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羽知道不便留下他們兩個,加上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便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迴了房間。


    陌白看著哲羽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難得的,站在牧南亭的身邊,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白,先前的事情......”牧南亭停頓了一番,開口道,“抱歉。”


    陌白收迴視線,落在了牧南亭的臉上。


    她知道牧南亭說的是什麽,隻是喉嚨似乎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話來。


    等到了這句久違的道歉,陌白的心中卻並沒有因此更快樂一些。


    她心中還有很多事情想問,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沒事。”


    良久之後,陌白才說出了這一句話。


    牧南亭看著陌白的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小白,你是在生本王的氣嗎?”


    陌白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她看著牧南亭,語氣平淡:“我沒有生寒王殿下的氣。”


    或者說,她已經慢慢淡忘了這件事。


    許久都等不到牧南亭的解釋,她也就不再奢望了。


    比起糾結被放鴿子的事情,她倒是更想要問問牧南亭,關於哲羽的事情。


    “寒王殿下,你的府上......最近是不是有人去世了?”


    陌白抬眼看向牧南亭,打量著他的神色。


    似乎沒料到陌白話鋒一轉轉到了這個問題上,牧南亭有些意外,但也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寒王府的消息一貫管的很嚴,這次卻被外露了。


    “也不過是偶然聽到的,所以才來問問寒王殿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陌白故作漫不經心,“寒王殿下可有懷疑的對象?”


    牧南亭眉心緊鎖:“還未找到。小白,你為什麽忽然間說起了這個?”


    陌白一時語塞,不知她該找個什麽理由,來搪塞牧南亭。


    “寒王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是......哲羽師父做的?”


    帶著一絲試探的口吻,陌白小心翼翼開口。


    她實在是找不到理由,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就算是牧南亭生氣,她也想要間接提示牧南亭。


    從哲羽方才的試探來看,對於她,哲羽的惡意很大。難保對於府上的其他人會不會也有惡意。


    聞言,牧南亭頓時變了臉色。


    “小白,不可胡言亂語。”


    陌白就知道,定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牧南亭和哲羽之間的師徒情分,遠比她想的還要深厚。


    “罷了,寒王殿下,我也不過是猜測。若是冒犯到了你,還請你見諒。”


    對著牧南亭微微一鞠躬,陌白轉身想要離去。


    牧南亭卻在這個時候迴過頭來,看著陌白。


    “小白,你......”


    牧南亭欲言又止。


    陌白不願讓他們兩個人的氣氛就此沉默下去,於是救停住了腳步。


    “寒王殿下,我有個疑問,你為何這麽相信你的師父?”


    牧南亭眸光深沉,看著陌白。


    他似乎不願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別開了頭。


    眼看牧南亭不願繼續說下去,陌白也隻是聳了聳肩,離開了寒王府。


    這是她這麽失望地離開寒王府。


    不過她也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牧南亭的身邊,還是不要提到哲羽比較好。


    而牧南亭看著陌白遠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哲羽才剛剛醒來不久,他還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之中。


    也因此,他不願去猜忌哲羽。


    陌白的懷疑,在牧南亭的眼中,就是無稽之談。


    而陌白則鬱鬱寡歡迴到了自己的府上。


    還未走進府門,紙鳶就匆匆出來,對著陌白開口道:“少爺,老爺說請你迴公爵府一次。”


    陌白此刻一點心情都沒有,想到還要見到陌連城這個老頭,心中不免更加煩躁。


    “他又有什麽事?”


    語氣之中滿是不耐煩,陌白轉過身,朝著公爵府的方向而去。


    紙鳶跟在陌白的身後,無奈道:“他沒有明說。”


    陌白聳了聳肩,來到了陌連城的書房。


    瞧見陌白,陌連城笑成了一朵菊花。


    “找我做什麽?”


    陌白因著心情不好的緣故,語氣也有些衝。


    但是陌連城卻並不惱,而是笑嘻嘻地對著陌白說道:“你隨我來。恰好家中的長老也想要見見你。”


    陌白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陌連城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陌連城將她帶到大堂,在那裏,鄭離燕端坐在大堂中央的一張椅子上,神色有些不悅。


    陌白眼角的餘光一掃,發現在大堂的屏風後麵,陌雪兒和陌月兒兩人正在偷聽。


    他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孰不知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但是陌白假裝沒看見,正色道:“不知道父親找我來,有什麽事?”


    看見這麽多人,陌白隱隱有些預感,這大概是一件大事。


    “陌白啊,其實這一次呢,有個任務給你。”


    陌連城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陌白,而陌家的長老們就在不遠處,笑著看著陌白。


    陌白眉心微蹙:“什麽任務?”


    每次看見陌連城這個笑容,陌白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平日裏不怎麽找她,一找準是有大事。


    陌連城的笑容落在陌白的眼中,實在是有些瘮人。


    “城中的幾大家族準備舉行比試,公爵府決定,讓你代表公爵府出戰。”


    陌連城眉眼間滿是對於陌白的期待,好像陌白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大長老手撚長須,對著陌白開口道:“長老們也一致覺得,你是最適合代表公爵府的人選。”


    陌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


    大長老的這番話,簡直就是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


    更何況,這府上還有兩個對她虎視眈眈的陌雪兒和陌月兒。


    “為什麽不選兩個姐姐?”


    陌白皺著眉詢問。


    這樣的好事,陌雪兒和陌月兒兩人一定會搶著參加,按照常理來說,輪不到她。


    “自然是因為你有勝過她們的地方。”


    陌連城開口,對著陌白解釋道。


    陌白隻覺得無奈,真是為了讓她出戰,陌連城什麽鬼話都說得出來。


    想來他大概是覺得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再和先前一樣了,所以才做出這個決定。


    不過陌白倒也想要試試,自己如今的玄功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雖然沒有係統的修煉,但是與高手過招,變能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麽位置。


    隻不過......


    她眼角的餘光掃過了屏風,心中頓時有了個壞主意。


    “要我參加可以,但是我一個人去參加,未免顯得公爵府隻有我一個人能幹,有些不妥。”陌白嘴角上揚,眼神落在了不遠處偷聽的陌雪兒和陌月兒姐妹倆身上。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陌連城皺著眉,對著陌白開口道。


    “這還不簡單,就讓我的兩個姐姐陪同我一道去,不就好了麽?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兩個姐姐還能夠替我上場。”


    此言一出,原本躲在角落之中的陌雪兒頓時憋不住了。


    她站起身來,對著陌白怒目而視:“陌白,你做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麽。你不就是想要在大家麵前羞辱我們嗎!”


    參加比試,卻要她們來陪同,陌白就是想在他們兩個麵前出風頭,若是獲得了頭名,肯定會好好來嘲笑他們姐妹倆一頓。


    如此侮辱,陌月兒和陌雪兒又怎麽能夠接受?


    “姐姐想多了,我可沒有這麽想過。”陌白嘴角微微上揚,“姐姐還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


    陌月兒伸出手指,指著陌白的鼻子,似乎被氣著了。


    “若是兩位姐姐不同意的話,那麽我也就不去了。”


    陌白故作無奈,看著陌月兒和陌雪兒。


    陌雪兒正要反駁,陌連城卻給了她一個威脅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陌雪兒隻得把自己方才想要說的話全都憋了迴去。


    “你當真想要兩個姐姐陪你?”


    陌連城的眼神在陌白和陌雪兒兩人之間徘徊。


    而陌月兒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是。”陌白微微頷首,“有兩個姐姐在,我也稍稍安心一些。”


    陌雪兒在一旁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


    可是就算心中不服氣,她也不敢對陌連城說一個“不”字。


    眼下陌連城可是完全指望著陌白,對於她和陌月兒兩人,早就沒了以往的憐愛。


    “可以的。”陌連城輕輕頷首,“那就這麽決定了,她們兩個陪你去。”


    陌雪兒和陌月兒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忤逆陌連城,隻得同意。


    “兩位姐姐,多多指教。”


    陌白輕笑一聲,對著姐妹兩人笑道。


    而一直坐著的鄭離燕,站起身,對著陌白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這一次,就指望少爺了。”


    她的語氣波瀾不驚,仿佛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一般。


    這還是陌白聽到她這麽說,覺得十分的詫異。


    同樣覺得詫異的還有陌雪兒。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鄭離燕,仿佛不相信這是鄭離燕會說出來的話一般。


    “好,我盡力。”


    陌白微微點頭。


    既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務”,那就好好準備吧。


    眼見終於讓陌白答應了這件事,陌連城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陌白,好好幹。”


    他抬手拍了拍陌白的肩膀,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讚許。


    而陌白此刻想的是,先前的玄氣測試,她故意輸掉了,沒想到還能受此重視,看來公爵府上下是真的沒人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日,陌白一直在苦練玄功。


    牧南亭難得沒有和她通信,想來大概是在忙著哲羽的事情。


    許久不和牧南亭練習,陌白心中對於牧南亭的感情也在慢慢冷卻。


    隻是偶爾想到牧南亭的時候,她會想到知道牧南亭最近過的怎麽樣。


    “罷了罷了,想這些做什麽?”


    陌白搖了搖頭,喃喃道。


    她試圖將這些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之中趕出去,在一旁觀看她練習的紙鳶忽然開口道:“若是少爺在玄功上有困惑的地方,不妨去問問寒王殿下吧。”


    陌白卻假裝沒聽見,繼續練習。


    半月後,五台山。


    城中最有名望的六大家族聚集在此,進行比試。


    此次的比試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看,其中還有不少皇室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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