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顧陳書了沒有?”仇人默見到許晴煙迴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許晴煙搖了搖頭,仇人默也是有些遺憾和擔憂,但是麵前擺著的難題同樣讓他焦頭爛額。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崇城分隊長,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許晴煙本不是七組的人,上麵也沒派下其他人來管事,藏海的紅苕甚至都對他帶搭不理的。


    本來還有一個顧陳書在上頭頂著,可現在顧陳書也不見了,他到底該如何自處?


    他已經無數次跟上麵申請再派人下來了,可申請就像泥牛入海,根本就沒有迴應。仇人默開始看不懂七組了,到底是怎麽想的?


    其他的許晴煙什麽都沒說就直接走掉了,仇人默也沒有挽留。許晴煙畢竟不是七組的人,很多事情都不好跟她提起。


    紅苕打著哈欠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仇人默正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


    端起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紅苕看著他說道:“別操心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看好關在地下室的這幾個人和傅家,省得再生事端。至於接下來怎麽處理,既然已經上報上去了,上麵肯定會有自己的考量。”


    說著,她便站起了身,朝著外麵走去。


    仇人默思索著她剛剛說的話,一迴頭就看到紅苕到了門口,便問道:“你去幹嘛?”


    紅苕頭都不迴地擺擺手:“出去找點樂子,在這兒悶死了,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呆著吧!”


    仇人默搖了搖頭,也沒管她。


    出了門之後,紅苕輕輕邁著步,很快到了路邊,打了一輛車,報出了一個地名。沒過多久,出租車便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


    隻不過時間才剛剛臨近中午,酒吧雖然開著門,裏麵卻沒有幾個人。


    紅苕走進了門口,便有招待上前,抱歉道:“不要意思女士,我們現在還沒開始營業。”


    “我找人!”紅苕說著,朝酒吧裏四下望了一眼,就朝著坐在角落裏的一個人走去,坐在了他的對麵,毫不客氣地端起了那人麵前的半杯酒問道:“什麽時候到的?”


    如果顧陳書在這兒,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瘦削的人,正是當初曾經和他合作過的馮默。


    馮默看著紅苕嬌豔的嘴唇印在酒杯上,杯中淡藍色的液體被她一飲而盡,馮默的臉上悄然浮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紅苕皺起眉頭,舔了舔嘴唇嫌棄道:“居然不是酒?”


    馮默這才說道:“我不喝酒。”


    紅苕翻了個白眼,靠在椅背上,將兩條腿搭在了台桌上:“所以,調查到什麽了?”


    馮默拿過了被紅苕喝光的酒杯,在手指間擺弄著:“顧陳書沒錯。”


    顧陳書猜得沒錯,那麽就是說傅家和這件事情沒有多大關係了?馮默探尋氣息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既然他這麽說,就證明播放器上的氣息絕對是到了崇城之後才沾染上的。


    “那就是說,傅家確實是替罪羊了?和教廷有關嗎?”


    馮默搖頭。


    國內的人?紅苕的眼神看起來好像神遊天外,但實際上腦子裏已經開始飛快地轉動,試圖分析對方這麽做的目的。


    但是目前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除了陷害傅家或者讓七組頭疼之外,她想不到其他有價值的可能性。


    “對了顧陳書失蹤了。”紅苕突然說。


    “什麽時候?”馮默也有些意外。


    “就在我到這裏之前。”紅苕突然笑了:“現在仇人默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還以為上麵已經拋棄他了。”


    馮默也是幹巴巴地笑了兩下,陷入了思索當中,他下意識地覺得顧陳書失蹤的這件事情不簡單。於是他越想越心焦,便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


    “你去找他嗎?”紅苕問道。


    但是沒有得到任何迴答,馮默就這樣離開了酒吧,隻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鈔票。


    紅苕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由得撇了撇嘴,輕聲念道:“木頭一樣的人……弄上床肯定很有意思!”


    就在馮默離開酒吧的同時,幾輛車就這樣開進了崇城,順著崇河邊的主幹道一路向前。坐在副駕駛上的壯漢看著身邊已經結冰的河道,說道:“老書的家就在這兒?人傑地靈!”


    後座上的兩個人看了一眼前麵的壯漢,心裏麵不由得腹誹:“你知道個屁的人傑地靈!”


    壯漢從後視鏡裏麵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表情,怒聲質問:“我感覺你們可能在心裏罵我,但是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你還說?”手中抱著銀色箱子的男人說著,也懶得看他。


    “哼!”壯漢輕哼一聲,看著他的樣子說道:“你是給老書送東西來的,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不過文浩,你這箱子裏到底帶了多少的……”


    “葉登軒!”文浩的眼神有些冷:“這裏麵的東西你別想打主意,顧陳書於我等有恩,他的要求我們自然是無不應允,箱子裏的東西長老吩咐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我就是問問也不行?”葉登軒瞪著牛眼說道。


    “不行!”文浩絲毫都不退讓,大家都是八大誰怕誰啊?


    這個時候,坐在文浩身邊的薑傑羲開口了:“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吵了一路了煩不煩啊?你們不煩我還煩呢!已經到了崇城,能不能低調一點?你們忘記了?許仙子說過決不能讓崇城七組的人知道我們到了。”


    葉登軒和文浩聽到這句話,都是沒好氣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消停了下來。


    薑傑羲歎了一口氣,看向了窗外的崇河和遠處的崇山,心裏麵不由得擔憂起來,這次崇城之行,到底會不會順利啊?


    “這次的計劃不會順利了。”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人轉頭,就看到一身裝甲從外麵走進來,隨著麵甲的分開,露出了那張讓他熟悉的臉,不過這張臉上卻滿都是不愉。


    “發生什麽了?”


    “馮默到崇城了。”


    “哦?”沙發上的人驚奇道:“上麵居然讓馮默過來?看來你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上麵已經開始緊密提防了,怕是要有大動作。”


    身上的裝甲一片一片地打開,裸露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但是就在柔軟的皮膚上,卻鑲嵌著一塊又一塊的金屬。金屬就像是從他的身體深處生長出來一樣,深深地融入到肌肉當中,與他合為一體。


    在這些金屬上,布滿了細微的接口與閃爍著熒光的觸點。隨著裝甲的脫離,接口當中也開始冒出了一道道白色的蒸汽。


    脫掉裝甲之後,從旁邊拽過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那人說道:“不過好在顧陳書已經被我除掉,解了我的心頭之恨,大不了蟄伏幾天,不過就是等待離開的航班罷了!”


    “你沒有留下氣息吧?”沙發上的人不由得問道:“馮默可不簡單。”


    “你放心,我早就料到會有人探查,什麽都沒留下,全程隻用了賦能裝甲上麵的武器,就算是如此,顧陳書也完全不敵!有了這項技術,就算是離開了夏國,離開了七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還不是觸手可及?更不用看別人的眼色!”


    “還是小心為上,教廷沒那麽簡單。”


    “掃興!”那人哼了一聲,拿過了自己的手機。


    沙發上的人卻突然皺了皺眉頭,抬頭說道:“還有更掃興的,看看這個消息吧!”


    一條消息被發到了他的手機上,那人看著屏幕上的文字,也是陷入了思索:“許晴煙馬上就要破解魂音了?不能吧?那豈不是說……”


    “一旦魂音被破解,他們去治療那些人,必定會立刻發現端倪,到時候我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你打算怎麽做?”


    裝甲人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手指輕輕地在腿上敲著,眼中的兇光越發的狠厲起來。


    “嗬!”他突然冷笑:“頂尖宗門又如何?既然她能破解魂音,那就讓她再也聽不到聲音好了!消息上說要幾天?”


    “說是後天。”


    “今天晚上就行動!”他翻手取過了茶幾上的水果刀狠狠咄在桌麵上:“除掉許晴煙!”


    許晴煙同樣將計劃講給了葉登軒他們聽,葉登軒自然是沒有二話,當場表示這場戰鬥算他一個,什麽裝甲機甲的,一槍就給他挑了。


    文浩卻說道:“這場戰鬥不會簡單,顧陳書在什麽地方,這件東西還是盡早交給他的好。”


    許晴煙點點頭:“跟我來吧!”


    在法術的掩藏下,幾個人離開了小區,迅速朝著崇山的方向而去,沒過多久便到了顧陳書落腳點的山洞裏麵。


    “老書!”葉登軒聲音震得山洞裏“嗡嗡”的。


    顧陳書從修煉中驚醒,便看到了幾個人走進來。對著許晴煙點點頭,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文浩手裏的銀色箱子上。


    “這就是先天秘銀?”


    文浩點頭,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打開了上麵的密碼鎖,掀開蓋子之後,一道隱晦的銀光照亮了顧陳書的臉。


    隻見箱子裏麵靜靜地躺著總共十二根大概而二十厘米長,拇指粗細的試管,試管當中裝著的,是一種類似水銀,但是卻更顯得粘稠堅硬的半固體物。


    “好!有了這些應該就足夠,需要代價幾何?”顧陳書開心地說道。


    文浩說道:“這些算是感謝你曾經救了我們一命,不要錢。還是先說說,我們這次要怎麽做吧!你有什麽計劃?”


    顧陳書說道:“不著急,人還沒齊。”


    “還有誰?”薑傑羲看了看周圍,沒覺得少了誰。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山洞當中的人頓時戒備了起來。


    顧陳書卻笑了:“看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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