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聽懂顧陳書的問話,兩個邪修都是有點莫名其妙,你問我們幹嘛?


    顧陳書隻不過是想印證一下,看看專業的邪修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但是見兩個人都是搖頭,顯然是沒有了。


    於是他又拽住顧衍之的手腕,往裏麵灌了一些言力,感受了一下顧衍之的氣血。


    這個時候,顧衍之也醒過來了,差點嚇了顧陳書一跳,鬆開手說道:“你沒昏迷啊?”


    老陳這個時候才走過來說:“沒有,沒有。顧董就是最近精神不濟,老想睡覺,但是又睡不著,還經常做噩夢,而且老是夢見自己往山上爬,醒過來就累得不行。”


    這尼瑪不就是神經衰弱嗎?顧陳書無語,他高中同學高考前普遍都是這個症狀。


    “所以你們就去請了這兩個大師?”


    顧衍之看了看周圍,顯然也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幹咳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說道:“老陳啊,你又在搞什麽呢?”


    老陳無奈:“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顧衍之擺了擺手:“我的身體我知道,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顧陳書卻不同意:“不,你不知道!你身體已經很糟糕了,繼續這麽工作下去,不出幾年肯定崩潰。”


    此話一出,老陳的臉色也是有些為難,看了看顧衍之,又看了看顧陳書,說道:“小先生,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顧衍之顯然精神不太好,又要睡著了。


    顧陳書點點頭,跟著他們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裏麵。


    坐下之後,老陳還有點不甘心:“小先生,顧董真沾染上什麽髒東西?”


    “陳總,這個世上沒那麽多的髒東西,千萬人裏有一個人遇上就已經算是高概率了。你好像很希望顧董是撞邪啊?”顧陳書好奇道。


    老陳笑了笑,並不生氣,而是說道:“不是我希望顧董是撞邪,如果顧董是撞邪那就好辦得多了。要真是撞邪,隻要把髒東西趕跑了,顧董就還是董事長,如果不是……”


    “怎麽?”顧陳書問:“禦行集團那麽大一個集團,總不能就靠著顧董一個人吧?”


    老陳尷尬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還真就是這樣!集團雖然都可以自行運轉,但是架不住其他的董事想要分權啊!小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這種股東之間的爭鬥行為,還是很正常的。以前有顧董壓著,現在顧董要是不行了,少董年紀輕資曆淺壓不住他們,很容易出事的。”


    老陳隻是粗略一說,也沒有透露太多的情況,權當是解釋。


    倒是顧笙生氣得很,把手裏的水杯往鑲金的茶幾上一跺:“尤其是那個王屹!公開的宣布新政,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恐怕我爸都快要壓不住他了!結果鬧出事情來,還不是我們過來給他擦屁股?那可是三條人命啊!”


    三條人命?顧陳書心頭一動,問道:“那三個死了的員工?”


    “小先生居然知道?”老陳意外。


    “偶爾聽說,真的死了三個人?我怎麽聽說是因為鬧鬼了?”顧陳書問著,就看了一眼那兩個邪修,把他們嚇了個夠嗆。


    他們終於知道大佬為什麽找上門來了。


    顧笙冷笑了一聲:“什麽鬧鬼?那都是他們瞎說的,尤其是王屹還公然散布這種消息用來掩人耳目,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陳歎了一口氣,問道:“小先生,你聽說過996嗎?”


    既然顧陳書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老陳也沒有隱瞞,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


    敢情一切的起因都是顧衍之的病,自從顧衍之開始衰弱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去公司主持事務。


    本來公司的事情,很多都是顧衍之親力親為的,這也是他的習慣。


    但是顧衍之一垮,整個公司的權利立刻就空出了一層,許多年輕的、擁有野心的股東都想要掌控這一大部分的決策權。


    王屹就是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


    這個人當年在集團組建的時候就作為股東的一員加入了禦行集團,也算是股東當中的實幹派,在多次的決策上都做出了不錯的建議計劃。


    正是因為這樣,王屹自己可能覺得顧衍之很器重他,也願意把這部分的權利交給他。所以在顧衍之沒來公司之後,王屹就自作主張把顧衍之之前的工作都接過去了。


    其他虎視眈眈的人當然不樂意,結果遭到了王屹的瘋狂壓製。


    王屹年輕,有野心,處在事業上升期,自然是有大把的牆頭草跟在後麵,其他的股東老的老,弱的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顧笙雖然是顧衍之的兒子,算是禦行集團最正統的繼承人,但是奈何剛剛從國外迴來沒幾年,甚至都沒有在集團擔任重要的職位,所以根本沒有力量跟王屹對抗。


    本來他們以為,在顧衍之修養的這段時間,王屹暫時接受公司也還可以接受,又不是真的當上董事長了。


    可誰想到,王屹上來就開始改革公司的製度,上下班打卡,強製加班,瘋狂壓榨員工的勞動力。


    嘴上說著學習大廠,倡導996,實際上他們公司之前的製度8117都差不多。


    尤其是一些重要的部門,因為王屹的好高騖遠,接了許多的不合理訂單。所有的工作堆在一起,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好,就隻能不斷地加班,甚至是熬夜通宵。


    所謂的夜裏有鬼在辦公室裏走,開燈之後又消失,隻不過是有人因為熬得太晚幹脆就在辦公室睡了。半夜起來喝水被其他同樣熬夜加班的人看見,等找來保安打開燈的時候,人家早就躺下繼續睡了。


    顧陳書聽完之後一陣的無語。


    “所以,那三個員工,其實是累死的?”


    “是啊!”老陳無奈:“員工猝死,五天三個,這可是我們禦行集團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兒!我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沒法收拾。王屹這個家夥,把消息一直壓著,甚至沒給職工家屬任何解釋,結果人家直接鬧到了顧董家門口……”


    顧笙說:“現在,王屹的職務已經被暫停了,剩下的股東又在折騰,我爸的身體一天不好,集團就一天不消停。朝令夕改,互相傾軋,職工人心惶惶,工作效率極度下降!一群不懂事的老家夥!”


    搖了搖頭,顧陳書覺得挺沒意思的。


    什麽公司管理,互相爭權奪利,他不懂,也不想管。本來他就是想過來看看是不是邪神教又在搞事情,誰承想是這麽迴事兒?


    不過最後他最後還是勸了一句,告訴老陳和顧笙,顧衍之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氣血敗壞,說是千瘡百孔都不為過,繼續這麽幹下去不是精神病就是過勞死。


    相信作為公司的管理者,他們都應該有一個合理的計劃。


    沒有要老陳給的辛苦費,在顧笙的要求下留了個聯係方式,顧陳書帶著兩個邪修就出了別墅區。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站定,看著他們倆說道:“邪神教的弟子,還有出來騙神騙鬼的?你們業務挺廣泛啊!”


    兩個人大吃了一驚:“前輩果然火眼金睛,居然能看得出來我們的跟腳。其實吧,我們也算不上是正經的邪神教弟子……”


    “什麽意思?”


    “是這樣,我們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騙點小錢賴以為生這樣。明瀾省這邊,信這些的人不少,錢很好賺的!但是奈何我們不是祖傳,手段有點少。又來我們遇到了一個邪神教的師兄,他要我們幫忙騙了個老板,從那位老板手裏騙了個寶貝過來。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個啥,但是我們見識過那位師兄的手段,當時是驚為天人啊!當時我就想,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手段,出去騙人的時候那還不是手拿把攥的?”


    顧陳書頓時被這兩個人的思想覺悟給驚豔了啊!


    好不容易找見到了神仙,你想的第一件事兒居然不是要個老婆,而是打算繼續騙錢?這腦子是怎麽長得?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說,我們幫他辦事,他得教我們修行,他就給我們扔了兩本秘籍跟兩張令牌,給我們講了以後自己練,我們就自己琢磨著……生意越做越好……”


    神特麽生意越做越好。


    顧陳書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道:“算了,告辭!”


    兩個邪修頓時喜笑顏開,一溜煙兒跑了。


    顧陳書也沒想把他們怎麽樣,這兩個人,隻是拿到了一本秘籍,說不定還是殘缺的,學了幾張沒什麽用的破殘符,估計這輩子都修行不到煉氣巔峰。


    甚至他們倆連邪修都算不上……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996果真害人不淺!


    顧陳書轉身離開了別墅區附近,看了看夜色,繼續朝著南方去了。


    兩個邪修被放了之後簡直是如得新生,感覺整個人都歡快了許多。路上的時候,兩個人還買了一箱啤酒,慶祝他們劫後餘生。


    一邊吃著鹵肉臘腸,兩個人拎著酒瓶碰在一起。


    “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別幹這行了,這也太危險了!前些日子我們才剛被什麽七組找過,今天又來了個築基高手!怕不是哪天,我們就要被替天行道了吧?”


    “說實話,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們這些年賺的錢,買了這套房,吃吃喝喝沒留下啊!不幹這行,幹點啥?總不能繼續混吃等死吧?”


    另一個人醉醺醺地坐在地上,靠著沙發想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嗝問道:“大哥,剛才那個人叫什麽來著?我怎麽這麽耳熟呢?”


    “好像叫什麽……顧陳書?是有點耳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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