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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看著不斷朝自己湧來的蛇蟲鼠蟻,滿身雞皮疙瘩直冒,在能落腳的空地上和高低不平的各種攤案板上跳來跳去,躲避著。


    “娘啊,堂堂大夏京都,哪裏來的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老百姓還要不要出門了。”


    “哎呀,差點踩到了一隻老鼠,惡心死了。”


    ......


    白露嘰嘰喳喳的念著,給心虛膽顫的自己分散注意力,然而越是躲避,越是躲不開,一不小心,手上就抓了條蛇。


    “啊——,你不是聖女嗎,怎麽成天和這種東西為伍,真不是一般男人消瘦得起的,難怪要賴上別人以身相許!”


    聞言,香黎五髒具焚,瞬間催動功力,加快笛聲的節奏,那些原本還隻是圍著白露遊蕩的蛇蟲瞬間開始攻擊。


    “啊——,死開,都給本姑娘滾,滾啊——”


    白露抽掉一個案板上的竹棍,前後左右的劈著,抵擋這下餃子般的蛇鼠。雖然她竹子舞得密不透風,可惜,那些蛇蟲鼠蟻依舊前赴後繼、爭先恐後的飛撲著。


    白露狠狠翻了個大白眼,真是,招誰惹誰了,男人啊,長得帥也是禍水啊。


    蒼天啊,本姑娘不就是想當個紅娘而已,至於這麽考驗人嗎?


    不行,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不是真氣耗盡,就是累死。


    白露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師姐平時在天絕峰所配置的各種毒藥和解藥,幾息後,發現竟然沒有一種是完全可以脫離困境的。


    強效驅蟲粉雖然可用,問題是麽有這麽多量啊。


    “喂,吹得這麽難聽,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我家小姑的琴技可以甩你幾十條街。”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那麽此刻香黎的眼神已經將白露吃了幾十遍了。


    白露逞一時口舌之快,換來的是蛇蟲鼠蟻更加瘋狂的反撲,笛聲一浪高過一浪,下邊打頭陣的毒物全部都是三角箭頭蛇、眼睛王蛇等。


    就連空中,都飛著不可計數的馬蜂,白露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笛聲是如何操控這些東西的。


    南疆巫術,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操控,本姑娘要是學會了這技能該多好,可以阻擊千軍萬馬。


    遠處的街口,永清已經被眼前的陣勢嚇暈了過去,而朱子玉抱著永清,一籌莫展,狠狠記住了某攤案帳篷上,吹笛弄蠱的身影。


    操控,白露的腦海裏閃過邪道操控僵屍、鬼怪的畫麵,她忽然靈光一閃,大喝一聲,飛上了高空。


    “喂,南疆聖女,本姑娘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大夏的音樂藝術。”


    白露借風而立,掏出脖子上佩戴的骨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瞬間,優美的旋律伴隨著月華灑向人間。


    “安魂曲?”


    飛上屋簷的禦米疑惑極了,停下了腳步,可是她手中那一大袋的瓶瓶罐罐依舊沒有半點收迴的意思,準備隨時去支援。


    優美安詳的笛聲掩蓋了原來刺耳、短促的笛聲,音樂所到之處,所有的人畜臉上都露出了祥和寧靜的表情。


    有戲!


    白露開心得想仰天長笑幾聲,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多謝月老公公成全有心人啊!想不到,給吸血僵屍定魂的安魂曲竟然可以用來製止這些猖狂的蛇蟲鼠蟻。


    這一局,勝券在握了。


    白露笑容燦爛的飛上屋頂,在空中穿梭跳躍著,賣力的吹著手中的骨笛。


    那邊,眼看著這些毒物不受自己控製時,香黎的眼神裏是滿滿的錯愕、不敢置信和憤恨,她將自己全身的功力催發了出來。


    “聖女,不可——”


    然而騰卡這一聲隻換來香黎無聲的搖頭。


    這女人真是瘋了,為了一個才見麵的男人需要這麽拚嗎,不怕反噬?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一見鍾情的魔力!


    白露可不敢將自身真氣不要錢的輸入骨笛,師父曾經說過,這件法器,動用一絲真氣,即刻壓製鬼怪。


    若是真氣全力輸入,配上這安魂曲,恐怕這附近幾條街的百姓都會被催眠去,會引來軒然大波和不必要的麻煩。


    是以,要控製好丹田的真氣,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可惜,這個,紙上談兵的白露還沒有掌握住竅門,畢竟,整個天絕峰上可沒有多少鬼怪可以練習的。


    一炷香後,兩兩對峙中,香黎功力耗盡,落入了地麵。


    四周那些蛇蟲鼠蟻搖晃著腦袋,一條條,一隻隻像喝醉了酒似的,東倒西歪的睡倒在地上、屋瓦上、案板上......


    看著那些萎靡的蛇蟲鼠蟻,遠處街道口守著的朱子玉和朱子君兩兄弟的心終於放迴了肚子裏,臉上都露出了驚喜。


    江虞朗舒心的看了孫霆琛一眼,接著看了昏迷的永清一眼,為什麽這一個兩個的,喜歡是這種木頭呆子,不喜歡本公子這一款的呢?


    到是那些禁衛軍們,依然沉?在不可思議的中,昏昏欲睡。


    白露從屋簷上飛了下來,“南疆聖女,記得,要願賭服輸。”


    “你——”


    香黎被起白露那傲嬌的眼神氣得噴了一大口鮮血,這是她戰無不勝、輝煌人生中的一大敗筆,賠了夫郎又折兵。


    “聖女,聖女......”


    騰卡帶著幾位少女衝了過來,一個個急急忙忙扶住搖搖欲墜的香黎,喂了些藥丸,運功替其療傷。


    “大舅嫂,我們南疆人言而有信,絕對不會再提賜婚之事。不過,話又說迴來,這男女之事,應該也是當事人自己出麵才名正言順吧。”


    前麵一句話讓疲憊的白露心花怒放,精神一振,所有的疲勞似乎一掃而空,可後麵這一句,瞬間讓白惱怒不已。


    這不是說本姑娘多管閑事?


    本姑娘就是要護著永清,就是要當這兩人的媒婆軍師,不可以嗎?


    不過,這話怎麽聽著也有幾分道理,畢竟要贏得孫小侯爺的心,還要永清親自出馬才是。


    “南疆護法,難道你忘記了,在我大夏,這兒女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位南疆聖女,咱明人不說暗話,作為聖女,要有氣度,願賭服輸。既然你不死心,我也不介意你去追求我家姑爺,和我們家小姑公平競爭,看看最終誰能贏得郎心。”


    “但是,誰要是敢暗地裏使絆子,或者再用什麽手段逼婚,我就讓誰有來無迴。”


    頭次放狠話的白露還有些不自在,但是效果確實出奇的好,至少對麵的南疆眾人臉色一瞬間慘白,那些伺候聖女的少女們更是驚魂不定,有些發抖。


    到是屋頂上的禦米,欣慰極了,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瀟灑的朝金不花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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