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郊外發生戰鬥!疑似修行人互毆!其中一方可能是邪神教弟子!”


    一名七組隊員慌慌張張跑到門口,對仇人默說道。


    仇人默精神一振:“是上次許小姐的邪神教弟子?”


    “恐怕是了!”


    得到了肯定的迴答,仇人默不怒反笑,站起來說道:“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你們自己跳出來!雖然三天沒過……你趕緊帶上人出發,我去通知許小姐!”


    “可是,隊長……”隊員有些猶豫:“許小姐到底能不能行?”


    “少特麽廢話,讓你去你就去,你知道個屁!”仇人默罵道,看著手下離開,翻手就掏出了手機。


    “邪神教的弟子在郊外戰鬥?”許晴煙略微有些吃驚。


    按理來說,自己上次給白玉蟬造成的傷勢已經不輕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恢複行動?就算是黑玉蟬,那兩條鬼煙被自己擊碎,也需要大量的時間修補,沒道理啊……


    她的心頭突然有些不安,問仇人默:“地點?”


    “西郊舊腈綸廠南麵的小樹林,動靜很大。”


    “我知道了!”許晴煙說著便掛了電話,轉身朝著西郊而去,同時又打了個電話給貓小小,等到電話通了,當頭就問:“貓道友,顧陳書呢?”


    “啊?”貓小小愣了一下,謊話張口就來:“在這兒呢啊!”


    “讓他接電話。”


    “……他去洗澡了。”


    許晴煙沉默,心道果然,問道:“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什麽出去了?沒有!”貓小小果斷說道。


    許晴煙也略微有些惱怒了:“貓小小!”


    從來都沒見過許晴煙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貓小小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反問道:“幹嘛啊?吃槍藥啦?”


    “邪神教弟子正在西郊和人對戰,顧陳書到底在不在家?”


    “什麽?”貓小小也是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沒……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幹嘛去了……不會真的是他吧?”


    許晴煙歎了一口氣,所以她才一直都不願意現在教顧陳書修行。她掛了電話,腳下不停,直接趕往了西郊的工廠。


    希望還來得及吧!


    無數的惡鬼就這樣從生魂石當中衝出來,如同無窮無盡一般。


    顧陳書苦苦支撐著,但是也知道自己肯定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了。一旦玉符的守護破碎,黑玉蟬的馭鬼術將再次對自己產生威脅,大量消耗他的言力。


    而且有了馭鬼術,黑玉蟬完全可以通過操控鬼物牽製自己,進退自如,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被纏住,打也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簡而言之,顧陳書覺得自己要涼。


    “噗!”


    顧陳書隻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噴濺的聲音,撞擊在玉符上的鬼物突然一滯,數量頓時減弱了許多。


    趁著這個機會抬頭一看,顧陳書就看到黑玉蟬右手托著生魂石,左手卻已經捂在了嘴上,鮮血正從手指縫當中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他受傷了?!


    顧陳書心思轉動,頓時明白了。


    黑玉蟬既然有這麽犀利的手段,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用出來?顯然這樣的手段對他的壓力也很大,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動用。


    這一刻思緒飛轉,顧陳書心生一計。


    黑玉蟬現在隻感覺自己神魂翻滾,就像絞肉機在腦子裏來來去去一樣,心血翻湧忍不住就從嘴裏噴了出來,至少讓他損傷了幾個月的修行。


    今天一定要把這小子碎屍萬段!然後把他的神魂扔進生魂石裏麵,永生永世折磨不休!


    正想著,卻聽一聲“不好”,再抬頭的時候,生魂石的萬鬼衝擊下,哪裏還有那道微光的屏障?顧陳書的身上隻剩下了自己的言力保護,就像是扔進江水裏的破木頭一樣,被鬼怪衝擊,飛出去了老遠。


    黑玉蟬連忙收手,所有的鬼怪都猛地縮迴了生魂石當中。


    他可不想把顧陳書推走,這小子詭異的很,如果讓他離得太遠,說不定就讓他跑了。既然那個宗門女修的符器已經失效,自己還不是有一萬種辦法解決他?


    想到這了,黑玉蟬忍不住嘿笑,嘴角的鮮血配上鐵青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顧陳書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


    “小子,我看你這迴還有什麽依仗!”


    “嗬……嗬嗬!”顧陳書喘著粗氣,狼狽地看著黑玉蟬慘笑:“我就不信你能一點損傷都沒有!”


    “對付你,足夠了!”黑玉蟬冷哼一聲。


    但是沒想到,顧陳書居然口稱一聲“千裏之行”,猛地就朝著他竄了過來。


    黑玉蟬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忍不住冷笑起來:“沒有了符器,你當還會像剛才那麽輕鬆嗎?”


    說著,他抽身後退,躲過了顧陳書的攻擊,徹底和顧陳書拉開了距離,之前縮進胸口的五鬼再次從衣襟裏麵衝出來,朝著顧陳書就撲了過去。


    顧陳書緊咬牙關,身上的言力苦苦支撐,躲閃之中,最終還是被擊飛,言力閃爍了幾下,最終消失在體表,顯然已經油盡燈枯了。


    “不堪一擊!”黑玉蟬鄙夷道。


    落在顧陳書的身前,低頭看著已經虛弱不堪的對手,黑玉蟬眼神冷淡。已經落敗的對手,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嚐嚐五鬼噬身的痛苦吧!”


    說罷,黑玉蟬抬手輕輕揮了一下手,盤旋在空中早已經饑渴難耐的五鬼頓時興奮了起來,猛地朝著顧陳書撲將過來,張開大嘴,朝著顧陳書的身上咬了過去。


    冷笑浮現在黑玉蟬的嘴角,他看都不想看,扭頭就想要走。


    欣賞對手的狼狽,是白玉蟬喜歡的事情,不是他黑玉蟬。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股真氣波動猛地從身後爆發開來。黑玉蟬一愣,頓時察覺不妙,猛地轉頭,就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白色的屏障擋在顧陳書的麵前,五鬼衝到他的麵前,在玉符的光芒下寸寸破碎,化為了大片的煙霧消散在空中。


    怎麽會?!


    黑玉蟬如遭雷擊,再次一口鮮血噴出。


    但是這次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五頭鬼怪都是他精心錘煉的鬼物,和他的神魂鏈接穩固無比。五鬼被擊殺,黑玉蟬眼前一黑,眼耳口鼻頓時迸裂,鮮血飛濺。


    神魂遭受重創,黑玉蟬再也不複之前的淡然。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幾乎破碎的眼睛,淋漓的嘴裏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陳書手中的玉符終於用盡了最後一點的能量,徹底失去了光彩,甚至碎成了兩塊。


    看到黑玉蟬的慘樣,顧陳書終於笑了。


    從知道玉符總會被黑玉蟬消耗掉的那一刻開始,顧陳書就已經有了算計。


    之前許晴煙斬殺兩頭煞生鬼重傷黑玉蟬的經曆給了他啟發,自己的境界不如黑玉蟬,手段不足,能夠依靠的就隻有玉符而已。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給黑玉蟬造成足夠的傷害,就隻有利用他自己的手段,讓他遭受反噬。


    尤其是發現黑玉蟬操控生魂石當中的鬼怪需要承受極大的壓力之後,顧陳書更加確定,一旦自己落敗,黑玉蟬一定會選擇用他自己培養的鬼怪完成最後的一擊。


    而這個時候,就是顧陳書的機會!


    翻身在地上打了個滾,顧陳書躲過了黑玉蟬狠狠刺下來的一劍,跳起來就將手裏的甩棍往黑玉蟬的身上送了過去。


    黑玉蟬正在暈頭轉向的時候,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


    甩棍的尖端當初被一劍削斷,剩下的部分則形成了一個尖銳的角。顧陳書全力之下,尖銳的鐵釺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黑玉蟬的後背,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左胸當中。


    顧陳書隻感覺甩棍擦著肋骨,刺進了一個充滿韌性的部位,手上還帶著一些體內的抽動。再次用力,整根棍子齊根而沒,從黑玉蟬的前胸穿出來。


    黑玉蟬的身體顫抖了兩下,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前刺穿出來的鐵棍,張了張嘴:“你……”


    這下,顧陳書才感覺到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沒有跌倒。


    黑玉蟬那張鐵臉猙獰無比,就這樣看著顧陳書,雙眼就像是燃燒著兩團鬼火。


    顧陳書說道:“現在,誰活到最後?”


    聽到顧陳書的話,黑玉蟬卻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詭異。


    卻見他猛地一抬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似乎是沒有什麽效果的動作。但是看著他的笑臉,顧陳書隻覺得毛骨悚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掙紮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顧陳書猛地轉頭,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白玉蟬!


    隻見白玉蟬額頭上的法符已經被掀掉,顯然是黑玉蟬剛才那一揮的結果。而這個時候的白玉蟬,已經不能稱為是白玉蟬了!


    那是一個身上長著無數張臉的白色怪物,在一大塊白色的破布裏麵掙紮著,無數的嘴同時張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你做了什麽?”顧陳書看向黑玉蟬。


    黑玉蟬慘笑:“你也……活不了!”


    說完最後的這句話,黑玉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顱無力低垂,再也沒有了聲息。


    顧陳書隻覺得一陣狂風吹過,自己的胸口就像被火車撞了一樣,整個人化作一道弧線飛出去,在地上滾了老遠才堪堪停下來。


    一口氣都沒喘上來,顧陳書的言力早就用光了,身體也沒有力氣,渾身上下劇痛不已。掙紮著抬起頭,顧陳書就看到了那個白色的怪物。


    草,這下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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