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哪裏嗎?”


    “當然。”他拉著我的手潛入水中,在入水的瞬間周邊閃過金光,等我再睜眼時已經在一個金色的球裏,我身上也沒有濕透。


    寒潭裏麵很幹淨,沒有什麽水草之類的東西,視野很清晰,清晰到我清楚看到一條蛇突然往我這個方向遊過來。


    我嚇得往後躲,一邊摸出匕首橫在胸前,顧辭禦從背後圍過來,我整個人像玩偶一樣被他圈住:“不用怕,它過不來。”


    我看到它被驅逐後,才把匕首收起來,顧辭禦低頭:“尊者怎麽有你這樣膽小的徒弟。”


    “我師父不看別的,隻看天賦。”在師父好友的徒弟麵前,還是得給他撐下場子的。


    “惹事的天賦嗎?皇城天另說,但得罪神醫穀的人可不多,他們出了名的脾氣好。”顧辭禦笑道。


    我撇嘴:“我覺得應該反過來,皇城天也有好人,神醫穀未必個個就是君子。”嗯……藥歸塵和沐蘇風不在這句話的攻擊範圍內,老穀主也不在。


    顧辭禦若有所思,但還是操控著金色的球精準地拐入了神秘的洞口。


    這個洞口就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一進入其中,四周的水流聲戛然而止,這是個獨立幹燥的空間。


    他解除金球,而我則在牆壁上仔細尋找著線索,不久,我的目光被一個劍的標誌所吸引。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開始小心翼翼地挖掘,一個石板逐漸顯露出來,上麵雕刻著複雜的紋路,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洞口。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顆佛珠,它在微弱的光線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我將佛珠放入那個圓形的洞口中,隻聽“哢嚓”一聲,石板緩緩打開,露出了裏麵藏著的一壇酒。


    這壇酒被封存已久,壇身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但依舊能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我把佛珠撿起來,顧辭禦則抱著酒。


    從潭底出來,還沒有人到達這裏,但我還是布了一個陣法,把一個區域隱匿起來給我當臨時房間用。


    隻不過這個房間從裏麵的看得到外麵,但從外麵看不到裏麵。


    顧辭禦看著我從百寶袋裏拿出小桌子,擺上幾盤果子,又拿出兩個精致的酒杯,將那壇千味酒倒入杯中。酒液清澈,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你倒是會享受。”顧辭禦看著我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那必須的,我們修仙講究個隨心所欲。”我暗暗踩了他們佛修一腳。


    我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的味道並不烈,反而帶著一絲甜味,口感出乎意料地好。


    我皺了皺眉:“師父怎麽說是烈酒?不會挖錯了吧。”


    “這叫千味酒,就是一千人喝有一千種味道。”顧辭禦也喝了一口,他喝到的是原本的味道,他喜歡這種烈酒,能激發他體內的熱血。


    “不過說起來和尚不是不能喝酒嘛,你師父怎麽還埋了這壇。”我好奇問。


    “那時候他還不是和尚……”顧辭禦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迴憶。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中,話題越來越多。


    最後我半趴在桌子上,臉上帶著醉意的笑容:“哈哈哈……你也太慘了吧,冬天……冬天還得去挨凍,我就不一樣了,我師父給我買了……厚厚的棉衣,很舒服……”


    顧辭禦越喝眼睛越亮:“棉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嗎?”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討厭你們……錦衣玉食的……京師的冬天真的好冷……好冷……”我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我感到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顧辭禦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流入我的體內,就像在雲瀾峰泡溫泉一樣,我感到無比舒適,不自覺地呻吟了一聲。


    顧辭禦的唿吸打在我的臉上:“你還清醒嗎?”


    “清醒……嗯……我不是在泡溫泉嗎?”我迷迷糊糊地迴答。


    顧辭禦抱得更緊了:“嗯,泡溫泉。”


    我醒來時,身體暖烘烘的,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柔的夢境。


    顧辭禦的臉在我麵前緩緩放大,他的眉眼間帶著笑意,眼神深邃得像要將人吸進去。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擋住他,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你幹什麽?”


    他的動作一頓,但沒有停下,反而順勢在我的手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那觸感溫熱而真實。


    “我說了,我與你一見如故,你怎麽就不信呢。”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的大腦還有些昏沉,但逐漸開始清晰,我迴想起他一路來的偏愛,亂糟糟的腦袋終於理出了點東西,也許,他說的其實是……一見鍾情?


    “那時候的我確實好看。”我對自己當時幻化出來的樣貌有很大的自信。


    “佛家的自在境,能看破一切幻術,所以你當時在我眼裏和現在沒什麽兩樣。”


    “……”看來下次得注意了,影淵的頭發不是能騙過所有人。


    我給自己施了個淨塵術後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修煉。


    閉上眼睛,我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自從我邁入元嬰期中期後,修煉的速度明顯放緩,即使有充足的靈石輔助,精進也變得異常艱難。


    但此刻,我卻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在體內流轉,修為竟然有了些許增長。


    我看向旁邊準備打坐的顧辭禦,他撐著手看過來,我側頭:“你別考驗我,我這人禁不起考驗。”


    “我明明是在引誘你。”他糾正,“你就算隻看在修為上想要和我好,我也不介意。”


    我實在搞不懂他們,不明白他們為何輕易就沉淪了,為何總是想要虛無的愛情,這東西我都搞不懂是什麽,他們就伸手朝我要,感覺他們吃太飽了。


    弄得我想不騙他們都難,隻是別人可以,他太特殊了。


    “你不要因為我們師父的事就不利用我,我很好用的,不是嗎?”他湊近問。


    “而且昨晚我隻是抱著你睡,如果再深入接觸……你今天或許已經到元嬰期後期了。”他語帶誘惑,我都快要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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