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爽?要不要再吃點?”等到蟬衣吃完了把瓜子兒,雲夢澤又抓了一把,開心的問著夏蟬衣。


    這次夏蟬衣趕緊搖搖頭說道:“先不吃了,我比較想喝水。”


    “那好,我去給你端茶。”聽到蟬衣說想喝水,雲夢澤趕緊把手中的瓜子仁放迴碟子中,然後站了起來,就向外走去。


    不過他才走了兩步,木香就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


    木香對著雲堂主行了一個禮,然後笑著說道:“雲堂主,您稍等一下。一會兒木蓮就把飯菜給端過來了。”


    雲夢澤衝著木香點了點頭,然後接過她手中的托盤,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自己的嘴邊,快速的吹了吹。


    感覺到不那麽燙了之後,他把茶杯遞到了夏蟬衣的嘴邊,然後輕聲說道:“來,蟬衣,慢點喝。”


    現在夏蟬衣好多了,可以輕微地抬起頭,就著茶杯喝茶了。前幾天她喝水,一直都是用的蘆葦杆兒。


    夏蟬衣喝了幾口之後,覺得沒那麽渴了,才衝著雲夢澤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夠了!”


    木香縱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和自我安慰,才進來伺候的。


    可是看到雲堂主這麽殷勤的伺候著夏蟬衣,她還是忍不住撅起了嘴。她的心裏酸酸了,十分不舒服。


    雲夢澤把茶杯拿開之後,還十分細心的用自己的手帕給夏蟬衣擦了擦嘴角。


    然後他自己也感覺到有些口渴了,於是就端起剛才蟬衣喝過的那半杯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雲夢澤!”


    “雲堂主!”


    夏蟬衣和木香兩人同時紅著臉喊他。夏蟬衣的臉是羞紅的,剛才的水是自己喝過的,他怎麽就喝了呢?


    而木香的臉則是氣紅的!那茶水是夏蟬衣喝過的,雲堂主怎麽可以喝她剩下的水呢!


    雲夢澤放下茶杯之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們兩個,問道:“怎麽了?”


    不過,隨後雲夢澤的嘴角就止不住的笑了,蟬衣剛才喊他的名字了,還挺好聽的。


    木香心直口快的說道:“雲堂主,剛才那杯茶水是蟬衣剩下的,您要是想喝的話,就重新倒一杯呀!”


    夏蟬衣看著木香一臉的怒氣,她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就輕聲對著雲夢澤說道:“對呀,木香姐姐說的沒錯,你幹嘛喝我剩下的呀?都涼了,你應該重新倒一杯的。”


    雲夢澤無所謂的說道:“你喝過的怎麽啦?水溫正好,一點兒也不涼。”


    這下木香忍不住了,她衝著雲夢澤不悅的說道:“雲堂主,就像掌門說的那樣,蟬衣是個姑娘,您是個男人,男女有別,您這樣和蟬衣用同一個茶杯喝水,有失體統!”


    被木香這麽一說,雲夢澤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別說,他還真沒有注


    意這些。他覺得渴了就喝了水,也沒有想到這個杯子是蟬衣用過的。


    不過,他不想在蟬衣麵前丟麵子,於是就板著臉對著木香訓道:“我堂堂一個堂主,用得著你一個丫頭來教訓我嗎?不就是一個茶杯嗎?不用計較那麽多!”


    其實木香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自己一時生氣,竟然衝著雲堂主說了一下犯上的話。


    見到雲堂主生氣了,她連忙跪了下來,認錯的說道:“對不起,雲堂主,是木香口不擇言了。木香給您認錯,請您不要生木香的氣。”


    雲夢澤看著木香,接著說道:“還有,現在蟬衣已經是我的師妹了,也是一個堂主了,是你的主子,你以後不能再直唿她的名字了,要稱她為夏堂主。”


    “是,木香知錯了。夏堂主,請您原諒木香,木香以後不會再犯了。”木香對著雲堂主說完之後,又轉向夏蟬衣,對著她認錯說道。


    木香來之前囑咐過自己要改的,還提醒過自己不要在喊她蟬衣了,要喊她夏堂主。


    可是剛才見雲堂主對夏蟬衣那麽的好,她一時生氣,就什麽也顧不得了。


    見氣氛鬧得這樣僵,夏蟬衣連忙笑著,打著圓場,看著雲夢澤說道:“好了,木香姐姐已經認錯了,你也不要生氣了。再說了,是我先喊木香姐姐的,我們相處這些天,一直是這樣叫的。我也習慣她們叫我蟬衣了,不用改的。要是她們突然改口叫我夏堂主的話,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聽了夏蟬衣的話,於夢澤對著她不讚同的搖搖頭,然後堅定地說道:“不可以的蟬衣!以前她們這麽叫你,是在你還沒有成為無聲門的弟子的時候。現在你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堂堂主,那麽就應該適應自己的身份。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無聲門雖然沒有別的門派那麽多繁雜的規矩,但凡有的規矩,那是必須遵守的。否則的話,弟子堂主混為一談,那整個無聲門像什麽樣子?咱們無聲門的醫術,還怎麽代代相傳下去,不被旁門左道所玷染?”


    這段話雲夢澤說的義正言辭,且發自肺腑,因為雲夢澤內心是這樣堅守的。雲夢澤是正宗的無聲門傳人,他的內心有這種使命感和榮譽感。


    別看他平時鬆鬆散散,玩世不恭


    。但是在原則問題上,特別是有關無聲門的事情上,他是寸土不讓的!


    看著雲夢澤一臉的堅定和嚴肅,夏草藥被他的話給震撼到了。沒想到這個在她麵前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男孩子,竟會說出這樣一番正正經經且十分有道理的話來。


    夏蟬衣把雲夢澤的話聽了進去,沒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門有門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她夏蟬衣已經已經入了無聲門,就必須要遵守無聲門的規矩。


    她


    自己不但要嚴格遵守無聲門的規矩,還要做出表率。


    於是她認真的對著雲夢澤說道:“雲夢澤,你說的對,我聽你的。從今以後,我也不會這麽隨意了,我會嚴格遵守無聲門的規矩。隻不過,這次木香是被我帶的,因為我一直喊她木香姐姐,才令她鬆懈了。那要改的話,就先從我改起。我以後就喊他們木香木蓮,這樣的話,她們就會記得喊我夏堂主了,也就不會犯錯了。”


    木香本來是對夏蟬衣有怨氣的,不過她沒有想到蟬衣竟然會這樣的護著她,為她開脫,還說自己錯了。


    於是她恭敬的對著夏蟬衣說道:“夏堂主,剛才是木香錯了,木香向您認錯。以後木夏一定記得主仆規矩,絕對不會再冒犯了您。”


    木香的這些話是發自肺腑的,雖然她的心裏還是不喜夏蟬衣,對她還是有怨氣。但是木香還是有些是非分明的,蟬衣對她和木蓮的維護,她是知道的,她以後再也不會做以下犯上的事情了。


    更何況這樣的以下犯上,非但對她自己沒有半點兒好處,還會惹得雲堂主不快,何必呢?


    夏蟬衣對著木香寬容的笑了笑:“好了,木香,你起來吧。咱們以後互相監督。”


    “是,夏堂主。”木香點點頭,對著夏蟬衣感激的笑了一笑。


    見到蟬衣讚同了自己的話,而且他也找迴了麵子。於是雲夢澤高興的對著夏蟬衣說道:“好啦,師妹,你是一個堂主,就要有堂主的威嚴。否則的話,你以後帶弟子的時候,怎麽能服眾呢?”


    “還要帶弟子?當堂主必須要帶弟子嗎?我能不帶嗎?”聽了雲夢澤的話,夏蟬衣有些為難的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她倒是沒想過。成為毒王老怪的關門弟子,自己就可以學習高超的醫術了。並且會事半功倍,花少量的時間,練就高超的醫術。


    可是她還沒有想過,成為一方堂主是有責任的。


    是的,她不大想帶弟子。因為她的目標於雲夢澤他們不同。她不像他們,是單純的學醫,傳承無聲門的醫術。


    夏蟬衣的目標是盡快學成出師,好找到娘親,並且為自己報仇。所以他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心力去帶弟子。


    同時,她也不想辜負他們,收了弟子卻不好好的帶他們,教他們醫術,這不是耽誤人家嗎?


    雲夢澤疑惑地看著夏蟬衣,說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成為一方堂主,就一方堂主的責任。你怎麽能不帶弟子呢?況且,手下的弟子越多,越能證明你的醫術,也是你堂主實力的表現。”


    “那個,我就是怕自己資質愚笨,出不了師。沒有那個實力去帶弟子,怕耽誤了人家。”夏蟬衣對著雲夢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隻能撒謊了,當


    然不能告訴他實話了。


    聽到夏蟬衣這樣說,雲夢澤鬆了一口氣,眉頭也舒展開了,他笑著對夏蟬衣說道:“我還以為有別的原因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蟬衣,這個你就多慮了。先不說你很聰明,絕對能很快學出師的。有咱們的師父,江湖上如雷貫耳的毒王老怪教你,你想不學城都難!你就放心吧,別想那些沒用的,來嚇自己。”


    “好,好,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會努力的。”夏蟬衣故作乖巧聽話的說道。


    同時她有些心虛,自己隨便胡謅了一個借口,雲夢澤卻這樣認真地為她解答,還寬慰著自己。


    夏蟬衣感覺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她的心裏有些的愧疚。


    不過,雲夢澤怎麽知道她聰明不聰明?這個鼓勵,就有些盲目了。


    夏蟬衣雖然覺得自己不傻,但是也不像他說的那麽聰明。


    不過,雲夢澤剛才的一番話,讓她對雲夢澤改觀了。原來雲夢澤也有這麽正氣,這麽有原則的時候。


    而且剛才他慷慨激昂的時候,特別霸氣,有氣勢和氣質。一掃他之前煩人,話多的樣子。


    這下她就深刻的理解了,木香為何會如此鍾意雲夢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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