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裏?”薑紅月一臉懷疑地朝身邊的季青臨問道。


    “就是此處,尋蹤術對這兒的反應是最強烈的,小師妹恐怕就困在此地的虛空中,隻是咱們無法發現。”季青臨神色凝重道。


    他們此刻所處之地是紫霄宗境內一片靈氣全無的荒地。


    這兒常年瘴氣彌漫,連凡人都沒有一個,自然更不可能有修士在此出現。


    季青臨給程書言的聽風令是聽風樓級別最高的憑信,裏麵施了追蹤之法,為的便是當聽風令的主人身陷困境時,聽風樓之人能夠依令尋蹤。


    沒想到,竟真的用上了,這兩年聽風樓的人一直在不斷尋找,終於在近日確定了聽風令的蹤跡就在附近。


    不過也怪不得薑紅月會懷疑,這兒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什麽陣法存在的痕跡。


    他們倆人都是元嬰修士,連他倆都無法察覺到此地的異常,隻怕是隻能找修為更高的人來才有法子了。


    倆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對於倆人來說,無疑是一個無解的困境。


    他們本就是為了躲避某些人的視線,這才藏在隱世宗內避世不出,如今想要救程書言,卻似乎又隻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薑紅月抿了抿唇,下定決心道:“我去求她,大不了迴到薑家,繼續看那一家子惡心人的嘴臉!”


    “你瘋了?”季青臨輕喝道:“要去也是我迴去,那老頭子對我有愧,我迴去他必定欣喜,幫我找個人這種小事他也不會拒絕。”


    “季青臨,你要想清楚了!你迴去之後要怎麽麵對他?我至少沒有那麽多深仇大恨……”


    薑紅月還沒說完,季青臨突然製止住她:“噓!有人來了!”


    倆人連忙隱去身形,沒一會兒,就見程家飛舟落在原本兩人所處之地。


    程淮序夫婦、程靈舒、無為真人、顧輕舟,還有玄風門四人一一從飛舟上下來。


    程淮序手中托著血脈羅盤,到達此地後,羅盤中散發的紅光前所未有的強烈,眾人心知這是找對地方了!


    程書言迴歸程家後,程淮序取了她的指尖血重新滴入血脈羅盤中,加上了血脈聯係,自然比從前更加容易追蹤她的位置。


    他此舉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真的這麽快派上了用場。


    因為過度施展血脈之術的緣故,程淮序臉色有些蒼白,簡清滿心都是程書言的下落,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反而是玄風門那位元嬰長老,眼神淩厲地看向薑紅月二人藏身之地,大喝道:


    “誰在那兒?”


    倆人見行蹤暴露,幹脆從一旁走出。


    “紅月?青臨?你們怎麽會在這兒?”無為真人見是他二人,不由得驚訝道。


    他們是看著程家的血脈秘術找來的,無為真人情急之下,根本都忘了通知這倆人,薑紅月二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師父,諸位前輩,我們二人恰巧路過此地,沒想到竟遇到了你們。”


    薑紅月幹巴巴的解釋了一句。


    她是元嬰中期修為,季青臨元嬰後期,倆人又修煉了極為不凡的修為隱匿之術,倒是不必擔憂修為暴露。


    眾人的心思都在程書言和謝景休的下落上,倒也沒人追究她這話的可信度。


    “無為老弟,趙道友,血脈羅盤所指之處便是此地,可在下卻未發現此地有何異常之處,不知二位可有發現?”程淮序迴過頭來對倆人問道。


    他口中的趙道友便是玄風門那個元嬰期的長老。


    兩人聞言,皆無奈地搖頭。


    簡清見狀,急切道:“那怎麽辦?明舒就在這兒,淮序,咱們要想辦法救她啊!”


    程靈舒連忙安慰她道:“母親,您先別急,父親一定會找到辦法救姐姐的。”


    程淮序輕歎一聲道:“明舒被困之處想來是一處極為隱秘的空間,以你我的修為,怕是難以找到,如今恐怕隻有請老祖出麵。”


    ……


    “程道友,就在此處!”林淵指著空間中一處平平無奇的虛空說道。


    這兒離謝景休暫居之地不遠,倆人一到附近,他便發現了,此時正遠遠地看著倆人。


    程書言微微側目,朝遠處的謝景休喊了一聲:“謝道友,既然來了,何必躲在暗處偷窺?不若正大光明的過來看看如何?”


    謝景休聞言,麵上沒什麽表情,他取出一塊熒光石,照亮周圍的環境,這才走向程書言二人。


    “多日不見,兩位這是找到離開的法子了?”謝景休抬眸望向程書言,語氣平淡道。


    “不錯,謝道友可願助我們一臂之力?”程書言說道。


    她並不介意讓謝景休一起離開,一則她出去了,謝景休卻困在裏麵,玄風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二則,她想殺謝景休,正大光明地親手殺了他,而不是讓他獨自困死在這兒。


    再說了,以謝景休的能力,說不定有朝一日他自己也能找到法子出去,她何必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阻止他出去?


    “樂意之至。”謝景休不知在想什麽,輕笑道。


    “法子是林道友提供的,謝道友既然想走林道友這條路,是不是也該出點買路錢?”


    雖說謝景休必會一起出去,可不代表她會如此輕易就讓他走。


    她看向謝景休手上的儲物戒指,壞笑道。


    林淵聞言,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也配合道:“不錯,謝道友,那日謝道友的殺意,林某可是謹記於心呢!”


    謝景休沉思片刻,倒是十分幹脆利落,取下手上的儲物戒指,抹去他的印跡後遞給林淵道:


    “那日在下多有得罪,還請林道友見諒,這裏麵的東西,便當做是謝某的賠禮了。”


    這些身家豐厚的宗門弟子都不會隻有一個儲蓄法器,除了他遞給林淵的儲物戒指外,謝景休重要之物都另放在腰間的儲蓄腰帶中。


    林淵接過儲物戒指,神識浸入其中查探一番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愧是大宗門的嫡係弟子,謝道友這手筆可不一般。”


    他收起儲物戒指,同時對程書言傳音道:“程道友,咱倆算是發了筆小財,若是道友信得過,出去後我再另尋時機交給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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