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啊,你不是說沈妹妹愛吃,我一大早就進宮找我姑姑要的,放在冰窖裏凍著,我全給拿出來了。”


    蕭圖玉欣慰的拍拍白瑾的肩膀:“算我欠你個人情。”


    “你這什麽話,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就是下次我再去鬥蛐蛐的時候,你記得幫我打掩護就行,上次差點被我爹打死。”


    蕭圖玉就知道,這人腦子裏沒裝什麽好東西。


    正巧迎夏端著剛熱好的荔枝膏水走過來,滿眼感激的給蕭圖玉和白瑾行禮:“這次多虧了二位公子,奴婢替小姐向你們道謝。”


    白瑾毫不在意的拍拍手:“沈妹妹和子書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們這麽客氣。”


    蕭圖玉皺著眉頭輕拍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麽呢!”


    白瑾:“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打算娶沈妹妹?”


    “當然不是,我就是....”蕭圖玉不知道怎麽說,瞬間卡殼。


    “算了算了,你把東西放下,我們走。”


    白瑾一個閃身就進了屋子:“我不,我去看看沈妹妹。”


    蕭圖玉怕他口無遮攔,再說出什麽讓沈弦月不好意思的話,也跟著進去。


    門外傳來說話聲的時候,沈弦月就已經醒了,隻是身子還軟著,也不想出去和蕭夫人見麵,索性就靠在床頭,靜靜聽著外麵的聲音。


    “小姐,荔枝膏水好了,您快嚐嚐,好不好喝?”


    迎夏小心翼翼的端到沈弦月麵前,舀起一勺細細吹著,等到不那麽燙了才喂到沈弦月嘴邊。


    “這是哪裏來的?”


    總不至於是侯府的人拿來的吧?


    “是冠軍侯一早送來的。”


    “是我的是我的,昨晚這小子連夜來敲我的門,讓我一早就去宮裏想辦法要荔枝,你看,這裏還有,我全給你拿出來了,沈妹妹,我是不是很厲害?”


    沈弦月詫異的看向一言不發的蕭圖玉,不知道是不是被拆了台,神色有點不自然。


    “咳...昨晚你說想喝。”


    一些片段猛的躥進她的腦海裏,原來她夢裏那個充滿溫度的擁抱,溫柔至極的低語,居然都是蕭圖玉?


    沈弦月的臉“蹭”的一下就變紅了,尤其昨晚她還以為是爹爹娘親,一個勁的往人家懷裏蹭,真的要尷尬死了。


    看沈弦月臉紅的厲害,蕭圖玉連忙解釋:“你昨晚燒糊塗了,什麽都沒做。”


    該死的,怎麽感覺越描越黑啊!


    一時間,除了瓷勺和白瓷碗碰撞的聲音,屋子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白瑾打量的眼神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迴看:“我就一晚沒見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一個兩個都怪怪的?”


    “沒什麽。”


    “沒什麽才怪,看你們這個樣子就知道有鬼,不行,今晚我也要住在侯府。”


    白瑾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活像是錯過了什麽大秘密。


    “行啊,那我這就讓人去告訴伯父一聲,就說你今晚要夜不歸宿,如何?”


    一想到能抽的自己起不來的那根鞭子,白瑾的氣焰瞬間就滅了:“算了算了,我其實也沒那麽大的好奇心。”


    沈弦月努力才讓自己臉上的紅暈下去:“今日多謝二位。”


    “哎呀,不是都說了不用謝,你的事就是子書的事,子書的事就是我的事,自從我來,你們主仆二人都說了很多謝謝的話了,再說下去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沈弦月莞爾一笑:“好,那我不說了。”


    一碗荔枝膏水很快就見了底,到底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沈弦月臉上難掩疲憊,蕭圖玉適時將白瑾拉了出去,讓沈弦月好好休息。


    等出了院子門,白瑾才聽到玄青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衝著蕭圖玉一拱手:“主子,事情都安排妥了。”


    蕭圖玉輕嗯一聲,邁步向外麵走去。


    “什麽事啊,我怎麽不知道?”


    “帶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瑾一聽,老興奮了,跟著蕭圖玉喋喋不休的問來問去,可惜蕭圖玉嘴嚴,說是要給他一個驚喜,愣是一個字都沒說。


    三個人出門後直接左拐,一路來到了京兆尹門口,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多人,還對著裏麵指指點點。


    兩個人站在一旁,聽著周圍人的說話聲。


    “聽說這城郊莊子上有人狀告朱瑞拖欠工錢,隨意加重稅收,欺男霸女,還死不認賬,聽說啊,鬧出人命來了。”


    “這朱瑞是何人物啊,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有個絡腮胡子的人湊過來:“你們還不知道啊,這朱瑞可是鎮北侯府大夫人娘家的人,聽說頗得朱家的看重,就連名字都跟了主家姓。”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鎮北侯府當家主母可不就姓朱嘛,沒想到這些高門大戶也有這種醃臢事啊!”


    一群人圍著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一個個說的好像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蕭圖玉往裏看了眼審訊現場,一對中年夫妻正哭訴自己女兒的悲慘遭遇,被人強迫之後,玩弄致死,還給整個莊子上都漲了稅收,隻要誰敢不聽話,輕則打罵,重則去了半條命。


    莊子上很多都是想討口飯吃的平頭老百姓,又不是簽了死契的家生子,這樣藐視法律八成要重判。


    白瑾跟著退出人群,這才走到蕭圖與麵前,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人之後,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蕭圖玉斜眼看了他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


    “切,你就吹吧,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前腳沈妹妹剛出了事,後腳大夫人的娘家就被告發了,你別告訴我,這是有俠義之士在幫沈妹妹報仇啊!”


    “當不起你的讚美,我隻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而已。”


    “看吧看吧,你這就是承認了,沒想到光明磊落的冠軍侯也有這麽陰險的一天,真是深得我真傳啊!”


    白瑾兩隻手背在身後,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什麽真傳?”


    “當然是背後陰人,打小報告的真傳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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