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徒弟怎麽張口閉口府長說了…嗬嗬…”
美婦人腳踩粉蓮，看著褚滄頗為自信的背影，揶揄傳音道：“我家孔郎什麽時候這麽說了？你家徒弟，還挺會信口胡謅啊…”
‘就許你張口閉口孔郎的？’
符羽額頭出現黑線，有些不耐，打個圓場：“褚滄剛在不是解釋了嗎？老孔剛才走的時候，和他傳音說的…”
“哦？”
吳綺雲偏頭看向他，那雙略顯妖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身前胸脯輕輕晃動，微笑道：“孔郎真的和他傳音了？那我為什麽沒感知到他二人之間傳音的波動？”
“還是說，你傳音給褚滄，讓他這麽做的？”
“放屁！”
符羽嘴角一抽，忍不住罵道，旋即不再說話，任由吳綺雲如何念叨，他自巋然不動。
“你急了你急了。”
吳綺雲掩麵輕笑，身前起伏弧度更加大了。
她眼神看著場下那些考生們，卻說道：“孔郎一直拒絕我，是不是你給他出的餿主意？”
“！！！”
符羽背對著她，雙目陡然一眯，同時，禦空而立的身形也微不可察的一顫。
“果然是你。”
吳綺雲察覺到了，嘴角抿著，眼神有些幽怨，臉上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
廣場上。
蘇塵咂咂嘴，看著空中那道絕美的豐腴身影，小聲感慨道：“真是一副波瀾壯闊之景啊…”
江楓看他一眼，沒搭話。
這話不能搭！
雖然大家剛才，皆是朝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可惜’的感慨，但那並不足以令江楓和蘇塵站在統一戰線。
萬一接了話茬…
被劉懷錄下來，當成敲詐自己的把柄怎麽辦？
江楓又看向劉懷，果然看到他右手放在靈幕上，操作一番後，出現了錄音按鈕，蠢蠢欲動的盯著蘇塵。
那眼神，好像在說：
‘繼續說啊…你倒是繼續說啊…’
“是了。”
江楓瞬間明悟，我身上好像沒有值得讓他敲詐的東西。
醜，竟，己。
這般想著，江楓默默打開了錄音，一臉憧憬的看著那名不斷咂嘴的少年。
似是感受到有股核善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蘇塵皺眉迴頭，低聲道：“我怎麽感覺自己被盯上了…江師兄，你有這種感覺嗎？”
我不但沒有，我還在盯著你……江楓眉頭緊蹙，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感覺到了。”
我就靜靜看你扯淡……劉懷瞥他一眼，默不作聲。
“這種感覺很弱…算了，不管了。”
蘇塵搖搖頭，凝視著那道鍛體長階。
他正欲說話時，卻被一旁的蕭鈺兒興奮打斷：“哥，咱們還不上去？這可是帝階靈器！我娘都沒有！”
蘇塵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視線看向某處，見到那人仍立於原地，皺眉道：“不著急，文試應該會進行一整天，我們稍等片刻，再進去也不遲。”
現在不是考生的修靈者，也能去鍛體長階上，走上一遭。
聞華自然也有這種資格。
他若是緊跟在自己身後，試圖以命換命，該怎麽辦？
可能性不是沒有，即便再小，那也是有一定幾率的。
蘇塵至少有三成把握！
三成啊！
四舍五入下來，那可就是絕對會發生的事了！
保險起見，還是稍等片刻為好。
此刻。
唯一能夠穩妥解決的辦法，便是等待聞華走上去後，蘇塵再請求褚滄出手保護自己，直接把他送到洛書境門前。
但若是真這麽做的話，這條鍛體長階就無法為蘇塵帶來增幅效果了。
這樣的結果，是蘇塵不願意看到的！
他隻是個控靈境，除了有點臭錢，一沒資源，二沒背景，自然要抓住已一切能提升自己的機遇！
假使蘇塵和孔府長之間，特別熟絡，那他自然不會有這種憂慮，可事實是，他和孔府長，隻有過一麵之緣。
在蘇塵看來，那位站在玄界頂峰的男人，估計轉身就會忘記自己長什麽樣子。
“可悲啊…”
蘇塵感慨一聲，心說古靈的境界要是在巔峰期，哪還有這麽多麻煩事啊…
“大哥你都是凝魄三層境了，還摻和這種熱鬧幹嘛啊…”
蘇塵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聞華跟個木樁子似的。
雖然他手上動作不停，但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跡象。
蘇塵在希冀，希冀聞華能主動離開此地。
“咱倆之間又沒什麽仇？至於麽？”
蘇塵心中長歎，決定繼續等待！
因為他的希冀，顯然是極難實現的。
帝階靈器的魅力，足以讓聞華放棄和懷中嬌女的行雲做水！
“哦～”
蕭鈺兒撅著嘴。
雖然不開心，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反駁。
許是因為蘇塵今天早上才剛穢土轉生，沒多長時間，她不願意讓自己的便宜哥哥生氣。
蘇塵托著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麽，忽地問道：“江師兄，剛才鍛體長階上那位修靈者，現在去了何處？”
江楓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死了。”
“死了？”
蕭鈺兒捂著紅潤小嘴，一臉驚愕：“不是說不殺他嗎？”
“你整天看話本看傻了嗎？”
蘇塵沒好氣，‘啪’的敲了她腦袋一下，令後者抱著頭發出一聲委屈的‘誒呦’。
想了想，蘇塵解釋道：“此地有這麽多人注視著，肯定不能當場擊殺，那名統領把他扔給其中一名蒼元甲衛，定是暗中處理掉了。”
江楓瞥他一眼，心底誹腹，我就給了你個答案，你居然能解釋得頭頭是道…
不知為何。
江楓心中想到‘頭頭是道’這四個字時，總感覺有其它韻味。
想來是作者看隔壁大奉打更人，學到了許多成語的新用法。
“這樣啊…”
蕭鈺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腦袋上突然蹦出一個明亮燈泡，有些興奮道：“那位統領這麽做，是不是褚師兄授意的？褚師兄也太厲害了！”
“或許吧。”
蘇塵看著空中那張國字臉，輕聲說道。
褚滄究竟有沒有授意，在此刻，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統領表麵不殺。
隻是為了讓世人看到蒼元府雖然嚴苛，但卻有理度存在，不會隨意濫殺。
但是暗中處理掉的這個操作，就很耐人尋味了。
“嘖嘖嘖。”
蘇塵咂咂嘴，心說蒼元府還真是無情啊，自身威嚴容不得被侵犯半分。
漸漸的。
那條鍛體長階上，人流量越來越大，無數人擠在上麵，都在朝空中那道門戶進發。
可是。
聞華仍站於原地，目光雖然注視著天空，眼中也有欲望在升騰，但卻絲毫沒有抬腳的趨勢。
“你特麽在等什麽呢？”
蘇塵皺眉，眼神時不時在那道門戶，與聞華身上流轉，後者現在的無動於衷著實令人費解。
“不會真等著我上去，想以命換命吧？”
“至於嗎？我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靈者…”
這般想著。
蘇塵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走到江楓身後。
江楓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偏頭輕笑道：“你走到我身後做什麽？”
“不做…”
蘇塵尷尬一笑，再次用幽幽的瞳孔盯著不遠處的聞華。
……
半個時辰後。
蕭鈺兒睜著的明亮卡姿蘭大眼睛，指著長階上匯成長龍的人流，苦兮兮道：“哥，都這麽久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蘇塵眉頭皺的愈發緊，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道：“再等等。”
“哥，你到底在等什麽啊…”
蕭鈺兒鼓起雙腮，氣唿唿說道。
“等雞吃完了米，等狗舔完了麵，等火燒斷了鎖…”
蘇塵長歎一聲，餘光貓了眼不遠處，話音當中說不出的無奈。
他能有什麽辦法？
凝魄境的聞華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倆跟熬鷹似的，看誰先登上長階。
蕭鈺兒愣了愣，隨即略顯興奮的掏出一卷話本，封麵上刻錄著極其明顯的‘西遊’二字。
“誒？哥，你也看過西遊？”
“嗯。”
蘇塵默然點頭。
他不僅看過西遊，甚至還看過許多號稱經典的禁書！
譬如：
《金の梅》。
《隔簾花影》。
都是些在外域，甚至是內域都難得一見的奇書！
想到這些書，蘇塵都不禁感慨道：“褚師兄的考綱意識空間裏，真是涉獵甚廣啊！”
“考綱…什麽空間？”
蕭鈺兒扯著他的衣袖，試探性問道：“褚師兄的那個什麽意識空間裏，話本很多嗎？”
“他那考綱裏，根本就沒有話本！”
蘇塵輕咳一聲，組織了下語言，義正言辭道：“褚師兄多麽正經一人？他豈會看話本？在褚師兄眼中，隻有修煉，才是唯一！”
“假的吧…”
蕭鈺兒撅著嘴，小聲嘀咕道：“世上哪有這麽無趣的人，連話本都不看…”
“啊這。”
蘇塵抬頭望天，心中掠過一抹歉意，褚師兄，這都是為你好，為了不讓你靠譜的人設，因為奇奇怪怪的點而崩塌！
江楓忽然說道：“蘇師弟，咱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還不上去嗎？”
“不著急。”
蘇塵擺擺手，頭也不迴的說道。
他正和蕭鈺兒，就‘關於西遊是否是一個陰謀’而討論的熱火朝天。
“是陰謀…”
江楓心中低語。
而後他看向天空中那張麵帶笑意的國字臉。
江楓臉上的笑容，和褚滄很相似，好像就是從後者身上偷師過來的。
此時。
江楓麵無表情。
他雙臂環抱於身前，雙手隱在袖袍中，輕輕一動，便有一道訊息從他的靈幕悄然送出。
‘褚師兄，蘇師弟慫了，他不敢鍛體登上長階，怕聞華以命換命。’
半空中。
褚滄正監督著那些高階修靈者，突然感覺左腕微微一震。
他心神一動，連忙在袖袍中打開靈幕，接收到了訊息。
“慫了？”
褚滄神色明顯一愣。
這你慫個錘子啊！
我在此地，老師也在此地。
他聞華不過隻是一個凝魄三層境的…
即便我不小心失誤了，沒攔住他，那不也還有老師呢嘛！
撐死了受點輕傷。
“這一屆的天選之子，為什麽這麽穩健？”
褚滄詫異，明明前天這小子還敢開老師的玩笑，這怎麽突然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念及此處。
褚滄目光看向廣場。
果然看到聞華駐足原地，眼睛時不時的向蘇塵看去，好像在確定他是否登上了長階。
再看蘇塵。
他站在江楓身後，劉懷在他右側，他正和蕭鈺兒聊的起勁，注意力好似根本沒放到聞華身上。
見到這一幕，褚滄氣的麵無表情。
蘇塵的站位很有說法。
他躲在江楓身後，如果聞華現在衝過來，那麽肯定是江楓先遭罪。
然後蘇塵又能借助這個空隙，拉一旁的劉懷為自己擋槍。
“不過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護著蕭鈺兒…”
褚滄心中罵道。
蘇塵這種站位。
擺明了是不信任符羽師徒二人！
‘你小子就不能和江楓學學，放心把後背交給我們？’
褚滄心底誹腹，隨即凝視著蘇塵，傳音道：“還站在下麵幹嘛呢？再不登上鍛體長階，洛書境的門戶就準備關閉了。”
“什麽？！”
美婦人腳踩粉蓮，看著褚滄頗為自信的背影，揶揄傳音道：“我家孔郎什麽時候這麽說了？你家徒弟，還挺會信口胡謅啊…”
‘就許你張口閉口孔郎的？’
符羽額頭出現黑線，有些不耐，打個圓場：“褚滄剛在不是解釋了嗎？老孔剛才走的時候，和他傳音說的…”
“哦？”
吳綺雲偏頭看向他，那雙略顯妖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身前胸脯輕輕晃動，微笑道：“孔郎真的和他傳音了？那我為什麽沒感知到他二人之間傳音的波動？”
“還是說，你傳音給褚滄，讓他這麽做的？”
“放屁！”
符羽嘴角一抽，忍不住罵道，旋即不再說話，任由吳綺雲如何念叨，他自巋然不動。
“你急了你急了。”
吳綺雲掩麵輕笑，身前起伏弧度更加大了。
她眼神看著場下那些考生們，卻說道：“孔郎一直拒絕我，是不是你給他出的餿主意？”
“！！！”
符羽背對著她，雙目陡然一眯，同時，禦空而立的身形也微不可察的一顫。
“果然是你。”
吳綺雲察覺到了，嘴角抿著，眼神有些幽怨，臉上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
廣場上。
蘇塵咂咂嘴，看著空中那道絕美的豐腴身影，小聲感慨道：“真是一副波瀾壯闊之景啊…”
江楓看他一眼，沒搭話。
這話不能搭！
雖然大家剛才，皆是朝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可惜’的感慨，但那並不足以令江楓和蘇塵站在統一戰線。
萬一接了話茬…
被劉懷錄下來，當成敲詐自己的把柄怎麽辦？
江楓又看向劉懷，果然看到他右手放在靈幕上，操作一番後，出現了錄音按鈕，蠢蠢欲動的盯著蘇塵。
那眼神，好像在說：
‘繼續說啊…你倒是繼續說啊…’
“是了。”
江楓瞬間明悟，我身上好像沒有值得讓他敲詐的東西。
醜，竟，己。
這般想著，江楓默默打開了錄音，一臉憧憬的看著那名不斷咂嘴的少年。
似是感受到有股核善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蘇塵皺眉迴頭，低聲道：“我怎麽感覺自己被盯上了…江師兄，你有這種感覺嗎？”
我不但沒有，我還在盯著你……江楓眉頭緊蹙，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感覺到了。”
我就靜靜看你扯淡……劉懷瞥他一眼，默不作聲。
“這種感覺很弱…算了，不管了。”
蘇塵搖搖頭，凝視著那道鍛體長階。
他正欲說話時，卻被一旁的蕭鈺兒興奮打斷：“哥，咱們還不上去？這可是帝階靈器！我娘都沒有！”
蘇塵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視線看向某處，見到那人仍立於原地，皺眉道：“不著急，文試應該會進行一整天，我們稍等片刻，再進去也不遲。”
現在不是考生的修靈者，也能去鍛體長階上，走上一遭。
聞華自然也有這種資格。
他若是緊跟在自己身後，試圖以命換命，該怎麽辦？
可能性不是沒有，即便再小，那也是有一定幾率的。
蘇塵至少有三成把握！
三成啊！
四舍五入下來，那可就是絕對會發生的事了！
保險起見，還是稍等片刻為好。
此刻。
唯一能夠穩妥解決的辦法，便是等待聞華走上去後，蘇塵再請求褚滄出手保護自己，直接把他送到洛書境門前。
但若是真這麽做的話，這條鍛體長階就無法為蘇塵帶來增幅效果了。
這樣的結果，是蘇塵不願意看到的！
他隻是個控靈境，除了有點臭錢，一沒資源，二沒背景，自然要抓住已一切能提升自己的機遇！
假使蘇塵和孔府長之間，特別熟絡，那他自然不會有這種憂慮，可事實是，他和孔府長，隻有過一麵之緣。
在蘇塵看來，那位站在玄界頂峰的男人，估計轉身就會忘記自己長什麽樣子。
“可悲啊…”
蘇塵感慨一聲，心說古靈的境界要是在巔峰期，哪還有這麽多麻煩事啊…
“大哥你都是凝魄三層境了，還摻和這種熱鬧幹嘛啊…”
蘇塵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聞華跟個木樁子似的。
雖然他手上動作不停，但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跡象。
蘇塵在希冀，希冀聞華能主動離開此地。
“咱倆之間又沒什麽仇？至於麽？”
蘇塵心中長歎，決定繼續等待！
因為他的希冀，顯然是極難實現的。
帝階靈器的魅力，足以讓聞華放棄和懷中嬌女的行雲做水！
“哦～”
蕭鈺兒撅著嘴。
雖然不開心，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反駁。
許是因為蘇塵今天早上才剛穢土轉生，沒多長時間，她不願意讓自己的便宜哥哥生氣。
蘇塵托著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麽，忽地問道：“江師兄，剛才鍛體長階上那位修靈者，現在去了何處？”
江楓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死了。”
“死了？”
蕭鈺兒捂著紅潤小嘴，一臉驚愕：“不是說不殺他嗎？”
“你整天看話本看傻了嗎？”
蘇塵沒好氣，‘啪’的敲了她腦袋一下，令後者抱著頭發出一聲委屈的‘誒呦’。
想了想，蘇塵解釋道：“此地有這麽多人注視著，肯定不能當場擊殺，那名統領把他扔給其中一名蒼元甲衛，定是暗中處理掉了。”
江楓瞥他一眼，心底誹腹，我就給了你個答案，你居然能解釋得頭頭是道…
不知為何。
江楓心中想到‘頭頭是道’這四個字時，總感覺有其它韻味。
想來是作者看隔壁大奉打更人，學到了許多成語的新用法。
“這樣啊…”
蕭鈺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腦袋上突然蹦出一個明亮燈泡，有些興奮道：“那位統領這麽做，是不是褚師兄授意的？褚師兄也太厲害了！”
“或許吧。”
蘇塵看著空中那張國字臉，輕聲說道。
褚滄究竟有沒有授意，在此刻，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統領表麵不殺。
隻是為了讓世人看到蒼元府雖然嚴苛，但卻有理度存在，不會隨意濫殺。
但是暗中處理掉的這個操作，就很耐人尋味了。
“嘖嘖嘖。”
蘇塵咂咂嘴，心說蒼元府還真是無情啊，自身威嚴容不得被侵犯半分。
漸漸的。
那條鍛體長階上，人流量越來越大，無數人擠在上麵，都在朝空中那道門戶進發。
可是。
聞華仍站於原地，目光雖然注視著天空，眼中也有欲望在升騰，但卻絲毫沒有抬腳的趨勢。
“你特麽在等什麽呢？”
蘇塵皺眉，眼神時不時在那道門戶，與聞華身上流轉，後者現在的無動於衷著實令人費解。
“不會真等著我上去，想以命換命吧？”
“至於嗎？我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靈者…”
這般想著。
蘇塵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走到江楓身後。
江楓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偏頭輕笑道：“你走到我身後做什麽？”
“不做…”
蘇塵尷尬一笑，再次用幽幽的瞳孔盯著不遠處的聞華。
……
半個時辰後。
蕭鈺兒睜著的明亮卡姿蘭大眼睛，指著長階上匯成長龍的人流，苦兮兮道：“哥，都這麽久了，我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蘇塵眉頭皺的愈發緊，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道：“再等等。”
“哥，你到底在等什麽啊…”
蕭鈺兒鼓起雙腮，氣唿唿說道。
“等雞吃完了米，等狗舔完了麵，等火燒斷了鎖…”
蘇塵長歎一聲，餘光貓了眼不遠處，話音當中說不出的無奈。
他能有什麽辦法？
凝魄境的聞華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倆跟熬鷹似的，看誰先登上長階。
蕭鈺兒愣了愣，隨即略顯興奮的掏出一卷話本，封麵上刻錄著極其明顯的‘西遊’二字。
“誒？哥，你也看過西遊？”
“嗯。”
蘇塵默然點頭。
他不僅看過西遊，甚至還看過許多號稱經典的禁書！
譬如：
《金の梅》。
《隔簾花影》。
都是些在外域，甚至是內域都難得一見的奇書！
想到這些書，蘇塵都不禁感慨道：“褚師兄的考綱意識空間裏，真是涉獵甚廣啊！”
“考綱…什麽空間？”
蕭鈺兒扯著他的衣袖，試探性問道：“褚師兄的那個什麽意識空間裏，話本很多嗎？”
“他那考綱裏，根本就沒有話本！”
蘇塵輕咳一聲，組織了下語言，義正言辭道：“褚師兄多麽正經一人？他豈會看話本？在褚師兄眼中，隻有修煉，才是唯一！”
“假的吧…”
蕭鈺兒撅著嘴，小聲嘀咕道：“世上哪有這麽無趣的人，連話本都不看…”
“啊這。”
蘇塵抬頭望天，心中掠過一抹歉意，褚師兄，這都是為你好，為了不讓你靠譜的人設，因為奇奇怪怪的點而崩塌！
江楓忽然說道：“蘇師弟，咱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還不上去嗎？”
“不著急。”
蘇塵擺擺手，頭也不迴的說道。
他正和蕭鈺兒，就‘關於西遊是否是一個陰謀’而討論的熱火朝天。
“是陰謀…”
江楓心中低語。
而後他看向天空中那張麵帶笑意的國字臉。
江楓臉上的笑容，和褚滄很相似，好像就是從後者身上偷師過來的。
此時。
江楓麵無表情。
他雙臂環抱於身前，雙手隱在袖袍中，輕輕一動，便有一道訊息從他的靈幕悄然送出。
‘褚師兄，蘇師弟慫了，他不敢鍛體登上長階，怕聞華以命換命。’
半空中。
褚滄正監督著那些高階修靈者，突然感覺左腕微微一震。
他心神一動，連忙在袖袍中打開靈幕，接收到了訊息。
“慫了？”
褚滄神色明顯一愣。
這你慫個錘子啊！
我在此地，老師也在此地。
他聞華不過隻是一個凝魄三層境的…
即便我不小心失誤了，沒攔住他，那不也還有老師呢嘛！
撐死了受點輕傷。
“這一屆的天選之子，為什麽這麽穩健？”
褚滄詫異，明明前天這小子還敢開老師的玩笑，這怎麽突然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念及此處。
褚滄目光看向廣場。
果然看到聞華駐足原地，眼睛時不時的向蘇塵看去，好像在確定他是否登上了長階。
再看蘇塵。
他站在江楓身後，劉懷在他右側，他正和蕭鈺兒聊的起勁，注意力好似根本沒放到聞華身上。
見到這一幕，褚滄氣的麵無表情。
蘇塵的站位很有說法。
他躲在江楓身後，如果聞華現在衝過來，那麽肯定是江楓先遭罪。
然後蘇塵又能借助這個空隙，拉一旁的劉懷為自己擋槍。
“不過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護著蕭鈺兒…”
褚滄心中罵道。
蘇塵這種站位。
擺明了是不信任符羽師徒二人！
‘你小子就不能和江楓學學，放心把後背交給我們？’
褚滄心底誹腹，隨即凝視著蘇塵，傳音道：“還站在下麵幹嘛呢？再不登上鍛體長階，洛書境的門戶就準備關閉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