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邊想邊看著能夠藏身的地方。


    他猛然瞥見一處十分不合季節的過膝花草,但他又覺得那人又不是個傻子,怎會藏在這麽明顯的地方。


    可這個院子就這點地方,除了這裏似乎又沒有別的藏身之處,於是他便準備過去看看。


    但才剛走兩步肖王又停了下來並轉過身囑咐道:“江伊伊,你在這兒呆著,我過去看看。”


    江伊伊看看近在咫尺的花草叢,點點頭:“小心點。”


    “我知道了,”肖王應付了一聲,便輕手輕腳的朝花叢邊走去。


    到跟前時,他看到中間的地方好像塌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


    他猶豫了下才又再次探著腰朝裏麵看去,突然那個洞內竟冒出一陣衝天的白煙。


    肖王見此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注視著那股猛烈的白煙許久。


    待白煙消失後他似乎問道了一股奇特的味道,立刻朝身後的江伊伊喊:“江伊伊,快捂住口鼻,不要聞這些味道。”


    江伊伊聽到他突然傳來的急切聲,也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但還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口氣。


    肖王見此才準備再次探出腰去看看那個神奇的洞,但他又突然改變注意了。


    因為他將進來之後的所有事串起來之後,覺得剛才那一下倒很像是一種警告。


    若是他再不知趣地靠近,接下來不知道又會發生些什麽。


    可他還是決得那個洞內有東西,於是便準備折下一朵花扔下去試試,可他掐了一下卻發現那些花根本就掐不動。


    肖王此時才想起來仔細看看那些長勢異常的花草,隻覺得一陣好笑。


    他看著那些逼真的花叢,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傻了。


    而且就在這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竟然隻顧關心藍衣人的去向,卻忘了看看它們的真假。


    再說這個季節,這些花草又怎麽可能會長的這麽深。


    他應該一眼就能看出穿的才對,可卻信以為真的傻了這麽久。


    若不是剛才想到用花去試一下那個洞,恐怕他還傻乎乎的相信這些東西是真的。


    江伊伊見他一個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關心的問:“嵐偌羽,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肖王應付的迴了句,隨即搬起一盆花,便朝冒出白煙的洞砸了下去。


    可洞內除了再次冒出一陣,比上次更濃烈的煙外並沒有傳出叫聲。


    不過他已經確信那裏麵有人,因為他聽到裏麵傳出一聲悶響。


    如果花盆隻是落在地麵上,那應該傳出的是瓦礫碎裂的聲音。


    畢竟這些花雖是假的,可那花盆確是真的。


    於是肖王又端起兩盆扔了進去。


    而這次深不見底的洞中,竟立刻傳出兩聲‘啊’的叫疼聲。


    江伊伊聞言立刻跑了過去說道:“這裏麵真的有人。”


    肖王立刻用手朝她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又搬起兩盆花扔了進去。


    那個洞中再次傳來相同的聲音之後,他又接連扔了四五盆,心想:這裏的花盆多的是,我看你能躲多久。


    果然這幾盆連著扔下去後,裏麵那個聲音便大聲喊道:“不要再扔了。”


    肖王聞聲笑笑,喊道:“出來,不然我就把這些花盆全部扔進去。”


    他的話剛落洞口便出現一個腦袋,並探頭探腦的往外邊伸出了一些又馬上縮了進去。


    肖王見此威脅說:“你要是再不老實的爬出來,我可就......。”


    “別扔了,”那個腦袋猛然伸出來喊道,“我出去還不行嗎。”


    腦袋的主人邊說邊爬了出來,他將眼前的肖王兩人上下打量數遍。


    “怎麽了,”肖王看著灰衣人那副膽怯的樣子,笑笑,“這點時間就不認識了。”


    灰衣人又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你們跟進來幹什麽?這裏是我的......。”


    江伊伊聽到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鬼才想跟進來。


    她氣唿唿的打斷灰衣人吼道:“誰跟著你進來的,要不是有人把我抓進來,打死我我都不進來,你還好意思埋怨我們。”


    “再說你想死怎麽不找個好點的地方,偏在這裏還讓那個神經病看到把我們叫過來。”


    她餘氣未消的頓了下:“不然我怎麽會被你這個狗窩抓進來。”


    藍衣人怯怯地看著她的指責。


    而且江伊伊每前進一小步,他便害怕的縮著脖子往後退一點,心想: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兇,我才說了一句話而已。


    他聽完江伊伊的指責才漸漸恢複正常,膽怯地看了兩人一眼:“那......那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吧。”


    “你以為我們不想,”江伊伊餘氣未消的吼,“出口呢?鬼才想呆在這兒。”


    “你到底是誰?”肖王突然問道,“這個地方真的是你建的?我怎麽看不出你有這麽大本事呢。”


    “那......那個跟你無關,”藍衣人吞吞吐吐的說,“你們隻要出去就行了。”


    肖王注視著他笑笑,看他那副膽怯的樣子,除非傻子才會相信他的話。


    不過既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再說他還有自己的事,來懶得和這種人浪費時間。


    可他怎麽都覺得不會那麽順利。


    而且眼前這個人,隻看外表不僅有些邋裏邋遢的。


    還膽怯成那副樣子,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什麽表裏不一的人。


    可人往往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就如他自己一樣,為了騙過柳後不一樣在用醫術偽裝自己。


    肖王小心翼翼地說:“既然這裏是你的,那送我們出去。”


    藍衣人壯著膽吼:“你們自己進來的,就該自己出去,我不去。”


    他說著便轉身朝眼前的那條窄道走去。


    江伊伊瞥了他一眼,見肖王竟然沒有任何舉動,指著藍衣人說:“就這麽讓他走了,那我們怎麽出去。”


    肖王自言自語似的:“他大概也不會知道出去的路,否則又怎麽會躲在畫後麵。”


    “那我們該怎麽辦?”江伊伊失落的說,“不是要在這裏麵待一輩子吧。”


    她的話剛落,就聽到前麵小道的拐角處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慣性的朝那裏看去,並立刻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卻看到藍衣人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身上被箭紮的跟刺蝟一樣。


    江伊伊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屍體,因此驚嚇了許久才迴過神來。


    當她看到肖王正小心翼翼的在尋找著什麽時,便想走過去問問看能不能幫些什麽忙。


    可她才走了不過一步卻聽到肖王說:“別過來。”


    江伊伊聞聲立刻停下了腳步,並問道:“嵐偌羽,你在找什麽?”


    片刻後,肖王才應付的迴了句:“當然是殺了這個人的機關,不然射出這麽多箭,我怎麽會半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江伊伊看他在周圍找了一圈什麽也沒有找到,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她想了想安慰:“嵐偌羽,說不定那個機關太隱蔽了,你對這裏又不熟找不到很正常......。”


    肖王抬頭看了她一眼,笑笑以示迴應。


    他再次看了下插在藍衣人身上的箭射來的方向,確定就在他的身後。


    可他找了那麽多邊也沒找到什麽機關,難不成這些箭還能自動識別目標,這怎麽可能。


    肖王不甘心的又重新將這裏找過一遍後,把藍衣人也稍稍挪開了點。


    突然看到他的身下竟然有塊活的石頭,而且就在他把藍衣人拉起的一瞬間,聽到江伊伊急切的在叫他小心。


    他本能地躍起,可當看到有一根箭竟朝江伊伊射去時,他又以最快的速度落地,並帶起江伊伊成功躲過了那隻箭。


    “你沒事吧?”江伊伊關切地問。


    “沒有。”肖王邊朝外看邊應付的迴,他看了眼江伊伊,“你待在這別動,我去看看。”


    “嵐偌羽,”江伊伊立刻叫住他,“他都已經死了,你還管他幹什麽。”


    “當然是出去了,”肖王有些失落的說,“而且這個地方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危險,要想出去絕非易事。”


    “那......,”江伊伊欲言又止的挑了挑眉頭,“大不了我們就在這裏過一輩子唄。”


    肖王看了她一眼,笑笑:“估計要不了十天,我們就被餓死在這裏了。”


    江伊伊不高興的看看他,低聲喃喃:“餓死就餓死,至少是死在一起的。”


    肖王聽到她的嘟囔下意識地停了下手中的夥計,隨即搬起一塊大石頭朝剛才之前發現的那塊活石走去,並將之放了上去,又立刻起身並躍到房頂,直到外邊沒有一根箭再射出才落下來。


    他推開門眼前的門看看裏麵竟然空無一物,他疑惑的朝裏麵看看便走了進去。


    在外邊等了半晌的江伊伊,實在等不及也是擔心他的安危,便朝那間房間跑了過去。


    可讓她驚訝的是裏麵竟然什麽都沒有,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她剛才是親眼看到肖王走進去的,但現在他的人卻憑空消失了。


    江伊伊在屋子中轉了一圈,急切叫:“嵐偌羽,你在哪兒,你快出來不要嚇我好不好。”


    她一連叫了數聲,但卻沒有得到一句迴應。


    江伊伊不甘的在屋內屋外找了數遍,但除了那個還讓她有點懼怕的,藍衣人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院子中外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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