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陌白覺得自己的大腦因為這一掌而變得空白。


    “你在這禮物上做了什麽手腳!”


    陌連城的怒吼迴蕩在陌白的耳邊迴蕩。


    陌白捂著自己的臉頰,迴看著陌連城,不氣反笑。


    “父親為何這麽說?為何認定這一切是我做的?”


    明明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連陌雪兒倒下的原因都不甚明了,陌連城卻直接將這事情的原因全都歸結在了陌白的身上。


    “方才的那一幕,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我今日才剛迴來,你就在你姐姐的生辰宴上惹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不要臉!”


    陌連城雙手叉腰,對著陌白怒吼道。


    “父親,我從未想過要對姐姐做不好的事情。”陌白看著陌連城,神色堅定,“我若是做了不對的事情,願意當場謝罪。”


    陌連城似乎被陌白的話氣著了,嘴唇微微發抖。


    他舉起手,準備再給陌白一個耳光。


    但這次,陌白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不會給陌連城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


    “你這逆子!”


    陌連城被陌白捉住手腕,對著陌白低聲怒吼道。


    “父親,就算是你要責罰我,也該查清楚背後是誰對的手腳,再責罰我也不遲。”


    陌白看著陌連城,目光如炬。


    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誣陷”她,陌白心有不甘。


    “來人,將陌白關進山涵洞之中,好好反省!”


    陌連城一聲令下,便有幾個身著黑衣的大漢,出現在了陌白的麵前。


    陌白知道,就憑這個體格差距,也無法打敗麵前的這些陌連城的手下,索性乖乖得跟著他們走,來到了山涵洞裏。


    山涵洞是公爵府山腳下的一個山洞,平日裏人犯了事,就會被關到這裏來反省。


    “啪——”


    山涵洞的大門在陌白的眼前關閉。


    陌連城的人將山涵洞的大門鎖好,便離開了。


    山涵洞的門鎖極為堅固,不怕火燒,也不怕水浸,要想離開,隻有通過鑰匙。


    進了山涵洞之後,一股寒意瞬間就順著陌白的後背往上爬,與之相伴的,還有一股潮濕的氣息。


    不多時,陌白就被凍的瑟瑟發抖。


    從沒想過,在短短的一日之內,她的生活就經曆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陌連城方才的樣子,斷然不會輕易放她出去。


    此刻,隻有想辦法讓人救她才是。


    腦海之中閃過牧南亭的臉,陌白抱著自己的肩膀,環顧四周,努力尋找能夠傳遞給牧南亭信息的東西。


    “咕咕——”


    一隻信鴿落在了山涵洞大門唯一的一個小格子上。


    陌白伸出手,抓住了那鴿子。


    這格子極小,隻能容納陌白的伸出去的手腕。


    “別走,別走,現在全靠你了。”


    陌白抓著這鴿子,手在鴿子的腿上摸索著。


    摸到了熟悉的竹筒,陌白取出了裏頭的紙條。


    借著外頭的光,陌白看見了牧南亭的字跡。


    他在紙條上詢問陌白迴了公爵府之後住的是否習慣,今日是陌雪兒的生辰,問她是否將禮物送了出去。


    紙條的結尾,他對陌白說道:“若是在公爵府住不慣,可以迴到寒王府。”


    寥寥數語,卻叫陌白覺得鼻子微微發酸。


    從腰間取出隨身備著的小刀,陌白從衣服下擺劃下了一道布條,又刺破了手指,但隻是留下了血,並未說明更多的信息。


    若是牧南亭收不到她的信息,她還需要在這山涵洞之中熬上一段時間。


    所以,陌白絕不能讓自己陷入失血的狀態之中。


    想來牧南亭那樣聰慧的一個人,光是看到這個消息,便能明白此刻她的處境。


    將布條綁迴鴿子的腿上,陌白重新放飛了鴿子。


    為了節省體力,她坐在了地上。


    可這山涵洞的地麵就像是一塊天然的寒冰一般,不對散發著濕氣和寒氣,凍的陌白手腳發涼。


    山涵洞的裏頭和外頭,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公爵府內。


    鄭離燕坐在陌雪兒的床頭,仔細照顧著陌雪兒。


    迴想起方才在大堂上的那一幕,鄭離燕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陌雪兒拿著陌白送的玉鐲子,忽然就倒了下去,叫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更讓她意外的,是陌連城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將陌白關去了山涵洞。


    雖然她並不待見陌白,但陌連城如此武斷行事,在鄭離燕眼中還是頭一遭。


    不過,除去陌白這個禍害,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


    若是多年之前,陌連城也有這種覺悟,她又何必忍氣吞聲這麽多年,看著陌白這小蹄子在府中成長起來?


    “母親......”


    病榻之上的陌雪兒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得看著鄭離燕。


    “我的雪兒,你可算是醒了。”看著陌雪兒,鄭離燕眼中的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娘的也不想活了。”


    陌雪兒虛弱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大夫,怎麽說?”


    鄭離燕用帕子擦著眼淚,對著陌雪兒開口道:“太醫說,那木盒子上被人塗了毒,你是中毒了。”


    聞言,陌雪兒眉心微蹙:“是木盒子上,有毒?”


    “是啊。”鄭離燕冷哼一聲,“都是陌白那小蹄子不安好心。不過你放心,老爺已經讓人將陌白那小子關到山涵洞裏去了。日後,陌白再也不會加害於你了。”


    陌雪兒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


    “怎麽,聽到陌白那小子被關進山涵洞裏的消息,你不高興麽?”鄭離燕有些意外,“我看老爺的態度,可沒打算這麽輕易將陌白放出來。”


    陌雪兒心中卻有著自己的盤算。


    陌白何等精明一個人,就算是要害她,也不會蠢到用這種辦法......


    這禮物,定是被他人做了手腳了。


    若是不揪出這個加害於她的人,日後若是再度對她下手,該怎麽辦?


    但仔細一想,能先讓對她不利的陌白吃癟,也是一件好事。


    陌雪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陌白那小蹄子,可算是有人收拾了。若是父親不動手,我還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不是嗎。”鄭離燕附和道。


    ......


    寒王府。


    一隻信鴿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牧南亭的窗邊,“咕咕”地叫著。


    聽到信鴿的聲音,牧南亭原本有些緊繃的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柔和。


    這多半是陌白的來信。


    他走到窗邊,正要解下信鴿腿上的竹筒之時,卻發現信鴿的腿上隻綁了一塊布。


    帶著一絲疑惑,牧南亭解下了這塊布。


    幾滴已經稍稍變為褐色的血跡殘留在布料之上。


    牧南亭神色微變,對著陽光打量著這塊布。


    從材質上來看,是陌白常穿的那一類衣物。


    手指微微握緊,指節也因為用力而發白。牧南亭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默默從書架的某處找出一段短短的玉笛,吹響了一段特殊的旋律。


    不多時,就有幾個身著黑衣的暗衛出現在了牧南亭的眼前。


    “寒王殿下,有何吩咐?”


    “去,去公爵府打探陌白的下落。”牧南亭神色冷峻,眼底仿佛有著寒冰,“本王要知道,陌白此刻身在何處。”


    “是!”


    暗衛們不敢怠慢,瞬間就消失在了寒王府中。


    牧南亭坐會了座椅之中,手指在膝頭輕輕敲動。


    煩躁的情緒上湧,幾乎要吞沒他的理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牧南亭此刻宛如身在地獄,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不到半刻鍾,牧南亭派出去的暗衛此刻已經迴到寒王府,向他複命。


    盡管在過去這麽短短一段時間,牧南亭卻像是熬過了半生一般。


    “如何?”


    他沉聲問道。


    “寒王殿下,公爵府中,此刻已經沒有了陌公子的蹤跡。”


    暗衛的迴答,果真坐實了牧南亭心中的猜想。


    陌白定是遭遇了風險。


    從座椅上站起,牧南亭氣勢洶洶地往外走。


    “寒王殿下,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刑管家看著牧南亭,連忙湊上前去問道。


    看牧南亭此刻的樣子,刑管家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來。


    “去公爵府要人。”


    牧南亭言簡意賅,徑直朝著寒王府門口走去。


    “寒王殿下,請等一等。陌公子昨日已經迴了公爵府,這麽貿然跑去要人,於情於理都不合啊!”


    刑管家跟在牧南亭的身後,苦口婆心地勸道。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牧南亭到底是著了什麽魔,凡是關於陌白的事情,他都十分上心不說,如今還像是失了理智一樣,要去公爵府要人。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寒王府該如何自處?


    “若是小白出了事,合情合理又如何?”牧南亭的目光掃過刑管家的臉,語氣冰冷,“本王去確認小白的安危。若是小白在公爵府並無大礙,本王便迴來。但若是出了事......”


    牧南亭沒有話沒有說完,便已經翻身上馬,馬蹄揚起的塵土模糊了刑管家的視線。


    看著牧南亭遠去的背影,刑管家隻得無奈地長歎一聲。


    牧南亭一路向著公爵府飛馳而去。


    “寒王殿下,請留步。”


    才下了馬,牧南亭便被公爵府的侍衛們攔住。


    牧南亭眉心微蹙:“怎麽,連本王都要攔嗎?”


    前一次來公爵府救陌白的時候,公爵府的侍衛們都還因著他的身份不敢阻攔,如今倒是換了一副樣子。


    “寒王殿下今日是來祝賀小女的生辰嗎?”


    一個略帶幾分滄桑的男聲響起,牧南亭偏過頭,就看見了陌連城皮笑肉不笑的臉。


    “不是。”


    牧南亭淡淡迴答。


    “那就不好意思了,寒王殿下。”陌連城幹巴巴地笑了兩聲,“今日小女在生辰宴上遭人暗算,此刻正在休養。府中上下亂作一團,恕公爵府今日無法招待寒王殿下,還請殿下自行迴府吧。”


    說著,磨練車轉身便要走。


    “陌白呢?陌白不會也遭人暗算了吧?”


    牧南亭看著陌連城的背影,追問道。


    陌連城身形一滯,轉過頭來,看著牧南亭的臉。


    “寒王殿下大可以放心,陌白根本就不在府上,這暗算之事,自然輪不到他頭上了。”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三分陰毒,看著牧南亭。


    “不在府上?可是昨日陌白向本王辭行,為的就是給陌小姐過生辰。”牧南亭眯起了眼睛,“此話當真?”


    “當真。老夫的為人,寒王殿下還是可以相信的。”


    說完這番話之後,陌連城轉過身,鄭重其事地迴了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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