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羽冷哼了一聲,認為陌白來自己的房間中,肯定是尋找下毒的證據,看來陌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隻可惜那些證據都已經被牧長澤給帶走了,陌白今日隻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哲羽的唇角微微上揚,泛起了一抹冷笑:“真是想不到,堂堂公爵府的少爺竟然會私闖我的房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那雙眸子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陌白,聲音中滿是質問。


    陌白一時間也找不出一個好的理由,隻得開口道:“我真的隻是來找哲羽師父的,可是師父不在。”


    “哦?那可真是有趣,你一個男子偷偷的闖進我的房間,是來找我的?你就不能等到我迴來嗎?而且府裏邊有這麽多的嚇人,你為什麽不找一個詢問呢?”


    哲羽的思路格外有條理,讓陌白沒有辦法反駁。


    牧南亭恰好從書房出來,聽到外邊吵吵嚷嚷的聲音,便走了出來,打算看看情況。


    而這以來,他就看到陌白和哲羽針鋒相對的樣子。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徒兒,這次無論如何,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還未等到陌白反應,哲羽就已經搶先一步,開始大聲嚎哭了起來。


    “公爵府的二少爺,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偷偷的溜進了我的房間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在找些什麽,若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是手腳不幹淨的,”


    哲羽一邊嚎哭,一邊對著陌白指指點點:”再說一個男子偷偷摸摸的闖入了閨房,這傳出去我這裏麵可往哪裏擱呀?”


    哲羽的聲音中滿是委屈,那雙眸子裏也氤氳了霧氣騰騰的淚水。


    牧南亭的眉頭緊皺,完全沒有想到陌白竟會偷偷的溜進哲羽的房間,還被逮了個正著。


    他的目光落在了陌白的身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


    陌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眼下陌白人就在哲羽的房內,陌白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牧南亭看著陌白,神色晦暗不明。


    而一旁的哲羽,顯然對於陌白所說的話並不同意。


    她打定主意,要為難陌白。


    “陌白,你到底是想做些什麽?該不會是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吧?”哲羽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幾分狠厲。


    就算陌白沒有這個意思,她今日也要想辦法栽贓嫁禍陌白。


    說著,她便裝出一副恐懼的模樣:“王爺,這次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處理,這品行不端的人若是留在身旁,以後必有後患呀!”


    牧南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隻覺得有些頭疼。


    在寒王府中,他從沒想過會鬧出這樣的事,現在自己無論偏向哪一方都有些說不過去。


    他知道陌白不會無緣無故地溜到哲羽的房間裏,但就算是陌白在懷疑些什麽,也應該提前告訴他,而不是這樣跑到哲羽的房內。


    陌白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她看著哲羽,這個人一直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而且還在牧南亭的麵前倒打一耙,心中也有幾分不滿。


    她本來以為隻要小心行事,就不會被發現的,再者,她是個殺手,隻要更沒有想到的是,搜查了整個房間卻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那個房間裏放著的也隻有一些胭脂水粉,還有一些衣服首飾。


    到底是自己誤會了哲羽,還是說這個哲羽用了其他的辦法,把那些東西都轉移出去了呢?


    陌白的心中不由得更多了幾分懷疑。


    如果真的是後者的話,那這個哲羽的手段也未免太厲害了一些。


    “王爺,你倒是說一句話呀,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虧你還對他這般好,想不到他竟是個表裏不一的人!”


    哲羽一直想要一個說法,因此纏著牧南亭,不停念叨著。


    聽著哲羽的話,牧南亭卻忽然間覺得有些厭煩。


    “好了,不要再吵了!”


    半晌,牧南亭才發出了一聲怒喝。


    哲羽似乎被牧南亭這一聲怒喝嚇著了,可算是閉上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


    牧南亭相信陌白有這麽做的理由,他還是想要聽聽陌白的解釋。


    哪怕......陌白是騙他的。


    牧南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陌白。


    “師父,這件事,徒兒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牧南亭看向哲羽,語氣堅定。


    比起在眾人麵前打鬧,牧南亭更想要私下聽聽陌白的解釋。


    哲羽雖然心有不滿,但是想到要在牧南亭的麵前裝出大度和善解人意的樣子,於是點了點頭之後,就暫且算是放過了陌白。


    “小白,你隨本王來。”


    牧南亭看著陌白,盡量將語氣放緩。


    對於陌白,他不想要太兇。


    畢竟,他隻想要知道陌白這麽做的內情。


    陌白低著頭,跟著牧南亭一道走了出去。


    牧南亭走在前麵,陌白跟在他的身後,隻覺得自己有些無形的壓力。


    就好像是馬上就要被抓去審問的犯人一樣,總覺得心中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難道,在牧南亭的眼中,她也會是有損哲羽利益的人嗎?


    這麽想著,陌白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一路前行,直到到了一處僻靜的花園,牧南亭環顧四周,確認周圍無人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現在,可以同本王說說,為何要去師父的房間裏了嗎?”


    牧南亭凝視著陌白的臉龐,眼神之中五分溫柔,五分嚴厲。


    陌白看著牧南亭的眼睛,不知從何開口。


    該不該告訴牧南亭?


    明明心中對於哲羽的懷疑一分不減,但是陌白卻有些說不出口。


    隻要思考到牧南亭和哲羽之間的關係,她的話就像是被堵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


    “小白,你隻需要告訴本王實情就可以,本王不會責怪你。”


    牧南亭像是看出了陌白的猶豫,耐心地對著陌白解釋道。


    既然牧南亭都已經這麽說了,陌白決定對牧南亭和盤托出。


    “寒王殿下,我知道你很信任你師父。”陌白看著牧南亭,一副大義凜然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樣子,“可是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她很值得懷疑。”


    牧南亭看著陌白,一言不發。


    站在牧南亭的麵前,陌白隻覺得自己周身發冷。


    就像是牧南亭的氣場影響到她了一般。


    “寒王殿下,我知道你信任你的師父,所以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但是寒王殿下不覺得蹊蹺麽?已經查遍了該查的東西卻一無所獲,而我最近一次手上,就是因為那把被哲羽師父碰過的匕首。”


    既然牧南亭已經說了不會責怪她,索性就將自己的所想都告訴他吧。


    陌白一股腦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去,然後悄悄觀察著牧南亭的臉色。


    果然如同陌白所想的那樣,牧南亭的臉色並不好看。


    “你看,你又要我說,我說了之後,你又擺臉色給我看。”陌白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就知道,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


    隻要事情與哲羽有關,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牧南亭還未來得及開口,陌白就怒氣衝衝地說道:“你若是這麽相信哲羽的話,那就相信她好了,何苦裝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要為我去找兇手。”


    說著,陌白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的內心對於牧南亭的所作所為十分失望。


    牧南亭看著陌白,一言不發。


    他並非不相信陌白,隻是覺得陌白瞞著他擅自去了哲羽的房內,有些僭越。


    加上這件事並沒有證據,牧南亭不能夠輕易下結論,說就是哲羽的問題。


    在這件事上,牧南亭不想要冤枉任何一個人。


    隻可惜他的小心謹慎落在受了諸多委屈的陌白眼中,並不能給陌白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安慰。


    相反,陌白隻覺得他在偏袒哲羽。


    “小白,本王並非......”


    牧南亭上前一步,想要和陌白解釋清楚他的想法。


    但是陌白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她冷笑一聲道:“寒王殿下不必解釋了,我也不想聽了。”


    說罷,陌白轉身拂袖離去。


    她和牧南亭,此刻是一點關係也不想要有了。


    牧南亭看著陌白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或許......他早些對陌白解釋,就不會釀成今日的苦果。


    隻是話到嘴邊,不知為何,他總是說不出來。


    牧南亭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而離開的陌白越想越氣,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明明就是牧南亭這個人偏聽偏信,最後倒是搞的她一副裏外不是人的樣子。


    這麽想著,陌白更氣了。


    迴到宅邸之中,紙鳶迎了上來,在瞧見陌白臉色的那一刻,卻忽然怔住了。


    “少爺,發生什麽了?”


    陌白這才想起,就連自己所居住的地方,都是牧南亭出錢購置的。


    想到這裏,陌白也不想要住下去了。


    一想到這宅子還是牧南亭買的,陌白心中就更多了幾分怨氣。


    “少爺,你這是做什麽?”


    紙鳶看著陌白收拾行李,大為驚訝。


    “搬走。”


    陌白言簡意賅,對著紙鳶開口道。


    府上的東西太多,而且搬過來之後,陌白順理成章將這裏當作了自己的避風港,購置了不少物件。


    加上牧南亭贈與她的東西,零零碎碎,竟然也占據了不少的空間。


    看著這些東西,陌白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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