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潤暗自吐了一口氣,這家夥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他剛想隨口說隻是自己醫治的一個病人而已。


    “哦,對了,大師兄,我也剛想問你呢,你說的那個少年,我好像也醫治過,不過當時時間緊,沒有給他徹底醫治,他現在怎麽樣了?”夏蟬衣搶在大師兄開口迴答前,故作隨意而又關心的問道。


    “哦,果真是你呀!我就看著給那少年醫治的手法像你。”林玉潤聽後,故作恍然大悟的說道。


    “對呀,那時候跟師姐下山的時候。我自己偷跑出去玩兒,在集市上碰到了那個少年。當時他暈倒了,我就見義勇為,主動給他醫治。當時我檢查出他中了玄陰掌,給他施針通絡後,正好身上帶著烈焰丹就都留給他了。我怕師姐等的著急,生我氣,所以就先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了?”夏蟬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說完後誠懇的望著林玉潤。


    說了這麽多,還真有點兒口渴。夏蟬衣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嗓子,這才好受些。


    夏蟬衣有時候還真佩服她自己的,編瞎話的本領溜溜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那少年恢複的這麽快,並不是一般的這大夫可以做到的。”林玉潤衝著夏蟬衣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說道:“放心吧,那個少年恢複的差不多了,過些日子應該就會徹底好了。”


    “那這樣太好了,那樣就不辜負我的俠義行為啦!”夏蟬衣順著自己的心口,放心的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的?”這個時候雲夢澤插了一句嘴,他有些不相信地問。難道事情就這麽簡單嗎?既然這麽簡單的話,為何當時蟬衣的反應那麽大?


    “對呀!那個少年的家人不放心,請我繼續給醫治。我去給他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他應該是被小師妹診治過,所以有些好奇而已。”林玉潤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然的說道。


    “那這樣的話,蟬衣你當時為什麽那麽驚慌?”雲夢澤也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嘴夏蟬衣。


    “我……,我那是心虛,對心虛!”夏蟬衣沒有想到雲師兄會直接問她,一時有些愣住了。不過她隨後反應過來了:“因為我當時沒有給他徹底醫治好就走了,我怕那少年有什麽意外,所以有些心虛。”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小師妹,你平時鬆散慣了,關鍵的時候還挺有責任心的嘛。”雲夢澤聽後,對著夏蟬衣讚許的笑了笑。


    “那是自然了,行醫者的責任我還是知道的嘛,不能白聽的師父這麽多年的教誨呀!”夏蟬衣吃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栗泥酥,得意的說道。


    “那個少年還說了呢,不知道給他醫治的那個人姓甚名誰,連道歉還來不及呢。”林玉潤也隨意地笑著說道。


    “做好事不留名嘛!”夏蟬衣用手絹擦了擦手,站起來抱著那個包袱說道:“好啦,我先迴去了,待會兒還要給師父去送雞湯呢。”


    雲夢澤見夏蟬衣要迴去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也不再逗留了,於是也站起來說道:“那麽大師兄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迴去了。”


    林玉潤站起身,衝他們點點頭說:“你們迴去吧,我也累了,就早點休息了。”


    夏蟬衣也沒有在說什麽,隻是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大師兄一眼。


    雲夢澤一路把夏蟬衣送迴了房間,在走之前她問夏蟬衣:“師妹,可否把那個小麵人兒送給師兄?”


    夏蟬衣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解地問:“雲師兄,你怎麽也喜歡這種女孩子的玩意兒?之前你不還是嫌棄女孩子小心眼兒的嗎?”


    雲夢澤無奈的笑了笑,還說自己不小心眼兒呢?這麽記仇。


    他隻好陪著笑說道:“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我隻是覺得這個小麵人著實可愛,想要留著。師妹,讓給我好不好?”


    夏蟬衣看了看雲師兄,又看了看包袱中的小麵人,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讓給你可以,不過我也不能白讓給你。”


    “有什麽條件你說?”


    “給我準備一小瓶青花的毒液。”


    “好的,成交。”雲夢澤一口答應了。


    “喏,給你。”得了好處,夏蟬衣很高興,把那個小麵人掏出來遞給了雲師兄。


    “好的,師妹,你也早點休息吧。”雲夢澤接過那個小麵人,滿麵笑容的對著夏蟬衣說道。


    “休息什麽呀?你們兩個把師父給氣著了,我還得去哄。”夏蟬衣白了雲師兄一眼,自歎命苦的說道。


    “嗬嗬嗬,有勞師妹了,你辛苦了,我先走了。”於夢澤被她這樣控訴,自知沒理,趕緊溜了。


    夏蟬衣看著雲師兄的背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糊弄過去了,幸好雲師兄沒有多想,要不然就麻煩了。


    雖然與大師兄和解了,但是一想到三更天的時候還要與師兄討論那少年的事兒,她就頭大,頭疼!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目前還是先去哄好師父吧。


    她在房中等了一會兒,茯苓就端著一盅雞湯過來了。


    “小師叔,你快去把這盅雞湯給掌門人送過去吧。你的那份雞湯我在火上溫著呢,等你迴來後我就立馬端給你。”茯苓衝著夏蟬衣笑嘻嘻地說道。


    放下雞湯後,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洗幹淨了的梨子遞給她。


    “哎呀,你這個小機靈勁兒的,真討人喜歡!真想把你從大師兄那裏給要過來!”夏蟬衣摸了茯苓的小臉兒一把,微笑著說道。然後接過那個梨子,咬了一口,真甜。


    茯苓卻是嚇下了一大跳的樣子,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驚慌的說道:“師叔,可別!我跟著師父挺好的!跟著您,我的醫術估計不會有長進了。”


    夏蟬衣登時不樂意了,故意拉下臉子說道:“小茯苓你什麽意思啊?看不起我是不是?”


    茯苓連忙搖著頭,擺著手說道:“小師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您不要生氣!我是說,您癡迷於鑽研,哪有時間教我呀,也不能這麽不懂事,耽誤您時間是不是?”


    夏蟬衣忍不住破功笑了起來,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行啦,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們覺得我不靠譜,都不願意跟我,算了,我也不勉強。”


    “沒有~,您不用去要我,我也會每天跑過來侍奉您的。”茯苓討好的給夏蟬衣捶著肩膀,甜甜的說道。


    “好啦,別拍馬屁啦,我還沒老到要你來侍奉呢。你也迴去喝自己的那份兒的雞湯吧,我呢?要去侍奉師父他老人家喝雞湯嘍。”夏蟬衣幾口吃完那個梨子,端起那盅雞湯認命地說道。


    “小師叔,加油!”茯苓握起小拳頭給夏蟬衣加油,其實她的心早就飛到了廚房的雞湯那裏,今天熬的雞湯,可香了!


    夏蟬衣端著雞湯來到師父的房外,換了一副甜甜的笑臉,伸手敲敲房門:“師父,睡了嗎?”


    “睡著了!”毒王老怪正在看醫書,聽到夏蟬衣的聲音,又想起了她的不爭氣,冷冷地迴道。


    得,師父這是還生氣呢!夏蟬衣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用肩膀撞開了師父的房門,然後諂媚地笑著:“師父,您壓根兒就沒睡。”


    “你管我是睡不睡!”毒王老怪放下手中的醫書,瞪著她不悅地說道。


    “師父,您晚飯沒吃什麽,徒兒這不是擔心您嘛?我給您送來了雞湯,您別生氣了。”夏蟬衣不在乎師父的態度,繼續諂媚的討好道。


    “哼,你有這心思用在別處多好!來討好我這個糟老頭子有什麽用?”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毒王老怪見夏蟬衣樣伏低做小,諂媚討好的,也是不忍心再繼續給她冷臉了。


    “師父~,看您這話說的,您才不是糟老頭子呢,在我心中您是最重要的!”夏蟬衣把雞湯放在桌子上。


    然後滿臉堆笑地去攙師父,把他摁到桌子旁坐下,殷勤的給他遞上勺子。


    “你呀!把這雞湯端給他們倆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形單影隻了。”雞湯香濃誘人的香味兒,瞬間使心毒王老怪的心情好了起來,語氣也軟了下來。


    見師父臉色緩和了下來,夏蟬衣的也鬆一口氣,神情鬆散下來,笑嘻嘻的說道:“我怎麽形單影隻了?我才二十歲好不好,師父你也擔心的太早啦!”


    毒王老怪喝了一口雞湯,滿意地咽了下去,也沒看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怎麽擔心早了?像你這大年紀的姑娘,都開始準備婚事兒了。你呢?還跟個孩子似的,沒事兒人兒一樣!”


    夏蟬衣拽著師父桌子上的葡萄,一顆顆的吃著,漫不經心的說道:“師父,不用太擔心,我還小,婚事還早著呢。”


    “你走,你走,少在這兒氣我。”毒王老怪看不慣她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趕她走,不想看見她,省的她在這影響自己的食欲。


    “你看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動不動就生氣?”夏蟬衣打著哈哈,陪著笑:“氣大傷肝啊!再說了,師姐比我還大一歲呢,你怎麽不說她?”


    這個不知好歹的!毒王老怪剛壓下去的火,又被她給吊了起來,氣得扔下勺子瞪著她罵道:“她不用我管!再說了,人家有主了,她有你二師兄了,你呢?”


    這下夏蟬衣啞口無言了,自己也是嘴欠,幹嘛要提師姐?人家是有主噠!


    沒有辦法啦,隻能撒嬌耍賴,瞪著兩隻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師父,裝可憐。


    “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在我這兒了!有啥用?”毒王老怪看她撒嬌賣萌的樣子,氣消了一半兒,又生氣又無奈的說道。


    “嘿嘿嘿。”夏蟬衣隻是傻笑著,她也是沒辦法呀,自己這種撒嬌賣萌隻對師父使得出來,對別人她壓根兒就是不出來呀!


    “別在這傻笑了,看見你就來氣。你說你也是的,你跟夢澤當初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好的很嗎?怎麽就被這個媚兒給截胡了呢!”


    “師父!”夏蟬衣收了笑,臉色冷了下來,對著師父不滿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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