲輕叱未奏全效,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是還沒等她出手,貓小小便已經動了。一柄如荼的細劍出現在她手中,體內紅塵劍意猛然間催動,低喝了一聲:“斬!”


    那劍光斬落,落在虛空,卻仿佛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上,將紅塵旖旎一劍而斷,一瞬間,在場的人都是一口鮮血噴出來。


    擺脫了魅功的眾修士心頭又驚又怕,紛紛掉頭就跑,現場也就隻剩下了沈落一個人還在硬撐著。


    這個時候,許晴煙遞過來一張“明心法”的法符,他接在手中,才覺得心頭雜念全無。再看那黑衣黑裙的女子,隻覺得後背冰涼,額頭冒汗。


    “這……她是誰?”


    而此刻,千妍也終於落於頹勢。她這一身本領,全仰賴的都是自己的魅功根底,魅功施展不出來,所有的法術武技,連原本的三成威力都沒有。


    顧陳書連“子夜”都沒用,直接便喊著一句“威天下”,伸手捏住了千妍的喉嚨。


    “砰!”將千妍摁在了牆上,顧陳書冷眼相看:“嗬!千妍聖女,還真是……別來無恙啊!”


    “咳!咳咳……”千妍被顧陳書捏住了脖子,隻覺得仿佛被一座山壓住了一樣,再也動彈不得。她敢肯定,顧陳書隻要輕輕一動手指,自己的小命就徹底保不住了。


    而且她也看到了顧陳書眼中的冰冷和無情,他絕對會下手!毫不猶豫!


    幾個月不見,他的實力更強,也更加狠辣了……


    “咳!”千妍伸手抓住了顧陳書的手腕,勉強維持著唿吸,艱難地說道:“我……殺了我……蘇清淺也要死……”


    “你在威脅我?”顧陳書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手上發力,沈落甚至都已經聽到了千妍頸椎發出的艱澀聲響,下一刻就要被捏斷了。


    沈落倒是沒想到,這個被顧陳書捏在手裏跟個小雞仔兒一樣的,居然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千妍妖女,怪不得之前的魅功如此詭異!


    千妍都開始翻白眼了,連忙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說道:“我……我說的是事實……是我在保她……”


    她的手瘋狂地拍打著顧陳書的手,但是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她隻覺得眼前發黑,力氣越來越小,隻能抓著顧陳書,最終化為無力。


    “哼!”顧陳書這才將千妍甩在地上。


    片刻之後,在體內真元的刺激下,千妍猛地吸了一口氣,翻身趴在地上,瘋狂地咳嗽著,臉都咳地漲紅了,眼中滿都是淚水。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他竟對自己如此無情?!


    顧陳書卻說道:“說吧!”


    貓小小的天機扣已經將這一片地方籠罩了起來,周圍的修行人倒是不像普通人一樣會被騙過去什麽都不知道,隻不過也沒人敢靠近。


    千妍跪坐在地上,黑色的衣裙上麵全都是塵土,漂亮的發髻也散了,看起來狼狽不堪,楚楚可憐。


    沈落有些不忍心,趕緊轉過身去。


    看著顧陳書的臉,千妍心裏難過萬分,但還是說道:“蘇清淺是血壤之體,如果沒被我發現,她早晚死在自己的體製之下。落在其他邪教手裏,也隻會被當成血食……實際上聖教當中,支持這等想法的人也不再少數。”


    “哦?”顧陳書看著千妍狼狽的臉色:“那我倒還是小看你了。能夠決定如此體質用處,並且足夠獲得血壤之體作為血食提升修為的,怕不是陽神巔峰,隻差一步就可以晉升化道的高手吧?你能和他們分庭抗禮?”


    千妍糾結了一下,隻是說:“此中內情不足為道,我和大祭司之間有些交易。而且,我要保住清淺,也對聖教大有裨益,遠勝於一個化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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