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洛站了起來,隱忍著心裏的難過,對著流螢笑了笑,柔聲說道:“還是先迴去吧,迴去讓暮雪給你清洗一下,趕緊包紮。”


    白流螢拍了拍手,把手傷上灰土草屑給拍掉,輕輕的吹了吹破皮的地方,然後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的,就一點兒傷,不用那麽緊張,從到大,我都受傷多少次了。”


    “走吧,還是早點處理一下為好。”暮洛在前麵帶路,加快了腳步。


    現在他的心裏很煩亂,以前並沒有覺得恐懼女色這件事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他隻想到了便利的那一方麵。


    卻沒有想到,他的正常生活也會受到打擾,就比如現在,流螢摔倒了,他連扶一把,攔一下都做不到!


    那日後要是流螢遇到危險的時候該怎麽辦?若是流螢受傷了,需要他抱著或者背著的時候該怎麽辦?


    流螢在後麵跟著,她看到暮洛這麽關心她,這麽擔心她,為她著急,為她心疼,她很開心,心裏很甜蜜。


    白流螢忽然覺得,這一摔摔得真是太值了!


    一開始暮洛總是拒絕她,故意躲避著她,現在摔得這一跤,受點傷,就能讓暮洛的流露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實在是太棒了!


    這就能說明,在暮洛的心裏還是很在乎她的!


    這一個發現讓她的信心大增,身上這點疼就不算什麽了,她現在決心很足,她一定會發揮自己的魅力,把暮洛給拿下的。


    迴去之後,暮洛趕緊喊暮玄暮雪,讓暮玄帶著醫藥箱到大廳裏來,給流螢治傷。好在暮玄為了自己學了醫術,要不然的話,還得去山下請大夫。


    暮雪看著白姑娘兩隻手上擦破了那麽大一塊地,有兩個花生豆大,汗都滲著血絲,露著紅肉,心疼的問道:“白姑娘,您這是怎麽傷的?肯定很疼吧,這幾天都不能沾水了。”


    暮彤端來了一盆溫水,浸濕了毛巾,輕輕的給白姑娘擦著手上傷口以外的地方,有些心疼地說:“這得多疼啊,希望不要留疤吧。”


    白流螢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一群人忙活著,無所謂的說道:“哎呀,你們不要擔心了,我就是一不心摔倒了,沒事兒的。”


    白流螢的既是說給暮雪暮彤他們人幾個人聽的,更是說給暮洛聽的,看著坐在她身邊,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盯著她傷口的暮洛,白流螢不想讓他擔心。


    暮青從外麵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遞給了暮玄,暮玄從藥箱裏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棉布手帕,蘸了蘸碗裏的水,對著白流螢有些不忍心的說道:“白姑娘忍一忍,可能會有些疼。我必須把你傷口裏的髒東西給洗幹淨才行。”


    “碗裏的是鹽水嗎?”白流螢的聲音有些發顫,自到大,她爬低摸高的沒少受傷,每


    次上藥包紮的時候,她最討厭的就是用鹽水或者白酒清洗傷口。


    實在是太疼了!鹽水或者白酒殺的傷口疼的厲害,比受傷還疼!


    暮玄點點頭,勸道:“白姑娘忍一下就好,我會輕輕的,否則的話傷口容易化膿潰爛的。到時候傷口不但會擴大,就算好了,大多數都會留疤的!”


    暮玄把“留疤”這兩個字咬的很重,他是在利用女孩子愛美的心理來說服白姑娘。


    暮玄說的白流螢都知道,她咬了咬牙,把手伸出去,拿出一種壯士一去不複返,英勇就義的架勢,對他說道:“來吧!”


    暮玄剛要幫白姑娘清洗傷口,隻是他還沒有碰到白姑娘的傷口,就聽到少主突然說道:“暮玄,我來吧。”


    暮玄看著少主,有些顧慮,他對著少主說道:“少主還是我來吧,您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其實他想說的是,少主可能不會幫人清洗傷口。


    因為少主一直由他們四個貼身伺候著,基本上沒有自己做過類似的事情。況且這清洗傷口也是一個技術活兒,不但要掌握好力道,還要控製手帕蘸鹽水的量,擦傷口的方向和順序。


    這些要是不熟練或者是做不好的話,就會讓傷者受更多的罪!


    暮洛知道暮玄的顧慮,他接過了暮玄手中的碗和帕子,解釋道:“雖然我以前沒有做過類似的事,但是我以前受傷的時候,你們沒少給我清理傷口,見得多了,我已經會了。不是有句話叫做久病成良醫嘛,這些事情我也會的,隻是你們平常沒有讓我做過而已。”


    “暮玄,你就讓你們少主來吧。我相信暮洛肯定會做的很好的。”白流螢對暮玄使著眼色說道,暮洛親自為她清洗傷口上藥,她當然是很歡喜的,這件事由暮洛來做的話,她就不怕了,這點兒疼算什麽?


    能讓她跟暮洛親密接觸些,比什麽都強!


    暮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明白過來白姑娘的意思之後,就立刻後退了一步,點著頭說道:“少主和白姑娘說的有道理。”


    暮雪連忙給少主搬來了一個凳子,放在白姑娘的身邊,讓少主坐下,這樣少主給白姑娘清洗傷口比較方便些。


    暮彤也很有眼力勁兒地把水盆給端走了,給他們兩個人騰出空間。


    暮青就在一旁看著,他現在覺得請白姑娘過來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少主也就對白姑娘另眼相看,對其他的姑娘姐都是冷冷的。


    暮洛沒有碰流螢的手,他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真蘸濕的帕子,把帕子上麵多餘的鹽水甩掉之後,對流螢輕聲說道:“你忍著些,我會慢慢的,輕輕的。”


    “嗯嗯。”白流螢連忙點點頭,微笑著看著暮洛:“你就放心的幫我擦吧,我不怕疼的。”


    白


    流螢說完這句話之後,在一旁隨侍的暮雪就輕輕的咳嗽了兩下。


    白流螢聽到暮雪的咳嗽,看向她,看著她朝自己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今天剛到這裏的時候,暮雪教她的話:“白姑娘,您比較瀟灑,豪氣,不注意節。但是呢,男人一般都喜歡比較柔弱的女人,柔弱的女人會激起他們的保護欲。所以白姑娘,您與少主在一起的時候,不要逞強,不能凡事都自己來,您要適當的表現出柔弱,適當的依靠著少主一些,讓他對您產生戀愛愛護之心。”


    一開始的時候,她有些不能接受,她不想學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她覺得那些女人太作了,在男人麵前,平常能幹的事情都不會幹了,真是很虛偽!


    但是暮雪就勸她,拜托她,讓她忍著點,就當是為了少主才這樣做,他們的少主需要她。


    是啊,現在暮洛的情況很特殊,她要先考慮到暮洛,於是她就妥協了,她決定學那些女人,表現的柔弱一些。


    明白了暮雪的提醒,白流螢立刻改嘴說道:“阿洛,你心一點兒,我怕疼。”語氣也有一些嗲嗲的。


    不過白流螢畢竟不是那種嗲裏嗲氣的女人,她又是現學這樣說話的,所以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很別扭。


    就好像是有點東施效顰的感覺,本來想學天鵝飛,卻學成了鴨子跑。


    暮雪有些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這是她的失誤,她應該提前教白姑娘怎樣柔弱的說話的。


    這次時間太緊了,她還沒來得及的及教白姑娘。接下來,她一定會花很多時間,教白姑娘怎樣說話?怎樣走路?


    還有,暮雪又打量了打量,白姑娘一身束袖束腰的便利衣服,這身衣服實在是太利落了,少了女孩子那種飄逸溫柔的感覺。


    看來接下來如何穿衣打扮,化什麽樣的妝,也需要她來給白姑娘指導了。


    暮彤忍住想笑的感覺,這樣的白姑娘,她還真不適應呢。白姑娘平時都是爽爽利利,說話也是幹淨利索脆生生的,現在她這幅樣子,看著兩人怪別扭的。


    暮玄和暮青兩個人定力比較足,他們也隻是抽了抽嘴角,麵上還是淡淡的,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倒是暮洛頗為怪異的看了一眼流螢,然後又看了一眼暮雪,聰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怎麽迴事兒?


    為了保全流螢的麵子,他也沒有拆穿,對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盡量不弄疼你。”


    然後暮洛就輕輕的給她擦著傷口,擦了幾下之後,把手帕重新放到鹽水裏蘸一下,淘掉髒東西,再繼續幫她擦著。


    白流螢微笑著看著心翼翼認真給她清洗傷口的暮洛,看的有些癡迷。暮洛的眉毛好俊秀啊,鼻子真挺直,他的眼睫毛好長啊!


    他的整張臉真好看!


    看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要柔弱,雖然手上並不是很疼,但是她還是裝作吃痛的叫了一聲,然後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兒,還用剛才那別別妞妞的嗲嗲語氣說道:“好疼啊!阿洛,你幫我吹吹吧。”


    白流螢的話一出,暮玄暮雪他們四人都驚訝了一下,這白姑娘上道也太快了吧?這撒嬌雖然來得突然,但是很是時候。


    隻是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要是不那麽別扭,不讓人一下子就聽出來是假裝的,就更加完美了!


    暮洛給她清洗傷口的手一頓,然後就對著她說道:“又不是孩子了,吹氣不解痛的。還有啊,傷口還是趕快上藥包紮起來為好,要不然會傷風的!”


    暮洛說完,就把手裏的碗和手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著暮玄伸出手,說道:“藥。”


    暮玄沒有料到少主會拒絕白姑娘拒絕的這麽直接,還在微微有驚訝中,停了一會兒,才連忙上前,從藥匣子中拿出金創散,遞給了少主。


    “那好吧,上藥吧。”一下子就被拒絕了,白流螢有些些失望,她泄氣地撅著嘴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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