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垂落的床幔,仿佛要在那層層疊疊的幔布中看出什麽名堂來。


    忽然,像是有什麽念頭猛地擊中了他,他神經質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這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透著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


    “我們剛剛靠那麽近,你就算不受聲音影響也會被我傳染,所以你現在想去找誰?”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又似乎夾雜著些許難以名狀的慌亂。


    那扯住我袖子的手力道大得驚人,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我無奈地看著被他緊緊扯住的袖子,眉頭微微皺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冷靜:“你先調息,無論現在什麽狀態都不是你本來的想法。”


    然而,我的話就像是一陣輕風吹過,並未在他心頭掀起半點波瀾。


    陸司就像是突然被什麽蠱惑了一般,猛地一拉,那股大力讓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控製不住地朝著他身上撲了過去。


    刹那間,天旋地轉,我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被他結結實實地壓到了身下。


    “你錯了,它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放大本身的情緒。”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迷離狂熱的光芒,熾熱氣息噴灑在我臉上,讓我愈發覺得此刻的他陌生得可怕。


    我轉開臉,不再與他近乎瘋狂的眼睛對視:“區別不大,假如你現在很討厭一個人,討厭到恨不得殺了他,但理智跟你說他還罪不至死,那這時候要是被放大這部分情緒,你就會做出了不符合你本身想法的行為。”


    我一邊說,一邊還得分神抵抗他過於活躍的內心世界。那裏麵翻湧著的各種念頭,就像是一群不受控製的野獸,正瘋狂地衝擊著他的理智防線。


    “聽不懂她說什麽……我隻想親她……”他的內心獨白在這寂靜的氛圍中,卻仿佛是一聲聲雷鳴,不斷在我耳邊炸響。


    “她道心再堅定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響,我現在想親近她,她必然也會被我這個情緒傳染……”那聲音裏隱隱透著一種篤定。


    “她是不是要去找其他人親近……不可以!囚禁她!”


    我怎麽也沒想到,此刻的他竟會生出這樣可怕的想法,音攻我不是沒見過,後遺症這麽明顯的還是第一次。


    “好像她的話也有道理,我在做什麽?”就在我以為他或許能清醒一些的時候,他那短暫的猶豫瞬間又被更為強烈的衝動所取代。


    “不管了,先親……”


    我早有預備地用力推開他湊過來的臉,那手掌觸碰到他臉頰的瞬間,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皮膚上傳來的滾燙溫度,仿佛他整個人都在燃燒一般。


    但我手上動作沒有任何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用盡全力將他推開。


    他的身體向後倒去,重重地落在了床上,發出一聲悶響。


    陸司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我站起身,退後了幾步,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帶著警告意味:“你冷靜一點,不然我就幫你冷靜冷靜。”


    陸司的唿吸變得急促,他的身體在床上微微顫抖,仰著頭倔強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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