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開始加快,耳邊嗡嗡的。


    “那得問問魔君昨天做了什麽?”邊說邊用力往下踩,不讓底下的人有多餘的動作。


    徐西驍還想走過來,我隨手摘了個頭飾扔了過去。


    他像是沒料到這個動作,眼睜睜看著東西掉地上。


    “我好容易送你個東西還不收。”


    徐西驍閉眼深唿吸幾次,轉身去撿:“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脾氣這麽大。”


    我猜底下的人應該是快要受不住了,隻得跑過去撲到徐西驍身上:“我就是這樣,你愛要不要。”


    他輕鬆接住了我,看著那有點發紅的腳指頭:“嗯?沒穿鞋襪?”


    “不然我為何不讓人進來,你就非要看我狼狽是吧。”


    他單手抱著,一邊脫下外袍蓋在我身上。


    我跳下來自己穿好,他的衣服特別寬大,都在地上拖出一大截。


    拉著徐西驍往外走:“這兒後院有個秋千……”


    徐西驍看了眼桌子:“不是要好好當城主?”


    “你在這兒我也當不了……”我硬拉著他往後院走。


    我離開後,希望秦歸時能悄悄離開,至於底下那個要是發生點什麽不雅的事情也是他自找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歸時開了一條縫看外麵的情況,房間裏除了個靠在桌子邊、衣裳有許些不整的人以外沒有其他了。


    那位兇名在外的魔君已經離開,秦歸時直接越過畢暝出去,外麵的下人像是沒看到他一樣,隻是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


    畢暝低頭看自己快被踢出內傷的胸口,目光下移,剛剛就差一點點就……她哪怕像是在折辱自己,也能讓他起那麽大的反應。


    越來越想要她了,要活蹦亂跳的、而不是被自己掌控的她。


    ……


    在後院和徐西驍說了些話後,就有人來拜訪我,哎,就算有人幫忙,但全城大小事務也是很多的。


    一過去就忙到深夜,迴去時我就到秦歸時那個小院,好一頓安撫。


    累得快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他問:“那個人為什麽叫你玖玖?是不是你的小名?”


    “我哪有什麽小名,你小心點畢暝,他就是個陰險小人,詐出我修者的身份,我胡謅個名字給他。”


    “清平……”秦歸時靠過來。


    “嗯?”


    “沒什麽……”


    隔天我抽空去晉了個級,徐西驍說得對,我確實有雙修之法,還是高等級的,所以我放開等級壓製後,直接到了元嬰後期。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個捷徑確實有點意思,不過也得益於他們幾個各方麵都挺強,不然也沒有這個效果。


    但這個功法好容易迷失啊,一不小心就會墮落下去,要麽變成想要操縱人心的怪物,要麽變成沉迷情欲的妖女。


    這天我在檢查各處陣法,看到個灰頭土臉的人從一個大型法器中出來。


    我把手放到腰間的鞭子上:“你是誰?我記得檔案上沒有你。”


    “城主,他是魔君最近才派來的,叫狄邱,很厲害。”旁邊的煉器師連忙解釋。


    “哦?”


    “我們好幾個修不了但扔掉可惜的法器都是他修複的。”


    狄邱接過旁邊人遞過去的毛巾,抹了一把臉,他的麵容帶著一種年輕的銳氣,眉毛微微上揚。


    哇哦,陽光開朗大男孩!


    “我不是你們魔君的人,我是妖族,隻不過我師父欠幽景的人情,我來還罷了。”


    他們醫修是這樣子的,到處都有人給麵子。


    不過說起妖族,突然有點想影淵了。


    “你原型是什麽?”


    他臉上飛過一抹紅暈:“外族人不能輕易問這個問題。”


    我不解地看向旁邊的煉器師,他連連點頭:“我聽說隻有到一定交情才能問。”


    “可是我記得妖族有某些族群有特殊的能力,你既然來還人情,我得考慮你作為戰力的一部分。”


    那煉器師抓抓頭發:“我也不知道。”


    “我隻是來檢修的,不參與你們其他事情!”狄邱大聲強調。


    “好吧。”我像是個沒能把他勞動力壓榨幹淨的大地主,非常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去其他地方巡視,以至於錯過了他們接下來的交談


    “還有其他需要嗎?”狄邱問。


    “壞的東西倒是沒有了,但魔君想讓你看一艘船,雖然我們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你先跟我來……”


    安全屋二號,畢暝在那裏等我。


    “我最近沒太多空閑時間,長話短說,我希望你主動和徐西驍接觸,說你能給他想要的東西,同時帶話給厲陵,讓他過來一起謀劃殺死徐西驍。”


    “你想把他們一鍋燉了。”


    我聳肩:“你不早就看出來了嗎?”


    “可是,厲陵憑什麽來,又憑什麽相信我?”


    “這就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我拿出茶杯清洗。


    畢暝又露出他標準的微笑:“那我換個問法,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眼前蒸汽緩緩升騰,如同輕紗般繚繞,茶葉在水中上下翻飛,它們或輕盈地浮在水麵,或緩緩下沉,每一片茶葉都以自己獨特的姿態展開。


    把茶推到他麵前:“因為你想要——自由。”


    “我不知道你們禁地有什麽,但你因為諾言或者其他,在裏麵的東西被使用之前,你永生永世不得離開蝕骨城的範圍。


    其實你很嫉妒後鹿,對吧,那樣鮮活的生命,就算不想得到,慢慢毀掉也是一種樂趣。”


    和畢暝相處那幾天,他對各界風光都了然於心,但徐西驍說過他其實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他偽裝修士偽裝得那麽像,甚至到了欺騙自己的地步,並不是他多喜歡修仙界,相反,他對他的師承極端厭惡,但又要說服自己喜歡。


    畢竟路是自己選的,但此生此世不得自由的使命過於折磨人,畢暝隻能通過包括穿著在內的各種方式提醒自己不能迷失。


    所以真相不是他們的功法會使人人格分裂,而是不分裂個人格出來他們怕是會把自己逼死,分裂反而是救贖。


    畢暝喝了一口茶:“玖玖,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你好像不怎麽擔心……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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