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謬讚。”千鏡玥舒然一笑,恍若春日陽光般溫和燦爛,似是因這句話而感到歡喜。


    千鏡玥看向寧平,繼續說道:“我借宮宴假死脫身,王爺可作失魂落魄狀,並遣人吹下耳風,皇上便會思慮賜婚寧王府與林府,並大擺宴席。”


    寧平默了默,語氣讚賞道:“林二小姐想的確實周到。”


    隻是,他總覺後背涼颼颼的。


    青渠從懷裏掏出本冊子,漫不經心的丟到茶幾上,神色有點不情願的說:“這些是我手裏掌握的朝臣陰私。”


    心疼,這些可都是錢啊!


    寧平拿起看了看,越是往下看越是覺得心驚,他眸色微沉的看著青渠,問:“你怎知曉得這般詳細?”


    慶渠的清楓樓不沾朝廷之事,手裏怎會握有這般多的把柄?


    “你管我是怎麽查到的。”慶渠瞥了眼寧平,再看了看千鏡玥,警告道:“寧王,你可別盡想些無用之事。”


    他總不能說家父曾在刑部任職,因事被陷害,故而連累家族,成人流放抄斬,孩提入奴籍吧!


    寧平知曉青渠的顧慮,也知青渠話裏的要挾,他點了點頭道:“慶渠公子且放心。”


    寧平腦海裏迴憶了下,上輩子林府滅門後,朝中臣子一個接一個的出問題,最後刑部查到了清楓樓身上。


    父皇心知此事關係重大,於是命禁軍本想抓活的,但當晚就聽聞清楓樓起火燒成灰燼,樓內無一活口,更無資料留存。


    林府終於火海,清楓樓亦終於火海,這怕是慶渠在為林傾玥報仇吧。


    慶渠很忠心,林傾玥倒是有個好下屬啊……


    青渠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寧平,皺了皺眉道:“小姐,我這便派人去布置宮宴之事。”


    “不必。”千鏡玥溫和的笑了笑,她看了眼窗邊,說:“不用費心去冒險了,有人已經去了。”


    青渠微怔,他看了眼擱在桌上的精致糕點,心中也是明了。


    希望鶴白公子別出岔子,不然,小姐再逗留下去,他什麽時候才能討到媳婦?


    此時,站在皇宮殿宇旁邊樹上的鶴白抱著手,他瞥了眼撲騰過來的鳥雀兒,意念使喚它們去搜集信息等事宜。


    不違規就不違規,反正悄無聲息的放些東西之類的也不是什麽難事,雖然效率不理想,但還是足夠了的。


    至於怎麽推動進度,使證據確鑿,他覺得自己可以做些藥控人心神,再不濟就去催眠催眠,反正都不是難事,隻是有點麻煩而已。


    總之,事情是肯定要辦好的,還要萬無一失的做好,所以……要不,到時候再去撒把迷香編個幻境?這樣子主上隻要過去坐坐就能走!


    白夜:“……”


    你這想來想去的,最後還不是想到了違規上邊?!


    如果有下


    次,還是讓寒月去照顧吧,這天賦能力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作弊,關鍵是鶴白滿腦子都是作弊,拉不迴來的那種!


    看破白夜小心思的白澤提醒:“你還是自己出去吧,寒月雖然會老實來,但他沒鶴白那麽規矩,他能給你弄個禍亂天下迴來。”


    白夜:“……”


    出去當貓嗎?!


    -


    雨落山莊。


    正午時分的暖光灑落,瓦上積累的冰雪消融。


    雪水順著屋簷滴落在地上,在軟趴趴的雪地上暈出漣漪。


    青墨手裏端著新得的茶葉,不緊不慢的朝主屋走去,他的身後是蹦蹦跳跳的青稞。


    “我說,你讓我跋山涉水買迴來的新茶究竟是給誰的啊?”


    青稞鼓著臉,氣唿唿的問:“小姐向來隻喝花茶,你不會是給自己買的吧?”


    還有那幾壇美酒,青墨你是買給自己享受的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青墨迴頭,意味莫名的笑了笑,提醒:“過會兒可別失態了。”


    “我才不會失態!”


    青稞瞪了眼青墨,好歹她也是見過世麵,怎麽可能會失態?


    “最好如此。”青墨微微沉默,好一會兒才從牙縫了擠出這麽四個字。


    反正他不信。


    來到門前,青墨示意青稞別亂說話,隨後再抬手輕敲了敲門。


    “吱呀——”


    門被打開,但開門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可愛軟萌的白狐狸,這讓青稞愣了愣。


    狐狸居然會開門,這是成精了麽?


    但青墨已然習慣,他走過去輕輕將茶包放在桌上,話語禮貌且恭敬,“遲公子,這是這年的新茶。”


    青墨笑了笑,繼續說道:“此外,青渠傳來消息,小姐已動身離開京都,如無意外,今日便可到。”


    坐在窗邊的俊美公子微微頷首,暖光入戶,襯著他完美的側顏,叫下頷流暢完美的線條愈發明顯。


    青稞微微愣神,這公子是神仙麽,怎的長得這般漂亮?


    但青稞還未深想,就被青墨拉了出去。


    端著各類布綢用具的仆從開始忙碌起來,讓青稞愣愣的看著他們仔細認真的掃雪掛紅霞。


    “青墨,這是要做何事?”這新春布置是不是太多了些,你以往不都是連這份錢都省下的麽?


    突然認識到自己的摳搜不對想要改正?


    青墨玩著手裏的扇子,好心情的迴道:“還能是做何事?當然是操辦小姐和遲公子的婚事。”


    青稞目瞪口呆,她理了理思緒,問:“小姐交代的?”


    青墨搖了下頭,迴答爽快,“不是。”


    青稞歪了下腦袋,滿眼的不可置信,“你自作主張的?”


    青墨忍著笑意,盡可能平緩的說:“除了你,我們都擅作主張了。”


    青稞咬了咬後槽牙,你們


    居然嫌我口風鬆,“你們就不怕小姐怪罪?”


    “……”


    青墨沉默片刻,“午時青雨會以喜慶為由勸小姐換上紅裝,若小姐不換,我們就隻是過新春。”


    青稞嘴角微抽,“你們想得可真妙。”


    如果不瞞著她就更妙了。


    感情青墨這奸商讓她四處奔波買茶買酒,為的就是防著她知道這件事!


    是夜,遲醉簡單吃了些東西後,便見青墨端著套大紅衣袍進來擱在桌上,“姑爺,今日喜慶,可要換身衣裳?”


    遲醉起身,他看了眼抱起小狐狸退後兩步的鶴白,微微頷首。


    喜袍是青墨挑選上等綢緞,重金請當朝繡娘縫製的,上邊金絲銀絲交織,形成典雅華貴的紋路,綴有細小精致的玉石。


    遲醉上前兩步,白皙修長的手落在喜袍上,然後他垂著睫羽將身上的外袍脫下。


    青墨見狀要上前去協助,但被鶴白的話語攔下,“青墨公子,此事我來便可,無需你操心。”


    看著鶴白將小狐狸放在桌麵,而後上前擺弄飾品綢帶,青墨輕笑了笑,轉身離開屋子。


    希望小姐會喜歡吧。


    一刻鍾後,白衣如雪的鶴白將小狐狸扒拉在懷裏,他一手按住想要伸腦袋看的小狐狸,轉眼便到了屋簷上。


    小狐狸:“……”


    白夜,你快說說這隻破鳥,他光明正大的犯規!


    寢室裏邊,公子的三千青絲落下,喜袍鮮豔的紅與他清雅的傲形成鮮明對比,讓本是宛若謫仙的公子沾染幾分紅塵,流露幾分冰冷的妖冶。


    不知何時,喜慶的喧鬧聲縈繞在雨落山莊中,或多或少的透過層層屋舍的阻擋,從微敞開的窗戶流入。


    寢室內安靜與外邊的熱鬧對比明顯,但穿著莊重紅裝公子並不在意。他隻是垂著眼簾,睫羽輕遮住平靜眼眸,安靜的坐在床上等候。


    “吱呀——”


    夜深幾分,房門被打開,一襲妖豔紅裙的盛裝少女走入,雖是豔麗紅妝,卻無法遮掩身上的清冷分毫。


    千鏡玥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床上優雅端坐的公子走去。她素白的指尖帶著幾分病態的白,輕輕貼在公子的下頷,緩緩往上挑。


    千鏡玥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縈繞淡淡的果香。


    雖鶴白言明少女的身子將近痊愈,喝酒無礙,但他們還是隻敢端上果酒,更是不敢讓她多喝。


    遲醉配合的抬頭,任由千鏡玥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睫羽輕垂,微微顫動,似在邀請。


    千鏡玥從未見過他穿紅色,但並未感到些許詫異,她的眸色清冷淡然,如雪般冰冷的話語從她唇齒間縈繞而出,“布置得不錯。”


    俊美的公子垂著眼簾任她打量,遲醉淡紅的薄唇輕啟,嗓音清淡,聲線卻極其的好


    聽,“白夜。”


    雖然知道千鏡玥清楚,但遲醉還是吐出了這兩個字,接下了她的話語。


    千鏡玥不緊不慢的收起手,她緩步走到梳妝台坐下,看著銅鏡裏盛裝打扮的瀲灩少女。


    遲醉起身,他走過去站在千鏡玥的身後,自覺的將她頭上的發簪、步搖等輕輕摘下。


    墨發輕垂,拂過他骨節分明的手背,站在少女身後的公子眉眼虔誠而認真的替她梳理頭發……


    係統空間內,白澤蔚藍色的眼眸看著白夜,“你什麽時候下的心理暗示?”


    白夜一爪子拍臉,“你分神查看那家夥神魂碎片的時候。”


    好吧,他錯了,他不該把鶴白、寒月丟出去的。


    主上漠然萬物,不喜交流,君上沉默寡言,不愛說話。若君上不封印記憶,怕是百八十年都不會主動和主上說上幾句話的節奏啊!


    白澤:“……”


    我就分神一分鍾,你就把喜堂事宜都暗示完了?


    白澤默默的抬頭看了眼白夜麵前的小光屏,毫不猶豫的把它給掐了。


    白夜:“……”


    我沒打算開,也沒打算看,但你掐我搜索頁麵是啥意思,公報私仇麽?!


    此刻,燭火搖曳,熏香縷縷,曖昧的氣息並未在紅霞眩目的寢室裏生長,哪怕隻是冰冷的曖昧,都未曾出現過。


    大紅床榻上,千鏡玥的眸光淡然,她冰涼素白的指尖緩緩落在遲醉的腰際,停在金絲紋路複雜的腰帶上。


    清雅的公子麵色平靜的躺在素白的床單上,青絲三千被他枕在身下,衣領微敞開,稍微露出精致的鎖骨。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神官很佛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瀲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瀲雨並收藏快穿之神官很佛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