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盡了?自盡了還有什麽用?”野口光子怒吼道。


    “光子,我已經盡力了。人也找到了,沒抓到活口,我有什麽辦法?不過,他的住所已經控製了。你要是不死心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戶田良三不耐煩地說道。


    “他的住所在哪裏?你派輛車過來接我,我過去看看。”野口光子說道。


    “這大過年的,晚上哪有人去接你,明天早上我就派車過去接你。”


    “不行,我等不及了。”


    “著急也沒辦法,你就在賓館好好呆著吧,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你。”


    “戶田課長……”野口光子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聽見電話那邊“咣”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自己費盡心思找的線索又斷了,野口光子簡直心如刀絞。


    這個曲勝畏罪自殺,就更說明那個藥材商許波一定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曲勝怎麽會跳樓自盡。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這個許波,哪怕是一點線索也不能放過。


    既然戶田良三明早派人接自己,自己也不必過於苛求。


    明天就明天吧,隻要能在曲勝的房間找到許波的線索,那這趟盛京之行就沒有白來。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焦躁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劃著一根洋火,點著一根香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


    大年初二的寶和堂,格外的熱鬧。


    和大年初一在興茂福不同,大年初一畢竟是徐家,中村櫻子和趙玫不方便前往一起過年。


    大年初二,耿直和徐曉蕾一起迴到寶和堂。


    在耿家,中村櫻子和趙玫就沒有什麽顧忌,早早過來和耿直徐曉蕾一起過年。


    上午,耿直和徐曉蕾剛迴到寶和堂,中村櫻子便和趙玫一起趕了過來。湊在一起,打起了麻將。


    雖然兒子是徐家的上門女婿,不過,大年初二卻帶迴來三個姑娘,劉梅蘭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雖然耿直並沒有提及,自己與趙玫的關係。


    作為過來人的劉梅蘭,也能看得出來,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已經接納了趙玫。


    至於趙玫以什麽身份在這個家裏與兒子相處,她也不想問。


    劉梅蘭清楚,這種事,到了時候,就會有人跟她說的。


    有了這個春節,中村櫻子總算能放鬆幾日。


    雖然還有不少事要解決,不過,人不是機器,總是要休息一下的。


    不少的事,她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想去想。


    盡管中村櫻子清楚自己的職責,和肩上的使命,她是閑不下來的。


    不過,這個春節是她有生以來過的最快樂的春節,她不想被什麽不好的情緒左右。


    有的時候,也要放縱一下自己。


    按營川城的規矩,初二迴門是要在家住的。


    為此,劉梅蘭特意將家裏的被褥全部換成新的。


    見趙玫也來了寶和堂,還將家裏備用的被褥也取了出來。


    耿直他們住的屋裏更是燒的暖暖唿唿,生怕徐曉蕾或是中村櫻子不滿意。


    在屋裏寒暄一陣之後,劉梅蘭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如果單單是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劉梅蘭估計還要聊上很久。


    不過,這一迴多了趙玫,劉梅蘭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說法,便早早離開了。


    見劉梅蘭離開房間,趙玫向中村櫻子說道:“櫻子,咱們也迴去吧。”


    “誰說要迴去了,今晚就在這住了。”中村櫻子不懷好意地笑道。


    “今天不走了啊?那有沒有其他的屋子?”趙玫連忙問道。


    “這個屋子是之前準備給耿大少爺娶媳婦,徐家特意收拾出來的。


    沒有比這間屋子更好的了,不在這住,還去哪住啊?”


    “可這隻有一鋪炕,怎麽睡啊?”


    “這麽大一鋪炕,再有兩個人也夠睡的了,怎麽不能睡啊。以前我和耿直、曉蕾姐就常在這睡。你不信問問曉蕾。”中村櫻子笑道。


    趙玫聽到中村櫻子的話,便向徐曉蕾望去。


    坐在炕沿上的徐曉蕾見狀,說道:“趙玫,今天晚上我和櫻子都在這住。


    這麽晚了,你自己迴去也不方便,就在這擠一擠吧。”


    “那好,我就在炕梢睡吧。”說著,趙玫繃著一床被褥來到了炕梢。


    “好好,耿直,今天晚上你就挨著趙玫睡吧。


    之前我和曉蕾姐也跟你說了,你和趙玫初三圓房。


    不過,你要有想法了,今天晚上把事辦了,我也不反對,曉蕾姐你說呢?”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我沒意見,就看小玫姐的意思了。”徐曉蕾淡淡道。


    “你們就在身邊,我,我不幹。”趙玫臉色變紅說道。


    “趙玫,你不是說國外這種事不算什麽事,怎麽到你這就扭扭捏捏了?


    再說,你不是要死要活的想要把身子給耿直嗎?怎麽又不想了?”中村櫻子故意說道。


    “那也不能讓人在邊上看著啊。”趙玫擺弄著衣角,說道。


    “櫻子,你就別逗趙玫了。我到前屋住去。你們三個在這屋住吧。”坐在椅子上的耿直起身說道。


    “你個給我坐下,我讓你走了嗎?今天晚上你哪也不準去,就在這住。”中村櫻子道。


    “櫻子,這好歹是我家,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就霸道了,今晚一起住,誰也不準走。”


    “那也行,我在炕頭住,趙玫在炕梢住,你和曉蕾住在中間,這樣行了吧。”耿直說道。


    “可以啊,趙玫,你覺得呢?”中村櫻子望著已經滿臉通紅的趙玫,說道。


    “這樣,行的。”趙玫忙答道。


    “行了,那就這麽著吧。耿直,你去給我們把洗腳水打來,洗完了,再給我們按按摩,沒意見吧。”


    “中村長官,我有意見也不敢說個不字啊。


    在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到我說的算了。”耿直掐了掐中村櫻子的鼻子,說道。


    見耿直離開房間,中村櫻子對身邊的徐曉蕾說道:


    “曉蕾姐,晚上我挨著耿直吧,我好幾天沒跟他親熱了,有點想了。”


    “櫻子,這事你不都是你做主嗎?這迴怎麽還找我商量了?”


    “這也不是在櫻墅,耿直今天迴娘家,你才是這家的主人,我當然得讓你做主了。”中村櫻子靠了徐曉蕾,笑道。


    “強詞奪理,就別找這些借口。你現在身子重了,怕耿直折騰得太厲害吧?”徐曉蕾握了握中村櫻子的手,笑道。


    “這你都猜的出來啊?是啊,我現在淺嚐輒止尚可,像以前那樣可受不了。要是耿直還想的話,你就來了。”


    “我才不能,你就想看我在你身邊出醜,一個要當娘的了,現在怎們愛看這些了。”徐曉蕾推開中村櫻子的手,說道。


    “這有什麽害臊的,也不是沒在一起住過。再說,我們親熱,你不是也在一邊看著嗎?我都沒介意過。”


    “誰說我看了?亂講。”徐曉蕾道。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說耿直跟我親熱比跟你親熱賣力氣,要是沒看,你怎麽知道呢?我的曉蕾姐?”中村櫻子嬌聲道。


    “你這是歪理,不跟你說了。”徐曉蕾被中村櫻子說的啞口無言,隻好不再言語。


    “你看,你就不像我,都是拜過堂的人了,還這麽扭扭捏捏的。


    那就說好,我今天晚上和耿直親熱親熱,你愛看就看,不愛看扭過身子就完了。


    至於趙玫,你想看,我也不反對啊。”中村櫻子瞟了趙玫一樣說道。


    “我,我才不看。”不知為什麽,趙玫的臉更紅了。


    “真好,以前我這話都來逗曉蕾姐的,她一聽臉就紅。現在她臉不紅了,又來了一個臉紅的。”中村櫻子笑道。


    這個晚上,中村櫻子似乎特別有心情。


    和耿直鼓搗了很長時間,方才盡興。


    徐曉蕾有些習以為常了,倒沒覺得什麽,可在炕梢睡的趙玫哪裏見過這般場麵。


    頭埋在被子盡量不去聽兩個人的親熱聲。


    可越是埋的嚴實,聽得越是真切,越是想聽。


    直到耿直和中村櫻子聲音漸歇,趙玫才敢把頭露到被子外麵。雖然是耿直和中村櫻子親熱,可趙玫的心似乎跳的更厲害,臉上的紅潮久久不能散去。


    這個時候,趙玫有些後悔,還不如剛才答應中村櫻子就好了。


    ……


    清晨,野口光子草草吃了頓早飯,便在東亞賓館的正廳,等著戶田良三派人來接自己。


    這一次,戶田良三倒是沒有敷衍野口光子。雖然他本人沒到,不過,還是派了車差不多八點的時候來賓館接她。


    野口光子跟著車來到曲勝住的民宅。


    之前野口光子查過曲勝的檔案,這個曲勝是關裏人,在盛京這邊做點布匹生意,這邊沒有親屬,住的房子也是租的。


    曲勝屋裏的設施很簡答,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櫥,一個把椅子,一個小桌子和一個臉盆架。


    曲勝跳樓自盡之後,他的屋子便被查封起來。


    戶田良三派了特高課的行動組仔細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中村櫻子獨自一人進到房間,手裏拿著放大鏡,一處一處仔細盤查起來。


    屋子不大,物品也很少。


    沒用上一個小時,便全部盤查完畢了。


    與盛京特高課行動隊一樣,野口光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


    也許真的像戶田良三說的那樣,從這個曲勝身上確實查不出什麽來。


    一時間,野口光子絕望起來,如果這條線再斷了,自己就再沒有扳倒中村櫻子的機會了。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從口袋裏取出香煙,坐在床沿一根一根抽起煙來。


    為了不破壞現場,野口光子從桌子上取了一個煙缸,彈著煙灰。


    突然,這個用小盒做的煙缸引起了野口光子的注意。


    雖然這個煙缸已經用了些時日,盒子上被煙灰浸的已經不成樣子。不過,她總覺得這種盒子在哪見過。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拿著臉盆架上的臉盆,到外麵的公用水房打了一盆水,拿著小刷子,在水盆中一點一點刷著盒子上的汙垢。


    差不多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盒子本來麵目呈現在野口光子眼前。


    雖然這個盒子就是普通的塑料盒子,不過,野口光子還是看出來這個盒子做過什麽。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心頭一陣喜悅。拿著盒子走出房間,對跟她一起來的特高課司機說道:“你馬上帶我迴特高課,我要見戶田課長。”


    “野口長官,現在是春節,戶田課長不一定在特高課啊。”


    “那就不是你的事了,你現在就帶我去,我有辦法找到他。”野口光子怒道。


    ……


    果然,還是野口光子有辦法,到了盛京特高課沒多久,戶田良三便匆匆趕了迴來。


    見到坐在會議室的野口光子,戶田良三說道:“光子,大過年的,你把我喊來做什麽?”


    “我發現線索了,你現在馬上聯係閘北監獄,讓他們排查這半年來關進閘北監獄,還在服刑的犯人。”野口光子說道。


    “光子,你要排查閘北監獄犯人做什麽?”戶田良三問道。


    “我懷疑,不,我肯定,現在那個許波還在閘北監獄。”野口光子說道。


    “他在閘北監獄?你有什麽證據?”


    “這個盒子。”野口光子將曲勝房間的那個盒子遞給戶田良三說道。


    戶田良三接過盒子,看了又看,不解說道:“這個盒子能看出什麽來啊?”


    “這個盒子雖然樣子平平,可價格確實貴的離譜,因為這樣的盒子是閘北監獄定製的。”


    “閘北監獄定製的?”


    “對,閘北監獄定製的。


    半年前,我陪著別人到閘北監獄看犯人。


    結果一進監獄,便被勒索,不賣裝在這樣盒子裏的口罩,不讓進監獄探視犯人。美其名曰,怕有疾病帶入。


    實際上,就是監獄裏的人勒索些錢財罷了。


    因為賣的價格昂貴,所以我對這個盒子印象很深,由此可以斷定,這個曲勝近期一定是去過閘北監獄探望過犯人。”


    “光子,你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也許這個盒子這個曲勝就是在外麵撿的呢,也是有可能的啊?


    單憑這個,怎麽讓閘北監獄排查犯人啊。”戶田良三搖頭道。


    “不排查也可以,可以讓監獄查查,這個曲勝到沒到過閘北監獄探視過犯人。


    如果探視過,查一下他探視誰就可以了。


    一旦他探視的人就是那個許波,盛京特高課也是大功一件了。”野口光子說道。


    “好,我就聽你的,現在就去查。明早之前,給你消息。”


    “那我就在東亞賓館靜候佳音了。”野口光子向戶田良三拋了個媚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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