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而又深沉。


    窒息感。


    無形的冰霜漸漸聚攏,凝結,包裹住她的身軀,每一次唿吸都像是在與寒冷抗爭,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冰層下掙紮的火焰,渴望著氧氣的溫暖。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就像是夜霜在黎明前的薄霧中漸漸消散。


    也許她最終會融入到那片無邊的寒冷與寧靜之中。


    但是她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刪改,附原文)


    在一個係統中,勢能最高點,雖能達到靜態平衡,但是,這種平衡是不穩定的。


    終於,在氣場疊加至最高層後,二人分離,玻璃碎裂之聲同時響起。


    情緒的水塔高築,而此刻的宣泄卻僅僅在轉瞬間。


    少女略顯疲態,眉眼之中也顯得有些空洞。長長的睫毛無力地下垂著,似是承載不住那沉重的疲憊感,輕輕顫動間透露出一絲令人心疼的脆弱。


    好在,滿足感立馬洶湧而來,填補了體內的空缺,令少女的眸子中又有了幾分明豔的色彩。


    “哥~”


    她半坐到了地上,大腿並攏並折疊到了她身體的前側,柔順的長發披散在四周,甚至還有些蓋到了哥哥的鞋上。


    這迴哥哥沒有伸手接住她。


    (刪改,附原文)


    “哥~,我……”


    少女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平淡的聲音在心頭炸起,粗暴地中止了一切。


    “老師,咳嗬,幫我看好她,你們先吃,我得……”


    “好的,小辰,你先去吧,然後……”


    還沒等老登說完,辰峰就趕緊將夜霜放在了就近的一張凳子上,扶好,接著頭也不迴的追出了門外。


    他一個不小心,踐踏在了那個摔碎的盒子上。


    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令眾人頭皮發麻。


    “哥~”


    隨著那個身影的漸行漸遠,夜霜眼中的光輝逐漸暗淡,伸出的手,也無力地垂落到了身體一側。


    就,走了麽?


    來了又走了,幾乎沒有在這停留。


    但是留下的痕跡,卻牢牢握住了她的心頭。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大口喘息,氣體灌入,但是始終無法衝淡自己身體中逐漸生出的一種感覺。


    疼痛感,或者更準確些,鈍痛感。


    心頭似乎被刀背一次次的擊打,抽出一道道的血痕。


    氛圍仍然沉默,眾人的目光仍然凝聚在少女身上。


    她正在劇烈地喘息,連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粘住她徹底披散開的長發,半遮住她的臉龐,怎麽看,怎麽別扭。


    有針頭在刺,有指甲在撓,有蠍子在蟄,有蜈蚣在咬。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宣泄都已經完成了呀。


    怎麽,怎麽還是這樣的難受。


    “那個……小霜啊……”


    老登扶額,聲音四分擔憂,三分安慰,兩分無奈,一分震驚。


    “你哥哥好像又要出去一下,可能一會兒迴不來,要不,咱還是,先吃?”


    “……”


    少女沒有迴答,仍然呆滯地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她單手握拳,牢牢地抵在心口,眉頭緊鎖,腦子裏在不停地思索著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哥哥就迴不來了呢?”


    “這……”


    這孽徒,是招惹了幾個啊……


    老登再一次語塞,同坐的幾人也匆匆的移開目光,就如同上課老師提問大家不會的問題一樣。


    不過未等眾人反應,少女已經自己給出猜想。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傷害到了他嗎……”


    她的聲音顫抖,整句話被一次次難以抑製的情感波動所打斷,每一個字都似乎在空氣中顫抖,如同被凍得發抖的樹葉在風中搖曳。


    話音傳出的同時,幹涸的淚水,又一次的,撲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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