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謊!”林珍很是激烈的大喊了一聲:“昨日異象出現之前,我分明看到她拉著林稚迴了家!林稚根本沒去書塾!”


    “對啊……”人群裏一個年輕婦人也低聲附和道:“當時我與阿珍在一塊兒,我也看到了。”


    不……


    不是這樣的……


    稚兒不能被他們發現!


    “他昨日就是去書塾了!我親自送他去的。”程書言突然激動起來。


    她兇狠地瞪著林珍,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仿佛下一瞬就會衝上去撕碎林珍。


    林珍被她這個眼神嚇到,結結巴巴道:“你、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不過是仗著自己、自己曾經是富家小姐,讀過、讀過幾年書,就看不上我們……”


    “好了!今日大家聚在這兒可不是聽你們吵架的!”村長聽得不耐煩了,大聲喝止住了林珍。


    “林六家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林稚現在何處?他作為林家血脈,今日怎麽沒來?”


    “他、他還在書塾……”


    不對,稚兒不在書塾。


    程書言突然想起來,她將稚兒帶去了後山,她讓稚兒等她。


    手腕上隱隱傳來一陣劇熱,她神情又變得迷茫起來,她似乎忘了什麽。


    還未等她想起來,就被林紹的聲音給打斷了。


    “張嫂子,你雖是外來人,這麽多年了想必你也知道,離開了林家村,稚兒活不下去的!


    你即便將他藏起來,又能藏多久?他終歸是要迴來的。”


    林紹語氣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程書言心中一緊,急忙反駁道:


    “不是的,我夫君說了,隻要有聚陰石,稚兒就能離開林家村!”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對她這句話發了怒,皆對她聲討起來。


    “聚陰石?你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可是林氏命脈之所在,你竟敢肖想?”


    “村長,綁了她,有她在,林稚那個臭小子肯定會迴來的!”


    “對,綁了她!”


    “綁了她……”


    ……


    程書言被關在祠堂後的地牢中整整三日,這三日,除了李妹子給她送了點水,再沒有其他的。


    她被綁在一根精鐵澆築的架子上,雙手都被固定著,身體也被牢牢綁住,此時已是虛弱至極。


    林稚沒有出現。


    林紹和村長等了三日,便沒了繼續等下去的耐心。


    他們好不容易盼到了先祖所言的異象,自然迫不及待。


    林氏被困血脈所困,已經太久太久了。


    林紹和幾個林氏之人聚在村長家中,幾人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氣氛有些沉默,一個急性子男人忍不住打破寂靜:“村長,咱們會不會弄錯了?林稚那孩子會不會不是先祖預言之人?”


    村長默了片刻,堅定道:“隻有他了,那日在祠堂中時,其他族人都用聚陰石驗過,沒有反應,隻剩下林稚沒有驗。”


    “都怪我大意了!沒想到張以寧竟然知道族裏的秘密,一早就將林稚給藏了起來!”林紹懊惱道。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麽把林稚找出來才是最要緊的。”


    ……


    又三日過去,就在程書言失去意識之際,她手腕上的灼熱,終於讓她恢複了一絲神智。


    “程書言”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將意識沉入欺天境中,記憶才一點點恢複過來。


    想起自己這幾日的遭遇,她心下了然,恐怕是中了幻術。


    她的修為仍舊沒有恢複,隻能困在這兒,被迫經曆著曾經的張以寧經曆的一切。


    說來也是巧合,她在這個幻境中的身份,竟然是林稚的母親。


    如今的一樁樁一件件,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曾經的林稚母親所經曆的。


    她沒有拋棄林稚,她用自己的命,換林稚能活著。


    如今程書言恢複了記憶,之後的事情她便不得而知了。


    村長來地牢中找過她幾次,要她說出林稚的下落,她自然不肯。


    直到林紹出現。


    “以寧,隻要你說出林稚的下落,我就帶你離開林家村,從此天高海闊,我們雙宿雙棲,這樣不好嗎?


    林六騙了你,你何苦這樣用命護著他的兒子?隻有林稚迴來祭陣,林氏族人才能擺脫血脈詛咒,我才能帶你離開啊!”


    他眼裏透著心疼,語氣十分溫柔旖旎,程書言沒了張以寧的記憶,對他的這番話不太明白。


    不過聽他這意思,張以寧與他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她吃力地抬起頭,眼中隱隱泛著淚花,神情卻十分倔強。


    “他騙了我,難道你就不曾騙我嗎?稚兒……他終歸也是我的骨肉!”


    “以寧,我何曾騙過你?林稚他是必死無疑,可我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啊,還會有好多好多孩子的,你莫要因小失大。”


    林紹語氣急促起來,似乎對她這個迴應十分激動


    “那可是祭陣啊……我雖非你們林家村之人,不懂這些事兒,卻也知道,稚兒他……”


    她狀似心傷難忍,垂下頭低低啜泣著,林紹頓時著急道:“是,祭陣之後他是會魂飛魄散,可你實在無需為林六的孩子如此費神,日後咱們還會有孩子的!”


    魂飛魄散!


    即便不是修仙者,也能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


    難怪當初張以寧要將林稚藏起來。


    這樣的下場,不該落到一個幾歲的孩子身上,這對於林稚來說,太殘忍了。


    她雖不知全貌,卻也能推算個大概。


    林氏血脈或許存在某種禁製,讓他們無法修煉,這從那日在祠堂中村長所說的話可以推斷出來。


    他們或許需要一個特別的契機,才能解除這個禁製,獲得修煉的能力,而村長提到的聖河,就是這個契機。


    而林稚,是一把鑰匙,打開聖河這道“門”的鑰匙。


    他們需要用林稚祭陣,才能通過聖河解除血脈禁製。


    張以寧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這個消息,或許是她那早死的丈夫。


    所以在聖河出現那日,她察覺到了林稚的異樣,提早將他帶去後山藏了起來。


    而她為了替林稚找所謂的聚陰石,迴到了村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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