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艱難地轉過頭,朝著左邊看去,卻隻看到一堵嚴實的牆壁,牆前麵有個裝在櫃子裏的人體模型。


    說是人體模型是他沒有皮膚,沒有胳膊,隻有上半身和腦袋。那裸露的器官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顏色,肌肉纖維清晰可見,血管如同蜿蜒的紫色細蛇攀附其上。心髒緩慢而無力地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停止。肺部一張一縮,艱難地進行著唿吸,每一次的起伏都顯得那麽吃力。


    那顆腦袋上,隻有一個眼睛,沒有眼皮就這麽直勾勾地望著前方。沒有牙齒沒有頭發,整個身軀仿佛被時間和痛苦定格,成為了這恐怖實驗室裏的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雕塑。


    林凡被這恐怖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胃裏一陣翻湧。


    “你是人是鬼?”


    “我以前是人,現在這個樣子隻能說不人不鬼!”模型緩緩開口道。


    林凡看著眼前模型一樣的1號不知道怎麽開口,不敢想象他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這時,1 號的聲音再次傳來:“怕了嗎,我隻是他們手裏的一個試驗品而已。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隻有我還活著。”


    林凡心頭一緊,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這群喪心病狂的家夥,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別想太多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啊。”1 號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林凡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逃不出去,我們得想辦法。”


    “你所說的我都試過,看你頭上戴的這個,你是精神係的異能。如果你能達到三級擺脫頭盔還可以嚐試使用異能控物殺出去,如果不行就隻有躺在這裏等著被實驗,被解剖。”


    “放棄吧3號,你做不到的。”1 號在一旁潑冷水。


    掙紮一番,發現綁著的東西質量真是好,看樣子這實驗室裏也沒少研究怎麽控製住異能者和高手。


    “你為什麽叫我 3 號?”


    “你剛被送進來的時候聽他們說起你,我們是深淵組織第一批的改造人,從嬰兒起就在一起,我是 1 號,你是 3 號。”


    “隻是後來被組織安排給不同的人撫養。”


    “還有二號叫墨淵,異能急速,四號叫孫海洋沒有異能。”


    “而我,我的異能是再生。”


    “組織裏流通的治愈藥劑就是用我的身體提煉出來的!”


    林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我有父母的……怎麽可能 從嬰兒起就……”


    1 號的聲音充滿了悲憤:“這就是我們的命運,隻是實驗品,甚至被剝奪了自由和尊嚴。”


    林凡緊緊咬著牙關,憤怒地說道:“不,不可能!”


    林凡完全無法相信1號所說的話,記憶中的父母和妹妹怎麽可能是假的.


    “放開我,我要出去,這些都是假的!”


    林凡的情緒越發激動,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著,“你在胡說!我有和家人一起的美好迴憶,那些溫暖的畫麵怎麽可能是假的!”


    1 號歎了口氣,聲音中透著一絲憐憫,“那些都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為的就是讓你對所謂的‘家庭’有牽掛,從而更好地控製你。”


    林凡拚命地搖頭,“不,我不信!我不信!” 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我的父母對我那麽好,他們怎麽會是假的?”


    1 號冷冷地說:“你好好想想,你有認真了解過你父母的工作、親人、朋友和過往嗎?”


    林凡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和父母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被他忽略的細節此刻一一浮現,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不,不會的……” 林凡的聲音變得虛弱,內心開始動搖。


    1 號接著說:“我們都是被深淵組織操控的棋子,身不由己,從嬰兒時候就注定了,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林凡斬釘截鐵地說:“就算出去的機會渺茫,我也要試一試。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成為他們的試驗品。”


    1 號冷笑一聲:“哼,你太天真了,這麽多年我都沒能逃出去,你又能怎樣?”


    1 號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好吧,那你繼續折騰吧,反正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然而,林凡的決心並沒有讓他的處境有所改變。沒過多久,那幾個白大褂又走了進來,他們冷漠地看著林凡,手中拿著新的注射器,裏麵裝滿了未知的藍色液體。


    “準備進行試驗!。” 其中一個白大褂大聲說道,其他白大褂仿佛都聽命於他迅速做出各種準備工作。


    林凡拚命掙紮,但無濟於事,注射器的針頭無情地紮進了他的手臂,藍色液體被緩緩推進他的體內。


    幾乎瞬間,林凡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在身體裏蔓延開來,他痛苦地嘶吼著,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白大褂們麵無表情地記錄著各項數據,觀察著林凡的反應。


    “心跳加快,血壓升高,異能波動異常。”


    “繼續觀察。”


    林凡覺得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靈魂都要被這痛苦所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實驗似乎暫時停止了,林凡再一次像一個破敗的玩偶一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被綁在這裏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各種試驗,林凡已經逐漸麻木,期間也有白大褂給1號換了一些輸送營養液的裝置,拿走了一些1號身體流出的東西,1號毫無反應,自從那天對話後就不再說話,仿佛之前的一切隻是幻覺。


    按白大褂的說法要不是他的異能是腦部產生的,而腦部又是身體最複雜的地方,早就被挖出來了。林凡暗暗想他們也沒有把握把腦袋挖出來再完好裝迴去,等到他們拿到想要的數據,自己的腦袋估計也會成為某個地方的裝飾品吧。


    沒過幾天,林凡又被白大褂們推進了一個全新的實驗室。這一次,他從白大褂們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他們要進行一輪新的實驗,目的是驗證強行突破精神係異能的第三級。


    林凡被固定在一張更大的實驗床上,身體插滿了管子,周圍環繞著更加複雜和精密的儀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但卻無法抵抗。


    “開始注入能量催化液。” 一個白大褂冷漠地說道。


    隨著液體的注入,林凡首先感覺到腦袋傳來一陣強烈的不適,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啃噬著他的大腦。緊接著,這種不適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異能活躍度上升,但是還未達到突破的閾值。” 另一個白大褂緊盯著儀器上的數據說道。


    “加大刺激強度!”


    強烈的痛苦讓林凡幾乎失去了意識,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


    然而,無論怎麽努力,始終沒有讓那群白大褂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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