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三小姐。”蘇澈對著武意心正經而禮貌的說道。


    他伸手接過了武意心遞過來的橘子,隻不過是輕輕的放在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上,另一隻手把玩著夏蟬衣給他的那個橘子。


    然後看著夏蟬衣,半開玩笑的笑道“可不羨慕唄,林大夫有這麽硬的後台撐腰,連我們整個衙門都害怕你,向你低頭。”


    夏蟬衣嗬嗬冷笑“我這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而已。”


    “對付秀才有秀才的文道,對付兵有兵的武道。對付你們縣太爺嘛,自然得效仿其手段。”


    “要說,我這也是被你們縣太爺給逼得沒有辦法了。”


    “我這人一般不愛麻煩別人,我若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我也不願欠人情。”


    “迷蒙姐。”武意心趕緊說道“你不要覺得欠人情我們幫你是應該的,你不要覺得麻煩。”


    “我知道的。”夏蟬衣對著武意心點點頭,笑笑。


    這時候蘇澈輕輕的拋著手裏的橘子,看著夏蟬衣,跟武意心意味深長的說道“三小姐,你是被林大夫給忽悠了。她哪是怕麻煩怕欠人情啊她這是在諷刺我們衙門呢。同時也表示自己的驕傲,就算是被同流合汙了,用了自己也不喜的手段,那也是被逼無奈,沒有辦法而已。”


    夏蟬衣輕輕撇撇嘴,也諷刺著蘇澈“蘇大捕快這張嘴呀,真真是鋒利無比,句句如箭。我看啊,以後的蘇夫人可要受委屈了。蘇大捕快的嘴,那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婦人可比擬的”


    蘇澈並沒有惱,而是嬉皮笑臉的笑著“這就不勞林大夫費心了。俗話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在下未來的內人肯定能把在下給管的服服帖帖的。我的嘴,在她那裏,就是一塊豆腐,一罐蜜糖。”


    “油嘴滑舌,油腔滑調。”夏蟬衣故作幹嘔的翻著白眼兒。


    “嘻嘻嘻。”武意心雙手拄著自己的下巴,嘻嘻嘻笑著看著夏蟬衣和蘇澈兩個人“迷蒙姐,看著你和蘇捕快兩個人鬥嘴真有意思你們說的話真好玩兒。”


    “一點兒都不好玩兒。”夏蟬衣非常不讚同的搖搖頭,假裝嚴肅的叮囑著武意心“你可不要學蘇大捕快說話,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小心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兒會被騙。”


    “誒誒”蘇澈被夏蟬衣這樣子奚落,非常不樂意的反駁道“林大夫怎樣說話呢我跟三小姐說話,那可是非常有理有據有節,規矩的很呐。”


    “我可是看人下菜碟的好不好。”蘇澈衝著夏蟬衣渣渣眼睛“跟林大夫說話自然跟三小姐不同。”


    “哈哈哈,就是好玩兒。”武意心被蘇澈的怪樣子給逗笑了,捂著嘴笑“我挺喜歡看你們鬥嘴兒的。”


    夏蟬衣伸手捂住武


    意心的眼睛,故意高聲的說道“不許看,不許學壞。”


    然後她看著蘇澈,正色道“你今天過來,不會就是送送點心和衣服,順便再帶壞小姑娘的吧”


    “林大夫,你這可是冤枉在下了。”蘇澈很是委屈的在桌麵上撥弄著橘子“明明是林大夫開的頭,現在卻來怪到在下的頭上。”


    “說吧,來這兒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夏蟬衣不跟他貧了,直接問道。


    依照蘇澈的性格,如果隻是送點心和衣服,他是不會特意親自跑過來的,他不是喜歡進這種高門宅院的主。


    隨便打發個捕快送來,留個簡便的字條倒是他的作風


    “要不說林大夫冰雪聰明呢。”蘇澈還是微微笑著,不過神色也是正色了許多,他瞟了一眼武意心,稍微有些遲疑,才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麽聰明,肯定也能猜到在下來的目的了吧。”


    武意心抓下夏蟬衣的手,瞪著兩隻好奇的大眼看著蘇澈“蘇捕快,你來我們府上,還有別的事兒嗎能說給我聽嗎”


    來了,來了,終於到了重點了,武意心興奮著,雀躍著,也緊張著。


    看吧,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蘇澈的目的不單純,她留下來看著他們,果然是正確的。


    蘇澈用一隻手指頭滾著橘子,示意武意心看向夏蟬衣,然後甩鍋“這個,三小姐得問問您身邊的林大夫了。在下做不了主。”


    夏蟬衣瞪了蘇澈一眼,然後衝著武意心點頭“當然能了,這也沒什麽可隱藏的。”


    “說吧,你的上頭打算賄賂我多少想向我求情啊說個數聽聽。”夏蟬衣坐直了身子,挺胸抬頭,很是高傲嘚瑟的跟蘇澈說道。


    其實也不用猜,蘇澈肯定是代表縣太爺和高師爺向她求情來的,給那四癩頭的嘴找活路。


    可是蘇澈卻搖了搖頭,說“還沒到那一步呢,他們正焦頭爛額的找大夫醫治呢。這次是在下想來打打底,看看四癩頭的那張嘴,您打算怎麽辦”


    縣太爺和高師爺兩個人也明白,四癩頭的嘴是林迷蒙下的手。但是,昨天才剛剛在五公子和林管家麵前嚴厲的保證過,一定會對四癩頭嚴懲,重重責罰。這也沒有轉頭就來向林大夫求情的道理。


    所以他們就想著,想找別的大夫給治治,若是悄悄治好了,就省了大事兒了。若是實在治不好,再來林大夫這裏低頭求情。


    畢竟昨天下午和一晚上,那四癩頭趴在牢房裏的草席上,發著高燒,意識不清的嗚嗚哀鳴。他的嘴腫的嚴絲合縫,別說藥湯了,就是水米也未進一滴啊。


    不過,那也是他活該,不值得同情。


    但是,在這麽下去,要是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其實縣太爺和高師爺兩個人被四癩頭


    給連累的很丟麵子,也不想管四癩頭了。奈何四癩頭的姐姐知道了自己弟弟的情況,又哭又叫,把高師爺給鬧得不輕


    縣太爺的夫人知道自己哥哥過得不安生,也跟縣太爺鬧。


    所以他們兩個才偷偷的給四癩頭找大夫,先治治他的嘴。


    “這不才過去一天嘛,急什麽”夏蟬衣把一杯茶水送到蘇澈的麵前,自己也慢悠悠的喝著茶水“不是說過了嘛,幾天不吃不喝死不了人的。”


    蘇澈輕輕用茶杯蓋兒趕著茶葉,衝夏蟬衣笑著“是這樣不錯,還請林大夫給在下透一個底兒,您到底要什麽時候才出手”


    “縣太爺和高師爺兩個人過兩天肯定也得為難在下,您行行好,也好讓在下心裏有個譜兒。”


    “蘇捕快放心。”夏蟬衣輕鬆的說著“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的。到時候,我肯定會給足你麵子。”


    “不過,我們無聲門的藥可是珍貴昂貴難的的很,我不是菩薩,我是要吃飯的,我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蘇澈失笑的點點頭,說道“這個請林大夫放心,您的意思,我一定會表達的明明白白的,絕對不會讓您虧本的。”


    “跟蘇捕快說話就是省心。”夏蟬衣很是滿意的笑著“那麽,給你一顆定心丸吧,若是那混蛋沒有發熱的話,可以挺五天。若是發熱了的話,最多撐個三日。”


    “之後該怎麽辦,你看著辦吧。”


    蘇澈衝著夏蟬衣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點著頭“在下對林大夫真是佩服,林大夫好手段。”


    “這點小意思,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夏蟬衣也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微笑著搖頭。


    “哇迷蒙姐。”武意心滿眼放光的看著夏蟬衣,激動的喊著“迷蒙姐,你真厲害你手裏掌握著壞人的命,你想讓他什麽時候死就什麽時候死,你簡直太牛了”


    “迷蒙姐,你不但妙手迴春活菩薩,你還手握生死活閻王”


    “哎呀呀呀,這小嘴甜的都可以刮蜜去擺攤兒賣了。”夏蟬衣挑挑武意心的下巴,調戲的說道。


    “我沒有嘴甜。”武意心認真的說道“迷蒙姐我說的是真心話。你就是厲害,你就是棒”


    然後她又看向蘇澈,問道“是吧,蘇捕快”


    蘇澈微微點頭,對著夏蟬衣說“林大夫就是本事大的很”


    “蘇捕快這就虛偽了。”夏蟬衣故意不樂意的說道“不想誇我,也別這麽言不由心啊。”


    蘇澈站起身,衝著夏蟬衣和武意心兩個人拱手,朗聲說道“多謝二位的盛情招待,在下還有公務,就不繼續叨擾了。”


    直起身,隨手把桌上夏蟬衣遞給他的那個橘子團握在手中,背在了身後。


    “蘇捕快既然有事,那


    我們就不便挽留了。”夏蟬衣也客套的迴著“請慢走。”


    “蘇捕快,請慢走。”武意心也笑吟吟的說道。


    雖然她挺想聽蘇澈說話逗趣的,但是人家有公務,她也不好意思挽留了。


    更何況,五弟不在,蘇澈留在這裏,她也老是不大放心。


    就在蘇澈要說告辭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通報聲“三小姐,林大夫,蘇大公子和蘇小姐到了。”


    “蘇捕快怎麽來這兒了”蘇鴻秉看著蘇澈有些驚訝的問道。


    迷蒙的嫌疑不是已經洗清了嗎他來這裏做什麽


    然後他看向夏蟬衣,用眼神詢問著她,有沒有事情


    “蘇捕快是來給我徒弟送東西的。”夏蟬衣笑吟吟的搶在蘇澈前開口說道“蘇捕快正要迴去呢。”


    蘇澈看了一眼夏蟬衣,自然明白林迷蒙是什麽意思,也就默許了,沒有開口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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