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飛雲學舍的學生們之中,常常流傳著陌白“假清高”的傳聞。


    寒王府。


    沈明站在府門外,稍稍有些局促不安。


    飛雲學舍向來注重學生們的多方發展,過不了多久,就要教授生徒們玄功,沒想到那教授生徒的先生染了病,無法前來教學。


    於是便有先生提議,讓牧南亭前來教學。


    沈明開始還有些猶豫。畢竟牧南亭是出了名的難接觸,但有幾位先生卻說,有陌白在,牧南亭定會答應的。


    所以沈明此刻就站在寒王府門之前,猶豫不決。


    猶豫再三之後,沈明這才前去拜訪牧南亭。


    刑管家站在門前,看著沈明,神色有些好奇。


    “你來找寒王殿下,有何貴幹?”


    沈明有些局促不安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刑管家聞言,微微一笑。


    “沈公子在這裏稍稍等一下,我去問問寒王殿下。”


    “刑管家請留步,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寒王殿下,陌公子也在飛雲學舍?”


    沈明的雙手絞著衣物的下擺,言辭懇切。


    刑管家微微一愣,隨後綻開笑容:“好。”


    不多時,刑管家就出來,對著沈明開口道:“寒王殿下答應了。”


    沈明欣喜地看著刑管家:“是嗎?”


    果然,學舍裏的先生說的沒錯,隻要提到陌白,牧南亭就一定會答應。


    “多謝多謝。”沈明對著刑管家不住鞠躬,“飛雲學舍靜候寒王殿下的光臨!”


    又是一番道謝之後,沈明才離開了寒王府。


    等到沈明離開,刑管家迴到書房。


    牧南亭的視線停留在紙頁之上,不動分毫。


    “寒王殿下,你真要去飛雲學舍?”


    刑管家站在書房門前,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幾乎懷疑,若不是沈明方才提了陌白,牧南亭斷然不會答應。


    “去教授生徒玄功,有何不可?”


    牧南亭淡淡迴應著,手中不停,繼續翻著書頁。


    刑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罷,牧南亭的心思,他總歸是猜不透的。


    ......


    幾日後。


    陌白手中拿著本詩書,認真看著。


    從花園裏朝外走去,陌白眼角的餘光瞧見一幫人朝她徑直走過來。


    她下意識的便閃身到一邊,免得撞上了這幫人。


    隻是對方人多,陌白即便盡力閃避,仍舊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人。


    “你算是什麽東西?竟敢在此造次!”


    那為首的男子看著陌白,一臉不屑。


    陌白將詩書放在了身後,負手而立,看著那男子道:“在下陌白。方才因著看書的緣故撞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說著,陌白對著那男子鞠了一躬。


    在此學習的人非富即貴,陌白自知如今人微言輕,還是恭敬些好。


    加之因著她的優秀,已經在學舍樹敵無數,更是應該低調行事。


    “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寒王殿下的寵兒啊。”那男子嗤笑一聲,他周圍的一眾幫眾也笑了起來,“不過是條用身子換取榮華富貴的狗罷了。”


    陌白冷冷看著這人,一言不發。


    在聽見這番話的一瞬間,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平日裏背著她說閑話也就罷了,當著她的麵說,當真是讓陌白覺得不快。


    “喲,怎麽不說話了?該不會是因為我說的都對,你心虛了吧?誰人不知,陌家少爺陌白是寒王殿下身邊的新寵?想來之所以能進入飛雲學舍,多半,也是拖了寒王殿下的福吧。”


    那男子看著陌白,雙手抱在,一臉戲謔。


    身旁的一眾人等,也跟著起哄了起來。


    麵對這幫人,陌白的嘴角泛起一絲涼意。


    “你願意怎麽想是你的事,我可不是寒王殿下的新寵。你若是再汙蔑寒王殿下,可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


    笑聲迴蕩在陌白的耳畔,這些人看著陌白,眼神之中滿是諷刺。


    “你都這麽說了,還說自己不是寒王殿下的人?”


    “就是啊。”


    “......”


    議論之聲如同洪水,幾乎要淹沒陌白。


    她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人:“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陌白轉身就要離去。


    下一秒,幾個人就上前,擋住了她的退路。


    “喲喲喲,瞧你這話說的,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啊?”那人上前一步,狠狠推了陌白一把,“你就是條狗!聽見了嗎?你就是寒王殿下養的一條狗!”


    刺耳的話語迴蕩在陌白的耳邊。


    此刻又是在學舍之中,不能貿然使用玄功。更何況,她的根基不穩,麵前的這些人大抵比她更厲害。此刻出手,大約就是找死。


    看著眼前的人,陌白努力壓製住自己想要將這些人打一頓的衝動,隻是冷冷道:“隨便你怎麽說。”


    緊接著,一幫人就將陌白圍了起來。


    “你還挺橫啊!”那人惡狠狠地看著陌白。“現在在飛雲學舍,可沒有寒王殿下護著你!你得罪了小爺,今日可就別想這麽輕易地走了!”


    說著,他就往陌白的臉上狠狠啐了一口。


    “好啊,那我就站在這,看你怎麽辦。”陌白冷笑一聲,“你若是有本事的話,就用你的方法教訓我。”


    話音剛落,麵前那男子立刻就被一股氣流抬起,重重地摔在了牆上,隨後就像是一塊破布一般,掉在了地上。


    周身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陌白眯起眼睛,像是被風沙迷了眼睛。


    “怎麽迴事!”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周圍的人爆發出了一陣驚唿。


    陌白一言不發,打量著麵前的場景。。


    她不過就是放了句狠話,怎麽麵前這人就被玄功彈出去了?


    這樣強大的玄功,莫非是......


    “說夠了麽?”


    威嚴的聲音響起,陌白迴過頭,看見了牧南亭熟悉的臉。


    “寒王殿下!”


    原先那些圍繞著陌白的人,此刻紛紛跪了下來。


    陌白卻沒有跪,而是看著牧南亭,眯起了眼睛。


    “寒王殿下,你......你怎麽來了。”


    方才找茬的男子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趴在地上,對著牧南亭問安。


    “本王前來教授玄功。”牧南亭看著那人,仿佛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你方才對陌白說了些什麽,你還記得嗎?”


    “寒王殿下,那些,那些都是我胡說的。”那男子連忙對著牧南亭不住地磕頭,“還請寒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忘了先前我說的那些話吧。”


    說著,那男子抬手,不斷抽著自己的耳光。


    其他的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惹惱了牧南亭,下場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忘了?”牧南亭的眼神裏幾乎要射出一道寒光來,“你倒是說說,要怎麽忘?”


    眼見一行人又要吵起來,陌白趕忙上前,拉住了牧南亭。


    “好了,別吵了。”


    她附在牧南亭的耳邊,小聲道。


    這樣親昵的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先前找茬的男子眼睜睜看著牧南亭的臉色從緊繃到慢慢緩和,隨後緩緩對著他開口道:“起來吧。”


    “多謝寒王殿下,多謝寒王殿下。”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也連連衝著牧南亭磕頭,生怕他責罰一般。


    果然如同傳言所說的那般,陌白的話能讓牧南亭冷靜下來。


    “別急。”牧南亭冷笑一聲道,“這麽喜歡嚼舌根,要不,就將拔了吧。”


    一旁的陌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拉住牧南亭的衣袖,陌白搖了搖頭。


    她可不想要因為這麽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讓牧南亭背上“殘忍”“暴戾”的名號。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連連求饒,請求牧南亭不要這麽做。


    “寒王殿下,罰他可以,但拔了這事,未免有些不妥。”


    陌白看著牧南亭,語氣之中難得帶了幾分哀求。


    牧南亭看了她一眼,重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造謠生事之人,自行掌嘴。其餘閑雜人等即刻規避。”


    擁擠的人潮散去,隻留下那好事之人跪在原地,按著牧南亭的吩咐,不住地掌嘴。


    “......”


    陌白看向方才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於牧南亭來說,這樣的責罰已是仁慈了。


    “走吧。”


    牧南亭的聲音淡淡在她身側響起,陌白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迴首又看了一眼那掌嘴的男子,隨後跟著牧南亭走了出去。


    外頭陽光正好,陌白衝著牧南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多謝寒王殿下為我解圍。感激不盡。”


    牧南亭隻是輕輕點頭。


    兩人沉默著對視了許久,陌白才輕咳一聲,緩慢開口道:“那個......方才寒王殿下說,要來飛雲學舍教授玄功,可是真的?”


    每一次她陷入險境,牧南亭都會出現,用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讓陌白忍不住懷疑,這個男人是在暗中派了眼線來盯梢她,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


    所以方才牧南亭所說的話,陌白半信半疑。


    “是。”牧南亭給了陌白一個肯定的答複。


    “嘖嘖嘖。”陌白繞著牧南亭看了兩圈,“想不到尊貴的寒王殿下也有來這學舍教授生徒的一天。”


    牧南亭卻隻是掃了她一眼:“本王玄功已至九品,前來教授你們,難道你們不該表示開心麽?能向本王這樣的高手學習,可是榮幸。”


    “......”


    陌白一時無語,隻得定定看著牧南亭。


    氣氛有些沉悶,陌白清了清嗓子:“想來先前寒王殿下也沒有來過飛雲學舍,不如,就讓我帶寒王殿下在這學舍之中轉一轉吧。”


    牧南亭沉默著點了點頭。


    這一次,難得是牧南亭跟在她的身側。


    微風吹來,陌白眯起眼睛,對著牧南亭介紹著飛雲學舍的一草一木。


    雖然在此地待的時間不久,但是陌白已經將飛雲學舍的地形摸了個透徹。


    看著陌白興高采烈介紹著飛雲學舍的樣子,牧南亭有一瞬間的失神。


    “寒王殿下,你今日......怎麽了?”


    看見牧南亭緊鎖眉頭,陌白有些好奇地追問道。


    “他們說的那些話......你在意麽?”


    像是躊躇了很久一般,牧南亭有些遲疑地開口。


    他看向身側的陌白,心底竟然有些隱隱的不安。


    就像幼年時在父皇麵前背完一整篇的詩文,等待父皇揭曉自己是否背錯了一般的那種心情。


    “什麽話?說我是你的新寵的話?”


    陌白有些納悶,原本舒展的眉心輕輕蹙起。


    “嗯。”


    牧南亭含糊不清地應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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