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許晴煙坐在沙發上問道。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其實……”顧陳書經曆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但是還沒等他開始，許晴煙卻搖了搖頭，看向了貓小小說道：“我問的不是你，是她！”
“她？”顧陳書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貓小小剛開始表情還很倔強，但是被許晴煙淡然的眼神盯著，沒過多久就不自在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啊！！！行了行了，我不是縹緲宗的弟子，是盜門的行了吧！嗬！宗門弟子！”
“盜門，不是宗門嗎？”顧陳書大惑不解。
許晴煙看了一眼貓小小，對顧陳書說道：“所謂盜門，就是專門培養偷盜者的組織，算不上是宗門，究其原因，不過是不敢拋頭露麵，害怕被偷過東西的修行人討伐而已。”
？？？
修行界還有這麽隨心所……咳，為所欲為的組織？顧陳書頓時刷新了對修行界的認知。
許晴煙見狀，便知道貓小小這些天對顧陳書的科普其實並不完全。實際上貓小小這個盜門的弟子也不過是剛剛越過煉氣期，加上沒有正統的師承，不見得知道太多。
於是她便開口說道：“所謂修行界，指的是修行人生存的世界。按照我們的劃分規則，修行界共分為兩部分，其中之一與普通人的世界重疊，稱為俗世修行界，而另一部分則是大宗門所在的洞天與小世界，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空間。”
“等等！你是說，洞天福地是存在的，而且這些地方其實是另一個空間？”
“就是這樣。”許晴煙點頭。
貓小小翻了個白眼：“這些洞天福地，還不是都被你們大宗門把持著？散修想要獲得資源千難萬難，為了修行下去，不知道要付出多於你們多少倍的努力！”
許晴煙似乎並沒有和貓小小爭論的打算，而是繼續說道：“確實，宗門占據洞天福地，根據各自的等級，也分為頂尖宗門、隱世宗門和俗世宗門三個層次。其中俗世宗門便是在世俗修行界當中建立的宗門，宗門弟子往往也和普通人過著相同的生活。像她所說的縹緲宗，實際上便是俗世宗門當中還算不錯的一個。”
顧陳書聽著許晴煙的意思，大概明白了。雖然許晴煙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但看來縹緲宗實際上也上不得什麽台麵，怪不得貓小小能夠隨便扯大旗。
他不由得問道：“那盜門呢？”
“有關盜門……”許晴煙再次看了一眼因為沒被搭理滿腹怨氣的貓小小：“這就要涉及到正邪之分了，經過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應該已經知道，修行界也有正道和邪道的分別。正道修行人雖然不說致力於匡扶天下造福百姓，但是至少也不會為牟利傷人，為非作歹。”
“所以，今天襲擊我們的，就是邪道的修士？”顧陳書不由得說道：“有點厲害……”
許晴煙搖頭：“煞生鬼無非就是尋常養鬼術的產物，算不得太過厲害。你們所遇到的邪道，應該是夏國邪道當中數一數二的邪宗——邪神教。邪神教向來擅長養鬼馭魂，手段詭異。而盜門，則是處在邪道和正道中間，說不上好壞的組織。”
“哼！”貓小小聽到這句話，算是稍微滿意了一些，姑且沒有被算到邪道當中去。
但是沒想到，許晴煙說完之後卻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一次你偷了什麽東西，但是我還是勸一句，把東西還迴去，你保不住的。”
貓小小一下就炸了，抱著自己的背包說道：“不行！這可是我偷來的寶貝，他們自己打來打去被我撿漏了，憑什麽還迴去？”
“你也看到了，邪神教的修士對此物很執著，何況你的修為暫時喪失，又要牽連到旁人……”
顧陳書見她們兩個都看過來，有點不忍心見貓小小那副可憐相，不由得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都行。”
許晴煙見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此物如今對於你們來說，已經是一個禍害，又何必多牽掛？不如放手，也是對你好。”
“不行！”貓小小猛地站起來，說道：“今天你救了我，我謝謝你！這份人情我貓小小記下了，但是你要是再說讓我把寶貝還迴去，我就……我就……”
見她這麽激動，顧陳書伸手拽了她一下，勸說道：“我覺得許晴煙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們又打不過……而且你之前跟我說，這件法寶是你們宗門的法寶，可其實不是……”
之前被許晴煙說了那麽多，貓小小都沒有真的生氣。但是聽到顧陳書這麽說，她不由得一扭頭，臉色難看得要命，把顧陳書都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麽了。
“哈！”貓小小看著顧陳書說道：“對，東西是我偷的怎麽了？我修行到如今容易嗎？世間資源本來就稀缺，宗門獨占其中九分，我若不偷，哪來的修為？沒有修為，怎麽在這個修行界活下去？都像你們宗門弟子，出手就是高端符法、滿身符器、傳承法器？我們能有嗎？你們這些宗門弟子，從來不知道俗世的修行人到底活得多艱難。我是偷了，但是我為什麽偷？還不是因為修行界已經被你們宗門瓜分，沒有資格成為宗門弟子，就要苟活一世？你們這些強盜，又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顧陳書頓時頭大，他又不熟悉修行界，該說什麽好？
不是說好了正邪之間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嗎？怎麽見麵就這麽苦大仇深了?
看了看許晴煙，又看了看貓小小，顧陳書發現貓小小的眼眶有些紅，忍不住勸道：“你們都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許晴煙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從來都沒有動過脾氣。
顧陳書無奈，他是知道許晴煙的，她就是這麽個性格，雲淡風輕。但越是這樣，貓小小就越是生氣，他隻好道歉。
“好了，就當是我不對……”
“什麽叫就當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貓小小擦了擦眼角，但是也沒有繼續生氣，而是坐在了沙發上，別過頭去不看許晴煙。
歎了一口氣，顧陳書說道：“現在的問題在於，那兩個邪神什麽教的人，肯定還會迴來，說不定還會帶著其他人。就算是要把東西還迴去，首先他們就不同意，而且還迴去也不是說說就能送到的……”
“她若同意送還法器，我可以互送她一路。”許晴煙當即說道。
“想都別想！”貓小小倔強地說道：“東西就是我的。”
許晴煙定定地看著貓小小，貓小小不甘示弱，也盯著許晴煙。
最後，還是許晴煙收迴了目光，搖頭說道：“對方被我斬了煞生鬼，一時間沒有收迴神識，必定已經受了重傷，這些天我會在這裏，等你迴複神魂創傷。”
“你怎麽知道我……”貓小小心頭吃驚，話說一半便看到許晴煙淡定的神色，頓時想到，許晴煙的宗門可能有點不得了的樣子，於是也不敢囂張了。
顧陳書知道許晴煙的意思，大概就是打算等貓小小恢複了傷勢，然後讓貓小小離開。
說實話，雖然知道貓小小是偷了別人的東西，他也知道偷東西不對。可是讓一個女孩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邪道兇人，總歸有些心裏麵過意不去。
不過事已至此，看貓小小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麽不妥，顧陳書便說道：“那就先等小小恢複再說吧！”
貓小小聽到這聲稱唿，不由得臉一紅，幹咳了一聲傲嬌道：“話都讓你們說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就要迴臥室去。
顧陳書件事情暫時解決，兩個人也沒有掐起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抬頭，就看到許晴煙還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沒有離開。
“那個……許大美女，你不走嗎？”
許晴煙似是理所當然道：“我會一直留在這裏，護你周全。”
“護我……”顧陳書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是想到煞生鬼的厲害，最終還是吞下了後麵的話。
再看貓小小，人家已經迴到臥室裏麵，門都關上了。顯然在場的人隻有他一個人覺得別扭。
想了想，他覺得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總歸太討人嫌了，更何況人家姑娘都沒覺得有什麽，而且還是許晴煙……
顧陳書偷偷看了一眼許晴煙，許晴煙也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一笑。
嗯，是心動的感覺。
不過許晴煙也是修行人，這似乎是個好消息。
顧陳書這樣想著，便在遠處盤膝坐下來，開始恢複自己身體當中的言力，用言力修複肚子上的傷口，等待下一次惡戰的到來。
接下來的這些天，果然沒有人再來打擾。
顧陳書略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按照貓小小的說法，她的那件寶貝對築基期及以下的修行者都大有好處，所以出手搶奪者必定也是限定在這個境界上下。
兩個邪神教的弟子，應該是築基期裏麵比較厲害的存在，好在沒有許晴煙厲害。
這兩個邪神教弟子受傷，一定給其他盯著法器的人敲響了警鍾。這麽厲害的邪修都受傷了，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邪神教弟子是否會找人幫忙……除非他們不想獨吞這件寶貝。
想到這裏，顧陳書便安心了些許，開始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因為之前已經展露過真言術，所以他的練習也沒有再避諱許晴煙和貓小小兩人，就在客廳的一邊自顧自熟悉。
許晴煙似乎對真言術十分的感興趣，貓小小也一樣，隻不過礙於許晴煙在身邊，並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
顧陳書隱約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真悟術和真言術或許真的有些與眾不同。
而隨著練習，顧陳書發現體內的言力似乎變強了幾分，操控真言的時候更加圓融，威力也增加了不少，言力的迴複速度和治療效果也提高了些許。
這是……第二道真言的效果？
真悟術上記載，隻要不斷領悟真言，便可以提高自身的實力，看來確是如此。
顧陳書領悟的第二道真言“人生幾何”，可以短時間激發人體潛力，並且堅定自身意誌。
這道真言雖然說是輔助真言，但是效果拔群。
“修行界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從此作為一個修行人，必須要做好準備。”許晴煙看著顧陳書，認真地說道。
“就像貓小小所說，修行界的宗門把控著大部分的修行資源，散修求存艱難，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宗門把控修行資源，其中原因深遠，遠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觸及到的。但是也並非像我們想象的，單純為了壟斷利益如此簡單。”
顧陳書看了看臥室的門，他知道貓小小一定在聽著，就怕她衝出來再和許晴煙吵架。
但是好在，臥室裏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晴煙繼續說：“你得到傳承的時間並不長，修行之路還很遠，如果沒有一個正確的引導很容易走錯路。你不是宗門弟子，卻自帶不錯的傳承，我也不建議你加入任何一個宗門。如果你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大可以來問我，我都可以為你解答。”
顧陳書早就又很多的疑問憋在心裏，隻不過之前沒敢問，聞言便要開口。
但是還沒等問出第一個問題，許晴煙卻說：“不過，不是現在。”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顧陳書有些著急，現在敵人就在暗中窺伺，難道不應該是指點自己修行，然後等待他突飛猛進，平添絕佳的戰力？
許晴煙搖頭：“每一個修行人，都要有自己的道。簡單來說，便是心中的原則、堅持、修行的目標和動力。我不與貓小小討論誰對誰錯，那是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各自的道心根本。輕易論道，必然會造成心境動搖，若不是境界高深，最好不要隨便指點其他人的道，就算是要引導你的修行，也不過是為你撥亂反正，一切都要建立在你的道心基礎上。”
“道心？”顧陳書不由得思索，自己修行的目標和動力還不夠堅定嗎？
報仇！
可是，報仇之後呢？
他開始迷茫了起來。
許晴煙見狀，輕聲說道：“確立道心並非一朝一夕，不求立地成道，至少也應該有一個長遠的目標。初入修行第一課，一定要尋找自己的修行之道。”
“我知道了。”顧陳書虛心受教。
這個時候，許晴煙再次開口，聲音卻有些冷意。
“他們來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其實……”顧陳書經曆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但是還沒等他開始，許晴煙卻搖了搖頭，看向了貓小小說道：“我問的不是你，是她！”
“她？”顧陳書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貓小小剛開始表情還很倔強，但是被許晴煙淡然的眼神盯著，沒過多久就不自在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啊！！！行了行了，我不是縹緲宗的弟子，是盜門的行了吧！嗬！宗門弟子！”
“盜門，不是宗門嗎？”顧陳書大惑不解。
許晴煙看了一眼貓小小，對顧陳書說道：“所謂盜門，就是專門培養偷盜者的組織，算不上是宗門，究其原因，不過是不敢拋頭露麵，害怕被偷過東西的修行人討伐而已。”
？？？
修行界還有這麽隨心所……咳，為所欲為的組織？顧陳書頓時刷新了對修行界的認知。
許晴煙見狀，便知道貓小小這些天對顧陳書的科普其實並不完全。實際上貓小小這個盜門的弟子也不過是剛剛越過煉氣期，加上沒有正統的師承，不見得知道太多。
於是她便開口說道：“所謂修行界，指的是修行人生存的世界。按照我們的劃分規則，修行界共分為兩部分，其中之一與普通人的世界重疊，稱為俗世修行界，而另一部分則是大宗門所在的洞天與小世界，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空間。”
“等等！你是說，洞天福地是存在的，而且這些地方其實是另一個空間？”
“就是這樣。”許晴煙點頭。
貓小小翻了個白眼：“這些洞天福地，還不是都被你們大宗門把持著？散修想要獲得資源千難萬難，為了修行下去，不知道要付出多於你們多少倍的努力！”
許晴煙似乎並沒有和貓小小爭論的打算，而是繼續說道：“確實，宗門占據洞天福地，根據各自的等級，也分為頂尖宗門、隱世宗門和俗世宗門三個層次。其中俗世宗門便是在世俗修行界當中建立的宗門，宗門弟子往往也和普通人過著相同的生活。像她所說的縹緲宗，實際上便是俗世宗門當中還算不錯的一個。”
顧陳書聽著許晴煙的意思，大概明白了。雖然許晴煙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但看來縹緲宗實際上也上不得什麽台麵，怪不得貓小小能夠隨便扯大旗。
他不由得問道：“那盜門呢？”
“有關盜門……”許晴煙再次看了一眼因為沒被搭理滿腹怨氣的貓小小：“這就要涉及到正邪之分了，經過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應該已經知道，修行界也有正道和邪道的分別。正道修行人雖然不說致力於匡扶天下造福百姓，但是至少也不會為牟利傷人，為非作歹。”
“所以，今天襲擊我們的，就是邪道的修士？”顧陳書不由得說道：“有點厲害……”
許晴煙搖頭：“煞生鬼無非就是尋常養鬼術的產物，算不得太過厲害。你們所遇到的邪道，應該是夏國邪道當中數一數二的邪宗——邪神教。邪神教向來擅長養鬼馭魂，手段詭異。而盜門，則是處在邪道和正道中間，說不上好壞的組織。”
“哼！”貓小小聽到這句話，算是稍微滿意了一些，姑且沒有被算到邪道當中去。
但是沒想到，許晴煙說完之後卻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一次你偷了什麽東西，但是我還是勸一句，把東西還迴去，你保不住的。”
貓小小一下就炸了，抱著自己的背包說道：“不行！這可是我偷來的寶貝，他們自己打來打去被我撿漏了，憑什麽還迴去？”
“你也看到了，邪神教的修士對此物很執著，何況你的修為暫時喪失，又要牽連到旁人……”
顧陳書見她們兩個都看過來，有點不忍心見貓小小那副可憐相，不由得小聲說道：“其實我覺得都行。”
許晴煙見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此物如今對於你們來說，已經是一個禍害，又何必多牽掛？不如放手，也是對你好。”
“不行！”貓小小猛地站起來，說道：“今天你救了我，我謝謝你！這份人情我貓小小記下了，但是你要是再說讓我把寶貝還迴去，我就……我就……”
見她這麽激動，顧陳書伸手拽了她一下，勸說道：“我覺得許晴煙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們又打不過……而且你之前跟我說，這件法寶是你們宗門的法寶，可其實不是……”
之前被許晴煙說了那麽多，貓小小都沒有真的生氣。但是聽到顧陳書這麽說，她不由得一扭頭，臉色難看得要命，把顧陳書都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麽了。
“哈！”貓小小看著顧陳書說道：“對，東西是我偷的怎麽了？我修行到如今容易嗎？世間資源本來就稀缺，宗門獨占其中九分，我若不偷，哪來的修為？沒有修為，怎麽在這個修行界活下去？都像你們宗門弟子，出手就是高端符法、滿身符器、傳承法器？我們能有嗎？你們這些宗門弟子，從來不知道俗世的修行人到底活得多艱難。我是偷了，但是我為什麽偷？還不是因為修行界已經被你們宗門瓜分，沒有資格成為宗門弟子，就要苟活一世？你們這些強盜，又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顧陳書頓時頭大，他又不熟悉修行界，該說什麽好？
不是說好了正邪之間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嗎？怎麽見麵就這麽苦大仇深了?
看了看許晴煙，又看了看貓小小，顧陳書發現貓小小的眼眶有些紅，忍不住勸道：“你們都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許晴煙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從來都沒有動過脾氣。
顧陳書無奈，他是知道許晴煙的，她就是這麽個性格，雲淡風輕。但越是這樣，貓小小就越是生氣，他隻好道歉。
“好了，就當是我不對……”
“什麽叫就當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貓小小擦了擦眼角，但是也沒有繼續生氣，而是坐在了沙發上，別過頭去不看許晴煙。
歎了一口氣，顧陳書說道：“現在的問題在於，那兩個邪神什麽教的人，肯定還會迴來，說不定還會帶著其他人。就算是要把東西還迴去，首先他們就不同意，而且還迴去也不是說說就能送到的……”
“她若同意送還法器，我可以互送她一路。”許晴煙當即說道。
“想都別想！”貓小小倔強地說道：“東西就是我的。”
許晴煙定定地看著貓小小，貓小小不甘示弱，也盯著許晴煙。
最後，還是許晴煙收迴了目光，搖頭說道：“對方被我斬了煞生鬼，一時間沒有收迴神識，必定已經受了重傷，這些天我會在這裏，等你迴複神魂創傷。”
“你怎麽知道我……”貓小小心頭吃驚，話說一半便看到許晴煙淡定的神色，頓時想到，許晴煙的宗門可能有點不得了的樣子，於是也不敢囂張了。
顧陳書知道許晴煙的意思，大概就是打算等貓小小恢複了傷勢，然後讓貓小小離開。
說實話，雖然知道貓小小是偷了別人的東西，他也知道偷東西不對。可是讓一個女孩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邪道兇人，總歸有些心裏麵過意不去。
不過事已至此，看貓小小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麽不妥，顧陳書便說道：“那就先等小小恢複再說吧！”
貓小小聽到這聲稱唿，不由得臉一紅，幹咳了一聲傲嬌道：“話都讓你們說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就要迴臥室去。
顧陳書件事情暫時解決，兩個人也沒有掐起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抬頭，就看到許晴煙還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沒有離開。
“那個……許大美女，你不走嗎？”
許晴煙似是理所當然道：“我會一直留在這裏，護你周全。”
“護我……”顧陳書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是想到煞生鬼的厲害，最終還是吞下了後麵的話。
再看貓小小，人家已經迴到臥室裏麵，門都關上了。顯然在場的人隻有他一個人覺得別扭。
想了想，他覺得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總歸太討人嫌了，更何況人家姑娘都沒覺得有什麽，而且還是許晴煙……
顧陳書偷偷看了一眼許晴煙，許晴煙也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一笑。
嗯，是心動的感覺。
不過許晴煙也是修行人，這似乎是個好消息。
顧陳書這樣想著，便在遠處盤膝坐下來，開始恢複自己身體當中的言力，用言力修複肚子上的傷口，等待下一次惡戰的到來。
接下來的這些天，果然沒有人再來打擾。
顧陳書略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按照貓小小的說法，她的那件寶貝對築基期及以下的修行者都大有好處，所以出手搶奪者必定也是限定在這個境界上下。
兩個邪神教的弟子，應該是築基期裏麵比較厲害的存在，好在沒有許晴煙厲害。
這兩個邪神教弟子受傷，一定給其他盯著法器的人敲響了警鍾。這麽厲害的邪修都受傷了，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邪神教弟子是否會找人幫忙……除非他們不想獨吞這件寶貝。
想到這裏，顧陳書便安心了些許，開始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因為之前已經展露過真言術，所以他的練習也沒有再避諱許晴煙和貓小小兩人，就在客廳的一邊自顧自熟悉。
許晴煙似乎對真言術十分的感興趣，貓小小也一樣，隻不過礙於許晴煙在身邊，並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
顧陳書隱約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真悟術和真言術或許真的有些與眾不同。
而隨著練習，顧陳書發現體內的言力似乎變強了幾分，操控真言的時候更加圓融，威力也增加了不少，言力的迴複速度和治療效果也提高了些許。
這是……第二道真言的效果？
真悟術上記載，隻要不斷領悟真言，便可以提高自身的實力，看來確是如此。
顧陳書領悟的第二道真言“人生幾何”，可以短時間激發人體潛力，並且堅定自身意誌。
這道真言雖然說是輔助真言，但是效果拔群。
“修行界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從此作為一個修行人，必須要做好準備。”許晴煙看著顧陳書，認真地說道。
“就像貓小小所說，修行界的宗門把控著大部分的修行資源，散修求存艱難，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宗門把控修行資源，其中原因深遠，遠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觸及到的。但是也並非像我們想象的，單純為了壟斷利益如此簡單。”
顧陳書看了看臥室的門，他知道貓小小一定在聽著，就怕她衝出來再和許晴煙吵架。
但是好在，臥室裏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晴煙繼續說：“你得到傳承的時間並不長，修行之路還很遠，如果沒有一個正確的引導很容易走錯路。你不是宗門弟子，卻自帶不錯的傳承，我也不建議你加入任何一個宗門。如果你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大可以來問我，我都可以為你解答。”
顧陳書早就又很多的疑問憋在心裏，隻不過之前沒敢問，聞言便要開口。
但是還沒等問出第一個問題，許晴煙卻說：“不過，不是現在。”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顧陳書有些著急，現在敵人就在暗中窺伺，難道不應該是指點自己修行，然後等待他突飛猛進，平添絕佳的戰力？
許晴煙搖頭：“每一個修行人，都要有自己的道。簡單來說，便是心中的原則、堅持、修行的目標和動力。我不與貓小小討論誰對誰錯，那是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各自的道心根本。輕易論道，必然會造成心境動搖，若不是境界高深，最好不要隨便指點其他人的道，就算是要引導你的修行，也不過是為你撥亂反正，一切都要建立在你的道心基礎上。”
“道心？”顧陳書不由得思索，自己修行的目標和動力還不夠堅定嗎？
報仇！
可是，報仇之後呢？
他開始迷茫了起來。
許晴煙見狀，輕聲說道：“確立道心並非一朝一夕，不求立地成道，至少也應該有一個長遠的目標。初入修行第一課，一定要尋找自己的修行之道。”
“我知道了。”顧陳書虛心受教。
這個時候，許晴煙再次開口，聲音卻有些冷意。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