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曾府管家總算來叫這位官員。


    一路跟隨管家來到客廳,看見自己的恩師正在那裏看書,旁邊桌上還有兩個茶杯一隻茶壺。


    看見恩師的茶杯空了,這位趕緊走上前去,端起茶壺來倒茶。


    曾廣義抬頭看了一眼,問道:“你來幹什麽?”


    “迴恩師,並肩王已經來到南京了,並且還帶了一支軍隊就在城外駐紮。”


    “我早就知道了。”曾廣義臉上帶著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對這位學生不太滿意。


    “那老師的意思是?”


    "我現在沒有什麽時間和你說話,你先出去吧。"


    聽著老師毫不留情麵的話語,學生隻好退了下去。


    曾廣義將茶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繼續看自己的書籍。


    曾府的管家將其送到門口,並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來的時候,已經有一位師哥在和曾廣義匯報了。


    曾廣義看見自己的學生離開之後,又拿起茶杯,倒起茶水來喝,他現在需要冷靜,因為他不確定白嚴的態度。


    白嚴早一步過來和自己交談,可他會是忠心於自己嗎?


    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此時此刻不容得半點的馬虎。


    他急需要身邊的人跟著自己站到一起,這樣才能左右朝廷,哪怕退一步來講,自己也可以在江南這半壁江山,保住自己的性命。


    白嚴是自己最出色的學生之一,最出色的他還和我在這南京。


    可今天不知怎麽了,為什麽偏偏到這種時候自己的心裏,卻犯起了嘀咕。


    此計萬無一失,絕不允許出現半點差錯。無論是誰鬧事,都得給老夫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迴過頭來看看葉小北和葉嬋兒父女倆。


    倆人吃飽喝足喝足以後,有點撐的走不動路了。說實話,要是自己叫人來用推車把自己和閨女推走,也太不像話了。


    想消化食,也走不了,隻能和夥計閑聊。


    夥計一聊二聊突然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兒,這兩個人吃完半天不走,不是兜裏沒錢,想吃白食吧。


    可看兩個人衣著體麵,雖然看不出來有多富貴,但是不像是沒錢啊。


    沒錢好辦,扒下衣服頂賬唄。


    小姑娘就算了,小孩子能吃多少,要是半大小子可能吃到老子,這還不到學齡呢。


    想到這裏,夥計也就沒在繼續琢磨了,而是和兩個人一起閑聊天。


    一邊幹活一邊聊,若是忙的厲害了,等一會兒再聊。


    這聊著聊著就變味了,更何況兩個大老爺們呢。


    夥計說南京城裏最近有一場爭花魁,南京城九家大青樓,聯合搞一場爭花魁。


    贏了的就是新花魁,而且成為花魁後價格奇高。如果之前是十兩銀子買個唱,一百兩見個麵。


    得了花魁就得二百兩買個唱,單花上一千兩見一麵,還未必肯賞臉呢。


    不僅僅價格高了,那所在的青樓整體價格也就上來了,隻到有人將姑娘買走,也就不值錢了。


    要是姑娘沒人買走,也不會參加下一場爭花魁。


    因為不可能一直讓一家獨占鼇頭。就像是一個學霸迴迴霸榜,年年霸榜,你也不能就老在一個學校讀好幾年吧。


    思路客


    從五月初一一直到五月初五,選出花魁在南京城裏坐花車巡遊一圈


    ,算是與民同樂過端午節了。


    “今天幾號?”葉小北詢問道。


    “初二啊,今天秦淮河那邊非常便宜,我勒緊褲腰帶也要來一趟。”


    葉小北根本沒有去聽小二說的什麽,而是自己才意識到今天已經初二了,按照聖旨期限,怎麽也不可能迴到京師了。


    “小二算一下飯菜錢。”


    “客官吃好了?等我算一下哈。一共三錢銀子。”


    葉小北付完錢就要走,隻聽小二在身後說著:“客官白天可以睡一覺,爭花魁到日落時分才能開始呢。”


    葉小北連忙擺手,告辭。


    大街之上都是花燈裝飾,家家戶戶門前都有花裝飾,沒錢也得插支花意思意思。


    “哇,原來端午節這麽熱鬧嗎?爸爸,咱們今天晚上出來看爭花魁唄!”


    葉小北連忙捂住葉嬋兒的嘴巴,心說這話是隨便亂說的嗎?這可是古代,這要是被人抓起來浸豬籠的。


    這就好比未來你在大街上,你家孩子看到電視電影裏看見死刑犯犯罪,米國兵屠殺平民,而是孩子說。


    “媽媽這個酷了,我以後我要想他們那樣酷,那樣炫。”


    那都已經不是社死了,應該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活著。


    葉小北抱著葉嬋兒去館驛睡覺,五月份,大熱天,在外麵待上一會兒就跟烤肉一樣。


    給葉嬋兒叫了一桶涼飲,葉小北自己則跟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嬋兒拽著自己,非要自己穿鞋出去玩。


    “啊?什麽時候了?”葉小北詢問道。


    “已經是日落酉時啦,街上花車開始了。走啊爸爸,我們去看花魁啊!”


    葉小北打了一個嗬欠,這個小丫頭,真是讓人受不了。


    起床後,葉嬋兒就拉著葉小北來到了花車前,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著葉小北的手,一邊看著街上的花轎,一邊指著花車說道:"這些就是那個花車了。爸爸,媽媽就是這花車花魁,我們也進花轎吧。"


    “你媽媽在哪?”葉小北迴頭去看花車,猛然間一愣,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兒。


    “今天初幾?”


    葉嬋兒一邊和花車上的人揮手,一邊不耐煩地迴答道:“今天初五啊爸爸,你怎麽忘記了。”


    “初五……初五?”


    葉小北猛地醒了過來,身背後被汗給拿濕了,醒來周圍一片漆黑。


    葉嬋兒拉著葉小北的腿說道:“爸爸,爸爸,起來看選花魁去了。”


    葉小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冷冰冰地詢問道:“今天初幾?”


    “初二啊爸爸”葉嬋兒縮著脖詢問道:“爸爸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剛才做了一個噩夢。”葉小北拍著自己胸口說道。


    “嗨,嚇我一大跳。”葉嬋兒也有樣學樣,拍著胸口迴答。


    “爸爸,爸爸,去看爭花魁吧爸爸。”葉嬋兒撒著嬌,央求著葉小北。


    “好好,不過得換身衣服。”葉小北脫下自己已經濕透的衣服,尋找買的新衣服。


    “為什麽要換衣服啊爸爸?”葉嬋兒不解地詢問。


    “給你裝扮成女孩子,省的別人看出來你是男孩。”葉小北隨口迴答著,翻找自己的鞋子和錢袋子。


    葉嬋兒覺得自己的小腦袋瓜已經有點不太夠用了,迷糊的說道:“你說的是什麽鬼啊,爸爸?我


    本來就是女孩子呀,為什麽要裝扮成女孩子,還要怕別人看出來我是男孩子?”


    “我說錯了,要把你裝扮成男孩子,不然有人會偷你。而且青樓煙花柳巷,女孩子進不去。”葉小北解釋道。


    "為什麽進不去啊?難道有男人進去嗎?"葉嬋兒問道。


    "那當然了,女人是不準進入青樓的,隻有男人可以。"葉小北說完之後,繼續補充道:“正所謂逛青樓逛青樓嗎,裏麵都是女的服務。”


    "哼!"葉嬋兒不服氣了。


    “你要不去正好,你可以去找你秀秀姐玩。”葉小北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去就去。”葉嬋兒推門出去,找到錢秀秀的房間,敲門進去。


    進去以後,葉嬋兒添油加醋地和錢秀秀告狀,最後錢秀秀帶著葉嬋兒迴了他們的房間。


    “王爺。”


    “嗯?”


    “王爺要去逛青樓找花魁,為什麽不事先通知我們呢?讓我們的好早做準備。”錢秀秀領著葉嬋兒,詢問道。


    葉小北都懵了,什麽情況?她是怎麽知道的?


    迴頭一看,葉嬋兒正站在錢秀秀地身邊吐著舌頭。


    “啊這……我隻是一時興起,隨便溜達溜達。”


    “王爺出行,我們作為護衛必然要緊緊跟隨。尤其這還是對方的地盤,更要小心。”錢秀秀秀大義凜然地說,因為她是葉小北的貼身保鏢啊。而且說的句句屬實,讓葉小北在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啊……你們跟隨吧。喬裝改扮一樣,留下幾個人看著行李馬匹車架什麽的。”


    錢秀秀點了點,迴去換了一身男裝。葉嬋兒也非常感謝,趕緊拿出自己漂亮的小裙子來,要換上。


    “你給我換上男孩子裝。”


    “我不!”


    “你不聽話我就打你屁屁了!”


    “壞爸爸!”


    說話間傳到錦衣衛的耳朵裏,錦衣衛換裝出門,先把門後的街給清了,省的有閑人。接著隱蔽進人群裏,站在街邊,好保護葉小北。


    父女倆還完衣服,天已經黑了下來,可外麵還是很亮。


    門後的小巷道提著燈籠照路,進了大街就不需要了。街兩邊鋪戶門麵高掛燈籠,堪比未來的路燈和霓虹燈。


    沒走出來很遠,也就幾天街,看見一家大門麵,樓上樓下點著紅燈籠。在門外就能知道門裏麵多熱鬧,因為門外已經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給包圍上了。就是為了看一眼裏麵的姑娘。


    葉小北也有點無奈,進不去啊。


    下一家吧,反正九家呢。


    結果下一家依舊進不去。


    再下一家。


    依舊進不去。


    老太太不信邪,葉小北今天必須要進去。


    下一家,還是人多。


    嘿!今天我偏要進去看看,到底誰這麽有本事!


    葉小北帶著錢秀秀和葉嬋兒往大街裏麵擠去,而錢秀秀一直抱著葉嬋兒,免得葉嬋兒掉進人堆裏找不到。


    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感覺說不上來是怎麽樣的。


    終於,葉小北擠進了門裏。


    啊,原來門裏是這麽漂亮,每桌都有幾個公子哥。而且不吵不鬧,他們竟然都在動筆寫字。


    這可真是老貓枕著鹹魚睡,耗子端水前來喂,讓自己有點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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