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車之後半個小時,陳循儒就沒消停過。他這是第一次坐高鐵,所以對什麽都很好奇,等到看不見城市飛逝的燈火之後,就盯著車廂裏的時速表看。


    他小聲湊到顧陳書的身邊:“顧哥,你能跑這麽快嗎?”


    顧陳書忍不住笑了,搖頭。


    “哦……”陳循儒有些失望。


    但是顧陳書卻又說:“跑不行,飛可以!”


    “真的?”陳循儒的眼睛裏麵滿都是小星星:“那,那我也可以嗎?”


    顧陳書說道:“你還真是沒有死心啊?”


    “我不會死心的!”陳循儒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堅貞不屈,然後眼珠子一轉,看向了坐在過道另一邊的貓小小和許晴煙問道:“顧哥,哪個是你女朋友?”


    “都不是!”


    “那她們也是……也是那個……”


    見顧陳書點了點頭,陳循儒頓時就興奮了起來:“那你們這次迴去,是不是有事?”


    他突然意識到:“我是不是礙事了?”


    顧陳書笑了:“沒關係,就是帶你去見世麵的,迴去之後不要告訴你爸!”


    “嗯!嗯!”陳循儒頓時興奮起來。


    “等到了東閣市之後,先到我家住下,到時候我有事,就把你交給我師父。我師傅是大佬,到時候他帶你去見的人也都是大佬,你要客氣一點,讓你打招唿就打招唿,多看、多聽、少說話,知道嗎?”


    顧陳書不由得已經拿出了為人師的姿態。


    偏偏陳循儒還很吃這一套,好奇問道:“大佬,多大的大佬?”


    顧陳書想了想,說道:“就是除了不能隨便動手的那些人之外,最能打的那一批。我們國家的邊疆,很多時候也是靠著他們守護的。”


    “哇!”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麽高尚,到時候聽我師父的話,你要學會自己分辨到底誰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陳循儒暗自點頭,還偷偷地看著周圍,小心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實際上顧陳書已經用言力在周圍形成了一個護罩,聲音都基本上被隔絕了。貓小小一邊吃著薯片,一邊跟許晴煙看著一部電影,偷偷瞧著這兩個人。


    她不由得說道:“這就已經開始了啊?好為人師果然是每個人都逃脫不了的坑!”


    許晴煙笑了笑,說道:“總有一天,你也要收徒,我估計啊,你到時候還不如他呢!”


    “我到時候呀!一定找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跟柳師一樣漂亮,再不濟也得像我一樣!”貓小小暢想著:“然後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她出去逛街……”


    許晴煙不由得笑了,貓小小著根本就不是帶徒弟,是想帶孩子了。


    從南離到東閣市的車幾個小時,沒過多久陳循儒就在長期的興奮之下趕到了疲憊,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而顧陳書則是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翻看,高鐵飛快地跨過了幾乎半個夏國的土地。


    “這就是東閣市嗎?”陳循儒抬頭看著周圍的夜景,感受著陌生城市的氣息。


    “東閣市比不得南離,是不是有點失望?”顧陳書笑著問。


    陳循儒搖了搖頭。


    “你要這麽說,我可就生氣了,憑什麽我們東閣市就比不了南離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顧陳書一抬頭,就看見傅婉婧正站在一輛車旁邊,梁多緊隨其後。


    陳循儒小聲說:“比金哥還胖!”


    顧陳書被逗笑了,也是說道:“你怎麽又胖了?”


    梁多唉聲歎氣:“這不是心灰意冷,迴去之後自暴自棄,整天憂思傷神,隻有用吃來安慰我脆弱的內心。”


    傅婉婧沒好氣道:“我不是去找你了嗎?然後呢?”


    “嘿嘿!”梁多得意洋洋地說道:“然後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麽開心的時候,那肯定是胃口大開,所以就……”


    顧陳書連連擺手:“得了得了,我還不知道你?上了大學沒人管你就放飛自我了唄?你可少吃點吧!吃太多小心哪天一身的爛病!”


    梁多捧著自己的肚子,笑嗬嗬說道:“正在減,正在減!行了,上車吧!都這麽晚了。”


    他們倆是特意來車站接人的,畢竟這麽晚了,想要從東閣市打車去崇城可不太容易。


    suv發動,漸漸駛離東閣市。


    陳循儒小聲問:“哥,你家不在東閣嗎?”


    “我家在崇城,而且這次辦事兒的地方離崇城更近。”


    “哦,這樣。”陳循儒了然,便很乖巧地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梁多開著車問道:“辦事?老書你來辦什麽事兒?”


    傅婉婧一聽就知道是修行界的事兒,趕緊說道:“好好開車!就你這技術,還跟人聊天呢?晚上上高速,小心點。”


    “誒!行,行!”


    陳循儒看了看梁多,給了顧陳書一個眼神——他不知道?


    顧陳書微微搖了搖頭。


    陳循儒點頭,不再說話了。


    等他們到崇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不過好在陳循儒在車上睡過,還算不得困倦。之後自然是陳循儒跟著顧陳書到他家,貓小小則是跟許晴煙走。


    安排陳循儒睡下之後,顧陳書就出門去了七組。


    仇人默正等著他:“看見你來,我就放心了。我這個副隊長,親自來給你當司機,好歹算是混了個入場,連隊長都羨慕我!”


    不過隊長肯定是不能給顧陳書當司機的,而聚仙大會的事情,也是東閣市那邊的分部負責。身為崇城鎮守,其他人肯定是無緣聚仙大會,也無怪乎他們羨慕。


    看著仇人默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顧陳書就忍不住打擊到:“你得快點修行啊!怎麽還是築基中?”


    仇人默頓時不友好了:“你在說什麽鬼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整天修為竄竄竄的,眨眼就金丹……草!”


    他這個時候才仔細感受,顧陳書也沒對他隱藏氣息,當時就把他嚇了一跳。


    “金丹巔峰?見了鬼的!你是邪修吧?”


    “你特麽才是邪修……”


    震驚過後,仇人默才開始跟顧陳書說起了這次聚仙大會的安排。


    “東閣市的七組分部是主要負責人,你算是這一次中央派下來的,總隊長級別。”他叼著一根煙,蹲在路邊跟個要飯的一樣。


    “東閣市的分隊長應季主事,主要負責外場的事情和人手調動。聶人傑聶省務加上你,算是省務外加總隊長級別的人,冀省自己的總隊長,就留在原地負責省內事務。”


    “其餘的人手,築基期三百,金丹期四十,五人一隊。築基期主要在外場,金丹期分一半在內場。元嬰期算是你跟聶省,還有一個陽神高手坐鎮。”


    顧陳書眉頭一挑:“七組派來的陽神是誰?”


    仇人默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插:“聽說是天門前輩。”


    “關起潼?”顧陳書迴憶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他也是冀省出身?”


    仇人默嘿嘿一笑:“故土難離啊!他當年背井離鄉離開這兒的時候,冀省還不是冀省呢!那個時候叫直隸。”


    “天門尊者坐鎮,那還擔心什麽?”顧陳書揮手散了散仇人默吐出來的煙霧,說道:“更何況這次我師父也陽神了,他去了,葬花前輩也會去,穩了!”


    “你可別瞎立g了!”仇人默無奈:“我還不知道你那張臭嘴?”


    顧陳書聳了聳肩,心裏很幹脆地把自己一次倒黴的原因都推給了天道,肯定是天道在捉弄他這顆種子,否則哪兒有人那麽倒黴的?


    “行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幾個人啊?”


    “四個。”


    “行,走了!”仇人默擺了擺手,走進了分部裏麵,這貨好像一直單身,就這麽住在分部的單間裏,現在隊長職位也沒了,可也太催人淚下了點。


    顧陳書搖了搖頭,重新返迴家裏。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隻睡了兩個多鍾頭的陳循儒從床上爬起來,沒精打采地洗漱,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顧陳書遞給了他一塊玉牌說道:“念!”


    陳循儒眨了眨眼睛,托著玉牌,看向上麵刻著的小字,念叨:“明心明德……執巧執拙……循生循往……問靈問我……”


    瞬間,一股清亮之氣從手中的玉牌當中擴散出來,一下就衝上了陳循儒的腦袋。


    “嘶——”


    陳循儒猛地一仰頭,隻覺得就像是一盆涼水兜頭下來,又像是滿嘴塞的全都是薄荷,瞬間打了個哆嗦,徹底精神了過來。


    顧陳書用手貼著他的後背,度了一縷言力過去。


    隨著言力在他的經脈中流竄,雖然也沒有按照什麽路線運行,但是也滋潤了他的身體,將他的肉身也喚醒了過來。


    “玉牌隨時掛在脖子上,這是辟穀丹。”


    一個小塑料盒子被顧陳書拿了出來,晃了晃,裏麵嘩啦嘩啦還有不少顆粒的撞擊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辟穀丹?”陳循儒頓時驚喜。


    既然已經決定將他帶進修行界,顧陳書也沒有隱瞞:“不是什麽傳說中的,辟穀丹很常見的。吃了一天不餓而已,就跟吃飯沒區別。隻不過我的這瓶是精品,普通人吃了還能去除雜質,強身健體。”


    說著,他把手裏那個薄荷糖的塑料盒塞給了陳循儒:“到了地方連續四五天都沒得飯吃了,餓了就吃一顆。今天早上這一頓正常早飯,你可得好好享受了。”


    陳循儒有些難受地看著這個別扭的包裝:“連個瓷瓶都沒有的嗎?”


    “小子,時代變了!塑料比陶瓷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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