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也不想讓牧南亭為了自己的事情擔心,加之齊澤最近已經為她清除了不少的蠱毒,於是就搖了搖頭。


    看見陌白的樣子,牧南亭長舒了一口氣。


    正吃著,陌白她想起了陌雪兒和鄭離燕被自己當做猴一樣耍來耍去的事情,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寒王殿下,我有一件好笑的事情想要告訴你。”陌白將豬肘子放到了一邊,“今天陌雪兒來找我的不痛快,但是被我嚇唬,還以為自己被我傳染了呢。”


    “哦?”牧南亭看著陌白,有些意外。


    明明他再三叮囑刑管家,不可讓外人探視陌白,沒想到刑管家還是放了人進來,看來,要好好地問責刑管家了。


    但是他還是耐心聽陌白說了下去,將刑管家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總之,陌雪兒讓鄭離燕給她買了很多的藥,花了很多錢,現在院子裏吃的飯菜都變成粗茶淡飯了!”陌白的臉上洋溢著一個得意的笑容,似乎為自己奸計得逞而感到高興。


    牧南亭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他有些擔心,怕受到蠱毒的侵蝕,麒麟玄丹和陌白相衝,到時候會給陌白帶來更多的傷害。


    他太害怕失去陌白了。


    “小白,如果你的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本王,千萬不要強撐著。”牧南亭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陌白,眼神之中滿是擔憂。


    陌白對上牧南亭的眼睛,隨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在那雙眸子之中,陌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牧南亭的關懷。


    “好啦,你就放心吧,不過是中了一個毒而已,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齊道長能夠解除我身體裏的毒蠱,你也別太擔心了。”


    陌白心中雖然也有些擔憂,但卻並不想讓牧南亭為自己憂心,一直都表現的很是開朗樂觀的模樣。


    但在笑容的背後,也藏著幾分酸澀。


    氣氛慢慢升溫,牧南亭看到陌白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也不由得笑了出來:“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那不行,你辛辛苦苦給我帶來的東西,如果不趁熱吃的話,一會兒就該涼了。”陌白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對著牧南亭說道。


    牧南亭的目光中滿是寵溺之色。


    兩個男子在一起的畫麵,要是讓外人看了,多半會覺得有些怪異,若不是紙鳶知道陌白是個女子的話,恐怕還真的要以為牧南亭是個斷袖。


    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隻有她和牧南亭,所以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倒也覺得有幾分奇妙的“甜蜜”。


    陌白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個豬肘子之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兒。


    她胡亂地用帕子擦擦嘴,對著牧南亭開口道:“你那邊找到線索了嗎?”


    牧南亭搖了搖頭。


    “知道了。”哲羽對著牧長澤微微頷首,表明自己明白了他的話。


    兩人短暫的會麵過後,為了不引人注目,趕忙分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哲羽每天都在觀察著陌白的身體變化,而且會把很多關於陌白的小秘密告訴牧長澤。


    牧長澤本就對於陌白這邊的情況密切關注,加上哲羽給的情報,更是了如指掌。


    不過光是知道陌白的狀況沒什麽用,牧長澤也決定趁著這個機會,給陌白尋找合適的藥師,隻有這樣才能夠取得對方的信任。


    在思考了一會兒後,牧長澤認為最合適的人選,乃是藥門之女新月了。


    她醫術精湛,肯定能夠治好陌白的疾病。


    他隱約記得新啟將新月趕出了藥門,如今的新月應當還住在沈晴的府上。


    有了這消息,牧長澤沒用多大力氣,就找到了新月。


    她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衫裙,坐在沈晴府上的一處湖畔,享受著拂麵而過的清風。


    “真是好雅興。”


    牧長澤將雙手背在身後,悠悠對著新月說道。


    新月的臉上原本還有淡淡的笑容,迴過頭發現是牧長澤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


    “二皇子今天怎麽有閑情逸致到我這裏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新月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看著新月的表情,牧長澤笑道:“為何新月小姐看到本殿下就如此緊張,難道是怕本殿下吃了新月小姐不成?”


    新月下意識就往後縮了縮。


    先前牧長澤用武力在藥門奪取琉璃血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隻要看到牧長澤的臉,新月腦海之中便會迴憶起這不愉快的記憶。


    “本殿下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讓你幫忙,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陌公子突然間中了毒蠱,皇叔和本殿下都因為這件事情感到焦頭爛額呢。”牧長澤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真真像是為此困擾了許久一般。


    新月在聽到牧南亭的名字時,立刻就來了精神,但是聽到陌白的名諱的時候,原本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恕我直言,我幫不了二殿下。”


    要她幫助陌白,做夢!


    若不是因為陌白的存在,或許她現在已經是寒王妃了。


    “新月小姐妙手迴春,怎麽會幫不了呢?”牧長澤上前一步,看向新月,“難不成,新月小姐是對陌公子有意見?”


    新月轉過臉,不去正視牧南亭的視線。


    良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藥門以藥聞名,門下有很多的藥師都很出名,如果二皇子有需要的話,我是可以介紹一些給你。至於我,是斷然不會為陌公子診治的。”


    牧長澤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


    新月去不去,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叫一個能夠站在他這邊的人,來查看陌白的情況。


    他和哲羽能做的,不過也就是盯著陌白,隻有找個醫者,才能知道陌白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本殿下相信,若是皇叔知道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很高興聽到新月小姐引薦他人的。”


    牧長澤輕笑一聲,對著新月說道。


    新月被牧長澤看的發毛,思量許久之後,提筆寫了封信,隨後塞到了牧長澤的懷中。


    “這是?”


    牧長澤微微挑眉,看向新月。


    新月緩緩開口道:“我為二殿下引薦的,就是藥門赫赫有名的藥師玄明,你隻要拿著這封信去藥門尋玄明,就能找到他了。”


    “新月小姐費心了。”牧長澤點點頭,將書信收起,“本殿下這就去找他。”


    看著牧長澤的背影,新月眉心微蹙。


    牧長澤拿著書信,很快就找到了玄明。確認過書信之後,玄明跟著牧長澤一起來到了寒王府,準備為陌白問診。


    牧南亭恰好也在,他在看到牧長澤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中露出了一模懷疑。


    牧長澤一直都在和他作對,這個時候過來,該不會是想要從中對陌白做些手腳吧?


    牧南亭的目光中滿是警惕:“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知道皇叔最近在因為一些事情憂心,本殿下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給皇叔排憂解難的。”牧長澤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


    牧南亭冷笑一聲,有些不相信這個說辭。


    憑借他對牧長澤的了解,牧長澤恨不得找到一個機會就把他踩在腳下狠狠踐踏,又怎麽會幫他解憂呢?


    “如何分憂?”牧南亭因為陌白生病的事情本來就已經分身乏術,此刻麵對牧長澤,語氣之中有些微的不耐煩。


    牧長澤微微歎了一口氣,在旁邊感歎著:“還以為皇叔會感激本殿下呢。本殿下過來也隻不過是找到了一個醫術極好好的藥師,想讓他給陌白看診而已。”


    牧南亭那雙漆黑的眸子向著玄明看了過去,他的目光格外的銳利,仿佛要把人的靈魂給刺穿了一般。


    牧長澤這個人,何時這般好心了?


    “這人是哪裏來的?”


    由於上一次陌白突然間中了毒蠱,牧南亭此刻對於所有需要接近陌白的人,也不得不變得謹慎起來。


    牧長澤微微一笑:“皇叔就盡管放心好了,本殿下是絕對加害陌公子的,就算是想做些手腳,也絕對不會光明正大。此人乃是藥門的人,現在皇叔可放心了一些?”


    藥門乃是中立門派,不會為政治所低頭。


    思及此,牧南亭稍稍放心了一些。


    牧南亭的神色稍稍放鬆了一些,閃過身,就帶著牧長澤和這個藥師走到了院落裏。


    陌白的臉色還是有幾分蒼白的,那頭烏黑的長發盤在了頭上,身上穿著一身長衫,看著倒挺清新脫俗。


    “小白,二皇子給你帶來了一個藥師,想要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狀況。”牧南亭緩緩地開了口。


    陌白的眉頭微微一皺,想要解除身上的毒蠱,並非是容易的事情,牧長澤怎麽這般好心?


    她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難道牧長澤此舉隻是為了離間她和牧南亭之間的關係嗎?


    玄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想要為陌白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陌公子,我幫你診下脈吧。”玄明看著陌白,淡淡開口道。


    既然是藥門的人,陌白不介意讓他來看看。


    陌白輕輕地點了點頭,伸出了手腕。


    玄明在查看一番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陌公子,你介不介意我用銀針?”


    陌白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介意,你盡管檢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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