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內。


    頭發淩亂,身上髒兮兮,身形瘦小的小女孩躲在收銀台下麵的櫃子,看著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中年女性喪屍哭喊著,“媽媽,我是蓓蓓不要吃我。”


    中年女性喪屍歪頭,口齒不清,“吃…吃…吃。”


    小女孩害怕的閉上眼睛。


    虞晚和季遲走到門口,中年女性喪屍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她停了下來,轉過身。


    季遲看著中年女性喪屍,他無聲的動了動唇,“走。”


    中年女性喪屍,像聽懂了一樣,慢慢的走出便利店。


    虞晚走到小女孩麵前,蹲了下來,溫柔哄道:“不哭啦,它已經走了。”


    小女孩睜開眼,停止了哭泣,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女,她害怕的往後縮。


    收銀台下的空間並不大,小女孩一縮,顯的她更瘦小了。


    “哥哥…姐……姐姐,我沒有吃的了,你們不要殺我………”


    虞晚蹲下,摸了摸著小女孩的頭,溫柔道,“哥哥,和姐姐不搶吃的,我們有,你看。”


    虞晚從口袋裏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是季遲愛吃的。


    虞晚迴頭看了一眼季遲,季遲懂虞晚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給。


    小女孩直勾勾的盯著虞晚手中的糖看,肚子傳來響,“咕咕咕……”


    虞晚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小女孩手裏,“這個是姐姐給你吃的。”


    小女孩舔了舔幹燥的唇,她搖了搖頭,把糖還到虞晚手裏,“媽媽說,不可以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就算是長的好看的漂亮姐姐和哥哥也不行。”


    虞晚隨意拆開其中一顆,放入口中,“姐姐也吃了,放心。”


    小女孩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虞晚,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虞晚知道小女孩對她還有所戒備,為了證明她沒下藥,她接連吃了好幾個。


    季遲站在虞晚身後,看著她耐心對小女孩的樣子,唇角上揚。


    當初她也是這樣,這麽有耐心的對他。


    直到虞晚手裏隻剩下一顆大白兔奶糖。


    小女孩,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拆開,放入口中。


    小女孩嚼著奶糖,一側腮幫子圓鼓鼓的,一隻手伸進口袋裏,小小的手掌攤開。


    一元硬幣。


    “姐姐,這個給你,爸爸媽媽說不能白吃別人的東西。”


    小女孩一臉純真的模樣。


    虞晚接過,“謝謝,那你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小女孩低下頭,“爸爸在那……”


    小女孩指著便利店一處角落,一具殘缺的中年男子屍體躺在那,那張臉已經模糊不清。


    虞晚兩隻手捏著小女孩的耳垂動了動,“不怕不怕。”


    “媽媽呢?”


    小女孩聽見媽媽這個詞,眼淚蹭的一下立馬出來了。


    小女孩哽咽的厲害,“剛剛那個……就是……我的媽媽。”


    “前天……晚上……的時候……爸爸…帶我來……接媽媽下班……我和爸爸……走進去……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叔叔……帶著其他人,拿著刀……對著媽媽……爸爸讓我躲在這裏……不要說話。”


    小女孩哽咽著,說出當時那天發生的事情。


    刀疤叔叔?


    虞晚腦海裏出現的人選想到的就是已經被她殺了的刀疤男。


    虞晚將小女孩擁入懷裏安慰她,“不哭不哭,姐姐和哥哥在呢。”


    “姐姐,我是不是沒有爸爸媽媽了……”


    虞晚在想措詞,季遲突然來了一句,“姐姐,我們收養她吧。”


    季遲想和虞晚一樣,為別人撐起一把傘。


    虞晚沒想到季遲會主動說出這種話,應下,“好。”


    她現在所囤的物資,再養一個小女孩是綽綽有餘的。


    “爸爸媽媽暫時離開了,但是你現在有哥哥姐姐,你願意和哥哥姐姐走麽?”


    小女孩點了點頭,“我願意。”


    “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蓓蓓。”


    ……


    季遲提出他來開,虞晚抱著張蓓蓓坐在後座。


    她發現張蓓蓓的嘴唇幹裂出血的很嚴重。


    虞晚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到張蓓蓓麵前,“是不是渴了?”


    張蓓蓓點了點頭,然後掏了掏口袋,“姐姐,我好像沒有錢了……”


    “不用付錢,姐姐請你的。”


    張蓓蓓臉上露出笑容,幹裂的嘴唇隨著小女孩的微笑起伏,裂開,溢出鮮血。


    “謝謝,姐姐。”


    鮮血和水一起進入口中,鐵鏽味在口中蔓延。


    這是她喝過最好喝的水。


    張蓓蓓很快就把一瓶礦泉水光了,虞晚又找出麵包,讓她先墊墊肚子。


    張蓓蓓吃飽喝足,再加上哭累了,很快在虞晚的懷裏睡著了。


    虞晚也跟著眯了一會,直到季遲將她叫醒。


    “姐姐,到家了。”


    “好。”


    季遲替虞晚拉開車門,虞晚打算抱張蓓蓓下車,她肩膀突然麻麻的,伸手揉了揉。


    季遲將小細節看在眼裏,“姐姐,我來吧,你休息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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