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了會兒,淩桓咬了咬下唇,似再做某個決定。


    他閉眸三秒,深吸一口氣,隨即目光堅定的看向凰宇辰,語氣堅決道:“你應是心裏眼裏都隻有我一個人。”


    “你應是和我在一起,不,不對,你隻能和我在一起!”


    “你是愛我的,你是我的,你該像以前那般,事事順我,全心全意的愛我。”


    “任何地方,任何事情,任何場合,你都不會瞞我,都不會怪我,都會寵著我……”


    一長串的話語過後,淩桓流淚哀求道:“妻主你變迴來好不好,變迴以前那樣好不好?”


    以前那樣多好啊,為什麽你要變成這樣,誰讓你變成這樣的?


    忽地,淩桓愣了愣,好似發現了什麽,他的語氣壓抑憤怒。


    “妻主,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一定是二皇女使了手段迷惑你,才讓你變得不像你。”


    “我們去找禦醫,我們去找道長,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


    淩桓眸中閃著光,似是尋到了希望。


    他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這個明知虛假的理由。


    但下一刻,他的幻想就被現實無情的打碎。


    “嗬。”


    凰宇辰冷笑,“淩桓,你是不是忘了本殿下的身份?”


    “本殿下是凰朝的太女,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不是的……我,我沒有把你當成我的所有物,我隻是,隻是……”


    淩桓的語氣,由堅決轉向弱勢,他心裏清楚,他忽略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是啊,她是凰朝的太女,她會成為凰朝最尊貴的人。而他,隻是淩府的區區庶子……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這麽對我!”


    “沒錯,你不能這般對我,你是愛我的,你怎麽能背叛我,又怎麽能這般對我?”


    這理直氣壯的話語,讓凰宇辰眸中的冷意更甚,“哦?既然你說我愛你,那你愛我嗎?”


    她勾起唇角,笑著提議:“你不若說說,你是如何愛我的?又為我帶來了什麽,你又幫到了我什麽?”


    她的手環在慕容爍腰帶上,指尖有規律的輕敲。


    慕醫師抱起來很舒服,不像澄兒和言安,很放鬆,也很安靜。


    慕容爍微垂著眼簾,安靜的受著凰宇辰的動作,不理會淩桓的怨毒目光。


    看了看高貴的慕容爍,淩桓沒有什麽底氣。


    他轉而看向溫澄,莫名就來了底氣,“我出身淩府,更是京城四大才子之首。”


    “我不像溫澄,是個卑賤的青樓男子,也不像白言安那個草包。我比他們更適合你,也更能幫到你!”


    聽聞變故,趕緊放下手頭事務過來丞相府草包白言安:“……”


    呸!


    你才草包!


    白言安走到凰宇辰麵前,他神色恭謹的行禮,“妻主。”


    凰宇辰擺了擺手,輕笑著問:“淩桓,你說言安是草包?”


    她眯了眯眼睛,語氣嘲諷,“言安涉獵極廣,擅長管理後院、聯絡各府,更是丞相府的嫡出公子。”


    “你覺得,你比得上他?”


    看了眼淩桓蠕動的嘴唇,她又補了句,“凰朝的曆史,各地的風俗人文,言安都能倒背如流,看過的古籍詩集更是無數。”


    “你覺得,你口中的才子之名,他看得上?”


    淩桓瞪大了眼睛,白言安明明就是個草包,他怎可能會這些?


    對此,白言安暗下看了眼凰宇辰臉色,才道:“淩側君,京城坊間的詩會交流,朝中官臣之子,甚少會參加的。”


    他們過去,隻是看個樂子,並不會去上前引人注意。


    白言安的話語,淩桓聽出了不屑的意味兒。


    自己引以為傲才子之名,對方竟如此的不在意。


    淩桓退後半步,他就抬手指著溫澄,“那我也比溫澄好,比那個身子不幹不淨,隻會用身子趕著迎合恩客的青樓男子好!”


    凰宇辰挑了挑眉,這是挑軟柿子捏啊。


    “溫澄並非青樓男子。再者,在管理事務方麵,你連澄兒都比不上,你有什麽好說道的?”


    用身子迎合?


    她倒是想看看溫澄主動的樣子,但隻能想想,溫澄實在是太過小心恭敬了。


    溫澄:“……”


    他要不要借此告知妻主他的來曆?


    唉,罷了,為免節外生枝,還是等妻主自己察覺吧。


    “那也不能否認他身份卑微的事實,不然他怎麽會在青樓,又怎麽會貪圖富貴跟你迴東宮!”


    凰宇辰:“……”


    莫名感到些許心酸,溫澄比東宮還有錢啊。


    白言安微抽了抽嘴角,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溫澄,“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我去查?”


    他就沒想過溫澄是個簡單的人。


    雖說他做生意總賠本,但這麽個外地過來京城做出一番事業,還規矩守禮、進退有度的男子沒背景,打死他也不信!


    溫澄微微沉默,這位正君,還真是敏銳。幸好,信物已交與妻主,雖未言明,但也不至於影響溫府前程。


    “此話怎講?”凰宇辰挑了挑眉,雖是問白言安,卻是看向溫澄。


    溫澄語氣恭敬,“妻主,還請饒恕我隱瞞之過。”


    “你能有什麽錯?”


    凰宇辰笑了笑,說:“是我強行把你帶迴來的,又未問明你的身份,怎會怪你?”


    她看了眼顫抖著手的淩桓,輕笑一聲,“來,說說,你的身份。”


    “溫府嫡子。”


    白言安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源南溫府,凰朝首富?”


    溫澄頷首,凰宇辰也是愣了,“難怪我途徑源南,溫府會上門拜訪,並願承擔運河修築的半數費用。”


    想起自己前去表達謝意時,溫家族長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可算是明白了緣由。


    原是因為她把人家唯一的寶貝兒子給拐迴東宮了!


    凰宇辰心歎了口氣,雖說溫澄入東宮,對她而言,是極好的助力,但她還是忍不住感歎他的倒黴。


    溫府家主抹了把辛酸淚,內心悔恨得想去跳河。


    早知如此,她就不讓澄兒出去曆練了,她盼了十年才盼來的寶貝兒子啊!


    就因為太女的一句戲言沒了,沒了!


    看著凰宇辰這樣子,溫澄有點糾結的說:“妻主,我交予你聯絡聞館主他們的信物,是有標記的。”


    凰宇辰愣了愣,沒管緊咬下唇的淩桓,她從懷裏拿出黑檀木雕刻的令牌,仔細看了看。


    這圖案怎的有點眼熟?


    嗯,是凰朝溫氏家族商隊標記。


    她默默的將令牌交還給溫澄,提醒道:“澄兒記得收好。”


    她不會承認自己現在才發現,以澄兒的性子,也不會戳破。


    然後,她看向搖搖欲墜的淩桓,拿起茶盞,“好了,你也說完了,我們就來算算帳吧。”


    凰宇辰看了眼淩桓委屈眼紅的樣子,低笑兩聲,吩咐:“澄兒,你來說吧。”


    “諾。”


    溫澄應下,他看向紅著眼眸,渾身顫抖的淩桓,緩聲將過往之事道出。


    “淩府受三皇女暗示,要將淩側君送人為小侍。妻主阻止,將淩側君帶離的淩府,並予以東宮側君之位。”


    “但淩側君卻為三皇女效力,在妻主前往剿匪之時,故意走漏消息,使得妻主中箭受傷。”


    “害妻主在接待大將軍時,被人算計結黨營私。若非大將軍和妻主應對得當,便叫陛下誤會了。”


    “此外,淩側君故意在與妻主交好的官臣麵前出醜,害的妻主,乃至東宮,都失了顏麵。”


    “不僅如此,淩側君夜間闖入書房,並故意失手打翻油燈。事後,妻主在奔走挽救,卻因淩側君,被兩次謀算。”


    溫澄微涼的視線落在淩桓身上,繼續說道:“還有禦賜之物,間接使得妻主感染風寒。”


    “最近一次,還是因為淩側君,致使妻主掉落懸崖。若非玨王路過,妻主絕無生還之可能。”


    淩桓全身都在顫抖,他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不是的,不是的,以前的他隻是被凰宇雲騙了,才會差點害死妻主。


    而溫澄還在繼續,“而且,在玨王前來東宮之後,淩側君處處惹的玨王不快,更是口出狂言。”


    “若非玨王與妻主交好,淩側君的行為,不知能給東宮落下多少罪名。”


    “再者,妻主歸來後,你試圖違反聖旨,阻擾東宮迎娶正君。哪怕是現在,都是口放厥詞,目無尊卑。”


    聽著這些種種,凰宇辰忍不住笑了笑。


    她抱著慕容爍的手緊了緊,低聲道:“還真傻啊,阿爍你說是不是?”


    雖說慕醫師看的很淡,但她還是問問他。


    畢竟,他還是鳳朝尊貴的皇子,若是心裏留下芥蒂,於兩國而言,並不好。


    慕容爍垂著眼簾,語氣淡雅恭敬,“妻主隻是受外物影響,且當玩笑便是。”


    凰宇辰挑了挑眉,她倒是忘了,這位慕醫師的醫術也相當的高明。


    在陌地時,他為她把脈,怎會不清楚她的情況?


    白言安皺起眉頭,錯誤的信息已經傳去了三皇女府,也是時候將這個麻煩送走了。


    “你有什麽想解釋的嗎?”凰宇辰眯了眯眸子,淡笑著看向淩桓。


    “我……妻主,我,我隻是被三皇女騙了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淩桓淚流滿麵,他乞求道:“我不是故意的,妻主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隻是被騙了,我是愛你的!”


    “哦,本殿下相信你是被三皇女騙了。”


    凰宇辰勾起唇角,她說:“但是,本殿下不愛你,且現在對你的,隻有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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