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基鬆開刑貞兒,他很為有人打破了他和刑貞兒的那份寧靜而氣惱。他輕輕跺了跺腳罵道:“崇禎搞什麽鬼,這麽晚找我幹什麽?”


    刑貞兒在他身後哧的笑起來,她一邊迴自己房中給李鴻基找官服,一邊笑道:“人家聽皇上宣召都誠惶誠恐的,可你倒好,罵罵咧咧的。”


    李鴻基接過官服,不高興地說道;“等過了這幾天,老子就不伺候他了。我帶著你,和宗敏他們,咱們名山大川隨便玩一陣,然後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安個家。誰叫老子,老子也不理他。”


    刑貞兒手微微一顫,她隨即笑道:“好了,那也得等你離了京城再說,現在在人家屋簷下,還是低點頭好,要不把皇上惹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給李鴻基穿上衣服。李鴻基出了府門,寒驚雷早把他那匹大黑馬準備好了。寒驚雷帶四個特種兵跟從,隨宣旨的小太監打馬直奔皇宮。


    不多時,來到午門。那小太監朝李鴻基笑道:“李大人,你那幾位隨從就先等在這吧。”


    李鴻基點了點頭,命寒驚雷等先在這等著。自己和小太監進宮。


    小太監領著李鴻基曲曲折折往前走,不覺走了很久。此時正是傍晚,落霞滿天,整個皇宮在霞光中溢彩流光。美如仙境。不知是誰竟吹起了簫,簫聲嗚咽,斷斷續續,在這極美的景致中竟產生一種很淒涼地感覺。


    李鴻基輕輕問道:“小公公,皇上在哪召見我?”


    “體仁殿。”小太監簡短地答道。


    剛轉過一個彎,前麵一道宮牆映入眼中,幾個太監正在門裏守著。小太監朝李鴻基笑道:“李大人,請進吧。體仁殿到了。”


    李鴻基邁步朝裏走,見裏麵花木扶蘇,藤蔓蜿蜒,幾間宮殿掩映於花草之中。一個白底黑花的貓兒正臥在一株海棠花在懶懶地睡著。這宮內雖大,卻連半聲吵雜也沒有。竟是一個絕清幽的地方。


    那小太監說道:“皇上就在裏麵,你進去吧。”他轉身離開。


    李鴻基吸了吸鼻子,四處一望,突然一彎腰,把不遠處一個漆金的花盆抓在手裏,他大叫道:“不好了,大老鼠進裏麵了!“


    他竟把那漆金花盆砸到了大門上。嘩啦啦一聲脆響。這時,一團黑影從他手中刷地扔了進去。那團黑影竟然在宮殿裏四處亂竄。


    “啊!哇!呀!”宮裏傳出了許多女人的尖叫聲。尖叫聲中還混雜著一隻貓兒的叫聲。“喵!喵!”裏麵亂成一團。


    裏麵傳來一聲怒斥:“大家別跑了,不是老鼠,是咱們的貓。”


    李鴻基側耳聽著裏麵的聲音。他一手緊緊抓住那個小太監,一邊揚聲叫道:“田小姐,請出來吧。“


    田玉蝶象發怒的牛一樣衝了出來。


    她身後,一群宮女鑽了出來。眾宮女怒氣衝衝。有拿花瓶的,有拿剪刀的,有拿繡花針的,還有拿洗衣板的。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對李鴻基怒目而視。


    田玉蝶咬牙切齒,她迴頭朝眾宮女大聲叫道:“李鴻基擅闖皇宮,驚嚇公主,罪該萬死。大家動手打他。“


    眾宮女一聽田玉蝶下令,哪敢怠慢,喊殺聲震天地衝殺過來。


    可是,剛衝到李鴻基的身邊,卻都硬生生的停住了。一個個高舉著武器做泥塑木雕狀。她們停住不是因為李鴻基出手,而是因為李鴻基笑眯眯地說出了一句話:“皇上要來了。”


    田玉蝶舉著一個玉石大花瓶,瞪圓了眼睛問:“你說什麽?皇上。。。。皇上要來了?”


    “不錯,皇上馬上就來。“李鴻基笑說道。


    田玉蝶有些懼意地朝外看了看,突然明白什麽似的叫道:“你騙我。“


    李鴻基手中的小太監這時也掙紮著叫道;“田姑娘,他在騙你,他入宮都沒見到皇上,怎麽知道皇上要來。”


    田玉蝶又舉起了花瓶。


    李鴻基哈地出出聲來。他幾乎笑破肚子。這田玉蝶想騙他入宮,然後以擅闖宮禁的罪爆打他一頓。沒想到最怕的還是被皇上知道。


    他笑眯眯地看著田玉蝶粉白的小臉,他低下頭,輕聲說道:“田小姐,既然我擅入皇宮,咱們就一同求見皇上,讓他把我千刀萬剮好了。走,我們一同前去見皇上。“


    田玉蝶一聽見皇上,手一顫,花瓶從手上滑了下來。


    李鴻基輕輕接住,他仔細瞧了瞧花瓶,搖頭晃腦說道:“好花瓶,正宗官窯製品。幾百年後價值連城,拿它打人,真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田玉蝶眼見他不但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對自己戲耍不已,她暴怒,也不管什麽,一個老拳朝李鴻基的腮打去。


    “住手!“一聲清麗絕倫的叫聲傳來。


    李鴻基身子微仰,躲過田玉蝶的拳頭。一眼瞥到一個白衣女子正朝自己走來。


    李鴻基挺起身子,這女子他見過,正是上次在景山見到的那個穿太監服裝的女子。


    她現在烏雲高挽,頭戴一隻翠玉的鳳釵,身穿著素白的羅衣,白色鑲翠綠邊的八幅裙子。肩頭輕綰著翠綠的溥紗。行動間,衣袂飄飄,。神情溫柔而高貴,舉止莊重而典雅。


    李鴻基暗把田玉蝶和她做個對比,田玉蝶此時頭戴男式鏤金束發冠,她頭發太多,那冠兒束不住她的頭發,有一絡頭發在外麵飄來蕩去。身穿一套彩色拖地長裙。裙子太長,她可能嫌打人人礙事,竟把裙子的一半纏在了腰間。雖然容顏如玉,卻偏豎著眉毛。讓人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那女子走到李鴻基麵前,莊重地說道:“李大人,玉蝶玩皮胡鬧,你不要介意。”


    李鴻基推開小太監,微笑著躬身施了一禮:“公主,你好。”


    嗖!一條玉腿直飛過來:“見了公主,還不跪下。”李鴻基急忙一轉身,避開田玉蝶的一腿。


    “玉蝶,別鬧了。”樂安抓住了田玉蝶的手。


    田玉蝶還不依不饒:“公主,李鴻基不但不跪,還說公主你好,你聽聽,這象臣子請安的話嗎?。“


    “李大人現在不是臣子,而是我們請來的朋友。”樂安說著。


    她朝李鴻基做了個請的手勢:“李大人,剛才得罪了,請入宮喝杯茶吧。”


    樂安這一句朋友,倒使李鴻基對她另眼相看。要知道,她現在是皇室公主,身分崇高,可她竟沒半分頤指氣使模樣。反而很真誠地說他是朋友。這憑這一點,李鴻基就想交她。


    李鴻基雖然現在身體是古人,那思維還是二十世紀的,何況他生性灑脫,既不覺得這皇宮大內有什麽了不起,也不覺得公主有什麽高不可攀。公主這一請,他竟毫不客氣往裏就走。


    氣得田玉蝶在樂安的後麵連連跺腳。


    樂安連哄帶勸,二人才在李鴻基的身後進了宮。


    樂安的宮裏竟樸素得出奇。


    窗前一個羊脂玉的花瓶,算很名貴的東西,


    一個梨木的方幾,幾個圓形鏤空的坐橔。都是半舊之物。不遠處有一個鶴形香爐,鶴嘴中冒出縷縷香氣。這個香爐好象是鍍金的。除此之外。更無其他值錢之物。


    樂安請李鴻基坐到木橔上。自己和田玉蝶坐在他對麵。


    “李大人,請喝茶。”樂安柔聲說道。


    李鴻基端起茶,輕啜一口,歎道:“真是好茶!”


    沒想到這裏田玉蝶突然一拍手,指著李鴻基的茶大笑說道:“李鴻基,你終於上當了。這茶裏有毒。”


    李鴻基和樂安都大吃一驚,同時叫道:“你說什麽?”


    田玉蝶此時得意洋洋,她跳起來,一腳踩在自己的繡橔上,一手指著李鴻基的鼻子:“李鴻基,饒是你精似鬼,也得喝姑奶奶的洗腳水,這茶我早就放在毒了,你要想解毒,趁早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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