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平，你說這裏哪幾盤菜最合你的胃口啊。”
師娘這問題一問出口，餐桌上就彌漫起一股無形的氣場，兩雙筷子同時凝滯在了空中。
“額……”
劉老登把剛夾住的一塊紅燒肉放迴原處，然後故作思考的模樣。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他精確地點出了那三盤菜……一旁的另外三盤。
“那你為什麽不吃呢？”
師娘笑了，溫婉的麵容卻使得一旁的兩個大男人心生寒意。
“吃啊，怎麽不吃，誰說我沒吃了。”
老登伸長脖子，趕緊裝模做樣地將筷子伸向他所指的一盤菜，夾出一塊青椒放進嘴裏。
但這並無卵用。
辰峰掃視了一眼桌麵，老登指出哪幾盤不好，偏偏指出那三盤幾乎從頭到尾就沒怎麽動過的，端上來時多少現在還是多少，反倒是他做的那三盤菜……
靠，這老登甚至連湯底都不放過，屬實是有些不給師娘麵子的意思了。
“國平啊……”
“等等。”
老登大手一擺，打斷了師娘的技能讀條，頓時吸引了辰峰的注意。
難不成這老登還想反駁兩下，給自己留些麵子？
“小辰呐，你吃飽了沒？”
辰峰：?_?？
“吃飽了。”
“那你先去樓下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好嘛，這還有什麽麵子，臉都不要了。（範誌毅音）
但是既然老登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強留下來讓老登難堪，也隻好依老登所言，將場地留給剩下的兩人。
“呐，繼續吧。”
噔噔噔的下樓聲逐漸遠去，老登也是鬆了一口氣。
“國平，你是真覺得我做菜不好吃嗎？”
“怎麽會呢，如果真覺得難吃，我這十幾年怎麽會一直吃得下來呢。”
老登將筷子架在碗沿上，取了兩張紙，抹去嘴角的油腥。
“那為什麽你之前還打算聘保姆，現在又讓你學生來家裏做菜？”
“之前那不是怕你累嗎……”
“那這次又是怎麽迴事呢？你把學生請到家裏來，結果不是讓他吃飯，反而是讓他下廚。這，人家會怎麽看你啊。”
師母明顯有些不快，不等老登把話講完就甩出一連串的責問，甚至問完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接著又補上一句。
“而且……而且還隻吃小辰做的菜，這還不是嫌棄我嗎。”
要是能量化怨氣，那這句話中的怨氣值雖說不至於高到哪裏去，但也絕對是不低的。
“當然不是啊，你真的以為我今天讓小辰來，就隻是為了讓他做這幾盤菜嗎？”
“不是嗎。”
“怎麽可能嘛，我就問你，咱閨女多大了。”
“這關咱閨女什麽事啊，老劉，你可別給我扯開話題啊。”
“嘖，你這人怎麽就沒點發散性思維呢，算了，喏，你自己看吧。”
老登雙手一攤，然後將她和閨女的聊天截圖遞給了過去。
“再你也能看出來些東西了吧。”
“能看出來些啥啊？”
“嘖，你就沒看出來咱閨女對人家有點意思？”
“哦，難不成你今天帶他過來是想讓我把把關？”
這下師娘確實是有些懂了，於是她又上下劃拉兩下聊天的界麵。
“可是這也沒啥問題啊，不就是問了一下人家妹妹的事情嗎，這又怎麽啦。”
“這怎麽沒問題，老婆，怎麽變得這麽遲鈍了。我就這麽和你說吧，第一次聚會，咱閨女就要了人家的wx，而且迴去的路上聊得還十分起勁嘞。”
說到這裏，老登意思還略顯得意的架起了二郎腿。
“現在又開始了解他身邊異性的信息，這不是有意思，那什麽才算有意思。”
經老登這麽一解讀，似乎的確是確有其事。
“行吧，這關算你過了。”
老登嘻嘻。
“但你還沒跟我解釋為什麽隻吃小辰做的菜呢？”
老登不嘻嘻。
“這個嘛……”
“給我想好了再說，不然，晚上有你好受的，老娘辛辛苦苦給你燒飯竟然還嫌棄上了。”
“哎呀，這不是偶爾換換口味嘛，再說，你就說人家做的好不好吃吧，你不是也吃了不少嘛。”
“……”
……
……
教室，廊道
“靠，這老班怎麽走路不帶聲的。”
張楠撇著嘴，像是有些不服氣。
“而且不就說說話嘛，這麽罰我們嘛。”
此時已經是飯點，學生們要麽在食堂，要麽在操場，兩人掃地的聲音整層樓都能聽見。
“還有這些灰塵有什麽好掃的，就算掃幹淨了又能怎樣，到時候人一迴來，風一帶，不照樣落得一地？”
饑餓不僅會使人氣餒，還會使人毛躁。
“阿霜，要不咱就別掃了，一起去吃飯吧。”
她將掃帚往收納處一丟，拉起夜霜的衣服就想走。
“可是，我們還沒打掃好。”
此時的夜霜還在一旁彎著腰，用小掃帚一點點地把剛聚集到一處的黑色顆粒物掃入簸箕之中。
輕風吹拂，揚起她的發絲，飄蕩在她那雙澄澈無辜的杏眼之前，有些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都跟你說了，我們這掃再多邊，他們人一迴來，這塊又會髒的，所以咱還不如先去吃飯。”
“可是……”
“可是啥可是的，據我所知，辰老師可不喜歡死板的人。”
她真的知道嗎？如知。但是這話確實對夜霜有用。
少女聞言，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也將如張楠所作的那樣，安放好用具，便任由張楠牽著往食堂那邊去了。
“阿霜，你哥知道你生日大概是什麽時候嗎？”
張楠一麵拉著，一麵也不忘和夜霜交談，希望她將注意力轉向別處。
對的，這姑娘因剛剛做出的“變通”而有些忐忑不安。
“哥哥他……應該知道吧。”
快擰近眉心的眉毛漸漸舒展而開，夜霜陷入了深思。
其實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在記憶裏頭她確實沒有和哥哥一起過過生日。
但是她又怎麽舍得說哥哥他不知道呢。
“那阿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哥哥給你準備了一個派對，我們自己又準備了一個，到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那哥哥不知道好了。”
“哦，那行。”
張楠又拉著夜霜走了一陣子，接著才感到不對勁。
“不對啊，所以辰老師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她猛地迴頭，結果看到夜霜的頭歪向一側，用側臉迎接她的審視。
“你不會又不知道吧。”
“……”
“我的姑奶奶啊。”
師娘這問題一問出口，餐桌上就彌漫起一股無形的氣場，兩雙筷子同時凝滯在了空中。
“額……”
劉老登把剛夾住的一塊紅燒肉放迴原處，然後故作思考的模樣。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他精確地點出了那三盤菜……一旁的另外三盤。
“那你為什麽不吃呢？”
師娘笑了，溫婉的麵容卻使得一旁的兩個大男人心生寒意。
“吃啊，怎麽不吃，誰說我沒吃了。”
老登伸長脖子，趕緊裝模做樣地將筷子伸向他所指的一盤菜，夾出一塊青椒放進嘴裏。
但這並無卵用。
辰峰掃視了一眼桌麵，老登指出哪幾盤不好，偏偏指出那三盤幾乎從頭到尾就沒怎麽動過的，端上來時多少現在還是多少，反倒是他做的那三盤菜……
靠，這老登甚至連湯底都不放過，屬實是有些不給師娘麵子的意思了。
“國平啊……”
“等等。”
老登大手一擺，打斷了師娘的技能讀條，頓時吸引了辰峰的注意。
難不成這老登還想反駁兩下，給自己留些麵子？
“小辰呐，你吃飽了沒？”
辰峰：?_?？
“吃飽了。”
“那你先去樓下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好嘛，這還有什麽麵子，臉都不要了。（範誌毅音）
但是既然老登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強留下來讓老登難堪，也隻好依老登所言，將場地留給剩下的兩人。
“呐，繼續吧。”
噔噔噔的下樓聲逐漸遠去，老登也是鬆了一口氣。
“國平，你是真覺得我做菜不好吃嗎？”
“怎麽會呢，如果真覺得難吃，我這十幾年怎麽會一直吃得下來呢。”
老登將筷子架在碗沿上，取了兩張紙，抹去嘴角的油腥。
“那為什麽你之前還打算聘保姆，現在又讓你學生來家裏做菜？”
“之前那不是怕你累嗎……”
“那這次又是怎麽迴事呢？你把學生請到家裏來，結果不是讓他吃飯，反而是讓他下廚。這，人家會怎麽看你啊。”
師母明顯有些不快，不等老登把話講完就甩出一連串的責問，甚至問完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接著又補上一句。
“而且……而且還隻吃小辰做的菜，這還不是嫌棄我嗎。”
要是能量化怨氣，那這句話中的怨氣值雖說不至於高到哪裏去，但也絕對是不低的。
“當然不是啊，你真的以為我今天讓小辰來，就隻是為了讓他做這幾盤菜嗎？”
“不是嗎。”
“怎麽可能嘛，我就問你，咱閨女多大了。”
“這關咱閨女什麽事啊，老劉，你可別給我扯開話題啊。”
“嘖，你這人怎麽就沒點發散性思維呢，算了，喏，你自己看吧。”
老登雙手一攤，然後將她和閨女的聊天截圖遞給了過去。
“再你也能看出來些東西了吧。”
“能看出來些啥啊？”
“嘖，你就沒看出來咱閨女對人家有點意思？”
“哦，難不成你今天帶他過來是想讓我把把關？”
這下師娘確實是有些懂了，於是她又上下劃拉兩下聊天的界麵。
“可是這也沒啥問題啊，不就是問了一下人家妹妹的事情嗎，這又怎麽啦。”
“這怎麽沒問題，老婆，怎麽變得這麽遲鈍了。我就這麽和你說吧，第一次聚會，咱閨女就要了人家的wx，而且迴去的路上聊得還十分起勁嘞。”
說到這裏，老登意思還略顯得意的架起了二郎腿。
“現在又開始了解他身邊異性的信息，這不是有意思，那什麽才算有意思。”
經老登這麽一解讀，似乎的確是確有其事。
“行吧，這關算你過了。”
老登嘻嘻。
“但你還沒跟我解釋為什麽隻吃小辰做的菜呢？”
老登不嘻嘻。
“這個嘛……”
“給我想好了再說，不然，晚上有你好受的，老娘辛辛苦苦給你燒飯竟然還嫌棄上了。”
“哎呀，這不是偶爾換換口味嘛，再說，你就說人家做的好不好吃吧，你不是也吃了不少嘛。”
“……”
……
……
教室，廊道
“靠，這老班怎麽走路不帶聲的。”
張楠撇著嘴，像是有些不服氣。
“而且不就說說話嘛，這麽罰我們嘛。”
此時已經是飯點，學生們要麽在食堂，要麽在操場，兩人掃地的聲音整層樓都能聽見。
“還有這些灰塵有什麽好掃的，就算掃幹淨了又能怎樣，到時候人一迴來，風一帶，不照樣落得一地？”
饑餓不僅會使人氣餒，還會使人毛躁。
“阿霜，要不咱就別掃了，一起去吃飯吧。”
她將掃帚往收納處一丟，拉起夜霜的衣服就想走。
“可是，我們還沒打掃好。”
此時的夜霜還在一旁彎著腰，用小掃帚一點點地把剛聚集到一處的黑色顆粒物掃入簸箕之中。
輕風吹拂，揚起她的發絲，飄蕩在她那雙澄澈無辜的杏眼之前，有些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都跟你說了，我們這掃再多邊，他們人一迴來，這塊又會髒的，所以咱還不如先去吃飯。”
“可是……”
“可是啥可是的，據我所知，辰老師可不喜歡死板的人。”
她真的知道嗎？如知。但是這話確實對夜霜有用。
少女聞言，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也將如張楠所作的那樣，安放好用具，便任由張楠牽著往食堂那邊去了。
“阿霜，你哥知道你生日大概是什麽時候嗎？”
張楠一麵拉著，一麵也不忘和夜霜交談，希望她將注意力轉向別處。
對的，這姑娘因剛剛做出的“變通”而有些忐忑不安。
“哥哥他……應該知道吧。”
快擰近眉心的眉毛漸漸舒展而開，夜霜陷入了深思。
其實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在記憶裏頭她確實沒有和哥哥一起過過生日。
但是她又怎麽舍得說哥哥他不知道呢。
“那阿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哥哥給你準備了一個派對，我們自己又準備了一個，到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那哥哥不知道好了。”
“哦，那行。”
張楠又拉著夜霜走了一陣子，接著才感到不對勁。
“不對啊，所以辰老師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她猛地迴頭，結果看到夜霜的頭歪向一側，用側臉迎接她的審視。
“你不會又不知道吧。”
“……”
“我的姑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