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毛筆行雲流水落於宣紙之上,醉心於書法的沈晴絲毫不知,密探不已立於她的身後。


    待到沈晴將最後一筆寫完,密探拱手輕聲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已辦妥當,小人打探到,前些日子陌公子誤食青龍果,險些爆體而亡,如今寒王正為此事殫精竭慮。”


    沈晴持毛筆的手微微一顫,“此事當真?”


    密探點點頭:“小人以性命擔保,千真萬確。”


    沈晴緊盯著暈開的墨,良久,將宣紙揉成一團,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那日宴會過後,大神官迴府,便對著沈晴說了這個‘勁爆’的消息。


    而就是從那時開始,沈晴開始查找關於陌白的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可算是被她找到了消息。


    “他竟為了陌白去請齊澤?”沈晴怒極反笑,“很好,這陌白在牧南亭心中當真十分重要,竟然不惜請齊澤出山…”


    “等等!十分重要….....枉我費盡心機,原來陌白才是這關鍵。”沈晴站起身來,將揉皺的宣紙隨手丟在地上,擺手讓侍從過來。


    既然是關鍵,那麽不如,對症下藥。


    思及此,沈晴輕笑一聲,心頭頓時湧上幾分雀躍。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侍從上前問道。


    沈晴語氣輕快:“幫我約藥門門主之女新月見麵,盡快。”


    “是。”密探在沈晴麵前跪下,應和道。


    “順便,再幫我給寒王府傳個消息,就說有個人能夠解決寒王殿下的煩惱,我將在近日引薦給寒王殿下。”


    “是!”


    待到密探離開,沈晴重又坐會了桌前,展開了一張潔白的宣紙。


    重又將毛筆沾上了墨汁,沈晴輕笑一聲,重重落筆。


    ......


    寒王府前,轎輦輕輕落下,一素手緩緩撩開轎簾,隻見那人身著一襲白衣,黑發如飛瀑般散落而下,峨眉彎彎,當真是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傾城之貌竟讓在門口等待著的沈晴都黯然失色。


    沈晴快走幾步,狀作親昵地上前挽住新月的胳膊。


    新月微微蹙眉,輕輕抽離,“不知沈小姐今日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況且,來的還不是大神官府,而是寒王府。


    本以為不過是女子之間的交流,但是看到這府門,新月心中便對沈晴產生了唏些許懷疑。


    沈晴笑容微微一僵。


    “我聽說新月小姐,出身藥門,自小耳濡目染,醫術高明,身邊有位朋友身患重症,唯恐時日無多,這才鬥膽請新月小姐為朋友一看。”


    聞言,新月長歎了一口氣:“原是如此,倒是不知沈晴小姐如此有情有義了,你這位朋友,如今便在這寒王府中?”


    “正是,新月小姐,請吧。”沈晴笑著挽過了新月的胳膊。


    兩人經通傳後便進入寒王府,丫鬟們引領到了側殿。


    “寒王殿下稍後便到,請兩位略作等待。”


    丫鬟們衝著沈晴和新月微微鞠躬,說明了情況。


    不一會兒,牧南亭便攜陌白翩然而至,牧南亭身著黑衣,神色冰冷。


    新月自幼生在藥門之中,何曾見過如此絕色,霎時間,心中如千萬頭小鹿亂撞,麵頰之上也染上了幾分緋紅。


    她悄悄抬起眼簾,打量著牧南亭的臉龐。


    隻一眼,牧南亭便闖入了她的心間。


    這或許就是傳說之中的“一見鍾情”吧。


    但是牧南亭的目光並未停留在新月之上。


    他隻是同陌白緩緩落座,牧南亭望向沈晴,“前些時日沈小姐說有一人可解決本王心頭大患,不知沈小姐今日前來,是否就是為了此事?”


    沈晴低著頭,不敢迎上那犀利的目光:“上次家父於宴會上見陌白公子似是身體抱恙,心下難安。於是臣女便自作主張地請了新月小姐,前來為陌白公子問診。”


    牧南亭轉頭看向陌白,陌白表麵神色如常,內心卻不由冷笑:她何時那麽好心,此次前來必定有詐。


    一旁的新月上前一步,緩緩開口道:“我乃藥門門主之女新月,以我的醫術,定能治愈陌公子。”


    牧南亭略略思索,目光在新月的身上徘徊。


    “問診倒是不必,寒王府中亦有名醫。新月小姐遠道而來,不如在府中多留兩日,稍作休憩,再迴藥門?”


    沈晴有些不敢置信,平日拒人千裏之外的牧南亭竟會主動讓人留宿。


    新月也有些許驚詫,但更多的是喜悅,急忙點了點頭。


    牧南亭擺擺手:“吩咐下去,為新月小姐安排客房。”


    說完,便起身帶著陌白離開。


    長廊上,陌白探究著看向牧南亭,卻見他神色如常,並未鬆動幾分。


    牧南亭似是感受到了陌白的目光,開口道:“那新月為藥門之女,藥門奇珍異寶無數,留下她,有助於你早日康複。”


    陌白有些驚詫,“你竟是為了我?”


    牧南亭停下腳步,看向陌白,眼神風起雲湧,看不出喜悲。


    “可若是想留下她,為何不讓她為我問診?”


    陌白拉住了牧南亭的衣袖,眉眼之中略帶幾分錯愕。


    “因為本王還有些事情要確認。”牧南亭語氣平淡,


    陌白剛想再開口,下個瞬間,牧南亭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牧南亭所說的事,到底是什麽?


    凝視著牧南亭消失的方向,陌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沈晴激動地拉住了新月的衣袖。


    “你知道嗎,這可是寒王殿下留下在這裏呢。”


    聞言,新月卻冷笑了一聲。


    “那那位陌公子,又是怎麽一迴事?若我是第一位,那麽那位陌公子呢?”


    新月毫不留情地拆穿,讓沈晴覺得有些尷尬。


    沈晴還想要說些什麽,新月卻已經叫了下人,帶上了她的行李,朝著牧南亭為她安排好的客房走去。


    “無論如何,多謝你今日的邀請。”


    微微迴首,新月偏過頭,對著沈晴開口道。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遠離了沈晴。


    在寒王府的日子如夢似幻,與藥門枯燥的生活完全不同。


    僅僅在寒王府住了幾日,新月便覺得自己有些不願重新迴到藥門了。


    隻要每日都能看見牧南亭,新月便心滿意足。


    為了和牧南亭更近一步,新月決定通過接近陌白來討好牧南亭。


    所幸此次前來帶來了藥門極為珍視的寶物,可以用來治愈一些難解的疾病。


    先前沈晴所說,陌白身體有疾,若是將這寶物送給陌白,說不定能夠換來陌白在牧南亭麵前美言幾句的機會。


    思及此,新月便拿出了寶物,準備將其送給陌白。


    朝著記憶之中陌白的房門走去,新月輕輕敲響了房門。


    “陌公子,你在嗎?”


    新月輕聲在門口唿喚。


    陌白正在將一碗湯藥喝下,聞言,擦了擦嘴邊的藥漬,迴應道:“進來吧。”


    光是聽聲音,陌白就知道,來人是新月。


    新月推開房門,滿眼都是笑意。


    “我來之前就聽說,陌公子身體抱恙。隻是寒王殿下不曾讓我診治,但我又盼著陌公子的身體早日康複,於是我帶來了這個。”


    說著,新月將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了陌白身側的桌上。


    陌白凝視著那個小小的瓷瓶,眼神之中有些許戒備。


    還未等到陌白開口,新月便連連擺手:“陌公子別誤會,我可不會對陌公子下手,我是醫者,自是希望陌公子早日好起來。”


    麵對新月的好意,陌白卻覺得有些不適應。


    她對著新月微微頷首:“多謝新月小姐的好意了。”


    為了表示誠意,陌白伸出手,拿過了那個小小的瓷瓶。


    看見陌白收下了藥門之寶,新月的眼睛裏頓時有了光。


    “陌公子,我定會將你治好,隻是你能不能幫幫我?”


    新月的給了陌白一個滿是哀求的眼神,讓陌白有些心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月小姐,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你什麽忙。”


    陌白苦笑一聲,對著新月開口道。


    聞言,新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


    “陌公子,你可否在寒王殿下麵前美言幾句?我......我......”


    心中似乎有幾百隻小鹿在亂撞,新月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瞧著新月的樣子,陌白頓時明白了眼前這女子心中所想的事情。


    原是為了這個,才特地來討好她的。


    現在,她倒是對於方才新月送她的藥門之寶放心了許多。


    “新月小姐放心,我會的。”


    陌白對著新月微微頷首示意。


    “多謝陌公子!”新月十分激動,“日後若是陌公子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叫我!”


    對著陌白深深鞠了一躬,新月歡快地跑開了。


    看著新月離去的背影,陌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她還沒有聽說那傳遍全城的,關於陌白和牧南亭之間的流言。


    將藥門之寶放到了一邊,陌白終於明白了牧南亭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留下新月,竟然是為了這個。


    而得了陌白的承諾的新月開心地哼起了小曲兒。


    若是牧南亭也傾心於她,也許這一次,她就真的不用迴到藥門了。


    內心帶著一絲狂喜,新月迴到了房內。


    推開房門,新月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你怎麽來了?”


    瞧見沈晴,新月換上了先前那副宛如高嶺之花的模樣。


    “你住在寒王府不走,藥門的門主便來詢問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沈晴淺笑著,拉著新月坐下,“在寒王府的生活怎麽樣,是不是和藥門完全不同?”


    麵對著沈晴的詢問,新月的眉眼微微舒展:“的確,這裏的生活和藥門天差地別。”


    在藥門的時候,每日要做的都是采藥和讀書,除此之外,新月並無其他的娛樂活動。


    但是在寒王府,她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沈晴輕笑一聲,又湊近了新月一些。


    “你覺得寒王殿下如何?”


    那日牧南亭出現在新月麵前,新月的反應,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新月一定鍾情於牧南亭。


    果然,聽到寒王殿下四個字,新月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


    “他,他很好。”新月小聲道,臉上是少女麵對愛慕之人時的神情。


    沈晴見風使舵,使出了平日裏拍馬屁的本事:“新月小姐天生麗質,又有一手極好的醫術,若是真的成了寒王妃,也並不稀奇。”


    “你過譽了。”新月的臉紅彤彤的,宛如一隻被煮熟的蝦子,“而且,為了在寒王殿下麵前留下好印象,我還特地將藥門之寶送給了陌公子,希望他能在寒王殿下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你說什麽?”


    聞言,沈晴頓時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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